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My Friend, 》——無常中的確幸
姜濤日前推出第八首個人單曲《Dear My Friend, 》,不少歌迷都表示十分催淚。筆者本來不是忠實的「姜糖」,卻也被這首歌深深吸引。
「如果當天灰心 不見你於身旁
誰肯聽我任性宣洩 最壞時光
總是你 會借我這對熟悉的肩膀
情緒可亂放」
這首歌是姜濤獻給已故摯友阿Kin(花名「中峰」)的一封信,根據填詞人林若寧公開姜濤在歌曲旋律成形前給他的千字文,這位摯友與姜濤識於微時,當他還是個胖子時便經常相約在維園打籃球,與另一個友人自稱「維園球場三劍客」。中峰不僅填補了姜濤沒有兄弟姊妹的遺憾,更在他減肥與選秀的艱苦旅途上一直陪伴他,給他支持與鼓勵。在推出新歌的同時,姜濤也在Instagram上發布多個限時動態,說要與他約定老了在彼岸一起去旅行,兄弟情令人熱淚滿眶。
「如果當初天空失去你的光芒
人生將會獨處一個甚麼的地方?
孩子的歲月輕狂 躲開世道瘋狂
你天空海闊 我任意闖
跟你亂闖」
「獨處」對於姜濤以至是你我來說,或者都是種痛苦,引起許多孤單、無助、寂寞的感受。就像電影《劫後重生》(Cast Away) 中,要是Chuck沒有排球Wilson的陪伴,相信很難捱過許多求生歷險中的艱困。然而,聚散有時,既有相聚的快樂,就逃不過離別的痛苦。這也是佛家所謂「八苦」之中的「愛別離苦」。筆者認為,「死」苦本身還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帶來的失去、斷絕與終結,令人頓然無法再見、無法再聚、無法為彼此的關係付出。
摯友猝逝給姜濤帶來的痛苦,並不是一句「睇開啲」就能灑脫揮去的。有些人會說:「節哀順變。」翻出來就是說:「唔好唔開心,接受現實。」其實這句話比粗口更難聽。為甚麼不能不開心?為甚麼要「接受」這現實?你教我怎樣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呢?要療癒這苦難帶來的巨大缺口,莫過於好好正視箇中的傷痛,讓感受像流水般傾流,疏導積壓已久的感受。這首歌所以感動了我,除了緣於他倆的兄弟情,更在於姜濤的勇氣,好好面對自己的感受。這種感受不是軟弱,而是作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的自然反應。
「如果今天天空只見你的天堂
容許給我代你心跳活得很健康
煩擾中抱著希望 抵消每滴失望
有一天相約 我們找烏托邦」
的確,我們都無法改變死亡的現實,但是悲痛背後,始終出於我們對摯親好友的愛——一種互相滋長的關係。除了祈求在天上的他們庛祐在世者,我們更能用餘生延續逝者的願望,用生命來證明這段相遇不枉過。
願我們都能好好照顧自己,珍惜每段相遇的確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