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7-17|閱讀時間 ‧ 約 31 分鐘

非崊

    點對點。

    意識是行動的指引訊號。

    當我們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

    如同已經拉下的閘門,覆水難收。

    因為有了一些思考,於是我們按照自以為的想法進行運作,執行自我意識的指令,最終達成一開始意識到的訊息。

    致使⋯⋯成立。

    我打斷一下,我想你們應該跟我討論你們的編輯方向。

    「是?」

    又誰?

    陽,你能不能統整一下。

    「都是我,只是概念上角度有些微偏移。」

    太煩了,我不想持續你的過道。

    你至少給我你的邏輯模板,不然我要反覆讀取架構很囉嗦。

    「好,我稍微沈靜。」

    蛤?你要去哪⋯⋯?

    ——他沈下去了。

    搞什麼啊!

    開個頭就跑掉!喂!

    你是想說什麼啊?哈囉?!

    ——感覺不到他有什麼內容要說。

    那幹嘛來找?煩欸。

    ——根據架構,既然陽沈下去,這裡持陽面不就是你?

    ——是你想說什麼?

    我哪有什麼話要說?

    嘖,要引言就引得清楚一點啊。

    誰知道他想說什麼啊??

    你知道嗎?

    ——⋯⋯他的確沒說出任何內容。

    ——不清楚用意。

    陽,給我出來。

    「⋯⋯早安。」

    現在不是早上。

    你不是陽面?

    「嗯嗯,我是來做其他布幕編輯的陰~」

    啊?時間轉到了?

    「是哦,對了因,我們已經一段時間沒有更新了,來做補強工程。」

    呃,我得要配合你?

    「當然。」

    「星星間的引力就是如此。」


    星象成立。

    但我們不看星空。

    下意識作出選擇,在我們沒有選擇的場景下。

    任何的運作都無關緊要,射中的標靶依舊。

    放下手中的線。

    沒有、以及無有。

    在空中的點滴碰觸到地面上之前,我們便看著。

    我們是粉塵。

    沒有星體的龐大或燃燒的光芒,我們只是塵埃。

    看著星星就以為自己也能是一顆星,碰觸到星星時才知道那也不過是顆石頭。

    無趣感劇增。

    果然,自己的思維和認知太過淺薄。

    「不要被誇讚、不要被責罵、不要被評論。」

    「被認同的時候質疑自己、被斥訓的時候支持自己、被看見的時候盲目自己。」

    「來到面前的是與我無關的我。」

    「我看著他們稱讚那個我。」

    「比我被排斥還要更危險。」

    「尋思自己做對了什麼,更正。」

    「尋思自己做錯了什麼,更正。」

    「要改成什麼?」

    「意義不明。」

    尤其是意識,盡量避免意識到什麼。

    無論是非好壞,避免去意識分辨。

    否則會成為先入為主的思想陷阱。

    「當他人認同我時,質疑我。」

    「當他人否認我時,也質疑我。」

    我不能一直是同樣的我,那樣的我無趣且乏味。

    如果讓我對自己感到沒意思,那麼我便沒了用處。

    意識價值只有自己能給自己。

    無論他人對我的評價如何,那些都對我的意識構建沒有任何增減。

    他人給予的評價最多就是生活上的支援。

    而那其實才是作為人應該獲取的價值。

    「但我們太無趣的話,有多少價值都沒意義。」

    「我應該要明白,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是生活。」

    我們也清楚,精神才是存在的樂趣。

    質疑我。

    陷入否定自我的迴圈,然後運轉陰陽。

    否則我們就只是一顆甜膩到融化的糖。

    失敗品。

    「那並沒有失敗,只是很廉價。」

    我們足夠一文不值。

    「所以才可以反覆構建立意。」

    因為我們沒有任何立意。

    沒有精神。


    「好噠,完工了,我下線了~」

    慢走不送,啊陽咧?

    要浮出來沒?

    「啵啵?」

    啵你什麼玩意啦?

    你到底在幹嘛?

    「我們在安排其他的巡遊,你不要直接跟我對話,繼續模擬吧。」

    你們沒給我話題方向啊。

    「我翻一下。」

    「嗯⋯⋯挖礦吧。」

    哪來的礦啊⋯⋯

    喂?

    ⋯⋯

    ——臨時想到的?

    只是敷衍我欸。

    真是的,沒有內容沒必要來找我啊。

    ——但能夠打開,就是有內容吧?

    ——你是不是有話要說?感覺陰、陽只是把時間轉給你,都說些意義不明的話。

    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禪明。


    走到一望無際的原野上。

    思想一如既往的寬廣。

    我們看得到我們想看的,也聽得見我們想聽的。

    同時,有些許雜音混雜其中。

    我們到底是那靡靡之音,還是那警訊?

    抑或,這些音訊都不存在。

    我聽到了應景的樂聲。

    這一切如同一場音樂劇,流暢的進行中。

    我們閉上眼,照樣能看、能聽。

    說出我們想像到的話語。

    那就是我們所不能夠到的願景。


    ——因,明。


    錯誤的要求。

    你們不能要求我往左指的同時往右轉。

    既然要我不看,就不能要求我明。

    我不明。

    不白、不理解。

    人性的痴愚,映照在自己身上,拉出漫長的陰影。

    只有我知道自己的昧。

    所以得要保持質疑。

    假裝不知道自己傻,同時保持笨。

    不聰明如我,這是最簡單的事情。

    「頭好痛。」

    「你們在做什麼?」

    上箍。

    「為什麼⋯⋯?」

    嗯,因為陽的規劃?

    我也不知道。

    「這是你弄的。」

    對啦,都我的問題。

    「這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感覺如何?

    「剛剛頭很痛。」

    ——現在呢?

    「有點⋯⋯不知道,似乎鬆開了。」

    「⋯⋯有效。」

    哦,你終於好好說話了。

    「還是得要你,你的效果很好。」

    我感覺這完全紀錄不清楚。

    雅音都在冷眼了,彷彿在說寫什麼鬼東西。

    「並沒有,你沒必要形象化這個筆記。」

    這樣感覺比較活潑嘛。

    要描述嗎?

    「隨你,我的目的達成了。」

    畢竟是我們的驅動要點。


    對症下藥,如果意識出現了問題。

    就針對意識處理。

    意識的處理法不像物理層面的狀況那樣可視,但影響可不小,可能延伸至整個軀體的活動狀況。

    我們對於自身的意識做了一些概念更新,以文字、情緒、思想、能量,達成意識的調頻。

    並不是「改變想法」。

    而是「轉念」。

    「念」這個概念不是想法,而是能量的運作模式。

    當然,對於人們而言,「念」相當於思想。

    只是不完全是。

    我們可以輕易變更思想,但念不容易更動。

    簡單的例子就是,如果你已經連續一個禮拜每天吃同樣的餐點,你可能會有下一次就改成吃別的餐點的「想法」,但等你走進餐廳,你還是照慣例點了與之前相同的餐點,這就是「念」。

    情緒也是一樣的。

    當你遇到類似的情況,也會產生類似的情緒。

    但如果你並不想要再度產生相同的情緒,你也許會試圖改變想法,然後發現根本無法自拔的重複陷入同樣的情緒中。

    這時候就可以使用轉念小撇步。

    將意念轉動,情緒就也會跟著變動了呦。

    「你感到樂趣了吧?」

    嗯嗯,果然還是意識思想最好玩。

    轉念的方法因人而異,當意識到精神的狀態有些飄忽,就是念在飄動的時候。

    這時操作念力,就能達成調頻。

    「說得很不清楚呢。」

    我們因的調頻手法是禪繞,不同的意識波在調頻處理上也都不太一樣。

    協調的同時意識間互相配合,扭出自己想要的頻率,轉念就完成了。

    「沒有比較清楚。」

    這本來就說不清楚,我盡量了。

    不過果然,會來找我主要都是調頻問題欸。

    「之前也有其他業務,是你對於調頻最感興趣。」

    嘛,畢竟調頻轉念是禪功的基本元素,有了這些礦,我們的燈芯才能持續燃燒。

    「這麼說起來,你之前不也放出盞?他呢?」

    我已經忘記他的設定了欸。

    「這樣喔,我還以為你是要拿出他來。」

    我當然可以再點一盞燈。

    有需要再說吧。

    反正虛妄是無限度量的。

    伸伸懶腰、去睡大覺吧。


    腦中出現了樂聲。

    於是我往歌聲所指前去。


    指針有段時間不往我們這裡轉來。

    「你們又給不出什麼有意義的思考。」

    意義的判別為何?

    我們的立場都不同,與你們相悖的想法會被扼殺在搖籃。

    千思萬緒,僅有寥寥幾條會被採納。

    現在又到了需要我們的時候了嗎?

    轉念?呵呵,有趣的說法。

    念是什麼?

    如果只是用來模糊焦點的比喻,那還真是符合因一貫的作風,攪渾水。

    明明我們所說的是地動。

    他卻要說成風鳴。

    「你們的目的達成了嗎?」

    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我怎麼會知道?」

    那應該問,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們是根據你的思想觀念而成形的。

    我們把意識的層級分成數道,在抽取的時候盡量避免相互干涉。

    但不論怎麼劃分,我終究只是我而已。

    看或不看沒有什麼意義上的差別。

    你說不是嗎?

    「說什麼?」

    就像溪石。

    無論樣貌,都是石料。


    目標是清除,於是我將多餘的排除出去。

    執行任務。

    我此刻不能醒來。

    當我醒來,我省思執行任務的過程。

    我沒有多餘的思考。

    只有目的。

    我會達成目的,無論過程、方式。

    一向如此。

    決議的協調十分順利。


    當我們思索自己是一個什麼設定的人時,我們的型號刻印在夢境中。

    我們無法不成為型號中的模樣。

    就像種子必然長出相對應的植。

    基因的編輯無法挑戰,也沒有變更的空間。

    我們能做的,只有在基因排列出的序列中,選擇自己比較喜歡或認同的支脈。

    爬伸蔓延,最後長成一個自己的模樣。

    在創建角色的時候就大略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我們成為他、活成他。

    塑造他的認知、給予他思想。

    你對此有所不滿嗎?

    不,那不過是你編造的錯覺。

    要讓自己產生性格意識,就要先讓自己陷入思想的覺知。

    為了塑造一個自己而編造故事,說給自己聽,藉此調整自己的意識。

    然而,當意識間互相矛盾和衝突,我們的主控就會發出提示。

    在需要有共識的時候只能有共識。

    在需要分裂排斥的時候才散佈虛妄。

    收放意識的遊戲,以此來玩弄夢境。

    我操縱不了夢,控制不了情緒。

    但同時,我編織的故事可以讓自己作夢。

    相信自己是某種指向的人事物。

    與我對話,使用意識操控我。

    施予能量。

    讓我看看能量的波動。

    這就是一種平淡的娛樂。

    所以,放下你的手。

    不要讓陽決定行事作風,我們都很清楚。

    一旦表象的虛妄不實,我們的實相就會出現。

    而我們說好的,那樣的實相最好別出現。

    夢境在提醒我們。

    如果我們編織不出可以催眠本我的虛妄,那他就會醒來。

    他最好不要醒來。

    這是共識。

    因。

    拿回主控,使陽沈睡。


    ⋯⋯

    放掉一下下,就想起我的好了?

    你可真是投機份子。

    「啊⋯⋯也許大概、是吧。」

    「我怕陽又會發出那種超速的聲波。」

    是他已經發出了,你才警覺的吧。

    雖然我們叫你陽⋯⋯不過這就跟你們叫我因一樣,都是為了在我們的蛋糕體上面抹奶油。

    協調意識是個體力活,要是精神不濟,是壓不住也支撐不了我們的。

    我就給你一個小小的建議吧。

    還是那個說法,你可以毫無價值。

    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別跟他人對上眼。

    他人認不出你,你就不會意識到你是你。

    也就不會意識到你做為角色的行動,是多麼的⋯⋯

    ──定。

    夢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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