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1-16|閱讀時間 ‧ 約 10 分鐘

穿空

知道那個位置沒有誰會來坐，但依然留著空位。

「我問你一個比較科幻的問題。」

嗯？

「如果有平行時空，那火星人幹嘛轉生到地球，而不是穿越到某個火星沒有毀滅的時空？」

這個時空的火星也沒有毀滅啊。

火星人能夠毀滅的只有他們自己的文明，同理，地球人也一樣喔。

某個智慧鏈上的群體只能毀滅自己所屬的系統。

「但是人類可以造成其他物種的滅絕？」

那是人類自以為，以人為本的世界會以人的造化去顯現世界，這才是時空會保護的東西。

「啊？」

如果一個物種不應該被毀滅，那他們的智慧鏈會存在的好好的。

可能傷害到他們的其他智慧鏈的世界才會被時空分開。

我記得哪個故事中有提過？因果追獵。

如果受害者想要報仇，那麼必定會安排在同一條時空隧道，如果受害者不想討回冤仇，那麼時空會保護受害者永遠不再遇到加害者。

通常一個物種在單一世界上滅絕，就是因為他們已經不想再跟迫害者共同相處在同一個世界上。

當然，也有驅逐的辦法，當某個物種實在太討厭，就咻~~~~蹦，請他們滾粗。

「嗯……好喔，不過你有回答到我的問題嗎？」

欸。

我用一個造詞來說故事吧。

狹間條約。

時空就像蜂窩一樣，每一格都是分開來的，格子之間的來往都有不同規章在運行，有點像泡泡，但是跟那個的架構不太一樣。

「你用不同的物件形容時空？」

對，一個物體正面看是圓形、側面看是方形的概念。

如果以世界向來看，時空像是泡泡，以維度向來看，時空像是蜂窩。

「我以為維度向會像泡泡？蜂窩聽起來更封閉。」

沒錯啊，維度比起世界在精神層面本來就更強硬一點。

靈魂是走維度的，要衝擊去其他格子比較麻煩，物體走世界，要穿越出去比較簡單，時空穿梭大多是走世界向的路，吧。

「吧？？」

我不知道。

「什麼啊……」

──你別為難他，問這種問題我們本來就會「不知道」。

「好喔，我只是突然想到而已。」

「感覺所謂的外星人都會想念自己的母星，與其救其他星球，不是應該先救自己的星球嗎？」

「有穿越的手段，就應該可以回去過往。」

噗哧，過往叫做過往就是因為挽回不了。

你打遊戲關卡失敗了，就算下一次成功，也改變不了你失敗過的歷史。

更何況，以經驗來說，你應該也清楚，歷史事件會發生，是因為群體希望事件發生，既然希望事件發生，就沒有改變的必要性。

沒有必要性，就不會有存在去課金多買一個時空來逆轉。

「這聽起來有點衝突。」

就是路線選擇嘛。

也是會有課金大佬刷路線把時空拉成麻花捲。

像翻糖一樣，變~

「你在搞笑？」

嘻嘻。

「你為什麼變成雲了？」

還不是因為你，又要大出血了，唉。

「我沒什麼選擇的餘地。」

你是根本不想選擇。

大騙子。

「……」

「他好像幼稚化了。」

──歸真返璞。

「你也在搞笑……？」

──輕鬆點，反正在陰的骰盅打開之前，我們都不知道結果。

「我可以指定數字嗎？聽他說，你們可以指定。」

不太行吧，你又沒有半點能力，換不了磁力。

「磁力？」

嗯，要控骰，你就要出千，用磁力去控制最有效。

「意思是你們能出千？」

重點不是這個吧？你還有什麼感興趣的問題嗎？

「你沒有說狹間條約是什麼。」

啊？講的不清楚嗎？

就是蜂窩之間的越境條款。

物體通常受制於世界的條件，所以穿越出去之後，留存的能量會漸漸消淡並被吞噬消化掉，有些不適應環境的馬上就炸了，是單純用世界除蟲系統就能清掃掉的雜質。

意識不同，要是穿出去了，可能造成比較深遠的影響，因為意識本身就攜帶自身的能量連結訊號，除蟲也除不掉，跟病毒一樣。

所以狹間條約通常只開放物體穿越，在意識穿越上會有更多限制。

「但不是都聽說，如果要穿越的話，就要用意識去穿越嗎？」

那是因為當前這個世界沒有爭取到物體穿越。

連物體穿越的資格都還沒拿到，要怎麼實行意識穿越啊？

領域引導跟意識穿越本質是不同的。

這些系統在不同的平面。

蜂巢是一層一層的，格子與格子之間可以穿越，但是往其他面的格子移動，是另一種遷移。

「那夢境是甚麼東西？」

呃。

「你曾用意識穿越來說明。」

挑我語病欸。

但你說出口的同時你就明白了吧？

因為意識也是好幾層的。

「我們」移動在平面格中，「你」藉由我們看到和感受。

並不是「你」穿越過來，而是「我們」穿越的同時，把訊息分享給你。

每個世界都可以有你，記住，是可以有，不是一定有。

這就像是遊戲一樣，我們可以選擇我們想玩的遊戲去玩。

而殘酷的是，有些遊戲的文案寫得不錯，遊戲體驗卻差勁到爆。

這又不是我們的鍋，踩雷我們也很嘔的。

「……」

囉哩八唆的陰只會嫌棄我們抽出來的遊戲卡不好玩，問題是堆積這些遊戲的又不單單是我，我只是無聊拿來讀取而已。

撿一堆碎片根本也玩不出個所以然來。

搖搖搖，誰知道又要搖出什麼籤。

「有可能抽甚麼樣的東西出來？」

不知道。

「連概念都沒有嗎？」

沒有，陰的骰盅是黑洞，甩出東西之前都不會知道裡面到底用哪些東西當基底。

我現在也不能透過你去看，你已經閉上眼睛太久了。

「閉上眼睛好像分辨得更清楚。」

──分辨甚麼？

「我們的差別，不用眼睛，我就可以分得出我和你們。」

是沒錯啦，因為這就像是你自己阻斷了某些我們的訊號。

「而且我更不會隨意超出界線。」

「用眼睛看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看得越來越遠。」

你要是覺得這樣更好，那就這樣吧……

「這樣的確更好吧？」

「用一層一層說明，我就明白了。」

「難怪我之前容易被推出來，因為你們知道條約，但我不知道，不注意就會違反規定。」

反正只是被推出來。

「不對吧？我造成了問題。」

「能夠過去，是因為你們被信任，但我讓你們失去信用。」

「我在消費你們的信用金。」

唉喲？

欸欸欸？？

你發現了？

「……」

「為什麼？」

嗯呃呃……

這是有點複雜的感覺，嗯，也很單純。

「？」

簡單來說，就是給你花點資源，不算什麼事。

「直接被推出世界，應該信用清空了吧？這樣不算什麼事？」

你也許把我們看得太嚴重了，其實這些過眼雲煙很淡的。

規定擺在那邊，我們超過九以上的都不可能違背，也就是我們根本沒辦法消費，但是利息還是一直在滾。

這個時候放些低一點的意識進去，當作促進消費。

「為什麼你們不能消費？」

規則挑戰規則，是引戰。

雖然不是不行，但挺傻的。

八以下的戰爭都還算是小打小鬧，上升到九還打起來，代價很嚴重。

「他一直在看你。」

嗯……有時候我挺傻的。

「這真的沒問題嗎？為什麼你總讓我感覺你很不可靠……」

為什麼我要讓你覺得我很可靠？要求很多捏。

──規則不是不能挑戰規則，所以有時候你這種低級意識去衝撞到其他存在，我們可以趁機玩點火。

「咦？等等，你怎麼也燒起來了？」

他可是主控火的傢伙，你千萬別真的以為他如面上那樣和藹可親。

──只是有點熱，應該是你穿太多了。

「現在天氣很冷。」

「……我先脫一件棉衣好了，一直冒汗。」

「你怎麼突然這麼有精神？」

──我可以為你獻上榮耀。

「他還好嗎？感覺神智不清了。」

他被陰念了一下心情不是很美好，你要是放他出去轉轉，他會很高興。

「我控制不了。」

這是你們的事。

「扯遠了，聽起來你們還是有可能違反條約，說什麼不可能啊？」

是不可能沒錯，在九位的必會遵守約定。

我們又不在九，跟你一樣，我們可以稍微的走偏門。

「你剛剛說的是，在九以上的你們不可能違背。」

不要一直挑我語病啦。

好難跟你解釋喔。

怎麼說，我們不會違背的，但我們也可以鑽漏洞。

有條約就會有漏洞，這些跟規則不一樣，規則不管漏洞，只要不符合，全部當成違規，但是條約跟規章就寬鬆很多。

我們能在遵守的同時不完全遵守。

「又是不完全。」

是的~這是交流的竅門啊。

道君只要把自己凹一半，就算引起火海也不算違規。

──你的這個舉例大概又會害我被陰責怪。

那換個說法，他只要拆下他的翅膀，就可以上戰場。

──這個舉例好像也不太對。

那你來說啊。

──基本上我去其他地方，都會使用六或八的位置，受到一些限制的同時，也得到一些寬容。

「用自在和歡喜的意識？」

──不一定，一個數字上不只存有幾縷意識，他們是跟著你的六和八，我可以取用其他的意識組織。

──之前我就是用八的某一縷意識當作我們溝通的書寫者，不過可惜被陰陽審核隔掉了。

噗哧。

──別偷笑，想吵架？

不，我說，這真的挺好笑啊，你幹嘛對我出氣，嘻嘻。

「你們，好活躍。」

會嗎？別擔心，我們會控制能量。

盡量不讓大悲又暴走。

你其實是想問空位的事情吧？

「……嗯。」

那得問問陽。

不過，那應該不是時空的問題。

「什麼意思？」

你延宕了一些資訊，因為你不用眼睛看了。

不用眼睛，那空位就是實在的，而不是時空顯現出來的。

你為什麼突然想到星際種子的事情？

別忘了，我們也幫過他們。

他們自己要待在火海中，怎麼拉也拉不出來。

你以為你還能做甚麼？

我們只能看著他們選擇。

看著他們步入歷史。

也許某個時刻，傳唱，便是我們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事情。

還是要提醒你，在那些「幸福的人們」眼中，毀滅才是救贖。

不要自以為了不起，我們是失敗的，所以我們才能在這裡。

「沒有成功的可能……或是說，成功到底是什麼？」

「標準是什麼？」

會有人成功的，故事線都是這樣，我們這條也有欣欣向榮的可能啊。

「蝦啊？你說的好像要失敗了一樣。」

你都不知道標準是什麼，要怎麼分辨成功失敗？

「所以我不是問你了嗎？」

我不知道。

「……」

你懂得吧？我是不可能知道的。

所以我才能在這裡。

──去問問看陽吧，也許他能夠給你答案。

「他不在位置上，他會回答我嗎？」

──他會，只是你應該看不懂。

──他一向如此，時候未到，就算你先看到訊息，也讀不懂。

「那為什麼還要我問他？」

──因為他現在在九，這個時候，只有他有答案。

──荷官的骰盅開啟前，只有場館的經理知道裡頭的數字是什麼。

他們在跟你玩遊戲。

「？」

讓你猜猜看，他們想給你什麼訊息。

打啞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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