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想
甫奪得第59屆金馬獎最佳動作設計的【我心我行】遊走在劇情、實驗與紀錄類型的交界,以知名舞蹈家許芳宜老師的舞蹈生涯為藍圖,在極致體現舞蹈之美與力的同時,詰問觀眾靈魂夢想的追尋何在。
看完覺得—即使是再豐富華美的詞彙,都無法完全呈現每個老師在片中的舞蹈直擊人靈魂那種無法名狀的深刻感受,因此強烈推(建)薦(議)還沒買票觀賞的大家務必要進戲院感受,九合一選舉可以不投票,但不能不看【我心我行】(真心認為)
因此這篇不可歸類評論,頂多算對某些片段的碎片式感想—
喜歡【我心我行】首先很重要的一點是她雖然找了陳竹昇、謝盈萱來飾演許爸爸和許媽媽,三名不同年齡段的女孩來演出幼兒、青少年和將近赴美前的芳宜,有紀錄的事實,卻透過舞蹈編排的實驗形式,沒有隻字片語,卻把父母的愛/反對與少女芳宜欲「給全部的人看」那種不顧一切的表演慾完完全全表現了出來—
尤其是最後一段她放掉象徵的繩子那一幕時,謝盈萱和她的對視,我當時就熱淚盈眶了,那種由舞蹈敘事而來的感動很難用言語形容它的奇妙,但看過了就會知道。
「一名舞者,比起其他人來,要經歷兩次死亡。當被訓練得堅強有力的身體,不再能如你期望的運作時,舞者即經歷第一次死亡。」瑪莎・葛蘭姆
由現代舞之母瑪莎• 葛蘭姆(Martha Graham)說的這段引言貫穿了【我心我行】的「揚名」與「歸國」兩個part,當大家都在佩服客居紐約四年就當上葛蘭姆舞團首席舞者的許芳宜有多厲害時,許芳宜老師的回答是「我最厲害的不是我首席,而是我身體的信用。」確實,如此輕盈,無論甚麼情感都能駕馭的身體記憶只能源於練舞室不懈的練習,才能在茫茫人海的大蘋果出頭,讓全世界的人看見,於歧視亞裔人種的美國社會入選百大舞者。
「你在台灣就可以洗盤子,為甚麼要到國外洗盤子?」
「你每天在臉書Instagram看別人的生活,那你有多久沒停下來問你自己,你還好嗎?」
「我的老師說過同樣的錯誤為甚麼要犯第二次?」
「你說你想當職業舞者,你還差的遠呢!」
「誰在阻礙你,不就只有你自己嗎?沒有人注意到你,但你就是想被看見啊!」
「你不想放棄,走!走!我要給你全部的人看!你至少要敢想吧!」
「讓我看到你不甘願的那件事情!」
這些擲地有聲的話語在芳宜老師教舞時震動了學生的自我,然而何嘗不是詰問觀眾的靈魂?在2008年的低潮,老師也曾覺得甚麼都被奪走了,但她始終沒有放棄跳舞,而是一直在舞場耕耘著,即使椎間骨裂、膝蓋痠痛,仍不改初衷,Live to dream。
這是她的故事,也是她舞出的詩歌。
那無論我們每個人的夢是甚麼,要付出多少韶光和心力,又談何棄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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