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7-22|閱讀時間 ‧ 約 25 分鐘

【故事】前衛的馮・維喬

前言

那晚和好友R去了一間不錯的酒吧喝酒,也暢談了很多。因為前幾天剛搞定符號學的課堂報告,想要好好放鬆一下。

當時我被指派的報告主題是「符號與藝術。」在結束了我的報告後,課堂裡教授還和我們討論了所謂的「前衛」這一回事。隔天醒來,突然想揉合課堂上的想法,以及自己的小眾興趣(語言學、純文學、爵士)記錄下點什麼,於是在某段剛好空閒的15分鐘裡寫下的雜沓文字。

 其中有一部分的對話是真的,馮・維喬的角色由我和R各自共同分擔了一些,我們偶爾是這樣對話的。


正文


那晚我和馮・維喬約好在酒吧喝酒。連續兩周的雨總算停了,終於,出門不用帶著礙事的雨傘。當我走進酒吧時,馮・維喬正坐在吧檯前的座位喝著威士忌兌水。馮・維喬看到我後,向我揮了揮手,我走到他旁邊的座位,Bartender羅琳莎問我要喝些什麼。

 

「我要一杯Highball。」我回答,羅琳莎點了點頭。接著我從大衣口袋裡拿出香菸點了一根。

「據說,吃生菜比煮過的菜健康。」馮・維喬說。

「我他媽的不吃蔬菜。」我說。

「是嗎?」馮・維喬說「我以為你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保羅・格萊斯(Pual Grice)在1967年提出了語用學(Pragmatics)上很重要的人類溝通談話理論,所謂的合作原則(Cooperative Principle)。」我說。

「格萊斯他媽的是誰?」馮・維喬問我。

「大概是跟爵士樂中的比莉・哈樂黛(Billie Holiday)或是水墨畫中的張大千那樣,噢!還有就好比蔬菜料理中的生菜沙拉。我以為你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我回答。

 

羅琳莎送上我點的Highball,是用Wild Turkey調製的Highball,我趕緊把香菸熄滅在煙灰缸喝了一口,因為剛剛吃的松露燉飯味道實在太重,那味道一直卡在我喉頭散不去。

 

「也像小說中的村上春樹?」馮・維喬問。

「不,比較像詹姆士・喬伊斯(James Joyce)。」我糾正他。

「詹姆士・喬伊斯又他媽是誰?」馮・維喬好像有點喝醉了。

 

簡單來說,人類是很目標導向的生物。

有了目標,才有力量和精神「前進」,我是這麼想的。

 

「嘿!換個話題。」我說。

「請說。」馮・維喬說。

「你覺得人類為了什麼目標而活。」我問。

「為了成為爵士鋼琴家。」馮・維喬說。

 

我還以為馮・維喬喝醉了。但事實上,他肯定沒醉,因為這是幾近滿分的好答案。老實講,我還真想不出比這更好的答案。

我猜羅琳莎肯定聽到我們的對話了,我們一定用很大的音量在談話。無論是我或是馮・維喬,聲音大到好比你在餐廳吃飯時,隔壁桌的初次見面男女用著尷尬而生硬的語調談論著彼此的興趣與專長「男子說:我懂一點設計?女子說:原來你懂設計?」那樣。

羅琳莎放了一張CD,我一聽就知道是溫頓・馬薩里斯(Wynton Marsalis)的〈Marsalis Standard Time〉。第一首就是爵士經典標準曲(Jazz Standards)〈Caravan〉。

但他媽溫頓・馬薩里斯(Wynton Marsalis)是吹小號的不是彈鋼琴的啊,羅琳莎。

 

不,或許羅琳莎根本不是因為聽到我們的對話才播放他媽溫頓・馬薩里斯(Wynton Marsalis)的CD,她可能只是自己想聽罷了。當然也可能是羅琳莎認為:「我覺得爵士小號手才是人類活著的目標!」

 

說到「人類活著的目標」這樣的符號(Sign)......不過關於符號學(Semiotics)又是一則長篇大論了。

 

馮・維喬向羅琳莎揮手。

「要點什麼?馮・維喬?」羅琳莎問。

「一盆生菜沙拉,健康的生菜沙拉。」馮・維喬說。

「好。」羅琳莎說。

 

媽的,羅琳莎的酒吧什麼時候賣過沙拉了?我是指她從來沒賣調酒以外的東西啊!等等,還有羅琳莎他媽什麼時候開始聽爵士了,她不是都聽獨立樂團嗎?

 

「幻覺,幻覺……」馮・維喬開始在店裡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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