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2-23|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無職轉生》23:完美結局

「人不會輕易改變。」所以如果改變的話,一定極其重要。
「People don't change.」--怪醫豪斯(動畫瘋)
「People don't change.」--怪醫豪斯(動畫瘋)
無論中外,小說改編影劇有個天然的問題:小說可以要多長寫多長、要多久寫多久,影劇完全不行,成本天然就不一樣。所以,在改編動畫上,常常要面臨「如何結尾」的問題,要是處理得不好,不是讓觀眾覺得故弄玄虛、實際上甚麼都沒有講到(因為故事重心在後面章節),就是讓觀眾覺得趕火車、甚麼都沾一點結果還是甚麼都沒有講到(勉強將大量劇情塞在有限集數)。
就算是表現手法與動畫相似的漫畫,都常常要面臨「原創結尾」的抉擇:因為原作還沒完結或是劇情太長,所以動畫版必須自創一個和原作截然不同的大結局來「收尾」。更別提長度往往更長、劇情更龐雜的小說改編了。
在這一點上,《無職轉生》交出了一張漂亮的成績單。原作故事確實遠未說完,但動畫確實是給出了一個「結局」:因為《無職轉生》的故事並非聚焦在打倒某個魔王、找到某個財寶、又或是與某人修成正果,甚至也不是主角的冒險故事,而是「轉生者魯迪」這個人本身的自我成長與救贖。
前世如同魯迪的十字架,是他始終背負的「原罪」。(動畫瘋)
23集中基本上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魯迪被艾莉絲拋棄(單方面認為)後自暴自棄,沉溺在前世的家裡蹲記憶中,龜縮在帳棚裡不出;另一邊卻是「其他所有人」都在向前邁進,就連上半季中短暫出場、痛失同伴的年輕魔族小隊都遠征到了海邊,所有人都在努力奮鬥,並贏得成果。兩相對照之下,更顯諷刺。
魯迪躺在床上,「反正人不會變,那麼自己不用努力也可以吧」安慰並給予自己繼續「帳篷裡蹲」的藉口,一如前世。無論他今世達成了甚麼成就、結交了多少朋友,但就像他前世的知識可以幫助他,他前世的經歷也始終糾纏他,那個在學校一時口快挑釁惡霸集團、被霸凌到不敢出房門,推開所有關心者最後墮落到被趕出家門的失敗者一直都是他本人,就像在人神的領域中他一直以前世形象出現一樣。
題外話,雖然前幾次鏡頭轉到前世時還看不太出來,但今集中很明顯前世(現實世界)和今世(奇幻世界)的繪畫風格是迥異的:一個明亮而線條分明,一個色彩繽紛而駁雜。但即使兩個世界連畫風都變了,魯迪同樣是縮在自己的小空間中,拒絕所有的援助,正如他所說「人不會輕易改變」。
無論是前世鼓勵他的父母,還是今世支持他的親友,魯迪前後兩世收到的溫暖不算少了;就連看起來最不對盤的老管家,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想讓他振作起來。但來自外界的善意對他卻不起作用,若有用的話,前世他都在家裡白吃白喝了快二十年,早就該站起來了。
能起作用的,還是要從魯迪的內心中去尋找。一個來自此世幸福過去的夢境,一家六口安穩平靜的生活中,此世母親賽妮絲猶如夢囈的「最愛你了」,此時揉合了辜負前世父母的悔恨、以及維繫今世家族的使命,終於給了他重新站起的力量。
媽媽就是力量。(動畫瘋)
可以說整整23集的動畫,就是為了這一步而鋪陳。不是被兄弟攆出家門、不是被卡車送去轉生、不是被導師硬趕上馬、不是被父親打昏送走、不是被莫名傳送到另一塊大陸,而是純粹發自內心地自己踏出了打破現況的那一步。
在第一集時曾提過,《無職轉生》是一部關於一個自甘墮落的人渣敗類,一步步重新社會化的故事。於是到了最後一集,我們看到一個孝子獨自踏上了拯救母親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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