Tomo,諧音是多夢。
不是專職寫作,多夢卻無時無刻都在創作,定時定量,簡直就是公務員。別人都很好奇,為什麼這麼忙還能夠一直寫作。多夢說,腦袋裡面太多東西,就跟垃圾桶滿出來一樣,不清不行。定期清倉會讓多夢看起來至少是一個普通人。
可能因為大腦一直在運算,她總是多夢,不是白日夢,是睡著後,真正作夢的那種夢,連睡覺都不得安寧。
有一次遇見她,嚇了一跳,我說:「今天臉色也太差了吧,黑眼圈都出來了,昨天沒睡好嗎?」
「我又做惡夢了。」多夢緩緩地講起她的夢境。
自己轉學到一間國中。第一天上學就看見有一個女同學被同學們圍著打。倒也不是真打,扔東西,倒牛奶,撕作業本,將那同學逼到角落。
多夢新來乍到,不敢說什麼。沒幾天,被欺負的女孩死了。她的座位空了,書桌上還有幾條發臭的牛奶漬。但死掉的女孩鬼,卻在放學前出現,蒼白的站在講台前,森森地說出了指示。
「落單的,會死喔。」
教室的門被詭異的倏然關上,裡面的同學紛紛隨便拉個人蜷縮在一起,慌亂間,多夢也隨便拉了一個同學。只見教室中間,有一個單數的族群,其中一個要趕另外一個退出。
「時間到。」女孩笑了一笑,手一勾,一架低空飛過的戰機,忽然一個急轉彎,從教室一側的玻璃窗撞入,當場將那中間三人,撞飛出對面一側的玻璃窗。
多夢趁亂跑回家,遇到房東阿伯和妹妹。腦海中又響起女孩的聲音,落單的,會死。連忙去抱著妹妹,阿伯像是中邪一樣,對她們衝過來,多夢抱著妹妹逃到窗台,阿伯撲上,多夢連忙側身一閃,阿伯從八樓摔了出去。
「然後呢?」我問多夢。
「沒有然後了,我就醒了,那戰機超逼真的,破窗後那個玻璃碎片碎開還能定格。阿伯摔下去之前還回頭看我一眼,本來很和善的阿伯簡直就跟中邪一樣,眼睛紅紅的。」
「別說了好可怕,妳看太多恐怖片了啦!」我又問。
多夢搖搖頭,「我哪還有時間追劇啦?」
也是,多夢兼了三份工作,而且她還要定時倒垃圾。
「那到底為什麼要做這麼恐怖的夢啦?」
「有時候,光是活著,就比鬼故事還可怕啊。」多夢輕輕地說:「妳還要聽嗎?還有,前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