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讀一首詩一個人 01茨維塔耶娃

茨維塔耶娃（1892－1941，俄羅斯詩人）

我在去台北的火車上，讀了茨維塔耶娃的詩，若干詩句使我想起了你，然而，那並非她最有名的詩。

〈離別那茨岡式的激情〉

任憑誰翻遍了我們的信札，

沒有人能明白內中真情，

我們是那麼背信棄義，卻意味著──

我們又是那麼忠實於自己。

茨維塔耶娃是自殺而死的，在她49歲那年。

那一年，她的女兒阿利婭和丈夫艾伏隆相繼被捕，茨維塔耶娃遭逢精神和生活上的雙重危機，在8月的最後一天自縊身亡。

回顧茨維塔耶娃命運多舛的一生，她18歲躋身詩壇，19歲嫁給了民粹份子詩人艾伏隆，之後艾伏隆加入白俄羅斯陣營，茨維塔耶娃跟隨丈夫腳步出走蘇聯，從此踏上流亡生活，足跡遍及白俄羅斯、捷克、柏林和巴黎等地。

當1937年，茨維塔耶娃的女兒阿利婭與艾伏隆先後返回蘇聯，1939年茨維塔耶娃也帶著兒子回國，期盼全家團聚，卻始料未及的是女兒、丈夫隨即被捕，阿利婭慘遭流放，艾伏隆被控叛亂罪入獄，在茨維塔耶娃自殺後，10月艾伏隆也被處決，兒子則戰死沙場。

在茨維塔耶娃漫長流亡的日子裡，她透過寫作排遣孤獨，同時換取微薄收入，1920年代是她創作最豐碩的時期。

在她有生之年，與詩人帕斯特納克和里爾克三人的書信來往，藉書信談論詩歌創作，也談論愛與靈，他們停留在信紙上的親吻和擁抱，字裡行間那種柏拉圖式的情感，被文壇頌為佳話，然而，這與她愛艾伏隆卻相不牴觸。

茨維塔耶娃、帕斯特納克和里爾克他們三人關係微妙，茨維塔耶娃狂戀這位素未謀面的德國詩人里爾克，給他寫了很多書信；而帕斯特納克更成為茨維塔耶娃一生親密的筆友，是她精神上的戀人，他們彼此坦誠相待；此外，里爾克還是茨維塔耶娃流亡國外時，帕斯特納克介紹給她的。

他們三人由通信建築起的異樣感情世界，將人之情欲推向追崇精神靈魂的契合。

部落客琴劍飄翎 說，『茨維塔耶娃是一位孤獨、悲苦，卻又敏感、激情的人。詩，以及對某些詩人的熱愛，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她感情豐富，戀愛不斷，卻少有圓滿結果。』

世上真有像這樣的靈魂，不偽裝掩藏自己，只為求真實的活過，尋找愛卻盡是失落，有了愛卻是孤獨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