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集【玫瑰的故事】2024—難忘那首「留不住的故事」

最近日子過得很忙亂，工作之外，忙著入住新家的事宜，瑣事之多常讓人煩躁，也比較沒有心思靜下來看部電影。因為時間很零碎，所以挑了一部不需要那麼用心的電視劇來追，剛好，對岸拍的【玫瑰的故事】電視劇是個話題，亦舒的原著和1986年楊凡版的電影我也都看過，閒暇時間都在追這部。

1981年，亦舒寫了【玫瑰的故事】，講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富家千金黃玫瑰，17歲時愛上有未婚妻的莊國棟，傷心欲絕後，在美國嫁給平庸的方協文，生下一女的十年後，決定離婚，返回香港，最後和羅德慶爵士白頭偕老。一生周旋在不同男人間，歷經莊國棟、溥家明、羅德慶三個男人不同型式的愛情，走過世間滄桑，終於了解世事為何。小說由「玫瑰」、「玫瑰盛放」、「最後的玫瑰」、「再見玫瑰」四個章節組成，亦舒在通俗劇情裡加入了些寫實的描寫，讓黃玫瑰成了香港/都會女子的寫照。

1986年這本小說被楊凡搬上大銀幕，找了張曼玉飾演黃玫瑰。當年21歲的張曼玉只要站在那邊，你就會忘了這時候的張曼玉演技還沒開竅，黃玫瑰根本就是個傲嬌女的實情，她的長相完全符合書裡形容的「她的美麗是流動的，叫人忍不住看了又看……她的姿態卻婉轉低迴，像是有千言萬語開不了口的表情，整個人像一幅圖畫般好看…」。雖然電影拍得不怎麼樣，但是勝在男主角找了周潤發來一人分飾二角，女主角找了張曼玉，青春的她在銀幕上就是在發光，你完全可以忽略電影拍得多普。

【玫瑰的故事】當時在台灣上映的時候，電影廣告詞說這是「一個美得讓人心醉的女人，一個美得讓人醉的故事。」搭配上黃鶯鶯演唱的「留不住的故事」...

在年輕的迷網中　我最後才看清楚

美麗和悲傷的故事　原來都留不住

在故事的盡頭　我的選擇　

是用孤獨將自己鎖住

這首歌我愛死了，愛到現在，提到【玫瑰的故事】小說或電影，我腦海中想到的都是黃鶯鶯的這首「留不住的故事」。(【玫瑰的故事】在香港是甄妮演唱的「最後的玫瑰」。)

如今2024年，海峽對面推出了這版【玫瑰的故事】，從時代背景來說，已經無法照本宣科，女主角的名字也從黃玫瑰到黃亦玫。重拍這個問世40多年的故事，36歲的女主角劉亦菲在演出青春校園時期，多少讓我出戲了點，即使她被稱為「黃天仙」...但後來成熟期的黃亦玫就很在狀況內；劇裡，一女配四男，換成莊國棟(彭冠英 飾)、方協文(林更新 飾)、傅家明(霍建華 飾)、何西(林一 飾)，這次的改編將重點放在自我探索與追尋，「為愛執著才是愛，為執著而愛只是鑽牛角尖。」人的一生不見得只有愛情，但沒有愛情，成就不了現在的自己。劉亦菲演技看得舒服，四男選角長相、演技也全在線，雖比不上當年周潤發張曼玉般配，不過已經算是近幾年看得很讓人舒服的選角。

說到這齣劇有什麼魅力讓我追完，我必需說是來自黃振華和蘇更生那條感情線。由佟大為飾演的黃振華是黃亦玫的哥哥，標準的「妹控」一個，萬茜飾演的蘇更生，是黃亦玫第一份工作的長官，慢慢成為黃亦玫的摯友和大嫂。黃振華和蘇更生這兩個人從一開始相看兩相厭，到慢慢心生情愫，培養生活默契、結為連理，這組人馬在佟大為和萬茜的演技下，看得很讓人入戲。前者的護妹達人，總會在妹妹需要的時候站出來，後者更是黃亦玫在人生幾次轉折時，扮演著「智者」的角色，劇中金句聯發，兩個人偕手幫助了主角，也共同面對人生的黑暗，特別是蘇更生的年少性侵事件，萬茜的演技精準到讓人乍舌。私下覺得人生可以不要愛情，但不能缺少真心守護你的人...這條戲劇線比主線的一女配四男更吸引我。

每一個故事的結束，就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其實黃振華和蘇更生這條感情線和亦舒的小說原版差距甚遠，連女主角的價值觀也跟當年天差地遠，「從此我不再希求幸福，我自己便是幸福，凡是我遇見的我都喜歡，一切都被接受。 從此，我不受限制，我使我自己自由，我走到我所願去的任何地方，我完全而絕對地主持著我。」...除了主架構，劇版的【玫瑰的故事】已經和1981年亦舒的小說沒什麼關聯，跟1986年的電影版差距也很大，這也是好事，男女性別觀念和自我價值早就不是三、四十年前的背景。同樣的故事，在每個年代都每個年代不同的長相，一路走來，不變地依舊是那首黃鶯鶯的「留不住的故事」...還有張曼玉的青春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