佮伊仝款
家己看破
莫閣去相信彼寡剝削者
講啥物道理公平
講你偌好命 tú 偌好命
講你眾人吃,眾人騎,沒人疼[註 2]
是叫做好命
【析與後話】
這首詩,寫佇看了《悲情城市》kah《無言的山丘》兩齣電影以後。這兩齣攏是台語電影的經典作品,透過語言的使用、角色生命的刻畫,來顯現著台灣被壓迫的殖民歷史,族群之間複雜的支配/倚賴關係。毋過除了族群關係,筆者上注意的閣有其中的性別、階級敘事。深入來看,會發見著壓迫是一層一層的,日本人/外省人/福佬人/客家人;好額人/散赤人、掌權者/無力者;查埔人/查某人、好查某/歹查某/趁食查某......親像後殖民女性主義所講,身份定定是雙重、多重而且流動的,凡勢一個族群有伊的性格利毋過因為個體經驗、生命處境必然的無相仝,又閣 kā 共同體愈分愈幼,到最後敢真正有共同體的存在?筆者猶無答案。
第三段中,「cha̍k 出來 ê 鮮血攏點作胭脂」想欲表達的是,台灣人、台灣查某、台灣的底層百姓,受著苦毒凌遲,毋過這寡苦難嘛予𪜶成作迷人的存在。因為苦難,𪜶的生活方式、性命的型態,soah 如此不可取代,如此美麗莊嚴、引人入勝。「淚若無媠攏是討債」,嘛是和頂一句做對話、質疑,質疑受害者敢一定愛可憐清白、符合想像?譬如講白色恐怖時代的紅色政治犯,敢就是有罪、有錯,毋值得平反?歷史內面,有太濟造神而且扁平化的描說,只為著將受害者刻劃作予人同情、敬佩的故事主角,有閣較濟無符合期待、欠缺戲劇性的人,淹死佇歷史的大河中,無人知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