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喜歡的人，永遠是心中的白月光

在我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同學問我喜歡誰，我胡亂回答，說我喜歡同班四年的那位青梅竹馬。

不知道是不是一語成讖，我還真的漸漸對他產生了情愫。也許是我們經常打打鬧鬧，同班四年的相處時間也不少，我就這樣誤打誤撞愛上了他。

那種感覺跟我以往的「喜歡」截然不同，在我五年級和六年級上學期時，我甚至想過可以為了他而死去，但他完全不知情。

五六年級時我們雖然不同班，但我們經常在網路上聊天。他問我喜歡誰，我不敢承認我喜歡的人就是他，所以我將問題拋回去，要求他先講自己的答案。他說他喜歡我們班的女生，我列出了幾個班上受歡迎女生的名字，但他都說不是。

「哎呀，反正不可能是我。」我說。

「算了算了，啊妳到底喜歡誰呢？」

「秘密。」我用簡潔有力的兩個字封死了想告白的衝動。

之後的一段日子裡，我從他朋友口中得知他喜歡的人就是我，我雖然很高興，卻也很害怕這是假的。

我的擔憂後來化為現實，六年級的寒假，我聽其他人說他喜歡我們班第一名的女生，當時我的粉紅泡泡瞬間破滅，很後悔沒有在他問我喜歡誰時順便向他告白。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我都輾轉難眠，淚流滿面。不幸中大幸是還沒開學，我不必在同學面前故作堅強。

開學後，流言蜚語繼續延燒，「誰喜歡誰」的八卦在學校瘋狂流傳，或許這就是小學生幼稚的興趣。

然而我沒想到，他的朋友竟然在我和他面前爆料，說我喜歡的人就是他，但我立刻否認，而他的瞳孔中閃過一絲驚訝，不知所措地反覆用手指輕抓頭髮。

六年級下學期，我已經放下了他，可以很自在地跟他一起玩鬧，也祝福他可以追到喜歡的女生。

他讓我初次體會到「愛」的感覺，即使當時沒有順利在一起，但某種程度上他就是我的初戀。

上了國高中後，我們幾乎失去了聯繫，我跟他之間的關係，僅是社群平台上互相追蹤的老同學。

國二那年，我意外地喜歡上隔壁班的轉學生，甚至鼓起勇氣告白，但最後被狠狠拒絕，還因此遭到同學們的嘲笑。

高中三年，我再也沒有遇見令我心動的人。當其他女生在討論帥氣學長時，我只是在旁邊傻笑，完全接不上話題。

因為我清楚知道，小學四年級時暗戀的他，雖然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看上去跟普通男生差不多，但早已成為我心中無可取代的白月光。

高三畢業後我踏上了重考之路，在沉重的壓力之下我開始懷念兒時無憂無慮的日子，偶然翻出了小學畢業紀念冊，赫然發現當時的我跟他都好稚嫩，那些懵懂的暗戀或許只是扮家家酒而已。

經過一年的苦讀，我考進理想中的校系。身為小大一的我對許多事都感到好奇，即使高中同學都說參加宿營浪費錢又浪費時間，但我仍然豪不猶豫報名了。

我參加宿營的動機跟其他人差不多，就是為了多接觸同系的人，好讓自己徹底放下他，但我萬萬沒想到我們竟然重逢了。

他是大二的隊輔學長，而我是大一的學妹。當大家問我們為什麼認識時，我只說他是我的小學同學，雲淡風輕的語氣之下潛藏著久別重逢的雀躍。

「喔，難怪他看到名單有妳，就說要當妳們的隊輔，看來案情不單純喔！」吃飯時坐在我隔壁的學姐揶揄道，大家也跟著竊笑，而我跟他都靦腆地低頭狂吃，不敢直面眾人曖昧的視線。

每次的團康活動，我們兩個總是被大家湊在一塊，還有人慫恿我們互扔水球。起初我有些猶豫，但看到旁人都玩得全身濕透，便放下了先前的尷尬，快狠準地將最大顆的水球往他的胸口砸。

他來不及閃躲，胸前濕了一大片，我見狀噗哧一笑。他立刻展開復仇行動，我嚇得趕緊拔腿狂奔。

在你追我跑的過程中，我們彷彿回到小時候。小學一二年級時他比我還矮，甚至跑得比我慢，打鬧時幾乎都是我佔上風；但如今情勢完全逆轉，我根本躲不掉他丟過來的水球，反觀他只被我砸中兩三次。

當我跑得臉紅氣喘時，他一臉輕鬆站在我面前，笑我像掉進海裡一樣狼狽。

我氣得將最後一顆水球往他臉上扔，結果那顆水球沒破，砸傷了他的嘴唇，痛得他面色猙獰，頓時失去平衡而跌坐在地。

「還好嗎？有沒有受傷？」我收起玩樂時的欠揍嘴臉，蹲在他面前緊張地詢問道。

「妳剛好砸到我嘴破的地方，快痛死⋯⋯」

「遊覽車上有醫護箱，我去找一下。」

「不用了。」他抓住我的手，將我的手放在他胸前，「妳幫我人工呼吸就好。」

「我才不要。」我捶打他濕透的胸口。

「那我要吃止痛藥。」

「你放哪？」

「這裡。」他指著我的臉，趁我愣住時將那顆沒破的水球撿起來往我身上砸。這次水球瞬間爆裂，水花像炸彈一樣噴灑出來。他雖然噴濕了我，但水花也飛濺到他自己臉上，我們可說是同歸於盡。

「妳被我騙了，哈哈哈哈哈！」

「你死定了！」我跨坐在他身上，用力捏他笑歪的臉，「早知道我就不顧你死活。」

起初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最後卻反過來將我壓在身下。

「欸，妳那時候，喜歡過我嗎？」

「你把我壓在地上就是為了問這個？」

「嗯，我喜歡妳，從以前到現在都是。但聽說妳還跟別人告白？」

「呃，那是因為他的側臉很像你。」

「我可以當妳承認了嗎？」

「隨便你。」

他綻放出前所未見的壞笑，閉上眼睛吻住我顫抖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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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版故事：瞳瞳

改寫：雪桐

上天欠你的好結局，由我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