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3-02|閱讀時間 ‧ 約 17 分鐘

【魏晉風雲-魏帝曹髦始末】

東漢末年,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成為實質上第一大權臣。
花了二十五年的時間,曹操未能統一天下,也並未篡漢自立。

這份豐功偉業,落在了他的兒子曹丕頭上。
然而,四十五個年頭後,曹魏亡於權臣司馬炎之手,真可說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反串要註明。

曹家經營北方達七十年,自然不是一朝覆滅。

普遍相信,從司馬懿這個人開始,曹魏的權柄就已旁落。
這樣計算很可怕的,意思是整個魏朝,都只能算是一個傀儡政權,為人作嫁。

實際上當然沒有那麼誇張。
司馬懿敬重朝廷,為國效力,未封公王,不挾天子,不談心理層面的活動,司馬仲達絕對是一個堪比諸葛亮的大忠臣。

但隨著仲達過世,他的兒子可就沒把曹魏的皇帝放在眼裡了。
長子司馬師公然廢帝,引爆兵變。
次子司馬昭反了過來,先平定了國內最大的叛亂,才派兵誅殺魏帝曹髦。

曹髦,字彥士,曹魏第四代皇帝,是開國君主曹丕的孫子。
其父為東海王曹霖。

曹霖,絕對是曹丕最疼愛的孩子之一。
是曹丕諸子中第二個封王的。

第一個就是魏明帝曹叡。

原本,曹霖的封地在河東,就在洛陽北面。
曹丕也留下遺詔給長子曹叡,要他特別關照這個弟弟曹霖。

不過魏朝史料記載,曹霖性格非常大男人,對於妻妾婢女,基本上是不當人看的。
你說古人這樣很正常嘛,並沒有這回事。

至少,曹叡就看不過去,很快的決定把弟弟「發配邊疆」,改封東海王。
也就是今天的山東省了。

你說曹霖心中有沒有不滿?肯定多少是有的。
但曹叡過世,曹爽與司馬懿攜手合作的曹芳時代,並沒有給有心人什麼機會。

真正的機會來臨,當在高平陵之變。

但曹霖就在這時候,過世了。
是自然死亡?還是另有隱情,我們不得而知。

東海王位,由他的長子曹啟繼承。
嗯?那曹髦是?

曹髦在魏書上的稱號,是高貴鄉公。
曹丕當年曾經建立制度,「封王之庶子為鄉公,嗣王之庶子為亭侯,公之庶子為亭伯。」

由此可知,曹髦應為東海王庶子。在正始五年便成為高貴鄉公。
高貴鄉是地名,在東海首府歘縣之下。

封公時,曹髦年僅三歲。

等到司馬師廢曹芳時,曹髦已經十三歲了。
晉朝官方記載,原本司馬師屬意曹丕之子,彭城王曹據為帝。
但郭太后認為曹據跟自己同輩,立場尷尬,且這樣新帝將不會再祭祀曹叡,不妥,故選曹髦代之。

以我們對司馬師的認知,這絕對是他玩弄的政治手段,由郭太后提出合法合禮的要求,換上幼帝。

可以經是國中生年紀的曹髦,也不小了。
曹髦當時被請來洛陽接位,行為舉止穩重老成,按照禮法先以人臣之禮拜見徵召他入京的太后,才接受後續安排。

提一下,西漢時霍光也徵召過親王為帝,但迎來的親王就張狂得很,百多日後就被霍光廢了,之後展開漢宣中興。
如今高貴鄉公舉止得體,朝廷官員都感到非常滿意。

《魏氏春秋》還說,司馬師表示這是「社稷之福」。

曹髦上任,首先下令減少宮廷開銷。
又派出使者巡視全國。
一派革新氣象中,賜司馬師黃鉞,入朝不趨,奏事不名,劒履上殿。

對,給司馬師更大的權力。

從這裡就可以反推,這次的改革,其實仍然是司馬師的意思。
可畢竟是好事,不是嗎?

朝廷同時對於這次立新帝展開論功行賞,眼看曹髦與司馬政權正要上軌道,再現曹魏風華時,毌丘儉起兵造反。
注意了,朝廷使者剛派出去巡撫天下,司馬師對於國境內諸郡守刺史都督,還沒來得及掌握最新情況。

這樣的局勢下,也迫使他不得不親自出戰,掃平叛逆,為國捐軀。

是的,司馬師一出洛陽,就沒能再回來了。
本來駐守京城的衛將軍司馬昭,此時的政治資歷,也沒比曹髦深厚到哪去。
擔心哥哥病情,淮南再亂,司馬昭立刻就前往許昌。

差點就「還政於帝」了。

還好,司馬師的參謀們機靈,才讓司馬昭安然回京,接任大將軍。

郭太后明顯在找機會趕走司馬家,曹髦也與太后親近。
司馬昭必須要有一些盟友來穩固政局。

上佳之選,莫過於皇后外戚。
司馬昭找來的,是曹魏開國外戚,卞后親族之後,再立了一個新的卞皇后。

然而,幾個月後,老相好的姜維就來打了一場空前絕後的「洮西大捷」。

過去,司馬師當政時,打了敗仗,就叫司馬昭吞。
如今,司馬昭也有樣學樣,青出於藍:叫曹髦吞。

吞了一敗,下詔罪己的曹髦,開心嗎?
愉快嗎?

曹髦不懂政治奧妙,書倒讀得不少。
他有他的理想,想當一個中興魏朝的皇帝。

隔年,曹髦十五歲,與群臣討論,是「少康中興」更了不起?還是「高祖建漢」更偉大?

當時與會者主要是侍中荀顗、尚書崔贊、袁亮、鍾毓、中書令虞松。
經過一天一夜的論戰,荀顗跟袁亮表示,少康比較好,皇上是對的。

崔贊、鍾毓跟虞松卻說,少康更有德行沒錯,但論到功績就是打仗了,還是漢高祖更有功勞。

曹髦打算作結:少康的資料少,但能夠在那種五窮六絕的情況下中興王朝,要論打仗的能力,只怕就未必差過劉邦。
如果過去的記錄都好好保存下來,我們今天也不用這麼困擾啦。

大家都說,對啊對啊,正要結束的時候,中書令虞松又開口了。
「少康的歷史離現在太遠,文字失傳,所以大家都不太討論,讓這偉大的德行被忽略了。」
「皇上有心考證歷史,又開金口認證少康的偉大,是數千年來最了不起的,我們應該要記錄下來寫成書,永遠流傳啊。」

文字語言擺在那裡,每個人的解讀不同。
你認為,虞松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且先看曹髦的答覆:「我學得少,之到的不多,把這些論點記錄下來,恐怕不太好。就算有可取之處,猜多了也會中幾次,哪有什麼參考價值,不過就是讓後來的有識之士覺得我是個昏庸的皇帝啊。」

沒有人會在歷史論戰中,一邊覺得自己是對的,一邊又不願意留下記錄。
況且,曹髦原本的結論也只是說,少康「很可能」打仗也很高明。

說穿了,虞松其實就是「不服」,使出了筆戰辯論的大絕:「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今天對方是皇帝啦,如果只是我們一般嗆聲。虞松很明顯就是在說:「啊你就知道沒記錄,還說得一副有多厲害。你老大你說了算,我們應該要好好記錄讓人看看你老大有多麼好棒棒。」
嗯,稍微傻一點的恐怕還真看不出人家在酸他。
不過曹髦有聽出來。

不過的不過,鍾會還是把這些記錄了下來。
所以這邊整體會造出一個假象是:虞松真心佩服,即使皇上謙虛,也要下屬鍾會從實記錄。

有興趣可以找原文來看。
這段記錄,最主要的,還是表現出曹髦的志向與智慧。

高貴鄉公曹髦勤奮向學的形象,在他的傳記裡面相當明顯。
而且,曹髦就是一個喜歡翻案的孩子。

上面先要跟人家談少康中興的歷史,靠啥?腦補。
接著又跟人家聊易經,聊尚書,講禮記……對話甚為繁冗,舉些有趣的部分。

黃帝教人民做衣服,跟堯舜建立了盛世……那神農伏羲的時代沒有衣服啊?為什麼也能安撫天下?
孔子說:「唯天為大,唯堯則之」。那為什麼教書讀書都教一些雞毛蒜皮的小細節,而放掉了對這個「大」的說明理解咧?

只舉一兩句可能看不太出來,其實曹髦是抓一個點然後開始跟人家辯論。
對方回答什麼,他就再抓著裡面繼續進攻,反正要辯到對方認輸才肯罷休。

曹髦根本沒有真的要了解自己一開始所問的問題。
就只是想要辯論。
想要贏。

面對這樣的一個小皇帝,首席軍政司馬昭在想什麼?

其實,司馬昭未必「一切都是為了篡魏」。
他跟司馬師,不是孫策孫權那種無話不說的兄弟。

兩人唯一的共謀,只有高平陵之變前夜。
而司馬師掌握一切,司馬昭一無所知。

但看著父親,看著哥哥,司馬昭絕對知道,在這個位置上想要明哲保身,兵權不能放,京城不能空。

當諸葛誕掀起淮南第三叛,司馬昭「建議」皇帝與太后親征時,曹髦或許還是很感興趣的。
可等到他發現,自己與戰爭無關,僅僅只是一個蓋章發詔,獎功撫恤的傀儡時,曹髦知道,有司馬昭,就沒有他。

曹髦想要贏。
他蓋了一個章,可能是整個《高貴鄉公紀》中,唯一沒有經過司馬昭的詔書。

封賞自吳來降的孫壹為「侍中車騎將軍、假節、交州牧、吳侯,開府辟召儀同三司,依古侯伯八命之禮,衮冕赤舄,事從豐厚」
一個降將,突然有了直追司馬昭的官位與尊榮。

裴松之也認為,這個封賞太過奇怪。

緊接著,把司馬昭留在後方的心腹鍾會,也派上前線。
檯面上是說,以前司馬師也是這樣,可以在前線照常處理公事。

但實際上,曹髦身邊的控制力就弱了。

為了戲劇性的需求,我們要找一個人,來協助曹髦,會更有說服力。
這個人就是王經。

還記得姜維的洮西大捷嗎?其戰功幾乎都是從王經這個人手上取下的。

王經是冀州名士,曹叡末年至曹芳初年,擔任江夏太守。
當時大將軍曹爽曾經有要江夏出一筆絹帛到吳國進行交易。

王經不願從命,棄官回家。
他媽媽問他是怎麼回事,他也說了。

媽媽覺得你一個地方大員,防衛魏吳邊疆要地,居然擅離崗位,就叫人把兒子綁了,送回郡守先打個五十大板,再報告朝廷。
曹爽知道了,就認為不需要再另外責罰。

這是一個相當奧妙的記錄,我們可以大致增加一個判斷。
在曹芳為帝前面的正始九年裡,只有王凌跟司馬懿在第二年和吳國大打了一場,其餘時間未曾交兵。

研究曹爽跟司馬懿政爭,沒有注意過這件事,有點可惜。

也就是說,曹爽的三國外交立場,很可能是「聯吳制蜀」。
這同時必然會成為他跟司馬懿之間最大的矛盾:就司馬懿的看法,絕對是打爆吳蜀逆賊為上。

孫權傳中,也有一個可以參考比對的記錄。
時為魏正始五年,吳赤烏七年。

當時吳國邊疆大將收到的情報,跟觀察到的動向,正在懷疑魏蜀聯盟,將要攻打吳國。
這也是魏書不顯之處:幾個月前,朝廷命司馬懿往東吳邊境推進。

對吳軍而言,這絕對是鐵錚錚的魏國將來犯證據。
可孫權大大表示,不可能,我敢跟你們賭身家。
「朕為諸君破家保之。」

結果?
結果曹爽集結大軍去打蜀國了。

司馬懿很顯然是來牽制吳國,但孫權為什麼那麼有把握魏蜀都不會來打?
這個背骨仔老實說,連自己下面世家大族都常常騙,連江東曾經投降曹操一事,地方守軍都不知情。
所以,後來一有風吹草動,步隲就常常在率眾回家嗆孫權。

王經不願意服從送物資入吳的命令。
跟曹爽不願意把事情鬧大。
如果用這個「秘密外交」的理由來解釋,就說得通了吧?

而從這個角度,也能呈現出在正始政爭中,王經的政治立場其實偏向司馬懿那邊。
故後來能被拔擢為雍州刺史,也不是太奇怪的事情。

但到底被姜維打成狗了。
主將陳泰被召回擔任尚書僕射,王經也被召回,當個尚書郎。

司馬昭對王經,不算太差。
但對待曹髦這個皇帝,就不算太好。

事實上,王經當年一江夏太守,也不是因為跟司馬懿勾結,才違抗曹爽。
他的行為,更可能是出自對於大魏一片赤誠,以及自身的軍事判斷。

更何況,洮西大敗,曹髦等於是幫王經扛了罪,背了鍋。
一個讀書人,要是沒有野心,還不知道忠君愛國,以身相許的道理嗎?

這笨蛋可是媽媽綁他去就官他就給綁的孝子耶,那比爸爸叫他去死的孝順等級還要高了。

公堂之上,我們假設一下。
王經認為朝廷都是司馬昭同夥,唯有藉助外來降將孫壹,方有一搏機會。
遂以尚書郎身分,放行了大升孫壹的詔書。

同時也讓曹髦把鍾會等人驅走。
然而前線兵凶戰危,王經也不認為這是一個動手的好時機。

戰後,王經要皇帝加封司馬昭,就給個曹操一樣的待遇吧,如此,自可判斷出誰是忠臣。
但司馬昭不中計。

王經知道,鍾會足智多謀,留在司馬昭身邊也是麻煩,再獻計要讓鍾會封爵,脫離大將軍府到地方就侯。
鍾會也不中計,但是入套了。

王經很清楚,鍾會想要幹一番大事業。
司馬昭是位極人臣,但鍾會屈就大將軍府中,總是找得到一個他想要的職務。

終於,鍾會同意領司隸校尉一職。
而王經也開始尋找更多的盟友。

朝廷中,最適合對抗司馬昭,在軍事與政治都有並駕齊驅地位的,非驃騎王昶莫屬。
王昶升任司空,這個人不用先籠絡,只要收到詔令,他勤皇的可能性遠大於襄助司馬。

但,司馬昭或許發現了。

甘露四年六月,司空王昶過世。
十一月,車騎孫壹被刺。

王經沒有辦法肯定,事情是不是出自於司馬昭之手。
但曹髦已不能忍。

甘露五年四月,曹髦再次下詔,要司馬昭當曹操,司馬昭自然還是不落套。
曹髦見威權日去,便召王經,王沈,王業等人前來。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再等下去,我也只有被廢一條路走。」
「與其受這樣的恥辱,不如我們今天起兵討賊!」

王經道:「古時候魯昭公討伐權臣季氏,敗走失國,才真的是奇恥大辱……司馬昭積威以久,宮廷宿衛都被他撤走,兵甲寡弱,我們拿什麼跟人家打?請皇上三思。」
曹髦今年二十歲,大人了,不聽。

拿出懷中版令,摔在地上。曹髦道:「吾意已決,就算死又有甚麼好怕?敢拚,還不一定會死!」
說完,便轉身往太后宮走去。

王經連忙跟上,但王沈跟王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人卻是並肩連忙往宮外去。
沈業二人,決定去秉告司馬昭。

不多時,曹髦率領著數百僮僕,鼓譟而出。

屯騎校尉司馬伷帶兵趕到,在東止車門遇上了這支童子軍。
童子軍論打也許不行,但聲勢浩大,一個個大聲喝罵:「大膽,見了皇上還不下跪!」
「還不快棄暗投明,與我等一同誅殺反賊!」

司馬伷身為司馬昭的四弟,本來是打算要先殺殺這支雜牌軍威風。
但前面王經也說過啦,現在留守皇宮的,也沒比這些僮僕訓練有素到哪裡去。

眼看對方佔理,反倒是禁軍戰意全失,拔腿就跑。
司馬伷見形勢不妙,連忙下令撤退。

皇帝童子軍繼續推進,中護軍賈充也已趕到。

曹髦看自己的小弟們威嚇幾聲,皇城禁衛就潰不成軍,這下也是躍躍欲試。
一拔劍,曹髦越眾而出,大喊:「大魏天子在此,哪個敢與我為敵?」

這時,一個名叫成濟的官員問賈充,「賈大人,這下該怎麼辦?」
賈充哼了一聲:「養你們這些廢物,不就為了這種時候?還需要問我?」

成濟臉色一變,轉過身去,大步迎向曹髦。

曹髦絲毫不放在心上,揮舞了兩下長劍,喝道:「來將通名!朕劍下不斬無名之……」
話聲未落,成濟一踏步一扭身,已經欺進了曹髦懷中。

毫無聲息的拔劍,對準曹髦小腹柔軟處,從下方往斜上捅了進去。
一氣呵成,行雲流水的動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除了曹髦的背後,穿出了染血的劍刃。

曹髦身後「大軍」,也不知是誰首先哭喊了出來,登時大亂。
賈充下令:「統統給我拿下了!」

以上,是《漢晉春秋》版本。
這個敘述很明顯,意思是成濟這個人,就是賈充所養的死士。

以《漢晉春秋》為基底,裴松之還補註了諸書,來表明差異。
《晉諸公贊》,這邊是說王沈王業當時是叫王經一起走,不要陪曹髦送死。
郭頒《世語》的說法,則跟《漢晉春秋》大致相同。

《干寶晉紀》描述,殺死曹髦的凶器,應該是戈,不是刀劍。
《魏氏春秋》就把曹髦描寫的正氣凜然,兩軍交戰,不幸敗退,在戰陣中為成濟所害。
瞬間暴雨閃電,雷聲大作,整個場景跟氣氛都莊嚴了起來。

《魏末傳》則主要是說,成濟是兄弟兩人為了榮華富貴,上去刺殺曹髦。

那《三國志》陳壽不表示意見嗎?
陳壽說,皇太后詔令記載了事情經過,大家都是照著這個寫,自己各種掰故事的。

當然啦,跟詔書內文最接近的,就是《魏氏春秋》的版本。

而不管怎麼說,兇手都是賈充
不。
是司馬昭?
也不是。

兇手就是成濟啊,我們讀歷史的,有一分證據,說一分話。
反串要註明。

太后詔曰:一切都是曹髦咎由自取,成濟不算叛逆。
但既然大將軍這麼堅定的要處罰他,那就這麼辦。

只是要告知天下,事情真正的經過。

王經呢?
沒有人詳細記載王經的動向,只知道晉朝開國皇帝司馬炎下詔:「故尚書王經,雖身陷法辟,然守志可嘉。」

如果皇帝都出去打仗戰死,王經在守著什麼?
甚至司馬炎認為,在那樣的局面下,王經的「守志可嘉」?

根據郭太后詔令,各家還原出來的甘露之變,曹髦之亂,到底有幾分可信度?

我只說一件事。
西漢初年,高后呂雉過世後,發生了諸呂之亂。
平亂後,眾臣迎立漢文帝。

什麼是諸呂之亂?

太史公司馬遷在他的《史記》中寫,是西漢親王,齊王劉襄發起的軍事叛亂,右丞相陳平與太尉周勃響應。
最終詔告天下,呂后有罪,諸呂外戚圖謀不軌。

歷史,不是勝利者寫下的。
但勝利者的話語,卻刻在我們的心底深處。

那叫做政治。

研究歷史,是為了看穿政治的謊言。
這一次,不是反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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