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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以載道＞身而為人，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2022-02-21|閱讀時間 ‧ 約 14 分鐘

００８　讓我們永遠在一起珍惜彼此吧

２０２１－１１－１４（本篇寫成時間）
接獲求救通知的救護車火速衝到分局大門外。
救護人員和警察一起把擔架床推進內部辦公室。
一起把已經完全陷入昏迷叫不醒的伊娃從我的大腿上抱起，放在擔架床上面躺平。
我一直親眼看著伊娃陷入昏迷，
親耳聽著大媽媽述說伊娃腦部的問題，
再親身感覺伊娃的重量真的一點又一點的從我的懷抱消失，毫無反應的被眾人合力抱往擔架床平躺，美麗臉龐完全乏力的側枕面向我……
明明一直到不久之前，伊娃都還很有活力的一直糾纏我，怎麼短短幾秒，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十八歲，見識的確還未深的我，終於受到震撼的張嘴呢喃說出：「是騙人的吧……」
李隊長忽然把我從震撼中喊回來：「小兄弟？」
我愣愣看去：「啊？」
李隊長：「走吧，一起陪伊娃小姐搭救護車去醫院？伊娃小姐一定會希望有你的陪伴。」
我才注意到，伊娃完全像個睡美人，已經在擔架床上面固定好。
結果，或許真的是因為我還沒有完全回過神，我竟然傻傻問出：「我不是還要在這裡關三天？」
我這樣公開問完，李隊長竟然真的用一種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的表神和眼神看著我……
畢竟在場還有幾位外人在，如果我必須關著卻公開放我離開，不就成為警察公然縱放？
李隊長決斷迅速：「那就一起上銬帶走！」
就這樣，我和睡美人伊娃共用一副警用手銬，綁在一起了……
其實這樣也好，因為這樣我就可以近距離看著伊娃，順便幫忙推擔架床。
飛快前進的救護車內部，我、李隊長、黃媽媽，都坐在車內，一起前往這個區域的最大型綜合醫院『地之極綜合醫院』，我趕緊把藏在倉鼠臉頰內側的二枚金幣取出，放自己衣服口袋，避免被手腳不乾淨的醫療人員發現之後忽然摸走，終究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忙碌吵鬧的急診處內部，一位從來沒有見過的中年腦神經專科醫師快步出現，立刻跟我們詢問伊娃昏迷之前最後那段時間的各種反應和行動。
我們一直陪在伊娃的病床仔細旁邊回答。
醫師下決定：「還是先推去檢查室做個緊急檢查吧。」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
醫師報告：「腦部的出血處，看起來有再度出血擴大的現象。可能是情緒太激動，讓已經受傷出血但是還沒有完全修復的小血管再破裂出血？加重腦部的傷害，才會讓伊娃小姐陷入昏迷。」
我忽然想到，幾個小時之前，親手狠狠打上去的那一拳……
黃媽媽不安詢問：「醫師，那要怎麼辦？」
醫師：「剛才檢查出來，立刻施打基本的止血藥，第一時間試著阻止出血保護大腦神經。不過現在還是必須開始住院，再觀察有沒有清醒過來？如果一直都沒有清醒恢復意識，就要再檢查確認腦部是不是一直因為小出血持續傷害大腦？如果小出血有修復止血，應該這幾天時間的昏迷就會恢復清醒意識。」
我再次想到重重打上的那一拳，覺得自己絕對有責任詢問：「醫師，最糟糕的情況，如果伊娃的腦部出血一直不停？」
醫師萬分肯定：「最好是盡快開腦手術止血，搶救生命和大腦中樞神經！」
我震撼的又是茫然呢喃：「所以有生命危險了……」
根本像是被我親手打死……
醫師轉而看著黃媽媽詢問確認：「請問妳是？」
黃媽媽被詢問，遲疑幾秒，才下定決心看向我，認真開口：「我只是一起過來的隔壁鄰居黃媽媽，他才是伊娃的丈夫……」
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忽然被這樣介紹給醫師，真的愕然了：「…………」
醫師當然不管那麼多，盯向我，直接說：「你今晚最好不要離開，一直陪在病床旁邊密集注意觀察，因為腦傷的惡化真的有可能非常迅速，忽然就成為病危狀態……」
我再次想到那一拳……　「如果情況忽然惡化？」
醫師：「你身為丈夫，必須立刻簽名同意進行緊急手術！」
我呢喃：「必須立刻簽名同意進行緊急手術……」
醫師大聲強調：「那時候已經是為了救命！」
我困惑直說：「可是……我和伊娃又不是夫妻……」
再說我和伊娃見面認識根本還不到半天……
已經認定我的身份的醫師表情，一整個完全不必說明解釋……
李隊長見多識廣，加上完全瞭解我們的大致情況：「醫師，我記得好像有救命用的緊急醫療法？」
醫師反應過來：「對！主要是為了年輕男女一同出遊，卻不幸遭遇意外的緊急醫療法，可以單方面在醫院方的醫療人員見證下臨時簽名結婚同意書，以夫妻身份緊急授權進行醫療救治，第一時間搶救年輕生命。當然，就是必須進行手術急救之前的其他治療措施也會適用，早晚總會需要同意簽名。」
醫師再說：「當然，因為只是暫時處置，所以法律上沒有任何財產的繼承權，另外也有可能事後被對方或是對方親屬進行相關法律控告……」
我真的完全原地傻愣：「結婚同意書……」
先不說其他那麼多，我親筆簽名下去，只要伊娃不同意離婚申請，法律上就會一直存在夫妻關係吧……
這時候，著急不安的我忽然想到，傻到忍不住直接脫口呢喃說出：「對了，伊娃的法律身份……」
伊娃是來路不明的身分不明者，絕對不會是本國政府承認的國民……結婚申請怎麼可能有效？
所以我有路逃了？
萬分遺憾，都因為我自己蠢，加上警察都已經幹到隊長，對於法律真的有一定程度的瞭解，反應又很該死的迅速……
李隊長轉頭看去：「黃女仕，相信妳一定可以瞭解，伊娃小姐的身份不明，醫院這邊如果要緊急送出婚姻申請書，一定會造成問題，可能醫院那邊就會不能有任何動作了……」
黃媽媽從包包拿出黃色手機：「我知道，幸好我有認識的律師朋友，我立刻問問看，有沒有辦法現在就讓我收養伊娃為法律上的養女……」
醫師安靜聽到這裡，不囉嗦，直接說：「我去請護士小姐拿來緊急結婚申請書，與同意醫院進行任何重大醫療行為的同意書，再把伊娃小姐轉進觀察病房了。」
黃媽媽充滿感激：「謝謝醫師……」
醫師轉身，大步離去。
我只能垂死掙扎般的張嘴發出聲音：「啊……」
李隊長拍拍我的肩膀：「小兄弟，來這裡找個老婆回家一起生活，不正是目的？」
我真是瞬間啞口無語。
李隊長再說：「伊娃小姐總是個大美女，真讓你賺大了，是不是？呵呵呵……」
我幾乎要苦笑。
黃媽媽對我語重心長的接話說下去：「黃媽媽是真的不清楚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啦，只知道好不容易找到伊娃，忽然就說要跟你結婚了，不過黃媽媽真的把伊娃當成自己不幸車禍提早離開的小女兒看待照顧了。」
「伊娃直到忽然離開黃媽媽的家之前，一直是黃媽媽乖巧聽話又聰明伶俐的體貼乖女兒，所以黃媽媽相信，伊娃選擇你做為她的丈夫，絕對不會看走眼……」
聽完這些話的我，只能：「喔……」
「現在黃媽媽把寶貝乖女兒交給你了，一定要永遠善待伊娃，絕對不要讓黃媽媽和伊娃失望，知不知道？」
就這樣，我親筆簽下同意結婚的緊急申請書了。
跟隨伊娃的病床，一起前往黃媽媽表示願意出資協助的絕對單人病房。
一切處理妥當之後，李隊長說：「小兄弟，這是我的所有電話號碼，任何事情隨時連絡我或是分局那邊。明天早上我會再過來看看。」
最後，不忘笑笑補上這句：「恭喜你順利完成目標，抱得美女老婆歸了。」
說完就轉身走出病房離去。
接著，黃媽媽張開雙手，親密抱抱我，只有說句：「黃媽媽會通知那個中東阿拉伯富裕石油小國，伊娃在我們這裡。」　也離去了。
這間單人病房，終於只剩下我和伊娃二人，與病床邊所有必要的醫療監測器。
伊娃一直像個傳說中的睡美人，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閉著雙眼一直睡，一直睡，一直不停的睡。
安靜坐在床邊的我，心情卻是萬分的沉重。
因為，不久之前，全力狠重暴打伊娃一拳，再看著現在無助陷於昏睡的伊娃，教我如何能忘？
我一直想著這件事，安靜看望伊娃。
真的，何等美麗有型、天仙般的臉龐啊……
再怎麼說，都是個柔弱年輕貌美的女孩。
我竟然親手暴打了這麼美麗的一張臉，還害活潑的伊娃忽然變成這樣……
我相信，反應迅速又辦案經驗豐富的李隊長，剛才一定也有想到這件事吧？
李隊長才會一直在無形之中，促成讓我親筆簽名。
『親自把人打傷成這樣，那就負起照顧伊娃小姐的一起責任吧！至少也要把人照顧到好啊。』
想到這，我的沉重心情真的感覺變好許多了。
往好處想，至少我的確如同剛才李隊長所說，抱得大美人歸，今天沒有白跑一趟地之極了……
所以，　所以，　同意結婚的申請書已經有我正式簽名，再由醫院緊急送出的現在，我和見面認識不到半天的活潑神經伊娃真的結婚了，真的在法律上正式登記結婚，成為一對夫妻了……
就算伊娃的大腦有問題，可能會永遠都是個神經病，至死都會滿腦子異世界幻想，胡言亂語，不會恢復……
我們在法律上總是已經成為互相扶持、彼此陪伴的夫妻了。
思想至此，原本多少還在抗拒這件事的我，對於眼前病床上的睡美人，真的開始產生一種難以斬斷的親切責任感。
我終於忍不住說出口：「伊娃小姐，請讓我輕輕摸摸妳的漂亮臉蛋，好不好？」
其實之前看著伊娃那張臉，就一直很想要親手摸摸看了，就像是想要親手拿著什麼精美工藝品欣賞把玩的渴望心情，不過擔心會被當成怪人和被伊娃覺得冒犯不悅，所以一直只敢安靜的默看。
甚至於，一直都是被伊娃單方面東拉西抱……
想完剛才那麼多的現在，我心想：自己身為丈夫，親手摸摸這麼美麗的漂亮臉蛋，應該可以吧？應該沒有問題吧？
當然，伊娃只是安靜平躺在病床，完全沒有回答我的詢問……
所以，再經過一會的掙扎，我終於很自私的『趁人之危』，伸出手，開始輕輕撫摸伊娃的漂亮臉頰。
從臉頰摸到鼻尖，再從鼻尖向下摸到嘴唇，圓滑雞蛋型下巴。
唯一的感想，直接脫口而出：「伊娃小姐，好柔滑啊……真的好柔滑……妳的漂亮臉蛋，摸起來真的好柔滑啊……」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我的雙眼不時會瞄到形狀同樣美好的鮮紅雙唇。
忽然，我又想到剛才被伊娃襲吻……
彈性的溫熱嘴唇，溫熱的鼻息。
接吻了！剛才真的跟這個美麗嘴唇互相交換彼此的初吻了！貨真價實的男女親密接吻啊！
我非常大膽的直接問出口：「伊娃小姐，我可以親妳嗎？」
「沒有關係吧？一定沒有關係，可以讓我親一下，沒有關係，對不對？」
「因為我們都已經登記結婚了，醫院真的已經開始幫我們辦理結婚文件了，我們已經是法律上的親密夫妻，所以現在再讓我親一下，沒有關係，一定沒有關係，對吧？」
「對了，妳一直在昏睡，一定不知道我們為什麼忽然就登記結婚吧？我想還是先好好的跟妳解釋吧……」
「簡單說，醫院想要治療救妳，一定要有人出面為像這樣昏迷的妳簽名同意所有治療行為，所以我為妳親筆簽名，願意成為妳的丈夫和妳結婚，這件事妳一定不會怪我，一定可以理解，對吧？」
「所以現在我們在法律上，真的是一對夫妻，真的已經是一對夫妻了。所以讓我親一下，可不可以？」
「親一下就好，我真的只是想要親這麼美麗的妳一下而已，好不好啊？」
我才自言自語般的問完，完全相信接下來還是只會完全的安靜，徹底的安靜……
大聲活潑回答：「好啊！親愛丈夫想親伊娃幾下都親啊❤」
我真的在這瞬間愣住了！
躺在病床閉眼昏睡的伊娃，現在已經睜開美麗雙眼，明顯恢復清醒意志了。
剛才那樣對她重打一拳的我，瞬間真的有種徹底鬆口氣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真的逃過什麼臨頭大難那樣：「伊娃！妳醒來多久了？」
「伊娃清醒一陣子而已。」伊娃開始在枕頭上開始左右轉頭，雙眼飄移，明顯在尋找什麼，困惑問出：「好奇怪，親愛丈夫為什麼不開燈，要讓房間一片黑暗啊？」
下一秒，我發現是怎麼回事了，心頭重重一沉！
腦出血傷害大腦視覺神經造成的雙眼全瞎……
雙眼絕對是健康完好無損的，但是大腦視覺區域，已經受損嚴重了，才會什麼都看不見……
伊娃也是整個恢復平靜與安靜，不再一直轉頭與詢問這件事，好像她也發現怎麼回事了……
說起來，我還在慶幸自己逃過臨頭大難？
天真啊！我真的有夠天真啊！
我只能心情緊張的說：「伊娃，妳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找醫師過來！妳乖乖躺著不要亂動，我一定很快就通知醫師過來看妳，知不知道？」
其實，這時候比起找醫師過來看看忽然從昏迷中恢復清醒意識的伊娃，我更想要的，根本是趁機逃走，盡快趁機遠遠逃走，把伊娃一個人丟在醫院，趕緊逃去搭鐵路回家！
是啊，有這種計劃的我，就算會被罵為人渣，沒有話說，真的永遠都沒有話說啊……
不過，親手把雙眼視力正常的伊娃重重打到視覺腦神經全瞎的我，怎麼扛得起這樣的責任啊？
我到底要怎麼扛起這樣的責任啊？
我會想要趁機逃走，誰真的能怪我？
誰真的能責怪這麼人渣的我啊？
伊娃就此面轉頭面向正在苦苦掙扎的我，對我露出同樣美麗溫暖的親切甜美微笑，溫暖述說：「親愛丈夫，沒有關係，伊娃知道你一定感覺很累了，會想要趁機走走，活動身體，所以你放心去找醫師順便走走吧，不論多久，伊娃都會乖乖等你，伊娃一定都會乖乖等你回來，所以親愛丈夫放心的順便出去走走吧。」
就是這樣，
我反而人渣不起來，真的人渣不起來了……
去護理站通知情況之後，乖乖轉身走回病房了。
坐在伊娃的病床邊，低垂著頭，雙手掩面：『笨啊！我真的笨啊！一整個愚蠢！死好活該啊！』
然後，伊娃突然問：「丈夫可知道，伊娃最喜歡親愛丈夫的什麼？」
「伊娃最喜歡的，正是親愛丈夫溫柔善良體貼願意照顧人的一顆心啊！」
「剛去那些曾經認識親愛丈夫卻離開的年輕女孩，才是真的瞎了呢！」
「伊娃再一次感謝良善光明之神！伊娃真的感謝！伊娃萬分感謝！」
「伊娃一定好好珍惜！　　永遠珍惜！　　至死珍惜！」
深情呼喚我：「所以，親愛丈夫啊，讓我們夫妻永遠在一起珍惜彼此吧……」
＝第０８篇　讓我們永遠在一起珍惜彼此吧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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