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心血來潮時,到網上隨意翻看文章,發現有篇很有趣的提問「如果真的有人發明時光機,可是代價是讓你捐出你所有的資產,或者貢獻你的五感,甚至器官,你會願意嗎?或者你會讓回憶成為回憶,安分的期待未來?」
原本以為這件事情,會隨著我回復的留言就此落幕,然而這個問題卻一直不間斷在我腦袋瓜打轉,心中浮現一種莫名孤獨感伴隨而來的是無能為力,這是多麼沉重的負罪感啊!究竟為何如此呢?
靜靜的沉澱自己後,我憶起一件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那件事,往事已過往許久,久到這個回憶的箱子都蒙上厚厚的一層灰,再度開啟只剩事過境遷、人事全非。
十九歲那年的某日,如往常前往醫院探望重病的父親,映入眼簾的是令人錯愕的白髮,明明昨日的他還一頭黑白相間的,那一剎那才明白,成語中的一夜白髮不是隨便亂編造,面容憔悴的父親見到我來,臉上露出一抹微笑,父親的眼神滿滿都是慈愛。
自從父親住院之後,我都未曾在他老人家面前落淚過,那天不知怎麼了!淚腺就像壞到的水龍頭關都關不住,心中溢滿不捨感,哭到抽泣不止,明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很糟糕,對臥病在床的父親很不好,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父親對我一直都很溫柔,那天也不例外,握著我的手輕拍手背,不斷地跟我說「要堅強」。
原本我想繼續留在醫院沒父親過夜的,父親知道我已經報名參加去聽演講,示意著我趕緊離開別遲到,原本內心還在掙扎著,在父親一遍又一遍催促下,最終我妥協了!與父親道別後離開醫院,直到當天晚上我在家中,從電話中得知父親離世消息。
這件事情卻在我人生中的某階段成為最後悔的決定,責怪中帶著埋怨自己,為何當初沒有堅持留在醫院陪父親走完最後一程,隨著人生閱歷增多,慢慢與自己和解,漸漸消除如此之深的執念,直至最後學會放下,為的就是讓離世的人能夠安心離開,不再對留世有任何牽掛。
我將父親的愛存放在心中,如同種子埋入土,生根發芽不斷茁壯,每日悉心的呵護著,雖然成長的速度沒有預期的快,卻期盼終有一日能開出美麗的花,將這份愛散播出去。
文章接近尾聲,我也就不打啞謎,附上我對提問的留言「人生走的每一步都很辛苦,所以不會想要搭乘時光機回到過去,過好當下的每一時刻,便是對未來最好的期盼。」
順帶一提,附圖中的植物為花旗木,花語:自由、勇氣、開放、獨立,象徵著美好的祝福與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