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8-03|閱讀時間 ‧ 約 35 分鐘

41︱撩憐惑眾(一)


上午,大家正漫不經心,有氣無力的縫製時裝。

 

在座位上低頭畫草稿的厚修倏然想到異樣,轉頭驚呼:「欸!我還是認為晏伶那奴婢安排的座位很故意欸,我們竟然被排在最後面。」

 

棨搯正準備穿線,將線頭靠近嘴巴想舔濕,張開嘴的剎那間露出凸凸的暴牙,口水在牙齒上牽絲,就好像他心愛的外星生物電影一樣驚悚恐怖。在聽到厚修的聲音抬起頭傻笑回應「嘻嘻」一聲,無視厚修又低下頭去專心地弄著手上的線頭穿進針孔。

 

厚修看著目中無人的棨搯,怒喊:「欸棨搯你靠么阿!幹嘛不答話啦。」

 

棨搯再次抬起頭,很不屑的半瞇起眼睛,嘟起嘴但被暴牙卡住的老鼠表情,摳摳自己臉頰,開口說:「不是早提醒過你,晏伶想當龍頭老大,之前你還質疑我,害得我跟你一起受苦。」說到「苦」字刻意噘著嘴裝可愛。

 

厚修很不爽的深吸一口氣,怒斥:「欸!我哪會知道晏伶這麼下賤啦,是昨天那場歡迎活動我才發現晏伶步步為營,到處設陷阱陷害我!」

 

棨搯充耳不聞,笑而不語,還是那種「早就說過」的態度,嘻笑道:「晏伶是真的沉府很深。」

 

厚修雖然氣憤卻又很得意說:「哼,沒關係,晏伶有琅兒那個軍師,我們也有棨搯你這個軍師~」

 

棨搯聽到後一臉茫然盯著厚修,眼球往上方飄去思考一下,質疑說:「琅兒?軍師?」然後鄙視「嘻嘻」賤笑。

 

厚修覺得棨搯都故意不正面回應,斥責:「嘻屁阿!你這個軍師快想想辦法。」

 

棨搯嘟嘟嘴露出老鼠表情,無奈說:「我哪有什麼辦法。」

 

厚修深深嘆了一口氣「唉……」搖搖頭,語重心長說:「連你都沒辦法,那我們組除了我是最聰明伶俐,第二聰明的軍師在那邊『戀愛腦』,然後兩個沒用的又吸毒到神智不清。晏伶一人獨大,這下日子要很難過了……」

 

棨搯不悅戲謔說:「你自己還不是喜歡燥仲,講我戀愛腦。」

 

厚修赫然瞠大雙眼,驚訝道:「你看出來了!?」

 

棨搯詭異的「嘻嘻」笑一聲,高傲說:「這小意思,我不就是你說的軍師~~」

 

厚修喜歡燥仲的祕密被發現,忽然害臊起來,身體扭來扭去,扭捏說:「那軍師~我要、我要追他嗎~」用力拍一下棨搯肩膀「討厭~」低頭掩面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棨搯斬釘截鐵直言:「喜歡就上!」洋洋得意的噘起嘴巴,不知道為什麼一直要噘起嘴巴,那嘴臉讓人看了很想一巴掌狠狠打下去。

 

厚修瞥見後深吸一口氣,刻意用另一手緊緊抓住自己很想打人微微顫抖的那隻手,強忍住想一巴掌打下去的心,緩緩道:「喜歡就上?就像你追求雨那樣?我來試試看~」

 

棨搯嘟著嘴,眼神飄閃,身體扭來扭去,說:「不過……」

 

厚修疑惑「嗯?」了一聲問:「還有不過?」

 

棨搯笑臉淫淫,非常自信道:「情敵不少,你要加油,嘻嘻。」

 

厚修還以為是什麼大事,結果只是種小事,自信滿滿拍了拍自己胸口說:「放心啦!其他人不過是個屁,我沒放在眼裡,也沒在怕的啦!!!」

 

棨搯冷淡輕聲說:「希望喔……」

 

沒想到這麼小聲的碎嘴還能被厚修聽見,厚修直接怒斥:「你靠么阿!!!」

 

棨搯立刻被嚇到,畏畏縮縮趕緊澄清:「誤會誤會,你誤會我,我是祝福你心想事成,希望得到燥仲的意思,對,就是這樣沒錯。」說完笑嘻嘻的伸出舌頭輕舔自己的鼻頭。

 

厚修一臉不爽瞇著眼睛盯著棨搯,語氣生硬說:「那還真謝你祝福。」

 

棨搯笑眼瞇瞇「嘻嘻」笑一聲說:「最近真的很地獄冷,你哪時候行動?」

 

厚修皺眉說:「你在那講什麼東西?」

 

 

另一邊,信子也在討論事情,低語:「你有沒有感覺昨天的橙樓歡迎活動,晏伶安排的座位因該是故意的吼?」

 

琅兒非常用力點頭,道:「哈冷在最前面,厚修在最後面,他們距離超級遠,感覺有像故意排開。」

 

信子笑吟吟道:「有吼,哈冷他們能力比較好,晏伶就把我們安排在他們的旁邊,哈。」

 

琅兒左顧右盼,降低音量:「你之前說過晏伶很現實只跟能力好的互動,但我也有感覺晏伶好像真的很討厭厚修耶,他的邀請卡畫的老鷹卡通人物表情是『=_=』的表情。」

 

信子輕笑說:「厚修做出那麼多過分的事,晏伶現在直接不演了,哈。」

 

琅兒沉思片刻說:「但是晏伶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們也真的無法認定兇手到底是易盈還是厚修,但晏伶堅信兇手一定是厚修就對了。」

 

信子雙目先是垂了下來,輕緩左右飄閃,沉思片刻說了句:「無解。」

 

琅兒搖搖頭,哀嘆:「唉……大家也都慢慢忘記這些事了。」

 

信子說:「可能也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失吧,想想我還是選擇原諒他們好了。」

 

琅兒微微一笑:「信子你真的很善良,不過我對這些人的人品有個底了。」問道:「你記得……晏伶、厚修兩個的筆名嗎?」

 

信子皺起眉頭很認真回想,緩緩說:「我好像記得晏伶是『洇烟』,厚修是『洄淵』。」

 

琅兒笑臉淫淫「哈哈」一聲,說:「『洇洄鬥』正式開始!!!」

 

信子跟著說一次:「洇洄鬥!?」

 

琅兒笑說:「對,不覺得他們筆名很像嗎,不知道是誰抄誰。」

 

信子皺起眉頭,滿臉疑惑,重複地念著:「洇洄,洇洄……因果、輪迴!?」

 

琅兒為之震驚,睜大眼睛附和:「因果輪迴!」

 

信子皺眉說:「你是想表達這個意思?」

 

琅兒搖搖頭說:「沒有,我剛剛只是突然想到他們的筆名隨便亂拚而已。」

 

信子驚呼:「很巧!不覺得他們情況好像『因果輪迴』?」

 

琅兒驚訝說:「互相弄來弄去?你弄我、我弄你,無限循環?」

 

信子點頭應「對!」一聲,接著雙肩下放,感嘆:「唉……冤冤相報何時了。」

 

琅兒說:「可是……厚修平常為人蠻惡劣,也大概能懂晏伶的那種心態。」

 

信子扁平了嘴,道:「也是,不知道厚修為什麼要這樣,無解。」

 

琅兒視線往下瞄一眼,瞧見信子桌上放著一張圖畫紙,好奇問:「你在畫什麼?」

 

信子害羞回答:「喔~因為我看晏伶畫的老鷹卡通人物很可愛,想說我也來畫一隻試試看,我果然不適合畫圖,哈。」

 

琅兒很認真的仔細看了看圖畫紙,是一隻大嘴鳥的卡通圖案但是線條歪歪扭扭,於是給了一個評語:「醜得很可愛。」

 

信子尬笑說:「哈,真的有那麼醜嗎。」

 

琅兒解釋:「不是,我的意思是很可愛,我反而喜歡你這種歪歪扭扭不工整的線條,比較有趣味性。」

 

信子蹙了娥眉,驚喊:「真假!?比較有趣味性?」

 

琅兒笑說:「對啊,我自己是覺得比晏伶那種畫得很完美的好玩多了~」

 

信子一臉不敢置信,害羞說:「誇張!你不要故意誇我,我不可能比晏伶畫的可愛吧。」

 

琅兒淺淺一笑:「真的啦!你看畢卡索他12歲就可以畫的跟拉斐爾一樣,但他晚期卻創造立體派抽象畫。」

 

信子吃驚說:「真的耶!」

 

猝然,棨搯慢慢飄了過來,一邊點頭一邊聲音尖銳說:「嘻嘻,真有趣。」傻笑伸出舌頭輕舔一下流出鼻頭的鼻水。

 

信子驚訝的看了一眼琅兒,內心想:『棨搯要幹嘛,突然靠過來。』但為了場面不要這麼難堪,開口說:「嗯……你也覺得我畫的歪歪扭扭的大嘴鳥很有趣?」

 

棨搯一臉痴呆的用鬥雞眼看著自己伸出舌頭在那舔著鼻頭。

 

琅兒見棨搯毫無反應,皺眉看著信子,信子很疑惑再次說:「喂!你有聽到我講話嗎?」

 

棨搯這才反應過來,淫淫賤笑說:「嘻嘻,我是說~琅兒那句『醜得很可愛』很有趣,是褒貶合一的詞,真有意思~真不錯,嗯,真的很不錯,嘻嘻。」然後自言自語,心滿意足,怪異的傻笑走離。

 

琅兒傻眼的看著棨搯飄走,道:「他在幹嘛?突然湊過來而且感覺怪怪的......」

 

信子蹙了娥眉道:「是蠻怪!他因該沒有跟裴巫兒、珞碼一樣吸毒吼,還是他可能很想參與話題。那棨搯也是『醜得很可愛』?」

 

琅兒直接很用力的左右擺頭,肯定道:「他沒有可愛,他純粹醜。」

 

信子大聲的笑出「哈」一聲,擦拭笑到不行從眼角流出的淚水。

 

中午時刻,大家伸懶腰,陸續去戶外美食區吃午餐或買咖啡提神。

 

棨搯見到辦公室空蕩蕩的座位,站起身輕盈的叫了:「惟廷~~嘻嘻。」

 

惟廷隱約露出嫌棄輕視的表情,冷淡「嗯?」一聲,內心想:『我跟你不熟吧,你要幹嘛。』

 

棨搯走了過來,笑嘻嘻說:「昨天橙樓歡迎活動,厚修說晏伶安排座位很刻意,不過昨天真的是很冷很冷,我看有『地獄冷』的等級,嘻嘻,真的有『地獄冷』等級,沒錯『地獄冷地獄冷』,嘻嘻。」

 

惟廷對棨搯這番有頭無尾的話聽得霧煞煞,疑問:「地獄冷?你在講什麼東東?」

 

棨搯淫淫賤笑說:「『地獄冷』,我發明的,嘻嘻。」用鬥雞眼看著自己伸出舌頭在那輕舔鼻頭。

 

惟廷直接露出很嫌惡,好像看著白癡一樣的表情凝視著。

 

一旁仁洺好奇上前說:「累累,你們在講什麼?」

 

棨搯淫淫賤笑說:「『地獄冷』~」

 

燥仲皺眉說:「什麼跟什麼。」

 

惟廷一看見燥仲靠近,眼睛直接冒出大大的愛心,嘴巴微微張開,目不轉睛的盯著燥仲,熱情說:「燥仲燥仲,棨搯說地獄冷是他發明的~」

 

燥仲滿臉困惑的看了看惟廷,還是不懂。

 

悉瓜快速眨眨眼睛,疑惑說:「耶~好奇妙又有趣的詞,什麼是『地獄冷』阿?」

 

棨搯彈指「噠」一聲,淫淫賤笑,非常有自信的解釋:「就是有天我搭火車,火車上的冷氣開很強,我覺得好冷好冷然後我就突然想到『地獄冷』這個詞。對!我發明的,你們想抄襲去講來玩就去,但要記得說是我發明的,不要偷梗,嘻嘻。」

 

仁洺發覺燥仲與惟廷相互凝視,不悅說:「喔,好喔,哭哭。」

 

原本安靜的云云喧突然笑說:「Www~我沒有想知道,也沒有想講那個詞耶。」

 

棨搯半瞇著眼睛,嘟起嘴被暴牙卡住的老鼠表情,尷尬「嘻嘻」一聲。

 

在座位上的瑞瑞聽見後直接大喊:「賤棨搯!是你偷梗吧,你以為先講先贏喔,白癡!」

 

瞬間,棨搯賤笑的表情轉變成瞪大眼睛僵在那,心中道:『臭瑞瑞剛才不是不在,什麼時候冒出來的?』為了面子不能輸,趕快撇頭憤怒說:「你才偷梗!『地獄冷』是我發明的,對,就是這樣,『你醜得很可愛』,嘻嘻。」

 

瑞瑞非常鄙視瞪著棨搯,大聲斥責:「你偷梗就偷梗,還硬要講是自己搭火車突然想到發明的,幹他馬的有夠不要臉下賤胚子!我要去跟琅兒說。」怒氣沖沖的離開。

 

棨搯站在原地翻了不完整的白眼,輕笑說:「去講去講!反正是我發明的,『醜得很可愛』也是我發明的,你才不要偷梗~嘻嘻。」伸出舌頭舔著流出鼻頭的鼻水。

 

原本在聊天的幾人無言以對,面面相覷,仁洺為了化解尷尬率先開口:「悉瓜聽說你要搬去跟易盈他們住囉?」

 

悉瓜快速眨眼,喜悅說:「對呀~我們都是女孩子,我跟他又比較有緣分,女生跟女生住一起也比較方便互相照顧~」

 

仁洺震驚說:「哭哭,真的是為了女孩子嗎,我們也去買午餐吧。」仁洺、燥仲、悉瓜一起轉身朝玻璃大門走去。

 

惟廷望著燥仲和仁洺說說笑笑離開的背影,忽然一團黑影擋住了視線,棨搯:「燥仲真聽仁洺的話呢。」惟廷很厭棄的瞥瞥眼,皺起眉頭道:「廢話,他們同一組。」棨搯「嘻嘻」笑一聲。惟廷眨了眨眼睛,很不悅下了逐客令:「你還有什麼事嗎?」

 

棨搯笑臉淫淫說:「我發明的,對!是我發明的,要記得喔~」這才笑嘻嘻的回自己的座位。

 

惟廷雙手一攤,搖搖頭嘆氣:「唉……但願。」又凝了一眼玻璃大門,隨即拿了錢包找云云喧一起去吃午餐。

 

 

瑞瑞用力踏步走去戶外美食區,找到了琅兒很憤怒的講述剛才所發生的事情。

 

信子震驚說:「你被偷梗了!『地獄冷』不是你先說的嗎!」

 

晏伶默默依道:「我也印象是你先說『地獄冷』的耶,去吃地獄麻辣火鍋你就講了?」

 

琅兒搖搖頭,哀嘆:「好險你們眼睛是雪亮的。」

 

信子質疑說:「怪!棨搯他幹嘛要這樣啊?」

 

瑞瑞氣憤到大聲怒斥:「是不是很白癡!連這都偷。」

 

晏伶眉頭深鎖,疑道:「奇怪,抄襲偷梗不是我們時裝界的大忌嗎,他怎麼還明知故犯。」

 

瑞瑞怒斥:「他人就賤阿!一日下賤,終身下賤,賤性難改。」

 

琅兒緩緩說:「這詞大家都可以說,他可能覺得沒什麼吧,但被偷心裡難免怪怪的,其實只要講一聲聽誰說過不就好了,還硬要說是『他發明的』,賤婊子!」

 

信子輕笑說:「哈,賤婊子,真的硬拗成是自己搭火車想到發明的,很瞎!」

 

琅兒聽見平常溫和的信子也跟著罵髒話,噗哧一笑。

 

瑞瑞拉起琅兒的手,氣憤說:「你快去罵死那個賤婊子啦!!!」

 

琅兒一派輕鬆道:「算了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問世間過,過失是他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瑞瑞很生氣繼續慫恿:「什麼不是大不了的事!他今天偷梗你縱容他,姑息養奸,明天他就開始偷技術、偷招、偷錢、偷你男人,你現在不給他點教訓,他會以為你軟柿子好欺負,爬到你頭上!」

 

信子說:「哈,瑞瑞真的很討厭棨搯吼~」

 

琅兒依然輕鬆說:「我把他的過失放在我的心裡,不就變成我的過失了嗎~」

 

猛然,晏伶破口大罵:「幹他馬的賤婊子!幹!跟厚修一樣都是賤婊子!去死!下賤!!!」

 

信子嚇得瞠目結舌,緩緩說:「晏、晏伶……」

 

琅兒拉平了嘴,說:「晏伶變得很敢罵人。」

 

瑞瑞也被嚇到,冷笑「呵呵」一聲。

 

晏伶突然態度從容的撫了撫烏黑柔順的長髮,道:「沒有啦~我只是在模仿琅兒說話,不過我蠻贊同瑞瑞的想法,絕對不要姑息養奸,尤其是跟厚修同一夥。但棨搯也是有可能只是很想引起關注,博取目光,想讓別人覺得他是個有梗又幽默風趣的人吧。」

 

瑞瑞譏諷:「他長相是蠻幽默的呀~」

 

信子微微憋笑「哈」一聲說:「不過很怪,想引人注目也是真的沒必要偷耶。」

 

瑞瑞繼續揣著琅兒的手,慫恿:「快啦!你去罵死那個賤婊子,不要輕縱。」

 

琅兒雙目垂下,沉思。

 

瑞瑞繼續說:「快啦!那種賤婊子就是要吃點苦頭,受到教訓,他才不會得寸進尺。」

 

琅兒忽然想到什麼「阿!」大叫一聲說:「可惜最愛調侃人的代怡、愗愗外派到花織城了。」

 

信子茫然問:「怎麼?為什麼突然提起他們?」

 

琅兒道:「既然棨搯想變成目光焦點,那就幫他實現願望,讓他紅吧。」

 

瑞瑞眉頭深鎖,乍驚質疑說:「為什麼呀!他都偷梗了,你還幫他紅……」

 

晏伶輕撫了撫一下烏黑柔順的長髮,低語:「難道你是想……?」

 

琅兒食指放在唇中「噓」了一聲,招了招手示意要講悄悄話,晏伶、信子、瑞瑞把耳朵湊近聆聽。

 

一番悄悄話之後,瑞瑞驚喊:「讚啦!我幫你。」

 

晏伶撫了撫烏黑柔順的長髮,拍手一下,淺淺譏笑:「哈哈,有人要倒楣了~」

 

信子驚呼:「哈!你是怎麼想到的。」

 

琅兒露出一抹意味深遠,充滿神秘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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