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青春｜娃娃親

「唷,氣色不錯喔,臉紅紅的,是臉紅嗎?」以潞望著齊悅又想鬧她一番。

「我....我哪有?」齊悅急忙辯解道。

「兩碗紅豆湯。」老闆的介入,讓齊悅有機會又把臉埋在紅豆湯的份上。

紅豆湯的綿密,讓齊悅臉上露出了好生驚嘆的神情,這神情全被以潞給發現了,又自以為是的說道:「怎麼樣?這家的紅豆湯...」

齊悅故作鎮定神色,說:「好喝。」

以潞追問:「就好喝而已?」

「就是好喝嘛!」齊悅逞強的死鴨子嘴硬,不想讓夏以潞得逞。

「這麼綿密又不膩口的紅豆湯,在你嘴裡就只是好喝?」以潞不死心的問道。

越是如此,齊悅越是想要唱反調,這種相處彷彿...變成一種樂趣。

她和夏以潞的微妙關係。

日子若是這麼平順,那該多好?

在學校的齊悅,過的是舒服又暢快,再難搞的同學也沒有家裡那堆人的難搞,學校裡再多的規距,也沒有家裡那永遠的規矩,學習就算再有難度,也不及家裡永遠到不了要求的難度。

青春,就是可以恣意地綻放熱力,發洩所有的青春力,在球場,在社團,在走廊上奔跑,在宿舍間穿越,齊悅有種把一輩子要看的人群,在這裡....一眼看盡。

如果可以,真希望一輩子都待在這裡,不要回家。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自開學後,夏以潞幾乎鮮少出現在社團,現下跟齊悅對劍的是另一位學長－胡興華。

「ㄣ..學妹,你練劍的時候都不聊天的啊?」興華本著學長之姿,總想跟後輩多親近。

「噢。」齊悅馬馬虎虎的回應。

「聽說你們資一A的都是台中,和高雄來的,有空的話我們可以交流,聯誼一下,我們會三B也是有很多嘉義人,很多你們沒看過的美景,都可以載你們去看看。」興華興致勃勃地聊著。

「噢,是喔。」齊悅應付式的回應著。

「雖然台南這裡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欸,不如今天我們就去逛逛,走走...？」興華繼續的介紹。

「不了,晚自習不好請,況且天黑也沒什麼好看的。」齊悅興致缺缺的回應。

「喔,我還以為你們這些小女生,下了課都想要四處逛逛,吃吃喝喝的...」興華覺得有些掃興的說著。

「學長,你認識的女生都是這樣的嗎?」齊悅突然看著他問。

「蛤?什麼?」興華一時之間對不上話來。

「我說...你是不是帶很多學妹出去玩過?」齊悅直白的問了。

「哇～這麼直接。」興華對齊悅的的話覺得有些措手不及,卻又說:「其實...我也是沒有太多約女生的經驗,...說的話...是不是你們都不愛聽?」

聽興華這麼說,有些放下戒心,語氣也變得和緩,說:「所以...這就是你約女生的方式?」

興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頭,說:「很差...對嗎?」

「其實...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真的沒興趣,....你還是去約約別人吧!」齊悅興趣缺缺的回應。

興華有些尷尬,又有的欲言又止的,吞吞吐吐地說道:「其實...也不是這樣...」

齊悅望著他的表情,好像想說什麼,卻又不說出口。

「我不想騙妳....其實,我是有未婚妻的人。」興華欲言又止的說著。

齊悅瞪大眼睛的看著他,這讓齊悅真是大吃一驚,雖然耳朵沒有不好,但剛剛聽到的,應該很清楚。

興華又接著說道:「其實,我跟我未婚妻很熟,我們兩家很熟,從小...就是娃娃親。這....娃娃親...你知道嗎?」

齊悅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興華,似乎等待著後面的故事...

興華不想吊齊悅的胃口,接著又說:「我們從小長大,以前覺得沒什麼,我們那麼熟,結婚,好像也不錯。但...後來,上了大學,才覺得...好像有股遺憾。遺憾...身邊的同學都在忙著談戀愛,而我卻因為這紙婚姻,必須獨善其身,還得清心寡慾,才算對得起未婚妻,這久了...覺得...很不甘願,甚至有點想退婚...」

「學長...」齊悅突然打斷興華的話。

興華被打斷,卻說:「你...想說什麼吧!」

「學長,這是你的家事,沒有必要跟我說那麼多....」齊悅自家的事已經夠煩的了,那還有心情聽別人的故事。

興華沒有因為齊悅說這樣的話,而打住他想要說的話,接著又說:「我並不是想要你同情,也不是找你抱怨,只是...想有個人聽我說說話罷了...」

齊悅聽完,問:「這些話...是不是該跟你未婚妻說說,讓他了解了解你。」

「不可以。」興華一句話打斷齊悅。

又接著說:「我的未婚妻是一個傳統的女人,她高中畢業後就等著我回去娶他,雖然..我當初也這麼想,她這麼乖,我們兩應該會過得很平凡,很平凡..,可是,當我離娶他的時間越來越接近,我就越來越抗拒...」

興華侃侃而談,逼得齊悅不得不聽,興華也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的浮木般的,抓住不放,又繼續說道:我曾偷偷談過幾次短暫的戀愛,但最後都是因為心中有愧疚,而跟對方提分手...

齊悅不禁說道:「你也會心虛啊?我以為男生都很理直氣壯的...」

興華又繼續說道:「可我就是想...如果我跟一個人相愛,而在一起了,我就去跟她說,我們...截除婚約吧!我想這樣說...」

「哇～學長,這樣你會變成渣男誒..」齊悅不知是故意,還是白目的說道。

其實,興華也只顧自己想說的話,並不在意齊悅怎麼說他,不僅想一吐為快,可能還有許多的想法,卻在此時,下課鐘聲響起...

齊悅起身對興華說道:「學長,下課了,我不跟你聊了,掰。」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齊悅的這般舉止,倒讓興華有些錯愕及傻眼的愣在那(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