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2-29|閱讀時間 ‧ 約 22 分鐘

小青—心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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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小青興奮地沖向剛回到家的爸爸,伸出雙手想要擁抱他。她對爸爸的依戀,從早到晚沒有一刻間斷,讓媽媽心裡酸澀難耐。但小青還不懂事,她不知道大人之間的感情到底是什麼,她只知道她最愛爸爸。


媽媽忍不住將小青拉開,厲聲說:「妳爸爸剛從工廠回來,身上都是灰塵,妳這樣抱他,妳的衣服不怕髒嗎?妳又不會洗衣服啊!」


小青被媽媽的聲音嚇得大哭起來,爸爸連忙將她抱在懷裡,避開媽媽冷冰冰的眼神,輕聲安撫她:「別哭了,別哭了,她還小,妳不要對她發脾氣,她只是想親近妳一下,這有什麼不好。」


媽媽氣得火冒三丈,她在屋裡吼叫著,像是要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洩出來。爸爸不想理她,抱著小青走向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一塊糖果,塞進小青的嘴裡,說:「吃了這個,就不哭了,好不好?」小青看到糖果,眼淚也停了,她咬了一口,甜甜的,她笑了。


每週一次,媽媽都要帶著小青和哥哥走很遠的路去市場買菜,這天,天空陰沉沉的,雨時不時地下著,小青拿著一把小雨傘,站在門口,看著外面的景色,媽媽拉著哥哥,他們三個人就這樣出發了。


回家的路上,天空突然變黑,大雨傾盆而下,小青緊握著小雨傘,跟在媽媽後面,媽媽一手撐著傘,一手牽著哥哥,手臂上還掛著一袋袋的菜,她走得很快,像是要趕著回家。


小青跑上前,說:「媽媽,我也要牽妳的手。」


「妳沒看見嗎,我沒有多餘的手,妳自己拿好妳的小包,撐好妳的傘,別跟不上,走丟了我不管妳。」


小青心裡很難過,她覺得自己被媽媽拋棄了,她的身體在大雨中顫抖,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子,都已經濕透了,她覺得很冷,她抬起頭,想要看看媽媽,但是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只看到媽媽的背影越來越遠,媽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就拉著哥哥往前走,她想要哭,卻哭不出來,心裡有的只是滿滿的恐懼。


她的小腦袋裡想著,媽媽不要我了嗎?媽媽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媽媽不牽我的手,而是牽哥哥的手?

她想逃,但她沒有地方可以去,也不知道可以去哪裡。她的下半身早已濕透,她只想換上乾又溫暖的衣服,可是她心裡害怕幾乎全身濕透的她回到家後迎接她的不會是溫暖的衣服,而是媽媽的責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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