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曲喫茶】2023/01/09 | 很多事，還是別問比較好

這兩天異常地溫暖，彷彿農曆年已過完、大地春暖的樣態，你說春天真的來了嗎？

我覺得還是別問比較好。

就像去年一整年全球股債匯一片動盪，上半年我在資產縮水之餘，下半年開始把投資重心放在債券。你問美國聯準會今年是否會停止升息、甚至降息，然後債券市場可以來個絕地大反攻？

我還是覺得別問比較好。

又或許有人問俄烏戰爭是否會結束、大陸到底會不會打過來？以後到底換誰執政？

我真的覺得別問最好。

別問，是因為很多事情就算你知道了，也無能為力。

更多時候，是得到了一堆預測性質的意見，但有人預測對了一次，往後便不斷依賴他的指引，導致自己再也不動腦、成為腦萎縮患者；萬一那人預測失敗，又會覺得責任都在對方，失去了自我反省的能力，讓自己回到嬰兒階段。

什麼都別問吧，這種奇怪的時節，還是來聽聽蕭邦的室內樂作品最好。

剛退伍回到台中找到了安親班的工作，這是我第一份正職。由於大學過得太自我，當兵期間又成了只聽指令的呆子，因此到了社會上工作，不得不說衝擊頗大。

當然很多時候也只能怪自己，一開始把安親班的工作想得太理想；然而現實社會中，安親班老師是沒有時間發揮理想的，學生的成績，才是老師的業績。

才進了安親班一個星期，我就覺得有點心灰意冷，如果是這樣，還不如去應徵課輔志工比較好。那是個春寒料峭的二月，就在某天下班，我在唱片行買了這張蕭邦的室內樂專輯。

說真的，整整大學期間都不太找蕭邦的作品專輯來聽，況且蕭邦的作品以鋼琴為主，而我則是把大部分專注力都放在大提琴作品的錄音專輯上。

因此第一次聽到這張專輯時，有一種驚為天人的感覺。原先許多人都認為蕭邦只懂鋼琴的技法，他所作的鋼琴協奏曲由於樂團配器技巧不好，時常為人詬病；但把編制縮小到只有兩、三人的室內樂，則又能聽到蕭邦掌握旋律與和聲的技巧，在不同樂器之間來回穿梭，非常地華麗。

尤其是鋼琴三重奏，大提琴與小提琴的互相對話與競爭，加上鋼琴華麗的烘托，彷彿就像當時二月時節的天氣，在寒冷中逐漸感受到冰霜溶解，透出的陽光漸漸探出頭，一轉眼，已經是溫暖的四月天。

如果能熬下去，我應該也能跳著這華麗的波蘭舞曲吧？

當時就這樣聽著專輯，決定再繼續努力看看。不知不覺，我竟然做了一年半，各項事務也駕輕就熟。

當然，在我心裡那塊理想與現實的衝突並非取得調和，反而逐漸擴大。我只是成為熟練而麻木的機器人，處理安親班及事務大多不帶熱情。但我心裡追求音樂的那聲音逐漸壯大，使得我不得不認真面對未來人生方向的問題，最後提出了離職。

意想不到的是，那一年半的工作使我變得更加務實，再加上能夠一心多用的絕頂狀態，使我當上了之前在東海大學國樂社的校友音樂會總召。在籌辦校友音樂會時，仍在學的學弟妹都佩服我像是「電腦」一樣，總是能不翻任何筆記就把任何大小瑣事點出來交代，鉅細靡遺。

在安親班遇到挫折的時候，我該問別人看看自己是否應該離職，還是撐下去呢？

現在看起來，還是別問的好。

我不喜歡一開始遇到的挫折，但要我少了那段工作所累積的能力，我更不甘願。無論當時是誰建議我離開，我到現在一定會悔恨的，幸好沒問。

很多時候，很多事還是別問的好，自己去判斷吧！喜歡自己做的選擇，才能嘗到選擇所帶來的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