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01/28閱讀時間約 20 分鐘

從結婚開始戀愛1

    我豁出去了,從她入職到現在被分配到我底下以來,我的工作量整整翻了一倍,她搞不定的都得我去給她擦屁股,今日我算是忍無可忍。

    刀呢?我想砍人了。

    事情越鬧越大,眼看不受控制,巨大的動靜驚動了大老闆,轉眼間就被請到辦公室喝茶。

    我和付瑩頭髮跟被惡婆婆抓了一樣,沒辦法,女人打架就愛抓頭髮,可憐我最近新做的大波浪。

    付瑩見到傅季揚,差點撲上去:「季揚哥哥,江梔抓我,你看看我的頭髮。」

    因爲職位原因,平時付瑩是接觸不到傅季揚的,至於她爸爸爲什麼不給她安排一個稍微高一點的職務,主要是她實在太不上進。

    這樣的人給我帶,我可帶不動。

    我瞥了傅季揚一眼。

    其實我是不期待傅季揚會站在我這邊的,畢竟如果是他,不落井下石算好的了。

    「江梔。」

    「嗯?」我聽着,等待着接下來的訓斥。

    「你說你一個老闆夫人,幹嘛跟一個新來的實習生置氣?」

    嗯,是呀,我幹嘛跟她置氣!

    什麼!老闆夫人。

    不僅是我,付瑩臉上也是青一陣白一陣的豬肝色。

    「季揚哥,你眼睛瞎了看上她?她就是個母夜叉。」付瑩不理解。

    「那剛好。」傅季揚走過來,摟住我的肩膀,這個角度看,他的下頜線流暢,脖頸處喉結明顯,我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別人也叫我大魔王,魔王和夜叉,剛好是一家。」

    好土啊~傅季揚也會說土味情話。

    我差點笑出聲。

    看到付瑩那張不太好看的臉,我更想笑了。

    9

    晚上回家的路上,我纔開始慫:「傅總,我們這麼對付瑩,真的沒事嗎?」

    他開着車,一臉無所謂:「付聰這老狐狸在公司囂張慣了,壓壓他的氣焰也好,要不是看在我爸和他的交情上,他早就不在安拓了。」

    看我面露疑惑,傅季揚又解釋道,「付聰是我爸的老朋友,當年我剛創建安拓,碰上他剛好下崗,我爸讓我在公司給他安排了個掛名職位,誰知道公司後來越做越大,他靠着這個掛名董事撈了不少,還真把自己當個人才了。」

    傅季揚說這話的時候,眼裏透着不屑甚至冷漠,敢情我惹上的這人和傅季揚本來就不對付?

    那豈不是給他添亂了。

    我低着頭,愧疚感應然而生。

    「你幹嘛?」我突然的安靜,讓他有些奇怪。

    「我是不是給你添亂了?我也控制不住,我原本以爲……」

    「嗯?怎麼不說了?」他接過我的話,「我替你說,你原本以爲,我不會站在你這邊。」

    他一下就戳中了我的心事。

    「江梔,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妻子,你有理沒理,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話很動聽,但我不信。

    「這次是我有理,沒有理的話,你還會由着我亂發脾氣嗎?」

    「我還就幫親不幫理,不信你試試。」

    他這句話一出,車裏的氣氛逐漸升溫,一股電流自下身往上竄,我的臉純純紅成一個篩子。

    我有些慌了,霸總語錄太勾人,連忙左手作扇風狀掩飾。

    「付瑩不會把我倆關係公佈於衆吧。」我有點擔憂。

    他嗤笑一聲:「哼,你以爲她蠢?這對她有什麼好處?倒是明天的發佈會,你對我有信心嗎?」

    「有。」我跟打了雞血似的,「我對你一百個信心。」

    他臉上露出孩子般得意的表情:「不過你不是把計劃都讓付瑩來做了嗎?她沒做完沒事嗎?」

    「她的老操作了,我能不瞭解?這樣重要的工作,我早就做好了,明天你就等着看吧,發佈會現場絕對讓你大喫一驚。」

    他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好啊!我等着看。」

    10

    第二天,我早早來到了現場,公司正在開發的一款戀愛養成遊戲,需要在這裏進行第一次面向市場的展示。

    這次的發佈會一結束,和尚義的投資項目應該就能穩定下來。

    「江總監,不好了,我們那個吉祥物扮演人員今天受傷了沒能來。」

    怕什麼來什麼,我的倒黴天啊!果然要出問題。

    那個吉祥物是這個軟件的主角,是此次發佈會的重要一環。

    面對這樣的突發情況,我很快分析了眼下的情況。

    吉祥物需要登臺亮相,扮演人員需要知道流程,站臺位置,還得是身高一米六幾的女生。

    思來想去,我都是最合適的人員。

    玩偶頭套重達九斤,爲了靈活性在頭套內部安裝大量的硬質傳導結構,就連身體上也有類似的金屬,剛穿進去,我就重得不能呼吸。

    當場上叫到玩偶名字的時候,我正在透過頭套眼偷看今天穿着帥氣職業裝的傅季揚。

    這很像我第一天見到他時候,他就站在大廳裏代表新生講話,很好看,我都看呆了。

    又叫我了。

    我趕忙往前走,顫顫巍巍,搖搖晃晃的。

    誰設計的鬼頭套。

    發佈會結束,我走到換衣間準備把巨大玩偶服換了,剛把那個頭套拿下來,就有一個熊孩子闖進來踢了我的屁股。

    我剛想罵人,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倒下去。

    好疼!起不來了!

    「江梔!」我聽到傅季揚的聲音,撕心裂肺。

    我被送到了醫院,醫生說我腰折了,需要修養,過後幾天只能趴着睡覺。

    「那我能動嗎?能洗澡嗎?」我還不消停。

    「最好不要,如果要擦身體可以叫護士或者你老公來幫你。」

    我欲哭無淚:「我不管,我要出院!」

    傅季揚的眼神黑沉沉的,下一刻便是劈頭蓋臉的訓斥:「江梔,誰讓你穿的玩偶服,你不知道那是專業人士才能控制的嗎?如果今天摔的是你的頭,那麼就不只是腰折那麼簡單了。」

    我被罵傻了,心頭的委屈頃刻間爆發,眼淚成串滴在枕頭上:「我就是想讓發佈會順利結束,我怕沒有做好,你不開心,我昨天都跟你保證好的。」

    他呼吸一滯,沒有說話,下一秒,他緩緩坐在我的病牀前,拍了拍我的背:「醫生說差不多要3到4周才能好,這段時間你就好好休息。」

    到了晚上,傅季揚還沒走。

    「你不走嗎?」我已經睡了一覺,喝了他給我端來的粥。

    他斜了我一眼:「我是看護。」

    我流了一身汗,黏糊糊的:「我想要洗澡,能不能幫我把護士姐姐叫進來?」

    「不行。」他一臉否決了我。

    「爲什麼?我身上好黏,我想要洗澡。」我開始耍脾氣。

    傅季揚看着我,薄脣微微抿起:「我自己媳婦的身子給別人看,我還沒那麼大度。」

    我白他一眼:「誰你媳婦?而且護士是女的。」

    他強詞奪理:「也有男的,女的也不行,女的也不準看。」

    說着他走過來,三下五除二撩開我的衣服下襬,我趕忙伸手去攔,罵道,「禽獸,你幹嘛?」

    他俯下身,將脣貼在我耳邊:「幫你擦身體。」

    我背對着他,開始掙扎:「傅季揚,你敢!」

    「你是我老婆,有何不敢?」他低着頭,將頭埋在我的脖子後,溫熱的嘴脣緊貼在我的脖子上,滾燙的手心輕易附上我的肩胛骨。

    「我不敢了!我不敢任性了,你把我衣服拉下來。」我開始求饒。

    他終於停止了動作,聲音帶着點隱忍:「我說過的,江梔,別惹我,不然我保不齊會做出什麼事,這窩邊草我還就要嚐嚐了。」

    聞言,我瞬間漲紅了臉。

    最後傅季揚拗不過我,還是找來護士姐姐幫我擦身體。

    傅季揚跟着護士後面不停唸叨,「如果可以的話,麻煩請帶一下眼罩。」

    護士姐姐鏡片後的寒光一閃,忍不住又強調了一遍,「醫護眼裏沒有性別之分,而且她有的,我都有。」

    在我眼神的威嚇下,傅季揚終於不再說話,心不甘情不願地出了病房。

    11

    就這樣,我徹底成了米蟲,除了上廁所由護士攙扶之外,其餘的工作一般都是傅季揚來做,他工作忙,晚上卻堅持趕過來幫我按摩腰部,一按就是一兩個小時。

    我過不去,讓他幫我找個護工算了,他卻堅持說不要。

    一個月以來的貼心照顧,再冰冷的石頭也要被焐熱,我時常瞪着眼睛等待夜幕降臨,期待他那雙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觸碰到我的腰,真的很舒服。

    腦子裏不由得回想起那天他貼在我脖子上的那個吻,難道魅力無邊的我真的治好了他的情傷?

    出院那一天,我一臉春風滿面,絲毫沒有被病痛折磨的風霜,反倒豐腴了不少,期間公司同事也常來看我,尤其是閨蜜李薇,像要把這裏當家了。

    「薇薇,你感情經歷豐富幫我出出主意。」我問。

    閨蜜在一旁幫我整理行李,聽到這個話題疑惑道,「跟你老公假戲真做了?睡了?」

    我端着水杯,被嗆得連連咳嗽,怒道,「你腦子裏成天都在想什麼呢?」

    一想到最近和傅季揚最近曖昧的氣氛,又瞬間覺得自己不太有底氣了。

    我把傅季揚之前受過情傷的事情跟她一說,閨蜜像拿白癡的眼神看着我,「他受過情傷就不近女色了?那他怎麼不去出家算了。」

    我反駁道,「可是他是這麼跟說的,這些年他一直都保持單身。」

    「他這麼說,你就信了?你也太好騙了吧。」她搖了搖頭,對我這種小腦發育不完善的表示無奈,「要說你吧,好歹是個名牌大學生,怎麼一牽扯到感情問題,你就成了個250似的,你是真看不出來還是假看不出來,傅季揚喜歡你,他看你的眼神,像要把你喫了。」

    傅季揚喜歡我嗎?

    可是他明明說過,兔子不喫窩邊草,我是他最不會喜歡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還有一個影響他至今的初戀,那個刻在他回憶裏,我永遠都無法超越的人。

    看我還是不太相信,閨蜜一臉壞笑,「讓我想個辦法讓他親口承認,讓他自己露出馬腳唄,傲嬌就得用傲嬌的方法治。」

    12

    我最近一定是瘋了,所以天天才會想着他。

    這幾天我回到公司,工作上了正軌,付瑩辭職,換了個新的實習生到我底下。

    一個二十二歲左右的男生叫徐東安,長得軟綿綿的,但是做起事來很認真。

    「江梔姐,我覺得這次的方案可以修改一下。」

    「江梔姐,喝杯奶茶休息一下吧。」

    總而言之,非常殷勤,我受不了的那種殷勤。

    「哎,聽說過幾天公司要去團建。」旁邊的同事在討論。

    我在醫院這幾個星期悶得發慌,一聽見可以出去玩立馬來精神:「去哪裏啊?」

    「我聽說去泡溫泉。」

    「溫泉好啊!江總監最近不是剛閃了腰嘛!這溫泉水可是能擴張血管,改善血液循環的,傅總想得真周到。」

    不是吧。我可不可以自作多情一點當他是爲了我?

    「江梔,別笑得像個二愣子一樣,趕緊工作。」

    傅季揚剛好經過我身邊,不冷不淡地來了這一句。

    以前我可討厭他這種臭屁又自以爲是的態度了,現在怎麼覺得,還蠻帥的。

    我肯定是腰閃傻掉了。

    隔壁小娜湊到我身邊:「江總監,我覺得你從醫院裏回來之後就變了,以前你對團建什麼一點興趣都沒有,還說寧願請假擱家裏待着,這次怎麼這麼積極?」

    對啊!我的高冷人設呢?怎麼陷入戀愛腦之後怎麼蠢,讓傅季揚怎麼看我?

    我捋了捋兩邊的碎髮,重新轉換成職業女強人的模樣:「待醫院太久,悶得慌,出去走走也不錯。」

    這纔是江梔嘛!

    晚上回家的時候,快遞員按響了門鈴,我剛好在洗澡,就讓在玄關附近的傅季揚幫我簽收了快遞,結果我一出來,對方就一臉我欠了他八百萬的表情。

    「幹嘛?」我不明所以。

    他突然問我一些不着邊的問題:「江梔,衣服是怎麼樣的?」

    我不太懂:「有袖子,有領子。」

    他舉起手上剛拆封的快遞:「那你說,這東西有什麼呢?穿它和不穿,有什麼區別嗎?」

    我看清眼前的布料,不由得大驚失色,甚至在瞬間明白了它的來歷,原來這就是薇薇說的祕密武器。

    可這武器,我也不敢用啊!

    我一把奪下:「幹嘛私自開我的快遞!」

    「快遞盒子上明晃晃寫着的那幾個大字,我總不能視而不見吧。」他翹起二郎腿:「說說吧,你買它幹嘛?」

    「你別想得那麼齷齪,穿衣自由,女生穿衣打扮又不止是取悅你們男人的,也可以取悅我們自己。」我據理力爭。

    他點頭肯定我的觀點:「說的不錯,那要不要你的老公來幫你品鑑一下,這個...」傅季揚停頓了一下,似笑非笑道,「這個尺碼,你確定?」

    我仔細看了看尺碼,不由得眼前一黑,薇薇你太高看我了吧!

    我瞬間無地自容,逃也似得跑回到自己的房間。

    作戰失敗,是我不配了。

    13

    轉眼到了團建那一天,由於有幾個同事恐高,大家又覺得坐大巴更有小時候郊遊的氛圍,所以大巴成爲了得票數最高的交通工具,最令我震驚的是,傅季揚居然是司機。

    「可以啊!傅總還真是親力親爲。」

    傅季揚笑笑:「以前坐出租車的時候出過一場小型車禍差點因此錯過了重要的人,所以想把命運掌握在自己身上。」

    小型車禍,我怎麼不知道?

    「我們公司那麼好的福利可以泡南崑山居的溫泉。」

    「是啊!還有這麼帥的老闆親自開車,不用管公司那些老頭子們,也太爽了吧。」

    「你小心啊!董事長的車就在旁邊。」

    「我去~太嚇人。」

    同事們七嘴八舌地討論,可是我卻怎麼也聽不進去。

    開了大約兩個小時,夜幕降臨,大家都睡着了,我瞅了瞅坐在司機駕駛座上的傅季揚,偷摸着挪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坐定之後,我頗有些抱怨的口氣:「開車這麼累,到南崑山居還要三個小時,幹嘛非得自己開車?」

    他有些好笑:「又不是你開?怎麼?心疼我?」

    我懶得理他:「心疼你個屁,怕你車技不行拉着我一起死,得不償失。」

    他沒有說話了。

    前方到了個休息站,傅季揚淡定地把車停下並把全車的人喊了起來。

    要上廁所的上廁所,要喫東西的去買東西。

    還有.......要去小樹林的。

    我被傅季揚拉到休息站一旁的小樹林,剛走出別人的視線,他就猛地把我壓在牆上,聲音嘶啞充滿魅惑:「我車技好不好,你還不知道嗎?」

    我拍開他的鹹豬手:「我又沒有感受過。」

    「小沒良心的。」他抵着我,脣就覆下來,這下我徹底傻了眼。

    我被親了,但只是蜻蜓點水。

    搞這麼大陣仗,我還以爲傅季揚有那個能耐把我睡了,誰知,他湊着嘴脣就親了我一口。

    軟軟的甜甜的,我的初吻,跟喫了棉花糖似的。

    「好了,我們回去吧,他們要回來了。」他手背抵着嘴巴,眼角泛紅得不太自然。

    想問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我不太高興,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車禍,怎麼回事?」

    他哭笑不得:「江梔,你還真當自己是我老媽子啊!連我隨便說的一句你都要問。」

    「是不是那年暑假我生日,我們約好去遊樂園那次?」我問他。

    他默不作聲,怕是被我說中。

    我的眼裏蒙上一層霧氣:「你每次都這樣,什麼事都不說,我當時還因爲這個事和你冷戰了一個暑假。」

    「誒……」他看我要哭,手忙腳亂地給我拿紙巾,「你這種替人着想的性格,知道了又會覺得是你的錯,我當然不想讓你知道擔心。」

    「傅季揚。」我止住淚水,叫他的名字,「你真的什麼都不說嗎?」

    說你喜歡我,說你想要和我在一起。

    只要你說,我就答應。

    「說什麼?」

    我無語了。

    他這個呆瓜!傅季揚是超級無敵大笨蛋!!

    一路上,我都沒有再理他,這樣的木魚真的沒救了。

    14

    到南崑山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鐘,剛好可以去泡無邊峭壁溫泉。

    四面環林,鳥鳴蟲奏,美得如夢似幻。

    剛一下車,我就隨着公司幾個女同事放好了行李,迫不及待泡溫泉去了。

    這裏沒有分男湯女湯,是穿着泳衣一起泡的,我穿的是一件藕粉色吊帶泳裝。

    在我泡在水裏欣賞流轉星光的時候,身側突然多出一個人,我以爲是傅季揚,轉身過去,卻看見徐東安一臉笑意地看着我。

    他先跟我搭話:「江梔姐,我找了你好久,你在這裏啊!」

    我看了看他身後,有些失望:「就你一個人嗎?傅總……還有董事他們去哪兒了?」

    「董事我不知道,但是傅總好像被幾個漂亮姐姐纏住要了微信。」

    他指了指不遠處。

    哈,那笑得春花燦爛的可不就是傅季揚那個有婦之夫嘛!

    他好像也看到我了。

    真討厭!

    還說自己再也不相信愛情,對漂亮小姐姐也來者不拒啊!

    傅季揚你完蛋了!

    我轉過身去,對着旁邊的徐東安說道:「東安,其實呢!我已經結婚了。」

    徐東安的嘴震驚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愣了半天才回答:「這樣啊~我原本以爲江梔姐是單身,所以纔想追你的,你放心,我不會對有婦之夫窮追不捨的。」

    眼看他知難而退,我卻又說:「其實我老公呢!你也認識。」

    我眼神給到傅季揚。

    徐東安一臉竊取到公司機密的表情,態度180度大轉變,連連後退了好幾步,眼神在我和傅季揚之間來回掃過。

    我淚眼汪汪,如果林黛玉有十分委屈那我就有八分:「你看傅季揚,他很開心啊!所以我想報復他一下,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我小聲說出我的計劃,徐東安聽完連連擺手,「不行啊!江姐,這樣傅總會殺了我的。」

    我一臉打包票:「他敢,紅杏出牆他還有理了!你就這麼辦,姐給你做主。」

    徐東安在我的脅迫下,終於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往傅季揚那邊走過去,當着那幾個要傅季揚微信的小姐姐面前,摟着傅季揚的胳膊,叫了一聲甜甜的「親愛的」。

    我顧不上看好戲,趕緊溜。

    一邊跑一邊聽見傅季揚在後面撕吼:「江!梔!」

    我可真開心。

    我裹上浴衣,一路小跑到酒店房間,正準備關門,一陣熟悉的氣息從身後傳來,弄得我起了一身的毛栗子。

    「你……怎麼會比我快?」我盯着面前的傅季揚,一瞬間感覺不可置信。

    傅季揚此時臉上的表情很可怕:「江梔,我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你有聽說過捷徑嗎?」

    我轉身就要跑,他三兩步橫在我面前,看我的表情就像在看一隻即將被老鷹捉住的小雞:「江梔,我桃花運被你的實習生弄沒了。」

    「你自己說你不近女色的,我這是在救你出盤絲洞啊,傅長老!」

    他突然湊近我:「我近不近女色,你還不知道?」

    「我要休息了。」我趕緊推開他。

    距離太近,容易擦槍……

    「去我那邊睡。」傅季揚拉住我就往他房間走。

    誒誒誒~我浴衣裏面只有我那件粉色抹胸泳衣,其他的啥也沒有啊!

    一進門,他就把我抱起來放倒在牀上。

    「梔梔,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喫醋了?」

    我轉過頭去:「假結婚而已,我喫哪門子的醋?再說,你的心思不都在傷你心的初戀身上?記了這麼久的初戀,還再也不相信愛情,還不近女色了,怕不是舊情難忘吧?既然這麼忘不掉,怎麼沒去把她追回來啊?」

    我一股腦說了很多,越說越覺得委屈,本來一開始就是跟他鬧着玩,說到最後竟然真的生起氣來了。

    傅季揚的嘴角揚起,眼睛裏閃動着異樣的光,他伸手來捏我的臉,笑道,「醋味兒真大!」

    我躲開他的手,他又伸過來捏了一下,嗓音略微喑啞:「梔梔,能讓我情傷的人只有你,你就是那個傳說中我的初戀,沒有別的人,我喜歡的人只有你。」

    我瞪大雙眼,看着那個只會在夢裏出現的場景此刻在眼前發生。

    我閉上眼睛,想確認一下眼前的場景會不會再次消失,再次睜眼,他還在我面前。

    眼睛眨動之間,大顆的眼淚從臉上滾落下來。

    傅季揚伸手細心替我擦乾眼淚,動作溫柔細緻,「別哭了好不好,怪我,怪我沒能早點說出口。整整7年,從大一開始到現在,我知道你需要錢,所以我用了最卑劣的手段,我怕你不同意,才編造了一個虛無縹緲的過去。」

    傅季揚神情一黯,將我拉進懷裏,又道,「也不完全都是編的,你不喜歡我,我是真的很受傷。」

    「大學的時候,你爸爸生意失敗性格大變,後來你父母離婚,你那時候情緒波動很大,好幾天不來上課逃學去網吧。那時候我家裏條件不好,我什麼都幫不了你,只能一遍遍去找你一遍遍讓你振作起來,可是卻沒有顧舟的那一筆錢來得能解決你的燃眉之急,我很嫉妒他。」

    「那時候我就在想,我以後一定要成爲第一個能幫到你的人,成爲你能依靠的人。」

    聽了他的這些話,我咬着脣一言不發。

    他看着我。

    我還是一言不發。

    他再次捏了捏我的臉:「好歹我在這兒深情告白,給點回應行不行,老闆娘麻煩審批通過一下我的轉正申請,行不行?」

    我甩開他的手,眼睛疼得厲害:「擱這兒玩深情,這麼多年怎麼不說呢?怎麼,現在說了?不是要當聖人啥也不求嗎?你倒是忍着啊?你還敢騙我?

    終於忍不住,我開始哭,用力捶他:「誰跟你說我收了顧舟的錢,那時候的錢是問親戚借的,顧舟和我非親非故,那錢我怎麼能要?而且,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跟顧舟處過?那天同學會我就想問你。」

    「誰叫你那個時候老是和那小子在一起。」他像個委屈巴巴的小媳婦。

    「顧舟爸爸剛好是我爸的律師,企業破產,我們需要從商業銀行進行貸款,因爲很多東西不懂,需要尋求專業人士的幫助,所以那段時間,我和他來往就比較多。」

    傅季揚懊惱地薅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我居然只是因爲這種事兒,喫了這麼多年的醋。」

    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繼續說:「這幾年,錢也陸續還了不少,最近我二姨兒子要結婚,置辦婚房需要不少錢,欠人錢總是不好的,你又說要借給我,所以我想一次性還給他,我總想着說欠別人錢還不如欠你錢。」

    聽到這兒,傅季揚的臉瞬間變得通紅。

    我趕忙解釋:「我是覺得,反正你也不缺錢。那天同學會,我就很怕你也跟別人一樣,覺得我完全是爲了錢才和你結婚,其實不是的,一直以來我都在自欺欺人,我覺得現在的我配不上那麼好的你,怕你喜歡的只是以前那個驕傲優秀的我......

    「江梔,喜歡一個人,會在乎她是什麼樣子嗎?就算你是真的利用我,我也認了。」他的眼睛黑的發亮,「梔梔,我可以親你嗎?我現在很想親你。」

    我視線下移,羞得不行:「你好像,不止想親我。」

    下一秒,他修長的手扣住我的腦後,情難自禁地吻了上來,他好像不會吻,因爲動作顯得那麼笨拙生澀,又好像很會,吻得我全身發燙。

    這是我從未見過的傅季揚,色氣中帶着一種破碎的美,讓人想好好憐愛。

    突然就想逗他。

    我放開膽子,眼裏滿是風情,而他眸色深沉,如同一汪泉水。

    我俯下身去吻他的脣,他的眉毛,這樣的撩撥他如何能經受得住,他直起腰身,目光與我平視,突然,他低下頭去,牀單上立馬暈開一抹鮮紅。

    怎麼回事?這不還沒到那個階段嗎?

    我這下不敢再放肆了,一臉錯愕地看着他:「傅季揚你不能吧?我只用了九成功力而已。」

    傅季揚哪裏這麼慫過,想來他也不太好意思,一邊狂抽旁邊的紙巾抹着鼻血,一邊解釋:「我就不信世界上有被喜歡的女人碰還能理智的男人。」

    怦怦——

    我原本因爲這場意外平息的心跳又劇烈地跳動起來。

    我也不信世界上有被喜歡的男人告白還能理智的女人呀!

    我又親了他一口,壯着膽子靠在他的懷裏,終於向他敞開心扉,吐露心聲:「傅季揚,你說你喜歡了我7年,我又何嘗不是。」

    他攥住我的肩膀,不可置信地盯着我:「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啊?沒有人會把詛咒娃娃做成粉色的,沒有人想和最討厭的人一起去遊樂場,沒有人願意和不喜歡的人結婚,這是因爲那個人是你,也只有你。」

    他聽得一愣一愣的。

    「其實啊~」我湊在他的耳邊,「當年,從我第一次在演講臺上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對你,一見鍾情。」

    (全文完)

    作者:千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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