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5-24|閱讀時間 ‧ 約 27 分鐘

渴望的終點(蔥花CP創作文)

最近幾個月比較忙,沒什麼時間更新,不過昨天跟了一夜Threads上關於傅崐萁X黃國昌的邪門政治配對(CP名:蔥花),順便寫了這篇出來。我自己學生時代就認識黃國昌了,算是對他有一定的了解,對他重新成為立委之後的表現很憤怒。小說就貼在這裡與大家分享。

(1)

不曉得為什麼,在某個時刻,國昌內心就會湧出難以克制的暴躁。

他一直不是反應機敏的人,但經過千思百慮,他總是可以要到他要的東西。太陽花之後,在以青春形象為號召的時代力量,作為較年長的兩位看板人物之一,看著Freddy時,他就經常浮現焦躁的情緒。

「決定要不要支持那個總統候選人而已,有那麼困難嗎?」Freddy甩動著馬尾走出會議室,國昌聽著自己太陽穴突突突突跳動的血管,嘗試控制局面。他覺得事情不是這樣子的,政治充滿算計,如果不謹慎,他們會被那些比自己更強大的人吞噬。國昌不明白Freddy為什麼總是可以擺出那副游刃有餘的可恨樣子,彷彿他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那樣,想見誰見誰,想支持什麼議題就支持什麼。而他像是在沙坑裡遊玩的孩子,緊握手中的沙子,它們卻從指縫中一點點的流走了。

Freddy退黨了。

在他還在韓國瑜和蔡英文之間猶疑不決的時候,他就這麼輕鬆地離開了。甩脫「時代力量」的束縛之後,他愉快的跟民進黨有密切的往來。國昌很少表現出來,但他總是想不明白,為什麼Freddy可以這麼輕鬆地當個「小綠」。


(2)

「我絕對不要變成『小綠』。」國昌總是這麼告訴自己。他想要操控、條件交換,想要征服,想要使喚,而不是在民進黨眾人面前看起來像個笨蛋。

Freddy等人離開之後,時代力量的空氣輕鬆了許多,大部分的人都聽國昌的話。顯智總是寵著他,把最好的爆料素材讓他開記者會,再跟他一起面對議題處理不當造成的反撲。但是當汐止出現罷免浪潮時,那股又麻又癢的憤怒情緒又在國昌體內出現了——為什麼,總是,總是,總是——總是有那麼多愚蠢的人,不願意按照我的意思?那天在辦公室,看著窗戶上的雨珠,國昌像個女王一樣,欽點代替他出征的騎士。

「嘉倫起立、嘉倫鞠躬、嘉倫坐下。」

最後,騎士沒有選上,反而是回歸綠營的賴品妤繼承了這個選區。又是小綠嗎,國昌喃喃的唸著。從這個時候起,他已經開始覺得時代力量無聊了。總是在一些雞毛蒜皮的小議題上打轉,他的擁躉們總是跟黨內清不乾淨的「小綠」吵架,而國昌看的是更大的局勢。


(3)

想要一些更大的東西。

當大家在開會的時候,國昌的心裡總是湧起暴躁的慾望。所以當館長邀請他一起反紅媒,一起做盛大的抗議場子時,他很開心。從反紅媒到居住正義,館長就像當年的顯智,寵溺著他,給他最好的。當柯文哲找上他們的時候,國昌從體內升起強烈的快樂,他看重自己,能給我想要的,而且我比他聰明、帥氣且年輕。

國昌沒有細究那股從心底湧現的快樂到底是什麼,他認為自己是聰明、有掌控欲、富野心的。因為他決定離開時代力量而不滿的人在網路上議論,說他「謝謝主席、謝謝主席」的表情很噁心,可是沒有人懂,國昌聽到柯文哲對他說「如果我當選了,你就是我的司法部長」的那一刻的快樂。國昌沒有細究,可是他終於逐漸了解什麼使他快樂。館長和716讓他換到了柯文哲身邊的位置,而柯文哲將是他繼續往前,走向更廣闊之路的基石。就像換物計畫那樣,他只要一直換一直換,一直有耐心的等待,他想要的就會來到他的身邊。

那些小綠不要理他們就好了。大綠小綠都一樣爛。


(4)

國昌在柯文哲身上學到很多,諸如如何在網路上面對群眾,如何累積自己的人氣,如何「向宇宙下訂單」,直到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但他一直拿捏不準柯文哲到底對他而言是什麼,他還記得「司法部長」的快樂,還記得自己重回立法院議場的快樂,還在感受自己成為國會第三大黨的黨團總召的威風,可是柯文哲給予的快樂太過縹緲,他必須像個急診室護理師般,忙進忙出、挖東補西,才能站在「第三」的刀鋒上。

國昌想要更大的東西。

他在黨團協商室逐漸跟傅崐萁熟了起來,他意識到自己慢慢開始喜歡這個男人,權力大、腦子不聰明,但是總有一股霸氣。綠營柯建銘的存在讓他越來越感受到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不能忍受這個講話囁囁嚅嚅的老男人,總是一眼看穿自己,彷彿自己是個沒穿衣服的傻子。在每個被柯總召「霸凌」的時刻,傅崐萁總是凝視著他,彷彿在給他溫暖。為什麼自己當年要反對藍營呢?綠營難道不是更可惡嗎?在又一次高喊「太離譜了」離席之後,國昌在走向立法院吸菸角的走廊上,一頭撞進傅總召的懷裡。

「民進黨太可惡了!」國昌微微嘟著嘴抱怨著,他越來越常跟同樣身為總召的傅崐萁聊天,痛恨民進黨是他們共同的話題。國昌沒有想過藍營的男人身上竟然有一種能夠吸引他的特殊氣味,韓國瑜、侯友宜、朱立倫……他們身上的氣味都是相似的,讓他可以自在的「做自己」,享受高地上的喜悅。但是傅崐萁身上的這種味道是最強烈的,國昌覺得自己近乎為此癲狂。

傅崐萁並不「聰明」,但是他狡詐、有錢、有權,並且有強烈的控制慾。國昌本來以為自己渴望的是坐上大位掌控一切,畢竟他從太陽花、時代力量、民眾黨做的都是這樣,鬥別人、掌權、感受到索然無味、離開。傅崐萁告訴國昌,他渴望的並不是那些,他必須先臣服,讓自己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臣服於某人,他才能得到安全感,接著換到自己想要的權位,一切都舒舒服服的。


(5)

他不需要當主人,他只需要認一個好主人。

當傅崐萁輕笑著這麼說的時候,國昌體內那股暴躁的快樂轉瞬間就制服了他。傅崐萁溫暖的大手輕撫上國昌的頭,從接觸的那一點開始,令人麻痺的戰慄傳遍了他的全身。噢,噢,噢。原來是臣服,這種令人想哭的安心感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一瞬間,國昌回想起了曾經的夥伴,成為綠營走狗們的他們,為什麼自己總是嫉妒他們?

看著在立院各會議中被票數鞭笞的民進黨眾人,國昌感到既安心又快樂。他是聰明的,他可以主宰立院的議事。他是有魅力的,每天晚上觀看他直播的人數節節高升。很幸福,當他跟傅崐萁兩個人坐在立院的黑夜中輪值,促膝長談的時候,他真的非常非常幸福。

民進黨的人又在賣弄太陽花了,他們難道不是賴清德養的狗?如果希望志得意滿的國昌回心轉意,難道不該找他們的主人賴威廉出面跟他談?誰才是太陽花?笑死人了,談那些難道還有用嗎?

「因為那個場景太過驚悚,所以我決定轉過來,讓大家看看我俊俏的臉龐。」國昌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五度,充滿自信的對螢幕那頭的觀眾說。他已經找到了他渴望的東西,那就是心悅誠服換來的獎賞和重用。在那些夜深人靜的時刻,看穿他本性的傅崐萁會用低沉的嗓音羞辱他,接著稱讚他、重用他。傅崐萁知道他的本性,知道他不會在自己身邊待太久,但是國昌很享受這種粗暴的征服與重用,他歡喜得快哭了,主人這麼笨,把所有重要的事情交給他,他要在暴躁的愉悅中把所有事情搞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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