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6-22|閱讀時間 ‧ 約 24 分鐘

六月二十二的某一天, 某一刻

夕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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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的夏季,在吵吵鬧鬧的蟬鳴聲裡,就這麼開始了。

原本以為會是某種令人期待的轉運點,就像是夏季總給人帶來沸騰的感覺。真正來臨的時候,發現好像也不過就是這麼回事。

「果然期望和現實就是有差距的呢。」


窗台上周才打掃過,可似乎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啊,真是沒力氣打掃呢,晚些時候再做好了。」

泡了一杯熱牛奶,斜靠在窗台,頭呈45度角望向窗外。手心溫熱的。


「大熱天喝熱牛奶一定很奇怪吧,你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他一定會這樣講,但卻充滿著微妙的味道。會不會就和熱天的熱牛奶一樣的感覺呢?那傢伙的感情,真是猜不透啊。


似乎有那麼一瞬間,我想到了那天暴雨的夜裡,我在街邊的花壇旁哭的像痛失孩子的母親,他走過來,緩慢的,單膝就這麼跪在了濕漉漉的地上,下半身的褲子打濕了一片。


「甚麼嘛,平時連別人洗過的手上殘留的水他都嫌髒的人,嘁。」


但是,那雙接下來就比他走過來的速度還要快一百倍的大手,溫暖的大手,就這麼緊緊握住了我那雙冰冷的,連靜止一秒都無法做到的,僵硬的手指,全都一下子牢牢的握在了他的手心。

那是我第一次,感覺到那雙手是如此的厚重和熾熱,像冬天的太陽,夏天的熱浪,溫暖而強勢,我無法拒絕丟掉我的眼淚,看向他。


那是一種複雜的神情,即使只看過一次,也只有那一次,那總是會不經意間,在腦海裡重複循環播放,像電影片段一樣。

他的眼神,含著想要給予甚麼的光,卻又透著一股深處而來的難過和傷心,同時又想要強裝笑顏,但又會害怕因為笑得太過,顯得過於脆弱和虛假。這些種種人類在極端情況下特有的情感,他似乎輕易間,就全部融合在了一起。


具體說了甚麼我已經忘記了大部分,畢竟當時我的大半個腦袋裡裝的全是眼淚。但我清晰的聽他說過:

「小夕,你要快樂,不要哭,不要難過,我不想看到你哭,因為我...」

他話似乎沒說完,就埋下了頭去,瀏海蓋住了整張臉,我看不見他的嘴唇是否在抽動,但是他的每一根髮絲都在劇烈顫抖著,我猜他應該是哭了。


「為甚麼是他要哭呢?這種事應該都是我來做才對啊。」


總之,回憶最終被淹沒在了我後來沒法止住的眼淚裡。


無聊的時候,甚至連和他悲傷的回憶,都想要重演一遍呢。

「我果然是個奇怪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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