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2-24|閱讀時間 ‧ 約 6 分鐘

平安夜該怎麼過?之那年平安夜,我第一次進了夜店......

平安夜的今天晚上,媽媽照例又去外面吃晚餐了,只有我一人獨自在家,但我周圍卻十分吵雜,因為附近的公園又在舉辦活動了,吵得人不得安生。
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管是哪日子,公園的活動一律附贈「免費超大聲方圓百里一定聽得到」的卡拉OK。
你知道卡拉OK最可怕的地方是什麼吧?就是上台唱歌的都不是職業歌手,唱出來的聲音不能稱之為「音樂」,而是「噪音」,無所不在讓人無處可逃,只能一直等待一直等待,等到晚上10點後,才會慢慢消聲匿跡。
這使我想起在台北某年的平安夜,我們英文班的幾位優秀的女同學在聖誕節前幾天,吆喝著單身狗(劃掉)單身的同學,平安夜一起去夜店玩,還要玩到天亮云云。

那一年,我生平第一次進了夜店......

那時年輕單身的我,很在意自己沒有男友這件事,更嚮往有男女友的女男們平安夜可以一起去吃飯過節,平安夜不用丟臉地一個人過,加上沒去過夜店,對夜店很是好奇,於是立刻報名參加了平安夜旅行團。
那天晚上我們去的是和平東路上的一家小夜店,我相信當晚每家夜店都擠滿了人,我們應該是訂了位,所以還能一群人擠進兩張小桌子,店裡沒有什麼帥氣的DJ炫技,而是一支不知名的樂團現場演奏。
我們的位置坐得離樂團實在太近了,以至於我根本看不到舞台全景,不,也沒有所謂的舞台,他們和我們一樣,就站在地板上,敲鑼打鼓彈貝斯,主唱嘶吼著沒聽過的自創歌曲,樂器和歌聲搭配得天衣無縫地———難聽,我完全聽不懂歌詞,只想塞住耳朵。
想跟同學說話得用吼的,所以根本沒法聊天,店裡的吃食都很貴,食物的味道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難吃,三個字也可以——好難吃,四個字也可以——有夠難吃,五個字的話我要再想想。
加上我是不喝酒的人,同學都點了調酒,但我看他們也沒有特別喜歡,就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聽著吵死人的音樂,而且地方太小,不像電視劇裡演的,還可以一群人一起跳舞啥的,坐定了就不能動。
我們一群人坐在這裡不能聊天,食物難以入口,音樂吵雜刺耳,又不能起身活動,還要付錢給人家,而且因為是平安夜,消費又要加成,我真的很想問:

到底是誰訂的夜店啊!?
我不知道自己坐在這裡受虐是要幹嘛,這一切跟平安夜有什麼關係?我心裡一點平安的感覺也沒有好嗎?
於是時間開始變得漫長......
到底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夜店,成了我心中最大的懸念,我,好想回家哦......
「我好想回家哦......」

天哪!我怎麼不小心把心聲說出來了?怎麼辧?會被同學唾棄吧?
不會。
因為我發現大家好像就在等著某個人發難,把所有人從這個夜店漩渦裡解救出來,而我糊里糊塗就成了眾人殷殷期盼的發難者。
最後我們把贖金交出.....不是,結完帳之後,才總算被放了出來。一出門居然看到一群人在門外排隊等著進去,在我眼中,他們瞬間成了一頭又一頭待宰的肥羊......
而我連向他們示警的力氣都沒有,只想趕快遠離噪音。
接著優秀女同學說:「按照行程,我們現在要去靈糧堂!」
一群人好像又活了過來,興致勃勃地逆風前行,往靈糧堂走去,但不包括我,我還是,好想回家哦......
靈糧堂外早已擠滿了人,據說是裡頭人太多,大家都進不去,何況我們根本不是教徒,就更沒指望進去了,可同學們還是不死心地等著。

奇怪,你們到底哪來的自信,認為自己今晚進得了靈糧堂?

我們根本沒人是教徒,否則今晚就不會在外流浪了好嗎?
為了要過一個與眾不同的單身人平安夜,人人都盛裝打扮,那天我穿著短裙、踩著高跟鞋,灰色的長大衣的美觀效果大於禦寒效果,我又餓又累又冷,

這是什麼鬼聖誕夜!?說好的平安在哪裡?
「我真的好想回家哦......」

夭壽!我又不小心把心聲說出來了嗎?
「好啊。」
這次是策劃全程的優秀女同學貌似有點自暴自棄回道。
完蛋了!我得罪高層了,以後在班上還混得下去嗎?
但是我真的累了,就順水推舟地應了:「好,那我先走了,晚安。」
然後......

我就真的走了。
那時候已經快凌晨一點了吧,我回頭望了一眼,看見有部分同學也離開了,有些同學則還在冷風中聊著天。

我很想問:這樣有意思嗎?你們到底在等什麼?你們究竟想要什麼?
後來很多年的平安夜,我好像都是一個人過的,再後來我甚至會忘記平安夜,只是當平常的夜晚地過了。
但我很慶幸自己不再在意「沒男朋友陪、一個人度過平安夜」這件事了,這讓我的人生輕鬆很多。
我不是教徒,平安夜、聖誕節除了商業價值外,對我來說幾乎沒有任何特殊意義,因為「一如往常」才能給我安全感,也才是我要的平安。
我現在在電腦前安靜地寫著文章,不用在寒風中應酬一堆人,我覺得挺好的,呵呵~
這是我的平安夜,也我是眾多尋常夜晚之一,每個人對平安夜的定義和期待都不一樣,不管你是怎麼過的、有沒有人陪在你身邊,只要是你想要的,就是最好的平安夜。
願你今晚一切順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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