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時】系列連載
冰凜
更新於 2021/08/29閱讀時間約 22 分鐘

【末日之時】番外－冤仇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吉兒對眼前的事物感到陌生，明明是熟悉的事物卻隱約有股違和感。
"啊......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嗎？"
「吉兒！」
在她被怪物抓走，某天突然回到營地門口被「媽媽」摟進懷裡的那一刻。
記不清過往的回憶，模模糊糊的記憶裡一直出現的異樣感，在每一天每一天不斷重複的生活中漸漸增加，卻毫無頭緒。
就像被輕柔的薄紗遮住一般，似乎能直接看穿後面隱藏的事物，卻怎麼也無法看清。
無論如何回憶，那段空白的記憶始終未能想起。
即使問了身邊的伙伴，得到的答案也都像是「後面才加進來的」一般，毫無熟悉感。
過了好幾個春夏秋冬，花開花落，漸漸長大的身子與日漸衰老的母親之間有了許多回憶。
"其實......也不是沒想過不用去追究那些事......"
手心布滿厚繭，腰上掛著的是自己的愛刀與慣用槍。
這麼多年過去，為了保護營地，吉兒不斷不斷的鍛鍊自己，即使附近一帶的喪屍已被清除殆盡，吉兒也沒有停止過鍛鍊。
"總覺得不鍛鍊不行......"
明明世界已經改變了，喪屍的數量大幅減少，新興宗教也好，倖存聯合也好，就連較大的群落都有了小政府的發展，但戰力卻依舊不可或缺。
不管是大集落也好、小營地也罷，就連一些宗教的根據地都會有奇怪的戰鬥信徒守護著，為了彼此要守護的事物而戰，最大的原因大概還是
──新怪物的誕生。
一般的喪屍，弱點明顯，是連一般人都可以在持有武器的情況下擊殺的怪物，但從某個時期開始，新的怪物出現了，到處都有被害的消息傳來，也就是從這時候開始，倖存聯合發布了一系列的怪物資訊。
就像早已知道一樣。
新怪物壓倒性的強大，雖有強弱之分，但與一般喪屍相比絕對是不同等級的存在，正因如此，所有集落都會培養或接收戰力，而為了回報營地，吉兒才會如此賣力的鍛鍊
雖說，附近幾公里內的怪物都已經被吉兒殺光了就是了。
在殺怪物的過程中，吉兒尋找著，尋找那曾經將自己擄走的怪物，雖然毫無頭緒，對怪物的身姿也毫無印象，吉兒卻沒有放棄尋找。
"只要見到面就會知道了"
吉兒信誓旦旦的想。
而在某個夜裡，吉兒沒有遇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怪物，反而遇上了不該遇見的人。
「......？」
剛砍死一隻喪屍，吉兒的感覺正靈敏，也因此才察覺到不遠處黑暗中的那股違和感。
握緊手中的刀，吉兒屏住呼吸慢慢走進黑暗中。
「......」
黑暗中，吉兒看見了，那是一位纖瘦的女子，長髮垂肩，背對著。
雖想上前，那股異樣感卻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迫使她站在原地繼續觀察。
"是誰？"
腦中一片混亂，長久以來一直被擱置的記憶似乎有了重露曙光的機會。
"我好像......認識這個人"
直覺。
即使在黑暗中無法看清身姿，吉兒仍然冒出了這個想法。
心跳慢慢加快，耳中充斥著心跳的聲音，眼前的人依然沒有任何動作。
"皮膚在刺痛......總覺得......有什麼在膨脹"
緊盯那個背影，明明什麼都沒有，皮膚卻還像被針刺一般傳來陣陣刺痛。
"啪"
「！」
抬起雙臂護住頭，吉兒被打飛了。
"是什麼！？不像攻擊......是衝擊波嗎？"
「咳咳！」
重摔之後忍不住咳嗽，吉兒抬起頭看向那個人的方向。
一雙眼，一綠一紫，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連身影都沒看到，吉兒像是被蒙住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
伸手輕觸雙眼，沒有任何布料或能遮住眼的東西，就像眼睛本身沒了作用一般。
「為甚麼？」
悅耳的女聲在耳邊響起，吉兒愣住了。
「好奇怪......居然弱化了」
聲音透露出困惑，卻也沒有更多動作。
恢復視覺的那一刻，吉兒就明白了。
"錯過了......"
－
回到營地，人們都睡了。
吉兒來到「媽媽」的房間，在床邊坐下，靜靜的看著「媽媽」的臉。
「......」
輕輕拉著一縷金色的髮絲，心底的感情沉澱著。
"是啊，我和媽媽長得一點都不像"
記憶中，吉兒也曾問過這個問題。
「媽媽，為甚麼吉兒長得不像媽媽呢？」
拉著「媽媽」的衣角，年幼的吉兒無法抑制自己的心情，脫口而出。
「......那當然是因為──」
"是什麼呢？媽媽那時的回答"
碎片一樣的記憶在腦中閃現，儘管毫無連貫性，卻也將那薄紗一點一點撕扯出足以窺探的小洞。
紫色的雙眼在腦中一閃而過。
「！」
收回手，吉兒的表情是震驚。
"那是什麼？"
明明其他的記憶都無跡可循，那雙眼卻如此鮮明，又如此熟悉。
"對......我看過的，在回到營地以前"
那種，腦海中的碎片像是被磁鐵吸引一般迅速組合起來的感覺。
「睡吧，雖然人死不能復生，但你不會記得的」
那個夜晚，那雙紫色的眼瞳成了吉兒所能看到的最後一樣東西。
之後，吉兒便出現在營地門口，天亮時被「媽媽」與伙伴們發現。
"──不、不對！"
在到營地門口之後，還有一段記憶！
那時，有一個剛好走出營地的人，與那雙眼的主人對視了。
「咦......咦咦？」
只發出這一句短暫的驚訝，那個人就倒下了，那雙眼散發著紫色的光，嘴裡喃喃說著什麼。
那個人......對，他的臉是......
"是媽媽！"
看著眼前安穩熟睡的臉，吉兒的思緒無法停止的複雜。
"記憶中斷了，恐怕是在看到媽媽的臉之後就失去意識了吧。"
"......她不是我的媽媽......但她也的確就是我的媽媽......"
複雜的情緒帶動著複雜的思緒，吉兒雖想起了一小段往事，卻無法想起更加關鍵的記憶。
"原本的媽媽怎麼了？我應該要有印象的，但為甚麼......"
記憶中的人影逐漸清晰，但臉卻是一片空白，無法想起。
"這種被刻意阻撓的感覺真差......"
表情寫著不滿，吉兒想知道，所有一切。
"對了......她說過......「弱化了」對吧？"
"嘶──"
呼吸聲傳來，打斷了吉兒的思緒。
「媽媽」像是在做夢，嘴裡喃喃念叨著什麼。
「莉莉......我......養大了......」
「！」
瞪大雙眼，吉兒腦中的身影終於有了容貌。
"莉莉......對，我的媽媽叫莉莉......"
腦海中的身影，與吉兒有著別無二致的容貌。
「對不起......」
夢的囈語還未停止，話語持續著。
「我......沒辦法告訴她......我害怕她會死......」
搖頭，淚珠從眼角滑落，「媽媽」似是在跟誰對話，是莉莉嗎？
「她......在......西南方......」
「......」
恢復平靜，「媽媽」沒有再說話。
一切巧的不可思議。遇到那個人，想起往事，又聽到夢話，就像有誰刻意製造了這些事件。
"要去找找嗎？"
西南方，那個人就在那裡。
"......媽媽怎麼辦？"
看著眼前呼吸平穩睡著的人，臉上的皺紋不多，卻都是時間的痕跡。
明明知道真正的媽媽是誰，跟眼前的人度過的時間卻更加長久，要說那些感情都是虛假的話一定是騙人的。
但是，媽媽的事也不能放著不管。
"趕快找到，趕快解決之後就回來吧"
也算是下定了決心，確定好目標後吉兒沒有多想，只帶了幾天份的食物就出發了。
是對自身實力過於自信了嗎？吉兒沒有自己會輸的感覺，或者說是沒想過會輸吧。
即使當時輕易的被吹飛，還被奪去了視線，吉兒也沒有確實的認知到彼此的實力差異。
簡單來說，這就是去送死的。
但，吉兒本人並不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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