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6-30|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晨讀有感——一輛開往懸崖的火車

    晨讀有感——一輛開往懸崖的火車
    「我想沒人討厭努力工作創造價值,只是很多工作中人們感受不到自身的價值和意義。我從不排斥工作,只是排斥完全機械的工作,在這當中我除了慢慢變老以外,沒有任何沈澱。
    就像托爾斯泰所說:
    可以把人綁縛起來,折磨他們,像對牲畜那樣給他們套上重軛,像對蒼蠅那樣打死他們,但從眾所周知的意義和從最好的意義上講,這些人還是能夠保持自由的。而壓抑他們不朽的靈魂,窒息並把人變成機器的動力—就是這種真正的奴隸制度。
    只有這種侮辱,這種把人變為機器的行為,才會迫使工人發狂地、破壞性地、也是徒勞地為了某種不明就里的自由而鬥爭。對財富和老爺們的仇恨,並不是由飢餓的逼迫和欺凌侮慢的刺激所引起的(這兩個因素始終都在發生著各自的作用,而社會的基礎也從未像現在這樣動蕩不穩)。問題不在於人們飲食惡劣,而在於他們不能從為養家糊口而從事的工作中體驗到快樂,因此,他們把財富視為獲得快樂的唯一手段。」--知乎 寒月
    ***
    這世上總有人是清醒的,但清醒的人不免痛苦,思考是人之所以為人的所在,但思考也使人走向了極端,一種是被慾望驅使的思考,去追逐財富名利;另一種是被深心激發的思考,去對身處的環境和命運進行思辨。
    晨起看見這段文感觸良深,想起哥哥對我講過的故事—一個文明人海上落難飄流尋到一個原始部落,在那兒紮根生活,某日一文明船靠岸,恰巧船中有舊識,邀請那文明人回去,那文明人極為享受現在的生活,直接拒絕:「我在這兒生活挺好,文明有什麼好?」
    是啊!文明有什麼好?當人口成指數型的成長,換來便利的生活和科技,也遠離了自然和內心的和諧,人性的缺陷在狹窄的環境中惡化——短視近利,弱肉強食,自以爲是。加深了彼此的對立和痛苦,不斷內捲,成了既得利益者下機械勞動的支配,只能以生命換取微薄的薪資。在生存底下、在奔波勞忙底下,來不及思考,過完這一生。這齣悲劇,由人類一手造成,但沒有人會同情、會檢討、會改進。到最後只會歸咎於個人的命運,但誰不是社會運轉的螺絲釘,個人的命運往往也是群體環境鑄成的。
    不過或許是定數,這是人類共同的命運,就像一列執意偏軌的火車,往懸崖的方向開,火車上的人只忙著滑手機、爭坐位,閉目養神,絲毫沒有意識到方向不對,命懸一線。即使有少數清醒的人試著呼喊、求救都無濟於事,火車上的人各人有各的小世界,充耳不聞。這列火車是沒有門的,車內很擁擠,快要沒辦法呼吸,只有科技提供的冷氣,無法跳車,除非司機清醒轉向。只是司機醉了,醉於那虛榮的掌控欲,駕馭欲,權欲、名欲,還有自己沾沾自喜的技術。
    看著窗外的美景,詩人說:「我想寫一首歌頌生命的詩。」畫家說:我要畫出自然的光輝。」小說家說:「我要寫一篇警醒世人的故事。」科學家說:「我要尋覓另外的地方,再造一列寬大漂亮的火車,把一部份人送進去。」學者說:「來寫一篇自然與人類關係的論文吧!」
    只是,怎麼沒人要叫醒司機?怎麼不把司機替換掉?怎麼不讓火車暫時休息?怎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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