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8-02|閱讀時間 ‧ 約 16 分鐘

木卜直人

    「……綜上所述,我覺得採取這樣的方式會有效的提升產品品質及銷售量。謝謝大家。」

    鞠躬。鼓掌。

    「我很喜歡你的提案,公司未來就靠你了。」經理一掌拍在我的肩上,然後離開會議室。

    「我會努力的。」

    等大家都離開會議室後,我把電腦收起來、關掉投影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坐上那不舒服的辦公椅,拿了張濕紙巾敷在眼睛上,閉目養神。

    會議開得很順利,午休時間應該還剩一點,可以休息一下。

    只要這個提案成功,那麼升職的機會就很大,等坐上了主任的位置就不會這麼忙碌了,也有更多的時間陪妻子和孩子出去玩。

    這幾年委屈他們了,尤其是妻子,小孩子幾乎都是她在帶,肯定累積了不少壓力,看來下次連假要麻煩母親幫忙帶一下孩子,讓我們兩個來一趟專屬夫妻的放鬆之旅。

    轉眼間孩子也要上小學,雖然我覺得讀哪間小學都可以,但妻子覺得一定要讀雙語學校,雖然沒什麼不好,但學費可是比一般的公立小學還貴上兩倍……沒事沒事,等上了主任的位置,那點小錢不算甚麼。

    轉眼間進到這間公司也快十年了,一路爬上來可真不容易,但一切都值得,有更好的收入就能過上更好的生活,也不用再住在大樓裡忍受糟糕的鄰居,過幾年買個透天想必能住得更舒適吧。

    「嗡、嗡」

    口袋裡的手機發出震動,這是午休時間結束的通知,我拿起手機關掉鬧鐘,伸個懶腰將紙巾丟進桌上的小垃圾桶,準備進行下午的工作。

    一如往常,公司的業務在開完會後顯得特別輕鬆,處理起來沒有壓力,將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後,打開遊覽器的無痕模式,開始逛起各種網頁。

    我的辦公桌在辦公室的邊邊、離門口最遠的地方,面對著大家,儘管背後有監視器,但看不到我的螢幕畫面,所以不會有人發現我在休息。

    但請別誤會,我可是會先把今天所有的事務告一段落,才開始休息的,如果沒有臨時增加甚麼業務,那我會休息到下班。

    我很討厭加班文化,所以很受不了把事情拖到下班後才開始做,那太虛偽了,所以我處室的所有人幾乎都不加班。這聽起來也許很荒唐,但在我上任科長後拿出的成績可以說服所有人,導致其他科室的人都很羨慕我們。

    雖然不免遭人忌妒,但我只是做正確的事情罷了,可以在上班期間內弄完的事情為甚麼要留到下班以後才做?那只是顯得沒有工作效率,對公司對自己都沒有好處,何必把時間浪費在公司上面。

    每個人有自己的人生,要是把時間都只花在工作上面也太不值得了。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逛著網頁,突然間論壇上有個標題抓住了我的目光。

    『OO市、今晚、各取所需』

    我點進去看,文章內有著幾張照片,照片上的人面容姣好、身材纖細,樣子像是個學生。把網頁往下拉,果不其然是個大學生,詳細位置也離公司不遠。

    我抬頭看了一下辦公室,大家都很努力在做自己的事情。

    點開私訊。

    「妳好,今晚八點可以嗎?」

    過了幾分鐘後,對方回傳訊息。

    「可以,要約在哪裡呢?」

    「XX巷子的義式餐廳,在那邊碰面,騎車可以嗎?」

    「可以,幫我帶安全帽。」

    「沒問題,到時候我會穿灰色襯衫,藍色牛仔褲,要換通訊軟體嗎?」

    「不用,到時候開論壇的網站給我看就好。」

    「沒問題,晚點見。」

    關掉網頁,心滿意足地往後靠伸展身體,然後拿起手機。

    「老婆,不好意思,今天有案子要留下來加班,會晚點回去,不用等我一起吃晚餐,如果孩子累了就先睡覺吧,愛你」送出。

    過了一會,老婆回傳訊息。

    「收到^^ 老公辛苦了 愛你」

    這下就沒問題了。

    看了下時鐘,離下班還有一個多小時,弄一點明天上班的東西好了,這樣明天就不會那麼累,也可以確保準時下班回家吃飯。

    打開文件,還沒仔細思考之前手就動了起來。

    「科長,我先走了喔。」

    「好」停下手邊的工作,抬頭看了一下說話的人,是新進的員工,為人耿直認真,是現在難得可見的好青年,我很喜歡。

    不知甚麼時候辦公室的人已經走光了,看了下時間已經是六點十分。

    我將檔案存檔、電腦關機,迅速地整理一下辦公桌,東西收好後關上燈離開辦公室。

    坐電梯到一樓,走到公司右側的巷子,摩托車完好的停在停車格。

    呼…還好今天沒有人亂移車。

    上次我的車子被移到停車格外,要不是那天有準時下班,不然我的車子就要被拖走了。明明一個停車格就只能停一台車,硬要擠進來,真搞不懂在想甚麼,附近又不是沒有付費停車場,比別人慢到沒有停車格就該乖乖去付費停車場停車才對。

    戴上安全帽,騎車前往約定好的義式餐廳。

    下班時間車流很多,慢車速讓我花了約十分鐘才到位置。這間餐廳前面不好停車,所以我只好彎進旁邊的巷子內尋找車位,巷道兩邊都是住宅,我只好騎到最裡面,停在尚未出售成功的房子前。

    看了下時間,六點半。

    可以慢慢的享受美好的晚餐了。

    「歡迎光臨,請問是一位內用嗎?」剛走進店裡,馬上就有店員前來招呼。

    「對。」

    「那我幫你帶位,這邊請。」

    跟著他的腳步,帶我到最裡面角落的位置。

    「掃桌上的QRCODE點餐,點好後再到櫃台結帳就可以了。」

    「謝謝。」

    掃了條碼、點了最常吃的青醬培根義大利麵加套餐,到櫃檯結完帳、去上個廁所後回到座位。

    我很喜歡這間店,環境優美、燈光舒服,音樂都是放純鋼琴伴奏,餐點不貴且好吃、份量也充足,服務生也都訓練得很好,幾乎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不會趕人,也許是因為位置相對偏僻一點,很少看見店裡客滿,所以老闆也不會限制用餐時間。這讓人感覺很舒服,吃飯就是要慢慢來。

    餐點沒多久就端上桌。

    一邊享用著晚餐,一邊用手機追連續劇。

    原本我是沒有追劇習慣的,只是陪著老婆一起看劇,但不知不覺間我也陷入其中,心底知道那些劇情太誇張,但就是忍不住一直看下去。

    吃完晚餐、看了三集連續劇後,時間也接近八點,我走到店外伸展身體。

    突然有人拉了我的衣角,是一個穿著連帽襯衫、短褲、球鞋、身高約一百六的…女生?男生?打扮很中性,臉看起來也很中性。

    「請問有甚麼事嗎?」我疑惑的看著他。

    他舉起手機對著我,螢幕上是那個論壇。

    啊!

    我從口袋拿出手機,打開論壇的畫面、點出對話拿給他看,他點了點頭。

    「我的車停在巷子最裡面,我們走吧。」

    「恩。」他小小聲地回答,聲音也很中性。

    他輕輕的勾住我的手,這有點嚇到我,之前從沒遇過這樣的,但我並不排斥。

    走到巷子的底端,他突然抱了上來。

    「這麼著急」我故作鎮定,實際上很開心「到旅館在來。」

    「在這不好嗎?」他的手在我身體上下撫摸「反正沒什麼人。」

    「這邊太亮了。」我抓住他的手「而且旅館比較舒服。」

    「好吧」他聽起來有點失望,隨即把手收回去。

    「夜晚還很漫長」我輕撫他的頭,咬了一下他的耳朵「不急。」

    他的身體抖了一下。

    轉身把鑰匙插入,打開車廂拿出安全帽遞給他,我也將安全帽戴上,然後坐上車發動。

    他馬上就跳了上來,體重很輕。

    龍頭轉向,踢起側柱,騎出巷子,前往距離這邊不遠的旅館。

    一路上他甚麼話都沒說,只是輕輕地抱著我。

    沒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我先放他下車,自己在附近尋找車位,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鈴聲是最新的流行樂。

    停好車後,我走到他身旁,他一臉歉意地看著我。

    「對不起,家裡人出事了,我得趕回家。」他把安全帽遞給我,然後轉身就招呼一台計程車,上車離去。

    留下我一人茫然的呆站在這。

    我被放鴿子了嗎?

    唉。嘆了一大口氣。

    換個角度想,我也沒有損失甚麼,至少不是仙人跳。

    我只好拿著安全帽回到車上,騎回義式餐館那邊,我記得那邊也有一間小酒館。

    回到已經打烊的餐館前,將車停在門口,走到兩三條巷子外的日式小酒館,進去裡面喝悶酒。

    「歡迎光臨(日語)」很有元氣的打招呼「店裡有位置都能坐。」

    老闆發現是我「今天案子被打槍了嗎?」

    「也沒有啦,只是被放鴿子」每當我遇到不順心的事情時都會來這,走到我最常坐的角落位置「老樣子。」

    「沒問題,馬上來。」

    看了下牆上的時鐘,已經九點多,實在不想那麼早回家。

    「老婆,不好意思,經理約我出去吃飯,肯定會很晚回去,妳跟孩子就先睡吧不用等我,我們會喝點酒、會叫車回家的不用擔心。愛你」發出訊息。

    把手機放在桌上,無聊著盯著吧檯。

    這是一間小小的酒館,店內位置不多,算上吧檯頂多能容納十個客人,不知道是否強調日式的關係,它的價格比這附近的其他酒館都來的高,所以從沒看過客滿。

    裝潢略顯普通,木桌、鐵椅、牆壁上管線外露,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工業風?但它的燈光很舒服,牆上架子的植物意外的很搭,吧檯上方的酒櫃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十分優美。

    除了日本酒以外,這邊最大的特色就是沒有固定菜色,當天有甚麼可以吃全看老闆心情。並不是無菜單料理,只是老闆很有個性,不喜歡每天煮一樣的東西,所以能點到菜單上的東西十分靠運氣。

    至於味道,因人而異吧,起碼我是挺喜歡的。

    「來,你的啤酒跟烤雞屁股來了。」

    「謝謝。」看來今天的運氣也不算真的太糟。

    喝了一大口冰啤酒,再咬了一口烤雞屁股。

    啊。

    果然遇到煩悶的事情後就是該來點酒跟烤物。

    不用多久,就把酒跟兩串雞屁股都吃完了。

    「老闆,我要加點。」店內還沒有我以外的客人,所以我直接在座位上大喊「一杯啤酒跟兩串雞肉串。」

    「好的,那要來一份干貝嗎?」

    「好啊。」老闆的干貝可好吃了。

    等待上菜的過程中,用手機滑FB隨便看。

    「老公辛苦了^^ 安全第一 不要喝太多 愛你」老婆回傳了訊息。

    這邊吃完散個步後就回家吧。

    「這邊是你的啤酒跟雞肉串還有干貝,烤青椒是老闆招待的。」

    「謝謝。」

    剛剛啤酒喝太快了,現在得吃慢點。

    「歡迎光臨(日語)。」

    客人開始漸漸地多了起來,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個客人進來。

    我喜歡坐在這個位置,因為可以看到每一個進來的人,也不是說我有甚麼被害妄想症,就只是喜歡觀察人而已。

    而這也是這間酒館奇特的地方,我從沒看過有兩人以上同時走進來,每個客人都是獨自前來、獨自離去。

    進來了四五個客人後,店內開始熱鬧了起來,明明大家都是素未謀面的人,卻能在老闆的引導下自然的聊了起來。

    現在時間十點半多,這時又來了一個客人,不知怎麼地抓住了我的眼光。

    那是一個身高大約一六零的女生,棕色的長髮及肩有些雜亂,穿著有些中性,臉看上去很難讓人辨別是否成年。

    「歡迎光臨(日語)。」

    她在吧檯拿了菜單後,在我前方的桌子坐下,算是和我面對面。

    她看了一會菜單後,瞄了我這邊一眼,然後就走到吧檯去點餐。

    過了一段時間,一杯啤酒跟一個雞肉串和一串青椒送上她的桌子。

    居然參考我的餐點。

    不過我也沒注意到我居然還沒吃完,太專注聽其他客人聊天,忘記吃東西了。

    把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空,起身去一趟廁所。

    呼…哈…。舒服。

    洗了手離開廁所回到座位上,發現桌上的東西已被收走,剛剛坐我對面那桌的女孩現在坐在我的對面。

    「不好意思啦,客人越來越多,麻煩你們併桌一下」老闆看到我從廁所走出來,跑來跟我解釋「我等等在送你一杯啤酒。」

    「沒關係」我坐在座位上,看著對面的女孩「不好意思,要你陪一個大叔坐。」

    她搖搖頭「沒關係的。」

    店內很吵雜,我第一次看到客滿,也多虧了客滿的人,讓我們即使沒話題聊天也不覺得尷尬。

    過了一會老闆親自送餐點過來,是兩杯啤酒跟兩串雞肉串。

    「這些是招待你們的,慢慢享用。」說完便小跑步回到了吧檯。

    「運氣真好」我將一杯啤酒拉到我的面前,隨即喝了一口「是吧?」

    她沒有回答我,只是一直盯著那兩串雞肉串。

    「都給妳,我吃很飽。」

    「謝謝大叔」她馬上將其中一串送入口中,臉上洋溢著幸福「真好吃。」

    「這邊的餐點是真的不錯。」

    我慢慢的飲著啤酒,一邊觀察她吃東西,有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大叔你為甚麼一個人在這邊」剛吃完最後一塊雞肉後向我提問。

    「大叔我加班到剛剛,來這邊喝點小酒吃點東西放鬆一下」我看著她「那小妹你呢?」

    「只是因為肚子餓所以走進來」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看桌子「這裡的東西很好吃,不過這裡的東西有點…太貴了。」

    確實不太便宜。

    「沒關係,這頓大叔請,還想吃甚麼就點沒關係。」

    「真的嗎」她的雙眼發亮「謝謝大叔。」

    「不客氣,只要你不嫌棄陪大叔喝點酒聊天。」

    我拿起啤酒,看著她「乾杯。」

    「乾杯。」

    硄。

    雖然環境吵雜,酒杯碰撞的聲音依然響亮。

    她一口氣把剩下半杯的啤酒喝完,喘了個大氣。

    「哈!」

    「慢慢喝」看她這樣,我不自覺的笑了出來「別嗆到了。」

    「早就想這麼試一次了,知道大叔要請客,當然就不客氣囉。」

    「可別把大叔給吃垮了。」

    我也把杯子內剩下的啤酒喝掉,打了個飽嗝。

    「好矬」她笑了起來,像極了初戀「我要再去點些東西,大叔還要酒嗎?」

    「幫我點一杯啤酒。」

    「好。」

    她雀躍的往吧檯走去,就連背影也很相像。

    酒精開始發揮作用,腦袋開始有點暈呼呼的。

    對了,我從沒喝過那麼多酒。

    「大叔?」少女拍了拍我「還好嗎?」

    「沒事,有點累而已。」擔心的神情也一樣呢。

    桌上已經放著兩杯酒,我拿起一杯「乾杯。」

    「乾杯。」少女見我拿起杯子,也拿起啤酒。

    硄。

    再度喝下一口啤酒,但實在有點太飽沒辦法喝太多。

    「對了,妹妹你今年幾歲阿。」

    「我嗎?二十了喔。」

    「年輕真好。」

    腦袋好暈。

    店裡一樣歡鬧。

    燈光好像變得比較明亮?

    食物好香。

    她好可愛。

    腦袋好暈。

    啤酒好喝。

    「大叔、大叔?」桌上的食物不知甚麼時候已被吃完,我們兩人的酒杯也都空了「時間不早了,走吧?」

    「我先去一趟廁所,你先到店外等我。」

    起身走進廁所,站到小便斗前解放。

    我閉著眼睛,嘗試回想剛剛吃飯的過程,我們好像聊得很開心,然後有說好要怎麼樣去了?

    思考有些頓,這種情況下有辦法騎車嗎?

    有點暈。

    排解完後,走到洗手台,洗手後順便洗了把臉。

    冰水的刺激讓我稍微清醒了過來。

    看了下手機,現在接近十二點。

    呼,先去結帳吧。

    我走到吧檯前面,店裡的人已經剩下一半不到。

    「呦,跟小妹妹聊得很開心嘛。」店長的神情有些欠打「別玩到太晚阿。」

    「說甚麼呢,人家才不會看上我這大叔呢」我掏出錢包「她的就跟我一起算。」

    「等我一下」店長低頭,拿出計算機按了按「你們的加起來一千五百八十,算你一千五就好。」

    我從前包掏出數量剛好的紙鈔「這邊剛好。」

    他把錢收下「下次再來啊。」

    我走出店外,看見少女站在一旁。

    「大叔你有點慢呢。」

    「抱歉,在廁所洗了把臉清醒一下。」

    「那我們走吧?」

    「走去哪?」

    「大叔不是說要帶我去個好玩的地方嗎?」她靠了過來在我耳邊細語「可以泡澡的地方。」

    我全身起了雞皮疙瘩,腦袋都清醒了過來。原來我剛剛邀請她嗎?

    「好」我故作鎮定,拉起她一隻手「我們走吧。」

    「大叔,謝謝你啦,讓我飽餐一頓。」

    「不會,你要抽根菸嗎?」我從包包拿出香菸跟打火機「這款很淡,就算是第一次抽也應該還好。」

    「謝謝大叔」她收下菸,我幫她點燃「咳、咳!」

    「噁,好奇怪的味道。」

    看來是第一次抽菸。

    我點燃我的菸,大力吸了一口。

    呼。

    腦袋似乎更冷靜了點。

    「不喜歡的話就丟掉吧。」

    「沒關係的,感覺開始習慣了。」

    我將手貼在她的屁股上,她沒有反抗。

    我們沒有對話,就各自抽著菸的走到摩托車旁,我先打開車廂將背包放進去,然後關上。

    「大叔,你現在騎車沒問題嗎?」不知何時她已經把菸丟掉「感覺很危險。」

    也是,酒駕罰很重,要是出事就麻煩了。

    「那怎麼辦?」我看著她,吸了最後一口菸後丟到馬路旁的水溝蓋孔。

    「不如…我們就在旁邊的巷子?」

    「不怕被人發現嗎?」

    「那樣比較刺激不是嗎?」她的手在我手中畫圈「而且這麼晚了不會有人啦。」

    有道理。

    「那我們走吧」我輕拉著她的手走往隔壁巷子裡,那邊的路燈有時會閃一下,燈光不太亮。

    走到巷子底,她從我背後抱了上來,手在我身上游移。

    「我可以不用忍耐了吧?」不知怎麼的她在喘氣。

    這讓我很興奮。

    頭開始暈了。

    感覺到在充血。

    「嗯,不用了。」

    她的手慢了下來。

    突然間右腹部一陣劇痛,然後背部也一陣刺痛。

    「什。」

    連續幾陣刺痛後,大量的灼燒感,我無力地倒在地上,就連頭撞到地板的痛都沒那麼痛。

    「…為..甚…麼….?」

    想睜開眼,但眼前一片黑。

    好暈。

    不知何時不痛了。

    嘴裡有液體。

    鐵味。

    周圍充滿了溫暖的液體,但我好冷。

    好冷。

    好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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