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本以《牛津英語詞典》為軸心寫成的書,描述以維多利亞時代年長男性白人語言霸權外、特別是女性方面的視角。主角艾絲玫的父親在編彙詞典的累牘院工作,她在分類桌下成長,並成為了其中的一分子,累牘院貫穿了她的人生歷程。
幼時「拯救」壁爐中與母親同名的「Lily」詞彙紙卡而灼燒扭曲的手,保存失落的「bondmaid」,都悄悄的生長她的疑問。在累牘院內,她無法找到恰好正確的詞來描述她的感覺及體驗。
她蒐集著被排除的,屬於女性、「不重要」、「粗鄙詞句」,在小小的行李箱裡,直到她發現保存字彙的箱子散發出如同累牘院舊紙卡的味道,它們應該如同累牘院的詞一樣,從鎖起來的地方取出通風,應該有機會被閱讀、分享、理解。就如艾絲玫將出版的《女性用詞》送去博德利圖書館時,與館員馬丹先生所說的:「你不是知識的仲裁者,你是它的圖書館員。」、「這不是用來給你判斷這些詞重不重要的,而只是讓其他人有機會這麼做。」(P542)
「他們渴望紀錄和理解說出來的話,不光是為了讓它能恰當地發揮當代傳遞訊息的功能,也是為了讓它能夠保存下來,讓它的歷史脈絡能獲得理解。」(P572)。在現代,詞典作為一個工具,讓使用者自行查詢、理解它所提供的資訊,它本是由各方彙整而來的,是相對權威而非絕對的正確。是變動及與時俱增的,2015的牛津字典年度字:emoji符號Tears of Joy,甚至首度擺脫了固有的文字,但卻又不可否認它使用上的頻繁及意涵就等同於文字,而文字最初也是從象形開始演化的。
「bondmaid」作為此書的關鍵詞,我覺得莉茲扮演了另一個主角,作為莫瑞家的女奴,從小照顧艾絲玫的她,像單薄的「馬上就要被風吹散的蒲公英」。在石羅普郡平等空氣中獲得了朋友,「唯一重要的是你心裡是什麼樣的人」完整了起來。而後來,莉茲對愛絲梅說,「也許『bondmaid』的意思不只是這些紙卡上寫的」,讓愛絲梅為這個詞寫下了新的意義──「一輩子都被愛、奉獻或義務約束」。
這本書的時間線主要為西元1887~1915年,在細節還原當時代的場景及氛圍,精確及流暢的文字令人著迷,而英國的女性投票權運動及第一次世界大戰的也與人物生活息息相關。這是一組獨特的拼圖,每一塊都息息相關,互相組成了看似不同的部份,但又互相映照著彼此。它微小的勾勒著一個人的人生,但又廣闊的包含著許多的思想及情感。
(金石堂網路書店《失落詞詞典》書籍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