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2-12|閱讀時間 ‧ 約 6 分鐘

替生13

    平崗在屋內唱著搖滾曲風的歌,學著那些奇怪的人搖頭晃腦,把屋子吵得不得安寧,信宸洗好澡就聽到平崗唱著怪裡怪氣的歌,看到他在椅子上跳來跳去的,吵得他摀住耳朵。
    「三更半夜的是誰在鬼吼鬼叫?」門外大聲責罵的聲音,一會信宸看著被敲響的門板,無奈的開著門,隔壁的鄰居穿著一條內褲,肚子上一圈的肉感讓他說話都震動著。
    「管好你家的孩子,三更半夜叫什麼叫?」鄰居氣憤的指責著,連同旁邊幾戶的鄰居也開門找著罪魁禍首是誰,信宸一副心死的說:「我一個人住。」
    鄰居們想到信宸單身還未有結婚對象,印象裡也未曾照顧過孩子,怎半夜有小孩鬼叫聲?
    隔壁鄰居一臉不信,信宸打開房門讓大家檢查,證明家裡並沒有其他人存在後,大家還一臉氣憤找尋著到底是誰家的孩子這麼頑劣,這麼晚了不睡覺還鬼吼鬼叫,頓時大夥互相指責家中有孩童的鄰居,信宸摀住耳朵就把房門關上,他不想向他們解釋這是鬼哭聲。
    平崗掩嘴偷笑著,他就站在大家面前搗亂,結果大家都看不到他,還互相指責有孩子的鄰居,光看就覺得好笑。
    一旁的苦楓卻略為傷感,信宸開口問:「怎麼了?」
    苦楓搖了搖頭,說不上為了什麼,只覺得胸口煩悶,他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頭非常難受。
    信宸以為他是在困惱自己的記憶,隨手拿出床頭櫃裡的資料給苦楓,看他一臉困惑的臉說:「這是莊大哥請人調查的,你看看有沒有印象?」
    苦楓倒出文件袋裡的資料,看著一張張清秀佳人的照片,他困惑的看了許久,這人應該就是他傷情很久的呂滬心,有雙圓圓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微微的自然捲透露出俏麗,可他看了很久還是感覺不到心痛。
    平崗也好奇的擠過來看,或許是「前輩」關係,他輕輕一看就看出照片上的她有團黑霧,狐疑的歪著頭看著正在吹頭髮的信宸,這感覺跟苦戀好像。
    「怎麼了?」吹好頭髮看到兩「人」困惑的表情便問,苦楓沉重的搖頭說他對照片上的人一點印象都沒有,更別說情深意重的愛相隨,他一點感觸都沒有,甚至覺得陌生。
    信宸拿起照片看著苦楓和呂滬心的過往,那張臉有著陽光的氣息,看看現在拼貼的臉模,似乎沒把他真正的神韻給拿捏好,難怪他會覺得生疏。
    「這女的不是病死的。」平崗趴在信晨肩膀上說著,信宸怪異的盯著他看,很多人都說呂滬心後來的身體狀況不好,雖然查不出毛病,但也算病逝的,怎平崗會這麼說?
    「她身旁有好多黑霧,根本看不清楚她的樣貌。」平崗指出他看得樣貌,信宸疑惑的檢查著,怎麼看都是正常的照片,但他相信平崗不會隨便誆他,他問苦楓說:「你能不能回想一下有關的記憶?」
    苦楓痛苦的搖頭,能想到他早就想到了,不會在這給他添麻煩。
    「哥,你看得出是怎麼回事嗎?」信宸轉頭問趴在他肩膀上的手足,他喜歡攀爬在他肩上看著同樣高度的景色,可他小小腦袋想了一下,無解的笑著,他能理解的事物有限,畢竟他從未在這世界上出生過,有很多事自然是不懂的。
    信宸無奈的嘆口氣,轉問:「那你們晚上去哪了?回來還唱些奇奇怪怪的歌?」
    平崗一聽眼睛就亮了,瞬間就滑到椅子上表演他晚上看到的場景,搖滾的手勢,嘶吼的聲音讓苦澀的苦楓稍微得到點安慰,平崗還真有天分,明明是第一次去到那種地方,第一次聽到搖滾曲風,卻能複唱出來,苦楓笑著,若他能出世,肯定是個天才吧!
    「那裡有好多好多煙霧,還有好多好多的霓虹燈,台上的人都這樣唱歌,台下的人都這樣跳舞。」平崗一邊說一邊模仿那些人的動作,感覺好新鮮、好快樂。
    「這是誰的歌?怎沒聽過?」信宸雖然很少聽流行樂,但這種重搖滾樂還真沒聽說過,瞧平崗模仿的有模有樣的,連苦楓都能輕聲打著拍子,這是哪個時期的流行歌?
    「這是魅奇樂團的自創曲,曲風多變又重金屬,聽了讓人熱血沸騰。」幾乎不用回想苦楓就能把這首歌的歌名、意境解說清楚,信宸有些訝異的說:「你記得這些?」
    聽到信宸困惑的聲音,苦楓這才訝異自己為何會知道這麼詳細,他甚至不用查就知道主唱是個能魅惑男男女女的宮之奇,他身旁還有個精壯的吉他手大鼓,有個鼓技很炫的鼓手阿樂,甚至他都能記得後台有個休息室是給他們使用的,他怎會記得這麼清楚?
    信宸皺著眉頭說:「我沒聽說過你會去G吧。」
    苦楓是個不愛熱鬧的人,他的生活圈子就只有家中、公司和附近的賣場,從沒聽說過會去五方雜厝的G吧聽歌,聽他這麼介紹就表示他不止去過一次,他有可能是常客。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知道,但我經過那裡就忍不住想進去聽歌,想待在那裡。」苦楓覺得在那有種莫名的舒適感和熟悉感,他甚至覺得坐在角落的位置最讓他放鬆自在,若是沒有眼前親熱的同志和身旁的辣妹熱舞,他會覺得很完美。
    信宸沒去過那種地方,一來聲音太吵,一來是太暗的地方容易聚集黑暗,他不想被煩死,所以他不會去那裡,平崗又賣力的搖頭晃腦嘶吼著,晃到有些暈的倒在椅子上問:「為什麼你們喜歡這樣甩頭,不累嗎?」
    苦楓看玩得精疲力盡的平崗,苦澀的笑了,終歸是個孩子,還是只知道玩而已。
    「你再繼續甩頭,小心把你的頭給甩下來。」信宸對著平崗警告著,他小心護著自己的頭說:「我不要。」
    信宸困擾的坐在床邊思考著,看著莊大直偷塞的資料,這上面並沒有寫到苦楓喜歡聽搖滾樂,也沒……
    信宸狐疑的抬頭看著苦楓,愣著想了很久,一個不太確定的問題在心中隆起,可他看起來不像啊!
    「欸,你如果會想去G吧聽歌,那你有沒有試過去外面晃晃,看你對哪裡熟悉嗎?」苦楓看向他的位置,腦子轉了轉明白他暗示的意思,他皺著眉頭,看著窗外的夜色,他還有其他地方能去嗎?
    「我不知道。」苦楓不確定的忖著,他之所以能擺脫約束不就是跟著信宸的關係嗎?難道他還有其他能去的地方?
    「試試看吧,看你會想去哪裡?」
    苦楓懷疑的看著信宸,默默的消失在位置上,平崗看他一溜煙跑出去了也跟著他跑了,信宸面對屋子短暫的安寧感到欣慰,他躺在床上悠閒的想著,今晚絕對不會聽到鬼哭嚎的聲音,可以放心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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