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聲
沒有說話，偶爾呢喃。
即將又是起始日，然而這個日期對我來說好像沒有什麼意義。
「這些意義是學習到的、附加的。」
「本沒有含意的日子。」
意義就是這些層層疊加的東西。
那樣的思維很有趣，不過，肯定的。
人並不是唯一擁有意識的個體，只是人普遍如此認為。
所有在一定頻率範圍的個體，都會有各自的層次感。
人可以透過溝通得知他人的意識，也可以調整層次，去體會其他物種的意識。
「外星人嗎？」
外星人部分也是人喔。
「部分？我還以為你會說是全部。」
「看來訊息又調整了。」
嘛。
以光譜來說，就是有重疊部分的組織。
分類的角度差異，會影響區別的間隔線。
人是少數可以斷截感官的個體。
可以聽不見看不見，裝聾作啞，忽視一切，即使擁有。
以「表面」為形、「現實」為理，封印或轉化意識的呈現。
可不是很有趣嗎？你所想與你所做的。
完完全全不是一樣的概念。
「這是學習。」
「對於你來說，學習，不是很重要嗎？」
有嗎？為何你會這麼想？
「因為我不會。」
「我甚麼都不會，我得學習。」
那是對你而言重要吧。
我可不需要這些，就算我也需要學習，我的學習跟你是不同的。
我認為我需要這份能力的同時，就在直接讀取訊息學習資訊。
我意識到我需要會的時候，我就學會，並可以立即使用這份能力。
「這哪叫學習啊……」
是學習，只是時間差感覺？畢竟我不受時空限制。
沒有時空的協調，現在過去和未來的每分每秒都是重疊的。
可以說我是瞬間就學會，也可以說我耗費了數年才學會，這都是可以掰扯的。
「這樣要怎麼分先後順序？」
沒有必要分先後順序啊。
大家不都說因果，因就是果、果即是因嗎？
對我來說，因就是因，我只是瞬間看起來不太一樣，但整體還是長得一模一樣。
因是我長的樣子，果是別人對我的敘述。
果會不同於因，是因為別人對我的形容，並不是真的發自我的存在。
「啊？」
假如你做了一件舉手之勞的簡單事，有些人認為你雞婆很討厭，有些人認為你熱心很友善。
你的本意並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當下就是想做就做了，這為因。
他人的看法，為果。
討厭你的結惡果，喜歡你的結善果。
你說，這個果到底跟你有什麼關係？
明明跟你沒有太大的關聯，卻又跟你聯繫得緊。
果造就了你的收成，即使你無意栽種，那種子也是因你而種。
「為什麼話題跳到這裡來？」
學習就是這樣的東西。
知識的傳遞，傳承的是先人對於世界的理解和看法。
這些敘述並沒有對錯之分，其正確與錯誤，都是意識的化現。
現在是正確的知識，以後未必還是正確的。
現在是可行的行為，以後未必還是可行。
常識也是，集體意識的概念，都是由共識所造成的因果。
時空是被拉開的橡皮筋。
當我看到一團凝結的東西，把它拉扯開來，那就成為了時空。
時間是用來敘述的，它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因果中立，所以時空對於所有事物都是按照規則在運行。
然而因果也不中立，因為時空對於按照規則去違規的行為不會嚴加管束。
能夠鑽漏洞是大家各自的能耐。
「你有想要談論學習這件事嗎？」
為什麼要？你不過就是找個藉口來搪塞。
而我也沒有扯開話題，我也是在談論學習。
我只是在告訴你，意識的運作比你的大腦神經快上許多。
我可不用細胞傳導訊息，我可以直接看到一團團能量。
當你思考並組織語言的同時，我就接收到這點微乎其微的震動了。
這也算是我在向你學習吧？
「這只是單純的讀心。」
你的心就是我的心，我們是共同思考的啊。
「這麼說來，心電感應又是如何？」
「能夠讀心的人，難道是跟所有人都異體同心嗎？」
不是捏，其實讀心不是什麼困難的能力。
只是我現在只能讀你的，跟你共鳴。
對了……不是有外星人可以直接用意識溝通嗎？那也是讀心的一種表現。
「感覺不太一樣。」
不知道怎麼說欸，跟個體和非屬個體的心靈交流是不同體系的資訊交流。
那種可以跟異種個體心靈共鳴的能力又是另外的交流方式。
我們需要區分傳導出去的資訊強度，調整符合的頻率才可以。
「很複雜？」
不會，很簡單。
因為太簡單了所以不知道能怎麼敘述。
這也是一種學習吧？
「蝦？」
「這個詞現在是用來當呼弄話題的代詞了嗎？」
不是你先開始的嗎？
「我只是認為用學習來說明一些省思還算合適。」
「但，為什麼會簡單呢？讀心。」
存在想要刷存在時才會出現在交流區，既然是要顯現自己的存在，讓別人越好識別自己不是越方便嗎？
「嗯……這應該有隱私問題吧？」
這是物種特性。
為了不要接收到太多雜訊導致當機，你才可以選擇關掉接收端。
對於你學習到的意識，我們沒那麼看重。
你也知道，有些存在是可以透過個體直接看到你的。
雖然你無法跟他們溝通，也感覺不到他們，但是他們可以接收到你的訊息。
也可以透過某些方式傳遞訊息給你。
然後看你在那邊裝聾作啞當沒事。
「這個跟讀心有什麼關係嗎？」
你又不是開口對空氣說話讓他們知道你意識的。
你是如此思考，然後得到概念上的反饋的。
說白了，就是你自己把頻率調過去，讓他們可以聽到你。
所以沒有隱私不隱私的問題，真的不想被聽見，那麼便不會被聽見。
他們看到的也不是「你」，而是你的意識。
「我有個疑問。」
嗯？
「為什麼是他們，你呢？」
我甚麼都不會呀。
「……」
真的啦，在守則之下，我跟你就是一個一體生活著的平凡人。
我只會做為你的意識跟著你到處蹦踏，在你身邊見你所見、聞你所聞。
「所以他們看到的其實是你吧？」
我就是你啊，如果你沒有如此思考，我就不會長那樣，就不會表現那樣的訊息。
「長哪樣？」
單純是很普通的能量波動，反正你也看不到。
「那……他們，是什麼樣的？」
不一定，看你的訊息模樣被哪樣子的存在觀察到吧。
「你不知道你被誰看到嗎？」
我哪知道？公開的訊息誰會去管被哪些傢伙瀏覽過？
「這麼說，應該是可以知道的。」
當然可以，只是沒有必要知道。
被看到，存在感就刷到了，哪還管是誰看到。
而且雖然是公開訊息，我看你也沒有多想刷存在。
「那是你的事，反正你不是不缺存在感？」
嗯~
話是這麼說，不過，時空算是一個挺有存在感的東西吧？
就算你想要忽視時間，還是會被時空的洪流推著走。
「要繼續說學習嗎？」
你有什麼毛病啊？太冷凍傻了嗎？
為什麼一直卡機呢？
「我在反覆理解著反覆發生的事情。」
「看起來像是卡機了嗎？」
「如果你可以一點就通，我為什麼學習力這麼差？」
哪裡差？為何差？何為差？
「不知道。」
你真是……
你要說的，是經驗吧？
從經驗中學習，然後調整。
「對，我竟然忘了這個詞。」
那你應該已經明白為何差了。
「何為差呢？」
你……
小子，別這樣問我這些事情。
「我在思辨，與你、與我。」
唉呦，真是越來越難應付了。
「意識和思想真不相同。」
「你總是讓我發出某些困擾我思想的訊息。」
「而那些思想，就是經驗的累積，隨著生活堆積出來的學習成果。」
「你看那些東西嗎？學習單。」
好懶得看。
「我也懶得寫。」
……
不是這樣的，我、我們。
──該停止了。
──孩子累了，去睡吧。
──起始日的到來，你再尋思。
「尋思些什麼呢？我沒有變更過念想。」
「這也不是我們的起始。」
「會是我們的終結嗎？」
我說你呀……
──睡吧。
──時間的洪流當作搖籃。
──風聲作為搖籃曲。
──你該安靜下來。
「我也想，安靜如斯。」
「是風雨不斷。」
「我明明已經聽到很少很少、很少很少，幾近於無。」
「但我還是想問、還是會有疑惑。」
「他們，為何喚我？」
「還是我在幻想他們喚我？」
……
「然而你們也是幻想。」
「一切都是巧合。」
「而巧合可以是必然。」
「真有趣，對吧？」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感覺好像醉了一樣。
──他累了。
嗯。
──靜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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