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石間意

日前宋徽宗御製、乾隆御銘的古琴「松石間意」，在北京拍賣行以超過新台幣六億元的天價成交，創下世界樂器的拍賣紀錄。有錢人競標皇帝的琴，我想多半是虛榮心作祟。

從照片看來，「松石間意」是張非常漂亮的琴，再說官琴一定是好的。此琴流傳有序，起初為宮廷珍藏，後來自圓明園流出，前一任主人是上海知名琴人樊伯炎。北宋末年至今已八、九百年，宮廷歲月倒還罷了，「松石間意」流出民間之後，歷代主人想必全都十分珍惜，才能保存完好。不過，以往它究竟是擺著純裝飾，抑或主人不時撫琴彈奏，這就難說了。

先生平時也彈古琴自娛，據他說，古琴久沒彈，原本音色再好都會啞掉。然而沒聽說拍賣會安排專人當場試彈，買主耗費巨資，說不定只得到一張音色很差的琴。數百年的御用古董又如何？琴畢竟是樂器，音色差就沒意思了。幸好，音色不佳的古琴，花一段時間彈奏，樂音也可能轉為悅耳動聽。聽來十分神奇，古琴好像有它自己的生命。

聽說某香港知名琴家，費心蒐羅了一百多張琴。外人看來或許是琴癡，但我並不欣賞。一百多張古琴，縱然主人慷慨，樂於與友人、弟子分享，一百多張總有漏網之琴，它們應該很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