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前到法國留學,申請居留證時需準備身體健康證明,將健檢完的文件交給相關單位。幫我辦理的Madame看了我的文件說:
你是台灣來的吧!國籍這裡應該寫Taïwanais(台灣人),不是Chinoise(中國人)。你要拿回去請健檢處改國籍為Taïwanais。
自小被灌輸自己是中國人(所謂的中華民國),懶得要再跑一趟,當下還傻傻地跟她說我是來自R.O.C.(中華民國),所以寫中國人也沒什麼不對啊。
聽到我的回答後,Madame很嚴肅的盯著我的眼睛跟我說:Chinoise是來自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人,你是來自台灣的要寫Taïwanais,不然你就會變成中華人民共和國的Chinoise了。
如夢初醒。
接下來留法數年開始留意台灣和中國的相關歷史,發現以前學校教的歷史跟這世上其他國家教的歷史有多大的不同,想起剛到法國學校唸書還跟班上來自中國的同學親切的說:你是內地來的啊。甚至還覺得當中國變民主強大後,台灣被統一後好像也沒什麼不好。心裡深處似乎還藏有一個偉大的中國夢。
那位Madame的點醒,讓我從所謂的中國意識甚至中華民族意識中驚醒。詢問家人發現祖先在台灣已有十多代,我的臉型輪廓較為立體也常會被認為是台灣原住民甚至是泰國人,所謂的中國意識只是當時的獨裁統治者強加在我身上的。
待法國幾年中,也碰到許多這樣關於台灣和中國之間的困擾。
朋友在法國要申請去中國旅行,帶著證件去中國駐法大使館辦理臺胞證,結果中國大使館直接發給他中華人民共和國護照。
去百貨幫朋友買名牌物品,必須要讓櫃檯人員知道你是台灣人不是中國人,他們對於日本人,韓國人和台灣人甚至香港人相對友善,中國人需排另外的地方結帳。
姊姊來法國找我,我們在機場碰到海關人員刁難,姊姊拿的是舊版上面沒寫Taiwan的中華民國護照,我的是新版封面有寫Taiwan的中華民國護照,辦理登機時機場人員覺得很奇怪,機場警衛甚至跑來質問我們到底是什麼身份,同一個國家有兩個版本不同的護照又是寫China又有寫Taiwan沒寫Taiwan,搞得他們好亂,警衛甚至懷疑我們會有違法行為,不客氣的要我們把放上托運板上的行李拉出,在機場眾目睽睽下要我們將行李全部翻開讓他檢查,弄的我們狼狽不堪,幸而我用破爛的法文一直跟機場人員努力解釋良久後,警衛和海關人員終於搞懂後才放行。
17年後日本東京奧運上
他人殷殷呼喚自己都不敢說出口的名字
那是我們美麗的名字
自己不敢大聲說出
朋友卻喊得比我們大聲
還怕什麼
自己都不願為自己站出來
還是想回去當奴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