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世學佛之人,多有自謂「我已開悟」、「我是菩薩」、「我已得神通」,以致貽誤多人者。一旦閻老索命,臨命終時,那時求生不得,痛苦而死,難免墮阿鼻地獄。此種好高騖勝、自欺欺人之惡派,切勿染著。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至戒至戒。
殺盜淫等,固為重罪,然人皆知其所行不善,不至人各傚法,故其罪尚輕。若不自量,犯大妄語,未得謂得,未證謂證,引諸無知之輩,各相傚尤,壞亂佛法,疑誤眾生,則其罪之重,不可形容。修行之人,必須韜光隱德,發露罪愆。倘虛張聲勢,假裝場面,縱有修行,亦被此虛驕之心喪失大半矣。故佛特以妄語列為根本戒者,即以防護其虛偽之心,庶可真修實證也。是以修行之人,不可向他人誇說自己工夫。如因自己不甚明瞭,求善知識開示印證,據實直陳,不可自矜而過說,亦不必自謙而少說,要按真實情況而說,方是真佛弟子,方能日見進益矣。
六祖惠能禪師云:「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覓菩提,恰如求兔角。」是知世間一切事物,均為佛法。吾人舉心動念,都要了了明明,不可為妄念所迷。即如世間極惡至壞之人,以至孩提之童,如有人言其不善者則怒,言其善者則喜。其怒不善而喜善者,豈非其本覺之真心發現乎?所可惜者,不知自返而擴充其善,仍復日為不善,致成好名無實,而入於小人之域矣。假使彼能自返曰:「我既喜善,當力行善事,力戒惡事。」則近之可希賢希聖,遠之則可了生脫死,成佛覺道矣。其所重,在能自覺,覺則不至隨迷情而去,終至於永覺不迷。若不自覺,則日欲人稱善,而日縱行諸惡,豈不大可哀哉?故此喜人稱己為善之念,足證眾生皆有佛性。而其順性逆性之行為,則一在自勉自棄,一在善惡知識之開導引誘也。
現世之災難頻生,半由人多不務實際,徒事虛名,好名而惡實,違背自己本心之所致也。若能迴光返照,發揮原有佛性,不自欺欺人,明禮義,知廉恥,則根本既立,無復悖理亂德之行,而災患自息矣。
學佛之人,最要各盡其分,能盡其分,即是有廉有恥。如父慈子孝,兄愛弟敬,皆當努力行之。《大學》所謂:「大學之道,在明明德。」上「明」字,即是克己省察之修德。下「明德」二字,即是自心本具之性德。欲明自心本具之明德,非從誠意克己省察修持不可。進之,始可言「在親民,在止於至善」。此之「親民」,即是人我一體,視人如己,各盡其分之意。「止於至善」,即是動靜以禮,不欺暗室,自行化他,悉皆順乎天理人情,不偏不倚之中道。能如是,為聖為賢,可得而致矣。
且佛法之教人,在於對治人之煩惱習氣,故有戒、定、慧三學,以為根本。蓋以戒束身,則悖德悖理之事不敢為,無益有損之語不敢說。因戒生定,則心中紛擾妄亂之雜念漸息,糊塗惛憒之作為自止。因定發慧,則正智開發,煩惑消滅,進行世出世間諸善法,無一不合乎中道矣。
戒、定、慧三,皆是修德。皆由正智親見之心體,乃「明德」也。此之「明德」,在《中庸》則名「誠」。「誠」,指淳真無妄。「明德」,指離念靈知。「誠」與「明德」,皆屬性德。由有克己省察修持之修德,性德方彰,故須注重上一「明」字,則「明德」方能徹見而永明矣。
佛法與世間法,本來非兩樣。或有以佛辭親割愛,謂為不孝者,此乃局於現世,不知過去未來之淺見也。佛之孝親,通乎三世。故《梵網經》云:「若佛子,以慈心故,行放生業。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人是我母,我生生無不從之受生。故六道眾生,實皆是我父母,而殺而食者,乃無異于殺食父母。」佛之於一切眾生,皆能愍念而度脫之,其為孝也大矣。何況更度親永免輪迴,尤非世間任何孝子,所能及哉!且世間之孝,親在則服勞奉養,親歿則只於生歿之辰,設食祭奠,以盡人子之心。設或父母罪大,墮於異類,又誰能知其所殺以祀之生物中,決無本我父母在其中乎?昧三世無盡之理,而以數十年之小孝責佛,其所知見之淺小,為可憐也。故佛之教人戒殺放生、吃素念佛者,其孝慈實可謂無盡也。
或又謂:「豬、羊、魚、蝦之類,乃天生以資養人者,食之又何罪?」此蓋因未身歷其境而妄說,若親歷其境,則望救不暇,何容置辯?《勸戒錄類編》載:福建浦城令趙某,久戒殺生。其妻則殘忍好肉,誕辰之先,買許多生物,將欲殺而宴賓。趙曰:「汝欲祝壽,令彼就死,于心安乎?」夫人曰:「汝之話皆無用,若依佛法,男女不同宿,不殺生命,數十年後,不將舉世皆畜生乎。」趙知無法可勸。至夜,夫人忽夢往廚房,見殺豬,則自己變成豬,殺死還曉得痛,拔毛破腹,抽腸割肺,更痛不可忍。後殺雞鴨等,亦皆見自己成所殺之物。痛極而醒,心跳肉顫,從此發心,盡放所買之生,而吃長素矣。此人宿世有大善根,故能感佛慈加被,令彼親受其苦,以止惡業。否則生生世世,供人宰食以償債矣。世之殺生食肉者,能設身處地而作己想,則不難立地回頭矣。
又有一類人說:「我之食牛羊雞鴨等肉,為欲度脫彼等也。」此說不但顯教無之,即密宗亦無之。若果有濟顛之神通,亦未為不可。否則邪說誤人,自取罪過。極無廉恥之輩,乃敢作是說耳。夫彼既能以殺為度,則最尊者父母,最愛者妻子,何不先殺其父母妻子食之,以度之乎。其荒誕可不復言矣。
南梁時,蜀青城山,有僧名道香,具大神力,秘而不露。該山年有例會,屆時眾皆大吃大喝,殺生無數,道香屢勸不聽。是年,乃於山門外掘一大坑,謂眾曰:「汝等既得飽食,幸分我一杯羹,何如?」眾應之,於是道香亦大醉飽,令人扶至坑前大吐。所食之物,飛者飛去,走者走去,魚蝦水族,吐滿一坑。眾大驚畏服,遂永戒殺生。道香旋因聞志公之語,當即化去。(有蜀人,在京謁志公。志公問:「何處人?」曰:「四川。」志公曰:「四川香貴賤?」曰:「很賤。」志公曰:「已為人賤,何不去之?」其人回至青城山,對道香述志公語。道香聞此語,即便化去。)
學佛者,務要去人我之見,須己立立人,自利利他,然後方可言入道。即如《大學》曰:「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此所謂「物」,即是與天理人情不合之物慾。既有私慾,則知見偏邪,不得其正矣。
如愛妻、愛子者,其妻子雖壞,彼不見其壞,因溺愛之私慾,錮蔽其本具之良知,以成偏邪不正之惡知。若能將溺愛之私,格除淨盡,則妻與子之是非,即直下徹見矣。故知「格物」一事,最宜痛講,切不可誤以「窮盡天下事物之理」為「格物」。格除自心私慾之「物」,乃是「明明德」之根本。窮盡天下事物之理,乃末之又末之事。以末之又末之事為本,宜乎天下之亂,無可救藥也。佛法之去貪瞋癡,即是「格物」。修戒定慧,即是「致知」。貪瞋癡之「物」,蘊著於心,亦若戴有色眼鏡,以視諸物,皆不能見其本色耳。「物」欲之禍害,可不畏哉!
念佛之人,勿自仗聰明智慧,須拋之於東洋大海外。不然,恐為所誤,自貽伊戚,蓋以其知雜而不一之故。反不如一般愚夫愚婦之念佛,正心誠意而受益甚大。故念佛一法,最好學鄉愚,老實行持為要。俗言:「聰明反被聰明誤。」不可不懼也。
如雲南保山縣,皈依弟子鄭伯純之妻,長齋念佛多年。其長子慧洪,于前二年死,其母以愛子故,服毒,了無苦相,端坐念佛而逝。且死後面色光潤,驚動一方。伯純以老儒提倡,而信者甚少。由其妻子之死,而信者十居八九。夫端坐念佛而逝,雖無病而死,也甚難得。況因服毒而死,能現此相,若非已得三昧,毒不能毒,能有此現相乎?但服毒自殺,為佛法所禁,切勿效尤,亦不可輕試,聽講者宜戒之。
宋楊傑,字次公,號無為子,參天衣懷禪師,大悟。後丁母憂,閱大藏,深知淨土法門之殊勝,而自行化他。臨終說偈曰:「生亦無可戀,死亦無可捨。太虛空中,之乎者也。將錯就錯,西方極樂。」楊公大悟後,歸心淨土,極力提倡。至其臨終,謂生死於真性中,猶如空華,以尚未證真性,故不得不以求生西方以證之。「將錯就錯」者,若徹證真性,則不必求生西方,求生仍是一錯。但未證,則必須要求生西方,故曰:「將錯就錯,西方極樂。」蓮池大師《往生集》,於楊公傳後,讚曰:「吾願天下聰明才士,皆能成就此一錯也。」此可謂真大聰明,而不被聰明所誤者。
若宋之蘇東坡,雖為五祖戒禪師後身,常攜阿彌陀佛像一軸以自隨,曰:「此吾生西方之公據也。」及其臨終,逕山惟琳長老,勸以勿忘西方。坡曰:「西方自有,但此處著不得力耳。」門人錢世雄曰:「此是先生平生踐履,固宜著力。」坡曰:「著力即差。」語絕而逝。此即是聰明自誤之鐵證,望諸位各注意焉。
淨土法門,契理契機,用力少而成功易,如風帆揚於順水,以仗佛力故也。其他各宗,用力多而成功難,如蟻子上於高山,全憑自力故也。等覺菩薩,欲求圓滿佛果,尚需求生西方。何況我等凡夫,業根深重,不致力於此,是捨易而求難,可惑之甚矣!且今世殺人之具,日新月異,若飛機、大炮、毒氣、死光等,山河不能阻,堅物不克禦,我等血肉之軀,何能當此?而人生朝露,無常一到,萬事皆休。是以欲求離苦得樂者,當及時努力念佛,求佛加被,臨終往生。一登彼土,永不退轉,花開見佛,得證無生,方不辜負得聞此法而信受之也。唯願大眾精進行持,是所至盼。
第八日 : 法會既圓 為說三歸 五戒十善 及做人念佛各要義
今日為汝等皈依三寶之日,汝等既已皈依,當洞明三歸五戒之道理,茲為汝等述之。
汝等為何要皈依三寶?余想總不外欲求生西方、了脫生死而已。如何方能達到此等地步?即須從皈依三寶為始,所謂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也。能皈依三寶,如實修持,才得了脫生死,往生西方。
且所謂三寶者,有自性及住持二種。「佛」者,「覺悟」之義。「自性佛」者,乃即心本具,離念靈知之真如佛性也。「法」者,「軌範」之義。「自性法」者,乃即心本具,道德仁義之懿範也。「僧」者,「清淨」之義。「自性僧」者,乃即心本具,清淨無染之淨行也。是為自性三寶。
住持三寶者,釋迦牟尼佛在世,則為佛寶。佛滅度後,所有範金、合土、木雕、彩畫之佛像,皆為佛寶。佛所說離欲清淨諸法,凡三藏十二部諸經典,皆為法寶。出家受具,修持清淨行者,皆為僧寶。
「皈」者,皈投,如水皈海,如客歸家。「依」者,依托,如子依母,如渡依舟。人在生死大海之中,若不皈依自性三寶與住持三寶,則便無法可出此大苦。若肯發志誠心,皈依三寶,如法修行,則即可出生死苦海,了生脫死矣。如人失足,墮於大海,狂濤洶湧,有滅頂之憂,在此千鈞一髮、生死存亡之際,忽有船來,即便趨登,是為「歸投」義。
由知自性三寶之故,則克己省察,戰兢惕厲,再求住持三寶,及十方三世一切三寶,則可消除惡業,增長善根,即生成辦道業,永脫生死輪迴矣。如遇救登船,安坐到岸,曩時之凶險已過,現在得重慶更生。無限利益,由此而得,是「依托」義。
世事紛擾,煩惱萬端,處此生死大海,眾生當皆以三寶為船。既得歸依,鼓櫂揚帆,不懈不退,自能徑登彼岸,永臻安樂。
既皈依佛,當以佛為師,始自今日,直至命終,虔誠敬禮,一息不容稍懈,再不得皈依天魔外道、邪鬼邪神。既皈依法,當以法為師,自今至終,不得皈依外道典籍。既皈依僧,當以僧為師,自今至終,不得皈依外道徒眾。若已皈依三寶,而仍信仰外道,尊奉邪魔鬼神,則雖日日念佛修持,亦難得真實利益。以邪正不分,決無了生死希望之故,其各凜之。(「皈」、「歸」二字通。)
再則須知所謂歸依者,乃歸依一切佛法僧三寶,非歸依個人。例如今日各位來歸依,我不過代表三寶,授證三歸,並非歸依我一人。每見僧俗有誤解歸依意義者,在家人則曰,我歸依某法師,出家人則曰,某是我歸依弟子。遺大取小,廢公為私,可悲可嘆。故為因便說明,免再貽誤,望各注意。
三皈之義既明,再述五戒之義。所謂五戒者,一不殺生,二不偷盜,三不邪淫,四不妄語,五不飲酒也。
不殺生者,好生惡死,物我同然,我既愛生,何致彼死,言念及此,安忍殺生?蓋一切眾生,原屬同倫。輪迴六道之中,隨善惡業,形體萬殊,升降浮沉,了無窮期。我與彼等,於多劫中,互為父母,兄弟,互為子女,眷屬,如是思之,何敢殺生?
一切眾生,皆具佛性,實與三世諸佛,無二無別,於未來世,皆可成佛。但以宿世惡業之力,障蔽妙明佛性,不能顯現,致淪於異類。吾等正宜具憐憫心、慈悲心,以拯救之,何忍宰割其體,以飽己腹?我輩今生之得為人,乃前生之善果,宜保此善果,使之發揚光大,繼續永久,當戒殺生。如其廣造殺業,必墮惡道,酬償宿債,輾轉互殺,此仆彼起,無有盡期。欲求生西方而免輪迴之苦者,又何敢稍造殺業乎!故須首重戒殺。
不偷盜者,即是見得思義,非予不取也。此事凡稍知廉恥者,皆能不犯。然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蓋私慾一起,則易為物遷。若大利當前,能避之若蛇蠍,狂奔急走者,亦不易見也。且所謂盜,並非專指盜人財物而言。即居心行事,有類於盜者,亦名為盜。如假公濟私,損人利己,恃勢取財,用計謀物,忌人富貴,願人貧賤等皆是。
又如陽取為善之名,及至遇諸善事,心不真誠,事多敷衍。如設義學,則不擇嚴師,誤人子弟。施醫藥,則不辨真假,誤人性命。凡見急難,則漠不速救,緩慢浮游,或致誤事。一切敷衍塞責,不顧他人利害,虛糜公帑,貽誤公益者,如是之類,皆名為盜。人皆心存盜心,事作盜事,社會遂以腐亂,天下亦不太平矣。故須嚴重戒盜。
不邪淫者,陰陽相感,萬物以生,男女居室,人之大倫,生男育女,教養成人,上關國家,下續宗嗣,故所不制。若非正配,苟合私通,即為邪淫。此乃逆乎正義,亂乎人倫,生為衣冠禽獸,死墮三途惡道,千萬億劫,不能出離。既出地獄,再為雀鴿等婬物。既得為人,亦多夭賤,妻女婬邪,其報至酷亦至顯。然人從淫慾而生,故淫心最難制伏。故如來令婬慾重者,時作不淨觀,觀之既久,則見色生厭矣。又若將所見一切女人,皆作母女姊妹想,生孝順心、恭敬心,則淫慾惡念,亦無由而生矣。此乃斷除生死輪迴之根本,超凡入聖之階基,宜常警惕。至如夫婦相交,原非所禁,然須相敬如賓,為承宗祀,節欲保身,寡欲多男,不可縱欲無度,致喪身命。雖是己偶,荒婬亦犯,不過較邪婬罪稍輕耳。故須切重戒淫。
不妄語者,言而有信,不虛妄發也。若見言不見,不見言見,以虛為實,以有為無,凡是詐欺誑騙,隱謾讕飾,心口不相應,欲欺哄於人者,皆是。又自未斷惑,謂為已斷惑,自未得道,謂為已得道,是為大妄語,此罪極重。因其壞亂佛法,疑誤眾生故,定墮阿鼻地獄,永無出期。故須並重戒妄語。
以上四事,名為性戒,以體性當戒故。不論出家、在家、受戒與否,犯者皆有罪過。未受戒者,按事論罪。已受戒者,於按事論罪外,再加犯戒之罪。故此殺生、偷盜、邪淫、大妄語四種,一切人皆不可犯,犯皆有罪。已受戒者犯之,則兩重罪。
不飲酒者,酒能迷亂人心,壞智慧種,飲之令人顛倒昏狂,妄作不規之事,凡修行者,絕不許飲。要知一切妄念邪行,皆由飲酒發生。故須並重戒酒。此是遮戒,已受戒者,飲之得犯戒罪,未受戒者無罪。然以不飲為是,以其能為眾罪之根本也。至於釀禍,致病,促壽,夭嗣,又不待言也。
至於十善,亦當遵守。十善者: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是為身三業。不妄言、不綺語、不兩舌、不惡口,是為口四業。不慳貪、不瞋恚、不邪見,是為意三業。若持而不犯,則為十善。若犯而不持,則為十惡。十惡分上中下,感地獄、餓鬼、畜生三惡道身。十善亦分上中下,感天、人、阿修羅三善道身。善因感善果,惡因感惡果,自作自受,決定無疑,莫之或爽。
此十善,總該一切善法,若能遵行,無惡不斷,無善不修。汝輩既皈依受戒,全須遵守。又須一心念佛,求生西方,不可疏忽。若不力行,及至臨終,始知其重要,而業風所飄,不能自主,雖悔無及矣。
學佛之人,於三皈五戒、十善諸義,既已明瞭,當竭力敦倫盡分,閑邪存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尤當注意者,任作何事,須憑天理良心。如作醫生,有良心者,救人危急,當可大積陰功。無良心者,可使人輕病轉重,從中漁利,良心喪盡,定得惡果。
清蘇州孝廉曹錦濤,精於岐黃,任何險症,無不著手回春。一日正欲出門,忽有一貧婦跪門外,泣求為其姑醫病。謂家道貧寒,難請他醫,聞公慈悲為懷,定可枉駕為治。曹公遂為往治。曹公歸後,貧婦之姑枕下,白銀五兩,不知去向,想為曹公偷去。婦登門詢之,曹公即如數與之。貧婦歸,其姑已將銀尋得,婦大慚愧,復將銀送還謝罪。並問公:「公何以自誣盜銀?」曹公曰:「我欲汝姑病速癒耳,我若不認,汝姑必定著急加病,或致難治。故但期汝姑病癒,不怕人說我盜銀也。」其居心之忠厚,可謂無以復加矣。所以公生三子,長為御醫,壽八十餘,家致大富。次為翰林,官至藩臺。三亦翰林,博通經史,專志著述。孫、曾林立,多有達者。彼唯利是圖之醫,縱不滅門絕戶,則已微之微矣。
《易》曰:「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所謂餘慶、餘殃,乃報在子孫者。本慶、本殃,乃報在本身者。餘慶、餘殃,人可見之。本慶、本殃,乃己於現生及來生後世所享受者,世人不能盡見,天地鬼神佛菩薩,固一一洞知洞見也。須知本慶、本殃,較之餘慶、餘殃,更大百千萬倍。故望世人,努力修持,以期獲慶而除殃也。曹公甘受盜名,救人性命,而善報在於子孫。若自己更能念佛,求出三界,並令子孫亦各吃素念佛,善報當在西方矣。
汝輩既已皈依,當虔受三皈,為了生脫死之本。謹持五戒,為斷惡修善之源。奉行十善,為清淨身、口、意三業之根。從茲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三業既淨,然後可以遵修道品,了生脫死,得與蓮池勝會。須知善惡因果,如影隨形,莫之或爽。實行其事,即實得其益。若沽名釣譽,好作狂言,自欺欺人,自謂已得佛道,是大妄語,必受惡報。修行人,須心地光明,三業清淨,功德無量。《觀經》云:「孝養父母,奉事師長,慈心不殺,修十善業」,是為「三世諸佛淨業正因」。至要弗忘。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有為者亦若是,願各勉之!
跋
右印光老法師開示語錄一卷,于民國二十五年十一月,為上海啟建護國息災法會所說。講歷七日,聽眾恆數千百人。功德殊勝,實所稀有。佛教日報記者筆錄其大意,呈師審正。師詳為校改,培增其詞,以為定本。
所言反覆闡明因果感應之理,以破妄見。啟示修身齊家之道,以立正軌。而終以導歸淨土法門,以為究竟護國息災之法則。其言平淡而切實,簡易而賅備,非同于好高騖遠者之言論。且所謂高者遠者之言論,亦無能越其範疇。愚夫愚婦皆所能為,超凡入聖,不能外此。師數十年接引眾生之本懷,于此暢宣無隱。人誠能依其言而身體力行之,則日常起居服食,視聽言動,在在皆攝歸于自身淨土,在在皆為作護國息災之法事。而護國息災法會,亦儼然如淨土不毀,常住于吾人心心念念之中,是則同人發起斯會之本願也矣。
~ 丁丑年三月六日 菩提學會屆映光謹識
附 印老法師由上海回至靈巖 開示淨土法要
(民國二十五年十月十七晚說)
靈巖,乃天造地設之聖道場地。吳王夫差不德,不依乃祖太王、泰伯、仲雍,正心誠意、勤政愛民之道,唯以淫樂是務,遂於此築「館娃」之宮,其獲罪於天地祖宗也大矣。宮成數年,國亡身死,可不哀哉!至晉,司空陸玩,築室其上,後聞佛法,遂舍宅為寺,此靈巖最初開山之緣起也。至梁,而寶誌公祈武帝又為重興。智積菩薩,屢以現身畫像,顯示道妙,引導迷俗。至唐,宰相陸象先(蘇州人)之弟,病於京師,國醫無效。一僧求見,云能治,令取淨水一盞,向之念咒幾句,含水噀之,立即痊愈。謝以諸物皆不受,曰:「我名智積,汝後回蘇,當往靈巖山會我。」後其人至山問之,無有名「智積」者,心甚惆悵。遍觀各殿堂,見壁間畫像,乃為己治病之僧也,因特建「智積殿」,而寺復中興。
自晉至唐,所有住持,皆不可考。至宋,而凡為此山住持者,皆宗門出格大老,靈巖道場遂為江蘇之冠,以地靈故人傑,以人傑故地靈也。明末清初,又復大興。聖祖、高宗兩朝,數次南巡,皆駐蹕山上行宮。洪楊之亂,焚燬殆盡。後念誠大師,住塔洞中,適彭宮保玉麟公遊山相見,因為查出田地六百多畝,蓋十餘間殿堂房舍。
至宣統三年,住持道明,係軍人出家,性粗暴。因失衣打來人過甚,山下人起鬨,道明逃走,寺中什物均被搬空,成一無人之寺,此即靈巖道場復興之機。否則縱能恪守清規,亦決不能成此全國僅有之淨業道場。禍福互相倚伏,唯在人之善用心與否耳。
嗣由木瀆紳士嚴良燦公,命寶藏僧明煦,請其師真達和尚接管。真師派人往接,併命明煦暫為料理,意欲有合宜人,當作十方專修淨土道場。
民十五年,戒塵法師來,遂交彼住持。住僧以二十人為額,除租金數百圓外,不足則真師津貼。不募緣,不做會,不傳法,不收徒,不講經,不傳戒,不應酬經懺。專一念佛,每日與普通打七功課同。住持無論台、賢、濟、洞均可,只論次數,不論代數。但取戒行精嚴,教理明白,深信淨土者即可。若其他皆優,而不專注淨土者,則決不可請。自後住人日多,房屋不足,於二十一年,首先建念佛堂。四、五年來,相繼建築。今大雄殿已落成,只欠天王殿未建,然亦不關要緊。
光於十九年二月來此,四月即入關,已六年多矣。以老而無能,擬老死關中。因佛教會諸公之請,祈於護國息災會中,每日說一次開示,發揮三世因果、六道輪迴之理,提倡信願念佛、即生了脫之法,以挽救世道人心。固辭不獲,遂於本月初六日出關往滬,以盡我護國之義務。十五日圓滿,十六日為說三歸五戒。今晨由滬徑來此間,而蘇垣季聖一等諸居士皆先來。至山,見其殿宇巍峨,僧眾清穆,不禁歡喜之至。茲由監院妙真大師,請來堂中,為諸位演說淨土法要。若但說法要,不敘來歷,及現在各因緣,則住者來者,均莫知其所以然,或致於此道場,與其他道場一目視之。在大通家,則無所不可。在愚鈍如光,又欲即生出此三界,登彼九蓮者,則莫知趣向,故先為敘述緣起焉。(此段記者未錄,乃老人補記,故全用文言。)
我們所修持的這個淨土法門,是最殊勝超絕的,大家不要輕視了。為什麼呢?因為佛所說的種種法門,無非是觀機而說,好比對症下藥一般。如果自己的根機,和這個法門不相應,修起來,是很難得益的。一切法門,皆仗自力修戒定慧,斷貪瞋癡,必須惑業淨盡,方能了生脫死。或者煩惱尚有一毫未斷盡的,生死還是不能免,況全未斷者乎?這是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幹到徹底才可。
唯有念佛一法,是如來普應群機而說的,亦是阿彌陀佛的大悲願力所成就的。無論上、中、下根,皆可修學。即煩惱惑業完全絲毫未斷的凡夫,只要具足真信、切願、實行,念佛求生西方,亦可蒙佛接引,帶業往生。一得往生,生死就可了脫了,所以說是最超勝的。
佛在世的時候,十個人修行,就有九個可以成道。因為那時的人,天性淳厚,根機是很猛利的。到了後來,眾生的業障逐漸增加,根機也就漸漸的陋劣下來,再要和從前一樣,是不可得了。然在晉、唐時候,還有這種仗自力可以了脫生死的人,但已是逐漸減少,越後越少的。到了現在,已沒有這樣的人了。如此看來,就曉得仗自己的力量去斷煩惱、了生死,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此時如仍不自量力,要說大話,輕視這個念佛橫超法門,而去別修其他法門,那恐怕要了生死,就比登天還要更難了。我並非說其他的法門不好,實在是因為法門有契理不契機的,有契機不契理的。唯有這個念佛法門,三根普被,利鈍全收,理機雙契,不可思議。尤其是在末法世中,更為適合眾生的根性。所以《大集經》云:「末法億億人修行,罕一得道。唯依念佛,得度生死。」
為什麼念佛求生西方,叫做橫超法門?古人有個譬喻,拿來解釋,就把我們具足惑業的凡夫,比做一條蟲,生在一根竹裏最下的一節。這根竹子,就比做三界。這個蟲子,要想出來,只有兩個法子:一個是豎出的,一個是橫超的。豎出的,是自下至上,一節一節的次第咬破,等到最上的一節咬破了,才能夠出來。這是比喻修別的法門,定要斷盡見思煩惱,才能出三界的。見惑有八十八品,思惑有八十一品,這許多的品數,就比做一根竹子的節數。那蟲向上直鑽出來,就叫做豎出。
例如一個斷見惑的初果聖人,要經過七生天上、七生人間的長久時劫修習,才能證阿羅漢,了生死。二果,亦要一生天上、一返人間,才能證四果。三果,欲界思惑已盡,還要在五不還天,漸次修習,才能斷盡思惑,證四果。這才算是出三界的無學聖人。如果是鈍根的三果,還要生到四空天,從空無邊處天,以至非非想處天,才能證四果。這豎出的法子,是如此艱難久遠的。橫超的,就是這條蟲子,不向上面一節一節咬,只向旁邊橫咬一孔,便能出來。這樣的法子,比那豎出的,是省事得多了。
念佛的人,亦復如是。雖沒把見思煩惱斷除,但能具足信、願、行的淨土三資糧,臨終就能感動阿彌陀佛來接引他,往生到極樂世界去。到了這個清淨國土,見思煩惱,不斷而自斷了。何以故?以淨土境勝緣強,無令人生煩惱的境緣故。如此便得三不退,一直到破塵沙無明,成就無上菩提,何等直捷簡易的事!所以古人說:「餘門學道,如蟻子上於高山。念佛往生,似風帆揚於順水。」今且拿一段故事,來證明這個豎出艱難的道理,大家且靜聽聽。
唐朝代宗大歷間,有個隱士,叫做李源,舍宅為慧林寺,請圓澤禪師為住持。後李源想要去四川朝峨嵋山,因約圓澤同去。圓澤欲由長安經斜谷,陸道去。李源要自荊州入峽,由水道去。兩人意見不同,各有所以。李源不知圓澤之事,圓澤了知李源之心,恐到長安,人或疑伊想做官,便由荊州去。一天乘船到了南浦地方,因灘河危險,天未暮即停舟。那時有一婦人,身穿錦背心,負罌而汲。圓澤一見了她,便俯首兩眼流淚。李源問道:「自荊州以上,像這樣的婦人,不知有多少,為什麼生此悲感?」圓澤道:「我不欲從此路來者,就是怕逢此婦人,因為她懷孕三年,還未分娩,就是候我來投胎。現在見了,已是無法可避了。請君少住幾日,助我速生,及葬吾山谷。三天之後,請來看我,我就對君一笑,以為憑信。十二年後,中秋月夜,到杭州天竺寺外會我。」說完了,就更衣沐浴,坐脫去了。李源後悔無及,只得把圓澤葬了。三天之後,就到那家去看,果然婦生男孩。因把詳情告訴她,並要求和小孩見面,果然一笑為信。李源因茲無意往川,便回洛京。及回到慧林寺,才曉得圓澤在未行之先,已經把後事都囑付好了,因此越曉得他不是平常人。過了十二年,李源就如約去杭州,到中秋月夜,就在天竺寺外等候。果然月光之下,忽聞葛洪井畔,有牧童騎牛唱道:「三生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不要論。慚愧情人遠相訪,此身雖易性常存。」李源就曉得是圓澤的後身,就上前問道:「澤公健否?」牧童答曰:「李公真信士也。」便略敘數語。又唱道:「身前身後事茫茫,欲話因緣恐斷腸。吳越江山游已遍,卻回煙棹上瞿塘。」遂乘牛而去。如是看來,能曉得過去、未來,和有坐脫立亡本領的圓澤,還不能了脫生死,逃避胞胎。何況我們具縛凡夫,一點本事也沒有,如果不念佛求生西方,要想了生死,是做夢亦做不到的。
有人說:「禪宗明心見性、見性成佛的道理,不是很好嗎?」殊不知見性成佛,是見到自性天真的佛,叫做「成佛」,並非是成福慧圓滿的究竟佛。為什麼呢?因為宗門下的人,工夫用到開悟的時候,就知道他自己的真性,原來是和佛一樣,所以叫做「見性成佛」。但他的粗細煩惱,絲毫尚未斷,不過能常自覺照,伏住煩惱,舉動就和聖人相近。假使是失了覺照的工夫,伏不住煩惱,那造起業來,比他人更要厲害。因為他的煩惱裡頭,有開悟的力量夾雜著,就變做狂慧,所以造業的能力,也異常的猖獗。這樣不但沒有成佛的希望,而且還要墮落三惡道。
所以已經開悟的人,更要加工進修,時時覺照。等到見思煩惱斷盡了,方是了生死的時候,並非一悟便了。類如前朝的五祖戒,和草堂青禪師,因為悟後未證,仍不免輪迴之苦。覆轍昭然,是不可不知的。若說真成佛,更加差得很遠了。
福慧圓滿的究竟佛,是怎樣成呢?據天台宗來說,一個斷盡見思惑的圓教七信菩薩,修到十信的時候,才把塵沙破盡。再經過十住、十行、十迴向、十地、等覺的四十一個位次,每破一品無明,就升進了一個位次,得一分三德秘藏。這樣次第,到了最後的等覺地位,才把四十一品無明斷盡。再斷一品無明,再進一位,才能成就福慧圓滿的究竟佛。像這樣子,的確不是輕易的事情。大家曉得這個道理,就不會誤解了。
又有人說:「我們各人的自性,本來是一塵不染,清淨湛然,就是淨土。自性本來不生不滅,亙古亙今,不遷不變,就是無量壽。自性本來具有大智慧光明,照天照地,就是無量光。如果離了這個本有的自性,另外要有個淨土可生,阿彌陀佛可見,那就是頭上安頭,無有是處。」並且認為這樣,就是「禪淨雙修」的道理,亦是錯的。
因為這樣的話,完全是偏於禪宗,對淨宗是完全不適用的。何以見得?因為禪宗是不教人生信發願,也不教人念佛,只教人參究話頭,求明心見性。就說是離了自性,沒有淨土可生、彌陀可見。話雖不錯,但終是偏於理性的見解,不能和事相融通,亦就和事理無礙的淨宗隔別,所以說不是禪淨雙修。修淨土人,專以信、願、行三法為宗,大家要明白的。
還有密宗「即身成佛」的話,縱然聽起來,是如此動人,但是事實上,並沒有如此快便。「即身成佛」的意義,是說密宗工夫,修到成功的時候,現身就可成道。然而這樣成道,不過是了生死而已,勉強說做「成佛」,或亦可以。如果是真的當做成了五住究盡、二死永亡的佛,那就大錯特錯了。
譬如一個小孩子,剃下頭髮,人人就叫他名「和尚」。或是受了三壇大戒的比丘,亦叫他為「和尚」。或是在叢林裡頭做方丈的,亦是叫做「和尚」。但如上的「和尚」,勉強亦可說得。如果是當做真的「和尚」,亦是不對的。就事實來講,是要有道德學問,能夠有使人生長法身慧命的力量,才算是名符其實的「和尚」。
要知道我們這個世界,在釋迦牟尼佛的佛法當中,只有釋迦牟尼佛一人是即身成佛。再要到了彌勒佛下生的時候,才可算又是一尊即身成佛的佛。在這個釋迦滅後、彌勒未來的中間,要再覓個即身成佛的,無論如何,亦是不可得的。即使釋尊重來應世,亦無示現即身成佛的道理。
在前清康熙、乾隆年間,西藏的活佛到臨終的時候,能曉得死後要去哪家投胎,叫弟子們到時去接他。且在出胎時候,亦能說他是某某地方的活佛。然而雖有這樣本事,也還不是即身成佛。何以知道呢?因為如果真是即身成佛的,自然就能像釋迦佛那樣的,能說各種方言,一音說法,亦能令一切眾生皆能會得。何以西藏的活佛,中國的語言,他就不懂呢?如此一件小事,就可證明他不是即身成佛了。何況後來的活佛,死時亦無遺言,生時亦無表示,都是由人安排,拈鬮而定的,那更是不必說了。
又修密宗的工夫,要成功,也是很不容易。如專求神通速效,不善用心,且還有遭遇魔事的危險,還不如念佛的來得穩當。民國十七年,上海有一皈依弟子,請我到他家吃齋,便說他家有個親眷,是學佛多年的女居士,學問亦很好,已有五十多歲了,可否叫她來談談?我說可以的,於是就叫她來。等到見面的時候,我就對她說:「年紀大了,趕快要念佛求生西方。」她答道:「我不求生西方,我要生娑婆世界。」我便回答她道:「汝的志向太下劣了。」她又云:「我要即身成佛。」我又回答她道:「汝的志向太高尚了。何以那個清淨世界,不肯往生,偏要生在此濁惡的世界?要知道,即身成佛的道理是有的,可是現在沒有這樣的人,亦非汝我可以做得到的事。」像這樣不明道理的女居士,竟毫不自量的口出大言,實在是自誤誤人的。
還有兩個要求生華藏世界的人,有一天,那個害了毛病,這個就去看他。後來因見他病勢不對,就趕緊的叫他念「南無《大方廣佛華嚴經》,華嚴海會佛菩薩」,大家亦在旁邊助他念。過了一刻,就問他:「看見什麼境界沒有?」他答道:「沒有。」這樣的問過兩、三次,都說沒有。到了最後一次,他就說道:「娘來了。」唉呀!這個問他的,才曉得他們如此靠不住了。因為在他的心裡,以為念這樣的佛號,和這樣的希求,應當要看見華藏世界才對,為什麼反見娘來的陰間境界呢?自此以後,他才回頭來修淨土法門了。
要曉得華藏世界,是要分破無明的法身大士,才能見得、生得的。其餘就是斷盡塵沙的菩薩,亦沒有分的,何況是具縛凡夫呢?就是華嚴會上,已證等覺的善財童子,普賢菩薩還教他和華藏海眾,以十大願王,迴向極樂,以期圓滿佛果。可知淨土法門,是無機不收的。所以我常說,九界眾生,捨念佛法門,上無以圓成佛道,十方諸佛,捨念佛法門,下無以普度群萌,就是這個緣故。譬如天下的人,個個都要吃飯,亦個個都要念佛的。
奉勸諸位,不要不自量力,打出格的妄想。總要老老實實的念佛求生西方,才不辜負如來說這個上成佛道,下化眾生,成始成終的總持法門,及不枉費十方聚會,在此靈巖清淨道場的殊勝因緣。望大家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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