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1-27|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大米飯

    大米飯
    小時候住上海,大米很矜貴。一個人定量28斤糧票,只能買3斤大米,剩下的唯有吃秈米和麵粉了。
    當時的大米分三種,最好的17.1元1石,即100斤;第二等是陳年大米,16.4元;第三等為黃色糙米,不知存放了多久,15.7元。食慣了16.4二等米的我,有一次隨學校下鄉「戰三夏」,有生以來第一次吃到新米飯,即當造的大米。
    那碗白米飯,捧在手心畢生難忘。晶瑩透亮的飯粒,飄著熱氣,散著清香,送入口裡,軟軟的糯糯的感覺,啊,不用餸菜也可食上三大碗!
    後來東北延邊鄉下插隊,一早聽說延邊的大米出名好吃,據聞還是宗南海的「特供米」,令我這個「飯桶」特別嚮往。
    頭一回品嚐,是在鄉下人家裡。近視眼的我還以為是蛋炒飯:潔白的米飯中參雜著一點一點的黃色顆粒,原來這是大米加小米的「二米飯」。起初幾天,二米飯是白多黃少,隨後的日子,白少黃多,到最後,變成清一色「純蛋炒」了。
    人生就是如此的不公——同樣一個公社,有的生產隊種水稻人們可以餐餐吃大米,而本人被派去窮山溝,主產小米玉米高梁,被迫吃「蛋炒飯」,到了秋天,小米都沒了,只能靠玉米高梁度日,要幾難食有幾難食。
    人在農村才知道,原來城裏人吃的都是存儲多年的糧食。也許是「計劃經濟」的關係,農民上繳的公糧,首先是入庫,不能直接送至市民的家。還有,好的大米小米首先出口國外,自己的城市平民百姓無此口福。
    79年後,市場經濟取代了計劃經濟,人們的飯桌上終於有了新米飯。
    傳說計劃經濟和供銷合作社要捲土重來,那樣的話,久違的灰白無光的陳年糙米向我們招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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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休教師。 退休作家。 但寫作不會停也不用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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