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12/09閱讀時間約 17 分鐘

山城故鄉,重生的摩里沙卡(上):林田山林業文化園區

林田山林業文化園區入口新意象,為前監察院副院長孫大川之墨寶

林田山林業文化園區入口新意象,為前監察院副院長孫大川之墨寶

中央山脈攔截了太平洋飄往亞洲大陸的水氣,為東台灣帶來了萬千年不絕的純淨水源,滋養著縱谷沃土上的芸芸眾生,與群山之中無盡藏的壯美森林。在知名中央山脈縱走路線「能高安東軍」上,「百岳」之一的白石山南側巨大谷地,雨水匯集成了台灣最大的高山湖泊之一:萬里池。

它巨大透亮的湛藍湖面,在東方收成一個神秘的缺口,讓萬里池的形狀如同把大扇子般。而這活水湖的池水,就日夜不息地,從那缺口朝著縱谷綿密的雲海奔流,點滴匯聚成了萬里橋溪,切出了大安見晴兩座大山和七彩湖間的深谷,流過鳳林山與王武塔山間的鬱鬱蒼蒼。最後,在抵達縱谷的那一刻,堆出一大片平坦的沖積河床,也在此孕育出了,花蓮百年來族群交融、潮起潮落的美麗小城。

這裡,幾乎是在花蓮縣的正中央,距離花蓮市與玉里都是一小時左右車程的萬里橋溪畔台地,靜靜坐落著繁華落盡,回歸純樸的靜謐小山城:林田山。

這個名字,也見證著花蓮林業史,最錯綜複雜,卻也最源遠流長的一頁篇章。

中央山脈萬里池,萬里橋溪的最高源頭

和萬里橋溪水一樣長流的名字

許多台灣人心中的林田山,是那個腹地不大、老房子很多,不管是畢業旅行還是國旅跟團,在縱谷南來北往時,非常喜歡繞進去休息的地方。印象通常不會太深刻,最多是離開時腦袋裡多了一句「摩里沙卡」,那是日本時代林田山聚落的名字「森坂(MORISAKA)」的音譯。

然而,林田山林業文化園區,卻是台灣保存最完整、且仍有林場人在其中生活的林業歷史聚落。它就是一部仍在呼吸的歷史,訴說著這一百年來,花蓮的林業是如何從披荊斬棘、養活都市,直到回歸自然。

2002年作為地方文史工作者、林田山林業文化協進會與花蓮林管處(今花蓮分署)、花蓮縣文化局所共同合作而成立的第一個林業文化園區,林田山擁有遠遠超過蜻蜓點水般停留所能看見的豐富文化資產,且成立至今一直不斷在修復自身所擁有的珍貴日式老屋。它用森林與木屋交織的景象,與場內豐富的策展甚至遺跡,和每一位到訪的人分享,這遠達七彩湖畔、台灣最深最遠的森林鐵道,以及它所養活的人們所編織而成的故事。

從2002年開始陸續在整修的老建築,讓歷史的記憶得以繼續陪伴下一個世代的台灣人

全盛時期的1960年代,林田山是個擁有超過400戶、2000名員工的巨大山城,百棟房舍在萬里橋溪南岸櫛比鱗次。這裡住著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們,猶如小聯合國般多元,也被稱為「小上海」般熱鬧。大家來到這裡的共同理由,就是為了生活,以來自中央山脈深處的原始巨木維生。

「林田山」這個名字,也和花蓮的現代林業史一樣古老。然而故事的起點,卻不在今天的林田山林業文化園區,而要從園區北方的萬里橋山背後開始說起。在那裡,座落著花蓮第一個現代林業基地:海拔1977公尺的「林田山」。

「林田山」初登場

一次世界大戰在太魯閣戰爭後的1915年爆發,戰後國際木材短期需求大增,讓總督府更加重視台灣高品質森林的開發,便開始進行大規模的森林資源調查。在1918年總督府營林局技師川原勘次郎完成林田山的林木資源調查後不久,鹽水港製糖拓殖株式會社便看中了支亞干溪(壽豐溪)與林田山之間的茂密森林,砸下50萬圓成立了「東臺灣木材合資會社」,開始了花蓮的現代林業伐採。

此時伐採自林田山事業地的木材皆透過鐵道,從昔日「平林驛」(林榮新光站)附近運往花蓮港驛(舊花蓮火車站)的製材工廠加工(今日東大門夜市一帶),間接帶起了花蓮的繁榮。或許也是因為這個緣故,隔年(1919年)該公司便擴大規模,改組成立了「花蓮港木材株式會社」,並興建了花蓮第一條山地運材鐵道。

從海拔不到160公尺的平林驛抵達海拔1600公尺左右的林田山西側山嶺,這條人工手推的輕便運材鐵道,直到大正9年(1920年)才完全竣工,採之字形爬升,使總長可能達26、7公里之多。

左側為大安山,右側為向山,橫過向山的淡色直線為西林林道。向山背面的稜線延伸,即為大安山事業地作業範圍

林田山的伐木作業約在1927年結束,不過在1924年左右,花蓮港木材株式會社的伐木事業便漸漸轉移重心。他們修築了長約32公里,通往大安山山腰的運材軌道結合架空索道系統(今地圖上見晴山一帶的林用手押軌道遺址),往初見溪的更上游「大安山事業地」尋找壯美的大檜林。

這些軌道形制非常簡陋,年代也非常久遠,因此如今幾乎不復見。甚至,林田山事業地的作業範圍,和民國56年(1967年)林務局委託退輔會榮工處西林工務所所開鑿的「西林林道」開發範圍幾乎重疊,讓這個花蓮最初的林業遺跡,已幾乎消失殆盡。

花蓮港木材株式會社在林田山與大安山事業地長達15年的經營,造就了鳳林、平林(林榮)、壽豐一帶,甚至遠在花蓮伐木業者的興盛。因此在1934年大安山事業地結束伐木前,該社便俠帶強大的民意請願,讓總督府核可了木瓜山事業區的伐木許可,開啟了花蓮另一個現代化林場的光輝歲月:木瓜山林場,哈崙工作站。

而「林田山」這個名字,也自此暫時退出產業的舞台,幾年後卻捲土重來。

因紙而生的摩里沙卡,延續至今的「林田山」

或許是因為傳承因素,或許是因為地緣關係,「林田山」在結束伐木幾年後,這個名字落到了稍微南邊一點,萬里橋溪南岸的一處台地上。

到了1938年,林田山事業地的另一頭,與舊林場隔著鳳林山的萬里橋溪流域直到王武塔山,延伸至中央山脈的區域,都還是廣大未開發的美麗原始林。這一年,甫成立不久的「臺灣興業株式會社」,因為宜蘭淺山地區生產的造紙原料鬼萱不敷使用,又面臨1937年中日戰爭開始後,為穩定紙與人造纖維等內需,內閣所訂定的紙漿5年生產計畫,遂在輾轉尋求造紙原料的過程中,相中了萬里橋溪流域豐富的鐵杉、冷杉、雲杉、華山松等優質造紙材,而爭取總督府的許可,準備開發林田山。

南湖大山往雲稜途中的臺灣雲杉森林

1939年,臺灣興業株式會社開始興建「摩里沙卡」聚落與從聚落通往萬里橋車站的鐵道;到了1940年「臺灣興業株式會社林田山事業所」正式成立,溫泉線、三段運材索道與大觀線山地運材鐵道前半部也已經竣工,8月正式開始運出木材,開啟了林田山接下來近50年的林業史。

從此,林田山開始在萬里橋溪南岸閃閃發光,無數周邊居民,到遠從宜蘭、新竹具有林業背景的島民也漸漸聚集到了這裡,尋找新的就業機會。到了日本時代末期,林田山運材鐵道系統已擁有四座架空索道,並延伸至高嶺地區的高領線,鐵道從摩里沙卡聚落起算,總長達到了22.35公里。

林田山林業文化園區內保存的鐵道,保持著從臺灣興業株式會社時代以來的形式,為了方便裝卸木材與載人,在園區內轉了一個大半圓,成為園區內最美的弧度

二戰後,國民政府接收日人財產,由新成立的「臺灣紙業股份有限公司」接收臺灣興業株式會社等紙業相關的日本會社,因此林田山事業所也連帶歸為臺灣紙業股份有限公司(臺紙)所有,事業所改為「林田山管理處」。

然而,當時因為二戰導致的物資缺乏及颱風災害,林田山幾近停擺,因此臺紙的經營以修復為重,一直到1951年,伐木作業皆以既有範圍為主,除了建立高嶺瞭望台與延伸高嶺支線外,並無太大拓展。

臺紙本身在1953年「耕者有其田」土地改革政策的影響下,股票被作為地主土地損失的補償而民營化。然而,這也使得原有的伐木監管機制出現重大改變,讓臺紙不再坐擁林田山林木特賣權,伐木成本飆升,但政府的管制也讓生產新聞用紙的臺紙獲利受限,最終導致虧損連連、無力經營。

因此,1959年底成立的「臺灣中興紙業股份有限公司(中興紙業)」,以臺灣銀行等公營事業資本為主,承接了臺紙決定分場經營的臺北廠與林田山管理處,將「林田山管理處」更名為「林田山林場」,也成為了林務局(今林業署)林田山事業區最大的承包商,開啟林田山的下一個高峰。

中興紙業在1961年擬定了林田山林場的「十年經營計畫」,林田山的伐木作業也再次開始向中央山脈拓展。他們先建立了5號索道,連接高嶺至高登地區,而後在十年間,興建了長達34.045公里的高登線,緊緊貼著中央山脈主脊往北延伸,途經七彩湖登山口、七星崗工作地,直至與丹大事業區交界。這是林田山最輝煌的時代,運材鐵道總長達到約60公里之譜,林田山聚落的人口也達到最高峰,中山堂的電影放映機也是在此時購置。

但好景不常,命運多舛的林田山在十年的輝煌之後,如煙火一般告別鼎沸的歲月。

1972年3月21日,林田山林場發生森林大火,火勢延燒了11天。範圍包含林田山事業區第94~100、102林班與丹大事業區第7、8、20、21等四個林班 ,相當於中央山脈主脊草山到六順山,沿途東西約兩公里的範圍,將該區包含七彩湖與幾乎整條高登線的林木、鐵道、房舍、機具等焚毀大半。

這堪稱中央山脈有史以來最慘烈的林火之一,不僅燒毀了七彩湖周遭的森林,也燒掉了中興紙業年年獲利的榮景。不堪虧損的中興紙業無力修復受損的高登線,於是大火隔年便將林田山林場歸還林務局,規模緊縮並改名為「木瓜林區管理處林田山林場」,結束了這裡長達34年以「紙漿造紙原料」為目標的經營。而林田山森林鐵道的重要性,也在1971年萬榮林道開工後逐漸降低;最後,林田山林場在1983年9月,再次改為「木瓜林區管理處林田山工作站」。

到了1988年,林田山工作站結束直營伐木,隔年林務局改制預算單位,各種林業相關工作停擺,工作站也正式裁撤,併入了今日的「林業及自然保育署花蓮分署萬榮工作站」,留下超過半世紀一脈相承至今的,林田山文化園區。

今日之萬榮工作站,沿襲林田山事業所以降之日式建築型態無太大改建,是台灣林業史中的活化石

百年薈萃,多元民族的熔爐,活著的林業史

林田山最早的居民,可以往前追溯到百餘年前,賽德克族的德奇塔雅群,在林田山腹地一帶所建立的「塔可汗社」。從南投移居到花蓮的他們到19世紀末原本落腳在木瓜溪流域一帶,後來因受到巴托蘭社太魯閣族擴張領土的壓迫,才往南遷至林田山的這片沃野。

諷刺的是,在1914年壯烈的太魯閣戰爭之後,被日本人以優勢軍力擊敗的太魯閣族,開始被遷離他們原本的地方,移住到數個好管理的平地部落,而塔可汗部落就是其中一個地點,讓這裡成為了賽德克族與太魯閣族混居的部落。

為了討生活而來到林田山的人們,也在時間的推移下慢慢聚集過來。先是1906年以後,由饒永昌先生從新竹招募到鳳林開墾與製腦的客家人,後來也投入了林業的工作。接著是1930年代因為臺灣興業株式會社而開始伐木工作的「林田山事業所」,吸引了附近太巴塱、馬太鞍部落,乃至花蓮全境的阿美族人到此生活,甚至建立「林田山部落」。更別提林業興起後從羅東等林業重鎮移民而來的漢人與日本人了。

時至今日,仍有30餘戶、50餘位林場退休員工居住在林田山林業文化園區內,見證著這個東台灣林業傳奇,超過半世紀的風華。這裡不僅僅是對台灣過去開發山林歲月的紀念,更是這些以山為家的人們,安身立命的故鄉。

嶄新的,緩慢的,深刻的,摩里沙卡

山城。

故鄉。

當我走在今天的林田山林業文化園區裡,無處不感受到林業及自然保育署花蓮分署對這個獨一無二寶藏的用心,以及創意。近兩年的林田山,和我小時候「黑黑舊舊」、「沒什麼好看」的記憶大相徑庭,不僅重塑了入口意象、在每個角落用心策展介紹過去的林業生活,也不斷地以「恢復舊觀」為核心精神,逐年修復園區內的歷史建築,而不是任其腐朽傾頹。

更可貴的是,除了保存舊物外,林田山也在不破壞歷史價值的前提下,在園區內創造新的藝術價值,如透過藝術家的巧手將已無法修復的舊機具再造為昆蟲雕塑、在入口附近搭建索道接收點支架,請前監察院副院長孫大川題字「林田山」迎賓等。

以前,我不喜歡這些經過重新整修的歷史建築,因為政府整修這些古蹟時,往往都會自己加上許多不必要的裝飾或過多的美化,比如說閃亮亮的新油漆,讓建築物受到歲月洗禮的痕跡消失殆盡,古味蕩然無存。

但在看過許多老房子老物件,甚至見證不少山中古物從有到無,成為一個又一個絕景之後,我也漸漸放下對於「老」、「原味」的堅持了。並不是經過修繕,或者亮晶晶的重生古蹟,就會失去歷史價值;一個歷史建築的價值,是由他保存的時代、脈絡,以及古老的結構材質等決定的。只要修復的過程夠細心、夠尊重老房子的構造與用料,盡可能的以修代換,那麼重生後的古蹟,不過就是恢復成它最初嶄新的模樣,然後再花個數十年,接受時間與自然的上色修飾,就會變回「原本」的「老樣子」了。

而我在林田山林業文化園區所看到的,是令我放心的修復精神。與其都不碰讓這些日式老屋消失,重新整修後賦予新生命,將形體與精神保留下來,更能呈現那穿越五十年的林場文化,讓我們能更接近林田山與台灣林業最真實的歷史記憶。他們真的很細心、不疾不徐地在做這件事,也展現了花蓮分署十分在乎自己所擁有的寶藏。

雖然並不是每一棟房子都會被保存,像評估後不具備文資價值的舊宿舍有可能會被拆除重建,但如果在地人的聲音也能參與其中並受到尊重,那麼我想,就算心中仍會不捨,也只能尊重了吧。

也讓林田山林業文化園區,成為花蓮想拍攝有時代感、森林感的作品時,最合適的地點之一,無論純影像或人像皆然。

位於林田山林業文化園區場長宿舍旁,原建於1954年,後被颱風吹垮於1997年重建的旭東亭,是林田山的地標之一。而在時間的醞釀下,也儼然朝著歷史建築的身份邁進著

故事、穿越時間而來的見證者,才是其它景點無論再怎麼復刻,都無法抄走的獨一無二呀!臺灣過去常見的「古蹟自燃」,已經讓我們失去太多文化資產、觀光特色,希望仍有大量木造老建築的林業與自然保育署,能把這個精神發揚光大,將那些山下的、山中的珍貴林業文化資產守護好,讓我們能擁有隨時回首時代的幸福。

國旅觀光不是只有食物,我們還有「時間」。

當然,我現在還是最喜歡原汁原味的歷史現場。因為我知道那些都是最純粹的時光旅人,在歷經艱辛的歲月磨難後,才能和我這個遙遠以後的來者相見。只有它們才能重現那個時光的韻味,但也可能因為沒有人修復,而會繼續在時間的侵蝕下,總有一天以最自然的樣子回歸塵土。所以每一個歷史物件,都是時間雕琢的藝術品,每一次和它們的相見,都是難能可貴的最後一次。

我喜歡歷史、更喜歡穿越時空而來的原始物件,它們承載的真實與情感遠比任何形式的保存更加直接、豐厚。然而我卻心痛於這些物件的消失與傾頹,在感性之外,我依然由衷期望,每一個傳承了時代記憶的歷史資產,都能如同林田山林業文化園區裡的建築們般,被好好的對待、重現。

當然,喜歡原味的朋友,林田山是一個活的文化園區,因此那些老員工住的宿舍還沒翻修,甚至園區角落也有一些待修的傾頹老建築,依然能讓你感受到那個,和哈崙、嵐山工作站相仿的遺跡之感。

林田山林業文化園區內眾多的辦公廳舍、生活設施、員工宿舍、集材運材機具、鐵道、森榮國小、幼兒園、教堂等,這裡就不一一介紹了。畢竟那些修復完的、修復中的歷史建築與現場,只有親自一遊才能感受到它們的魅力。甚至,園區內現在還有原住民駐村藝術家,以木質媒介呈現來自這片土地的美與創意,喜歡的話還可以買回家喔!

我私心最喜歡的是林田山社區咖啡館、2021年修復的加藤式機關車與珍貴的檜木客車廂,以及最新修復完成的原子碳工廠,裡面有可以免費打到飽的古早味彈珠臺,以及展示著來自林田山事業區、大安山事業區現場,花蓮最早的林業文物。

摩里沙卡,毫無疑問是台灣最完整,且還活著的林業時光膠囊,它就是建於平地的嵐山工作站、哈崙工作站,讓我們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感受五十年前林業在此崛起的風華與時代流轉,化身1960年代的人,體會森林如何養出曾是花蓮縣人口第三多的城鎮。

讓身處急速變動且容易迷失的當代世界中的我們,在洄瀾的中心點覓得一方平靜天地,漫步在美麗的雕塑、舒適的林蔭、重生的建築、林場老員工的陪伴之中;慢慢的、悠悠的,放鬆自己的心神,忘卻資訊時代的煩憂,融入那個瓦斯車哐噹作響、巨木不斷自索道流洩下來、生活簡單而純樸,造就了許多民族融合而認同的,林田山時代。

好好走一遭林田山林業文化園區,觸碰真實而古樸的台灣脈絡,緬懷逝去的巨木,造就的人文風情,也展望森林的未來,更加了解花蓮與我們的山林吧!

保留結構的水泥小倉庫,意外成為最好的天然像框

集材機靜靜沈睡在園區一角

鋼索與機具結構,透過藝術家的手所重塑而成的大蜻蜓,讓這些老靈魂以嶄新的姿態飛向藍天。

長出姑婆芋的引擎,放在森林裡成為美麗的裝飾品

老屋一角的屋瓦

園區內的油庫遺跡,保存的很好也沒有過多修飾

運材鐵道溫泉線延伸至林田山的遺構,有重新翻修過,但也是我小時候第一次造訪林田山時,印象最深刻的景象。並且好奇:這些鐵軌究竟通往哪裡?

「溫泉線延伸的鐵道,究竟通往何處?」這個問題困擾著到訪林田山林業文化園區造訪的旅人,但那鐵軌盡頭的延伸,卻是有經驗的登山者能力範圍內,所能前往緬懷的山中遺跡。

至於園區內的溫泉線鐵道,究竟延伸到哪?

敬請延伸閱讀:
《紙業傳奇,沈睡的摩里沙卡(下):王武塔的林田山鐵道》


*全文資料來源:

《林田山史話》
《戀戀摩里沙卡――林田山林業史》
《憶森坂-林田山林業影像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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