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6-22|閱讀時間 ‧ 約 23 分鐘

優雅而平靜地墜落:閱讀《最令人愉快的謀殺案》

宴會、密室、通道、白色禮服的元素,加上屍體、鮮血,這一切都太適合當作謀殺案的場景;傳統的斯旺普郡裡,碧翠絲熱衷抽絲剝繭破解謀殺案的念頭,不僅不可言說,甚至在斯旺普郡被視為「最無可救藥的」(頁19)事情,但謀殺案往往就發生在矛盾最激烈的場景。

因此,生活在超過一千頁《斯旺普郡淑女指南》第一、二卷的桎梏底下,碧翠絲是最格格不入的存在。相較於她,妹妹露意莎顯得更符合社會規範:濃密的紅捲髮與精緻的臉蛋、絕佳的社交能力、熱愛運動還能卑躬屈膝。家族都將希望放在露意莎身上,而舞會就是最好的翻身機會。


作者茱莉亞‧希爾斯(Julia Seales)揉合19世紀的貴族生活與各藏心事的人性,永遠會有一個最迷人的紳士現身在舞會中:艾德蒙‧克洛茲沃斯。史提爾家族的女性,甚至整個郡都在討論他,認為「艾德蒙繼承了龐大的遺產,而金錢就能治癒所有傷痛。」(頁33)

謀殺案以「死亡之舞」拉開序幕,讓男女雙方貼近身體的舞姿,也是兇手最容易下手的距離。死者掙扎在一灘粉紅色的潘趣酒當中,說出遺言:「天使根本不是天是,難道你們這些傻子看不出來嗎?」(頁131)往往人們必須等到破案之後才能領悟遺言的內涵。

碧翠絲終於在生活遭遇謀殺案,原本可大展身手的她,仍舊受到道德束縛,於是只能退居幕後擔任德雷克督察的助手。兩人遵循傳統流程:重回犯罪現場、審問每一位賓客、懷疑與論點爭辯。秘密總會在審問時跳出來,賓客之間的複雜關係永遠不似表面單純,而碧翠絲帶著自己的立場辦案也顛覆過往應該中立的觀點。

茱莉亞‧希爾斯兼具傳統與創新,一方面在經典場景加上滂沱大雨及火災,另一方面又不斷翻轉故事。有趣的是,小說結束在《斯旺普郡淑女指南》第一卷的摘錄,像是提醒讀者故事背景,又牴觸破解謀殺案的過程。

疑點重重的不只是謀殺案本身,碧翠絲最小的妹妹瑪麗是小說裡面的謎樣人物,活在小說的註解裡,甚至「大家對她充耳不聞。」(頁27)然而,在謀殺案中,也許這樣的角色才能發揮關鍵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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