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對點。
意識是行動的指引訊號。
當我們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
如同已經拉下的閘門,覆水難收。
因為有了一些思考,於是我們按照自以為的想法進行運作,執行自我意識的指令,最終達成一開始意識到的訊息。
致使⋯⋯成立。
我打斷一下,我想你們應該跟我討論你們的編輯方向。
「是?」
又誰?
陽,你能不能統整一下。
「都是我,只是概念上角度有些微偏移。」
太煩了,我不想持續你的過道。
你至少給我你的邏輯模板,不然我要反覆讀取架構很囉嗦。
「好,我稍微沈靜。」
蛤?你要去哪⋯⋯?
——他沈下去了。
搞什麼啊!
開個頭就跑掉!喂!
你是想說什麼啊?哈囉?!
——感覺不到他有什麼內容要說。
那幹嘛來找?煩欸。
——根據架構,既然陽沈下去,這裡持陽面不就是你?
——是你想說什麼?
我哪有什麼話要說?
嘖,要引言就引得清楚一點啊。
誰知道他想說什麼啊??
你知道嗎?
——⋯⋯他的確沒說出任何內容。
——不清楚用意。
陽,給我出來。
「⋯⋯早安。」
現在不是早上。
你不是陽面?
「嗯嗯,我是來做其他布幕編輯的陰~」
啊?時間轉到了?
「是哦,對了因,我們已經一段時間沒有更新了,來做補強工程。」
呃,我得要配合你?
「當然。」
「星星間的引力就是如此。」
星象成立。
但我們不看星空。
下意識作出選擇,在我們沒有選擇的場景下。
任何的運作都無關緊要,射中的標靶依舊。
放下手中的線。
沒有、以及無有。
在空中的點滴碰觸到地面上之前,我們便看著。
我們是粉塵。
沒有星體的龐大或燃燒的光芒,我們只是塵埃。
看著星星就以為自己也能是一顆星,碰觸到星星時才知道那也不過是顆石頭。
無趣感劇增。
果然,自己的思維和認知太過淺薄。
「不要被誇讚、不要被責罵、不要被評論。」
「被認同的時候質疑自己、被斥訓的時候支持自己、被看見的時候盲目自己。」
「來到面前的是與我無關的我。」
「我看著他們稱讚那個我。」
「比我被排斥還要更危險。」
「尋思自己做對了什麼,更正。」
「尋思自己做錯了什麼,更正。」
「要改成什麼?」
「意義不明。」
尤其是意識,盡量避免意識到什麼。
無論是非好壞,避免去意識分辨。
否則會成為先入為主的思想陷阱。
「當他人認同我時,質疑我。」
「當他人否認我時,也質疑我。」
我不能一直是同樣的我,那樣的我無趣且乏味。
如果讓我對自己感到沒意思,那麼我便沒了用處。
意識價值只有自己能給自己。
無論他人對我的評價如何,那些都對我的意識構建沒有任何增減。
他人給予的評價最多就是生活上的支援。
而那其實才是作為人應該獲取的價值。
「但我們太無趣的話,有多少價值都沒意義。」
「我應該要明白,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是生活。」
我們也清楚,精神才是存在的樂趣。
質疑我。
陷入否定自我的迴圈,然後運轉陰陽。
否則我們就只是一顆甜膩到融化的糖。
失敗品。
「那並沒有失敗,只是很廉價。」
我們足夠一文不值。
「所以才可以反覆構建立意。」
因為我們沒有任何立意。
沒有精神。
「好噠,完工了,我下線了~」
慢走不送,啊陽咧?
要浮出來沒?
「啵啵?」
啵你什麼玩意啦?
你到底在幹嘛?
「我們在安排其他的巡遊,你不要直接跟我對話,繼續模擬吧。」
你們沒給我話題方向啊。
「我翻一下。」
「嗯⋯⋯挖礦吧。」
哪來的礦啊⋯⋯
喂?
⋯⋯
——臨時想到的?
只是敷衍我欸。
真是的,沒有內容沒必要來找我啊。
——但能夠打開,就是有內容吧?
——你是不是有話要說?感覺陰、陽只是把時間轉給你,都說些意義不明的話。
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禪明。
走到一望無際的原野上。
思想一如既往的寬廣。
我們看得到我們想看的,也聽得見我們想聽的。
同時,有些許雜音混雜其中。
我們到底是那靡靡之音,還是那警訊?
抑或,這些音訊都不存在。
我聽到了應景的樂聲。
這一切如同一場音樂劇,流暢的進行中。
我們閉上眼,照樣能看、能聽。
說出我們想像到的話語。
那就是我們所不能夠到的願景。
——因,明。
錯誤的要求。
你們不能要求我往左指的同時往右轉。
既然要我不看,就不能要求我明。
我不明。
不白、不理解。
人性的痴愚,映照在自己身上,拉出漫長的陰影。
只有我知道自己的昧。
所以得要保持質疑。
假裝不知道自己傻,同時保持笨。
不聰明如我,這是最簡單的事情。
「頭好痛。」
「你們在做什麼?」
上箍。
「為什麼⋯⋯?」
嗯,因為陽的規劃?
我也不知道。
「這是你弄的。」
對啦,都我的問題。
「這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感覺如何?
「剛剛頭很痛。」
——現在呢?
「有點⋯⋯不知道,似乎鬆開了。」
「⋯⋯有效。」
哦,你終於好好說話了。
「還是得要你,你的效果很好。」
我感覺這完全紀錄不清楚。
雅音都在冷眼了,彷彿在說寫什麼鬼東西。
「並沒有,你沒必要形象化這個筆記。」
這樣感覺比較活潑嘛。
要描述嗎?
「隨你,我的目的達成了。」
畢竟是我們的驅動要點。
對症下藥,如果意識出現了問題。
就針對意識處理。
意識的處理法不像物理層面的狀況那樣可視,但影響可不小,可能延伸至整個軀體的活動狀況。
我們對於自身的意識做了一些概念更新,以文字、情緒、思想、能量,達成意識的調頻。
並不是「改變想法」。
而是「轉念」。
「念」這個概念不是想法,而是能量的運作模式。
當然,對於人們而言,「念」相當於思想。
只是不完全是。
我們可以輕易變更思想,但念不容易更動。
簡單的例子就是,如果你已經連續一個禮拜每天吃同樣的餐點,你可能會有下一次就改成吃別的餐點的「想法」,但等你走進餐廳,你還是照慣例點了與之前相同的餐點,這就是「念」。
情緒也是一樣的。
當你遇到類似的情況,也會產生類似的情緒。
但如果你並不想要再度產生相同的情緒,你也許會試圖改變想法,然後發現根本無法自拔的重複陷入同樣的情緒中。
這時候就可以使用轉念小撇步。
將意念轉動,情緒就也會跟著變動了呦。
「你感到樂趣了吧?」
嗯嗯,果然還是意識思想最好玩。
轉念的方法因人而異,當意識到精神的狀態有些飄忽,就是念在飄動的時候。
這時操作念力,就能達成調頻。
「說得很不清楚呢。」
我們因的調頻手法是禪繞,不同的意識波在調頻處理上也都不太一樣。
協調的同時意識間互相配合,扭出自己想要的頻率,轉念就完成了。
「沒有比較清楚。」
這本來就說不清楚,我盡量了。
不過果然,會來找我主要都是調頻問題欸。
「之前也有其他業務,是你對於調頻最感興趣。」
嘛,畢竟調頻轉念是禪功的基本元素,有了這些礦,我們的燈芯才能持續燃燒。
「這麼說起來,你之前不也放出盞?他呢?」
我已經忘記他的設定了欸。
「這樣喔,我還以為你是要拿出他來。」
我當然可以再點一盞燈。
有需要再說吧。
反正虛妄是無限度量的。
伸伸懶腰、去睡大覺吧。
腦中出現了樂聲。
於是我往歌聲所指前去。
指針有段時間不往我們這裡轉來。
「你們又給不出什麼有意義的思考。」
意義的判別為何?
我們的立場都不同,與你們相悖的想法會被扼殺在搖籃。
千思萬緒,僅有寥寥幾條會被採納。
現在又到了需要我們的時候了嗎?
轉念?呵呵,有趣的說法。
念是什麼?
如果只是用來模糊焦點的比喻,那還真是符合因一貫的作風,攪渾水。
明明我們所說的是地動。
他卻要說成風鳴。
「你們的目的達成了嗎?」
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我怎麼會知道?」
那應該問,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們是根據你的思想觀念而成形的。
我們把意識的層級分成數道,在抽取的時候盡量避免相互干涉。
但不論怎麼劃分,我終究只是我而已。
看或不看沒有什麼意義上的差別。
你說不是嗎?
「說什麼?」
就像溪石。
無論樣貌,都是石料。
目標是清除,於是我將多餘的排除出去。
執行任務。
我此刻不能醒來。
當我醒來,我省思執行任務的過程。
我沒有多餘的思考。
只有目的。
我會達成目的,無論過程、方式。
一向如此。
決議的協調十分順利。
當我們思索自己是一個什麼設定的人時,我們的型號刻印在夢境中。
我們無法不成為型號中的模樣。
就像種子必然長出相對應的植。
基因的編輯無法挑戰,也沒有變更的空間。
我們能做的,只有在基因排列出的序列中,選擇自己比較喜歡或認同的支脈。
爬伸蔓延,最後長成一個自己的模樣。
在創建角色的時候就大略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我們成為他、活成他。
塑造他的認知、給予他思想。
你對此有所不滿嗎?
不,那不過是你編造的錯覺。
要讓自己產生性格意識,就要先讓自己陷入思想的覺知。
為了塑造一個自己而編造故事,說給自己聽,藉此調整自己的意識。
然而,當意識間互相矛盾和衝突,我們的主控就會發出提示。
在需要有共識的時候只能有共識。
在需要分裂排斥的時候才散佈虛妄。
收放意識的遊戲,以此來玩弄夢境。
我操縱不了夢,控制不了情緒。
但同時,我編織的故事可以讓自己作夢。
相信自己是某種指向的人事物。
與我對話,使用意識操控我。
施予能量。
讓我看看能量的波動。
這就是一種平淡的娛樂。
所以,放下你的手。
不要讓陽決定行事作風,我們都很清楚。
一旦表象的虛妄不實,我們的實相就會出現。
而我們說好的,那樣的實相最好別出現。
夢境在提醒我們。
如果我們編織不出可以催眠本我的虛妄,那他就會醒來。
他最好不要醒來。
這是共識。
因。
拿回主控,使陽沈睡。
⋯⋯
放掉一下下,就想起我的好了?
你可真是投機份子。
「啊⋯⋯也許大概、是吧。」
「我怕陽又會發出那種超速的聲波。」
是他已經發出了,你才警覺的吧。
雖然我們叫你陽⋯⋯不過這就跟你們叫我因一樣,都是為了在我們的蛋糕體上面抹奶油。
協調意識是個體力活,要是精神不濟,是壓不住也支撐不了我們的。
我就給你一個小小的建議吧。
還是那個說法,你可以毫無價值。
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別跟他人對上眼。
他人認不出你,你就不會意識到你是你。
也就不會意識到你做為角色的行動,是多麼的⋯⋯
──定。
夢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