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死了自己的一部分

當我和那個鄰居說：「把他殺了，我們拿他的東西。」

好似一切都是理所當然，我想要的就是要。

鄰居問我怎麼做？

我說找機會。

當那個人靠近我，我對他一個動作，

他死了。

我把祂收進一個很長的抽屜裏，收進櫃子。

鄰居來問我，看到抽屜拉開時露出的腳，

她開始顫抖：「那你...要怎麼處理屍體...？」

我冷傲地說：「先放著，等東西拿到。」

鄰居默默地回家了。再見面時，看到她卻日漸焦慮，甚至神經兮兮的害怕冤魂來找她。

我心想：這個人要找一天幹掉，她太危險，可能會把我的事情抖出來。

而我繼續維持正常的作息，還在一個道場裡面繼續做著好人、有口碑的人，甚至被主事老師稱讚我修養好，要我去解釋經典。

我就是一副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甚至知道我累世曾經造過殺生業，還認為現在做的沒關係。

我不怕。

我驚嚇著睜開眼睛的，我對於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感到非常羞愧、可怕、噁心，而老師和先生在我身邊。

「老師！我剛剛夢見我殺人了！太可怕了！」

我仔細的敘述了我的夢境，從頭到尾。

同時我也發現—

原來那是被隱藏很深的習性，我是那麼驕傲、不可一世、甚至不覺得自己的錯誤，也不認為自己會被發現，而且還接著計畫著何時要把鄰居無聲無息的做掉....

「老師！太可怕了！我居然不會愧疚！不會緊張！一副無所謂！天啊！這真的是習性耶！」

我好慌張，對於剛剛做的夢充滿愧疚、害怕。

原來我還有這一個部分的自己！

老師聽我說完，問我：

「那妳覺得害怕嗎？」

我搖頭。

「那妳覺得愧疚嗎？」

我也搖頭。

老師看著我意味深長點點頭。

—你殺死了一部分的自己。

有個聲音這麼說。

再次睜開眼睛，黑暗中有點茫然。

凌晨2：30。

原來是夢中夢。

第一個夢的畫面在腦海中清楚的快轉重播，我如何算計、如何裝作沒事、如何自負無所謂、如何理所當然...

爾後的夢，我就如何愧疚、慌張、緊張、失措...

原來在沒有意識到或發現到的內心深處，我是有這個習性的存在，而傷害他人還不自知。

無明讓人造業，無知讓人造業，並非代表造業者是愚笨、無所識知，而是造業者本身並無意識自己這麼做是在造業，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造業。

而如鐘響的那個聲音—你殺死了一部分的自己

是在我醒來之前，給予我的見證，讓我知道這個夢中夢所帶來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