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8-18|閱讀時間 ‧ 約 11 分鐘

不夠善良的我們 - 愛是支撐下去的力量

不夠善良的我們

不夠善良的我們


很早就知道–“不夠善良的我們” 這部台劇,陣容堅強,必不簡單,所以腦海中一直記得,並刻意不讓自己知道劇情。但有留意口碑,確認還不錯,就放心了。

有時甚覺奇妙,某些時刻會忽然覺得時間到了,可以看某某戲了...所以遲至8月,我-才-看-完。

突然疑惑...我有需要看嗎?坐在這端打字的我,還有點矇,也不是很瞭。是我意識的某個片段執意選擇打這篇文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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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欣賞編劇兼導演的徐譽庭,能將不同的時光背景,以穿插交錯的手法串連,將劇情完整呈現,讓我有種看黑暗榮耀的感覺。個人淺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某些「運鏡、光線」上的運用好像還不太到位;某些分鏡,因無法看清楚演員臉上的表情,即便定格再看,倒轉再看,好像就是差了那麼一點,有些可惜,情緒無法放到更大更滿。不過仍然超級佩服徐編觀察人性的細膩與寫實,這部劇的討論度不僅很高、長效應也很不錯,謝謝徐編又再次帶給觀眾一部發人省思的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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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劇後的疑惑與想法:

簡慶芬對何瑞之是愛嗎? 還是一種偏執?

劇中簡的背景,從小父親外遇,家境看起來還算不錯,前半生算順遂,對工作得過且過,她隨波逐流,很會察言觀色。人在一個環境中總會習慣尋找、選擇自己認為最好的。簡一開始也不是茶,她因為與何共事,逐漸欣賞有好感很正常,但要不要跨越道德界線主動出擊,那又是另一回事。或許起初,簡只是羨慕何R而已。另外,簡極有可能心中暗藏非常大的不安全感,因為外遇的父親。有鑑於此,在感情路上,簡挑選男人的眼光勢必不同。她可能只要一個符合期待、被認證是「有肩膀的深情好男人」即可。但當她對何的好感堆疊成了喜歡,妄念可能就此產生。意識上,她想要這個男人成為她的男人。當何R感情開始出現裂縫,簡懂得把握;但不幸的是,她忽視了自己內心真正的需求:我要的是「愛」。

不論婚前婚後,簡外顯主動的行為都是想證明自己的存在是有價值的。努力執行不同身分的角色任務,她想證明,自己也值得被看見被記得甚至是被愛。簡對何起初的欣賞到喜歡,到非他不可,或許只是潛意識中,簡希望自己能取而代之成為R:我是被愛著的。


簡為何要去找R?

簡對何的喜歡是如此的謹小慎微,甚至是小心翼翼的討好與尋求肯定。何簡一開始就是不對等的關係,演變成婚後簡慶芬極度厭惡何瑞之的每次感謝,遇到問題時,總會不斷去想:如果是Rebecca呢?

我個人認為,簡需要突破心魔,需要佐證說服自己,才得以放下執著,自我救贖。

在沙灘上,簡對R說:「何說過他永遠都不會放棄妳,結果這句話就變成 - "鬼"」,變成簡婚後的夢魘。簡自白當與何之間出現問題時,自己不禁會想,如果是Rebecca呢?...(何會做什麼反應) ;簡也經常質疑:我跟他究竟是「命運」,還是「感謝」? 簡回想過去,R何分手期間,何曾說:「我不會放棄的」! 也因此,簡甚至在想...也許何到現在都還沒有放棄...即使時間已過去12年。

原只是因日復一日的平凡生活,讓簡開始去窺探R的社群帳號,好奇幻想R的生活,但沒想到她的心魔也如同被滋養灌溉,逐漸茁壯,讓簡備受折磨。歷經丈夫的冷暴力、照顧婆婆、出軌分居... 又N次的:如果是Rebecca呢?,她明白若想知道答案,必須要勇敢正視自己的內心,因此她去找R。不是因為知道R罹患乳癌(在電影院人群中她就想找R了),也不是因自責搶走何而轉去照顧R,而是,簡需要去釐清她心魔的答案。


字字句句我都小心斟酌,是故意給你們看的

R是個很好懂的女人。她外剛內也剛。工作上據理蠻幹,感情上高傲也不拖泥帶水。即使得了乳癌,她也捍衛自己坐在博愛座。但剛則易折,她總不夠圓滑,在工作和愛情上都不肯服軟,不懂得適時在對的地方展現與表達自己的優點和想法,讓自己成為容易被討厭的人。其實她只是不夠社會化而已,就單純的做她自己。

R接觸過多位男人,唯獨何是她最難忘懷的。因為何對R是真心寵愛,甚至把R放進自己人生未來的規劃裡,想與之共組家庭。R對於何直白坦蕩的愛,這一切彷彿唾手可得的幸福,內心帶著原生家庭創傷沒自信的她,幸福到害怕。面對何的求婚,R不敢直視,不知所措:我真的可以嗎?我有資格接受嗎?...

但面對現實的困境,何與R是截然不同的處理方式。何選擇迴避母親與R將來的婆媳問題,但R很清楚,何媽這麼不喜歡自己,未來若結婚,何成為三明治男人必定很為難,也會產生很多問題,自己也未必能幸福,或許又是一個流沙漩渦... 所以她果斷選擇分手,主動離開何,同時也對何曉以大義,要守護絕對不能忘記的:對R來說是哥哥,對何來說是辛苦撫育他長大的母親。究竟是因為太愛了,所以只能選擇放棄?還是其實我們都只是在愛自己、保護自己?

R多年來獨自打拼,內心的孤寂 Lonely Only,也越來越沉重。她故意在社群裡展現:我一個人的日子也很精彩。每篇圖文斟酌的背後心思,是她經驗值的累積,讓有心的觀察者掉入自以為是的故事裡。


何瑞之"愛"簡慶芬嗎?

我個人認為那不是愛,而是義務是責任是習慣,到最後成為無法隨意拋棄的「情份」。女人很敏感,簡也是疑惑這點,Rebecca才成為她無法抹去的心魔。

我是這樣想的:

1. 當何向R求婚時,何興高彩烈主動拉起R的手,幫她戴上戒指,還開心的牽手晃啊晃。而向簡求婚時,簡訝異的表示:「但是我們連戀愛都還沒開始談耶...」... 看到此處我傻眼,簡慶芬妳不是自詡聰明女人?

2. 滿足愛我的人的期待。我嘗試理解何的想法,前往上海工作兼療情傷,在台灣都是簡照顧何媽,這一切的確值得感激。何明白,自己的媽媽選擇了簡慶芬,也或許是不想再浪費時間找下一個對象,自己也並不討厭她,成家的時間到了,那就順應這一切吧!

3. 簡跟R表示,何從未用寵溺、欣賞的眼神看過自己。而在許多片段裡,何/R/簡的肢體語言眼神,也已說明了一切。

4. 第8集結局中,簡訊的答案:「我很愛我老婆」。在向簡求婚後,何瑞之告訴自己要「忘了」,也在看到R與其他男人的合照後,刪除了自己的社群帳號。從此何為了家庭與R不復往來。婚後他即便在滑輪場遠遠的看到了R,也潔身自愛的轉身而去。我的猜想:起初,在第4集醫院裡,何是真的忘了R的手機號碼,所以面對R乳房的提問,何二天後才回覆:「你傳錯了」。但在停車場裡又看到R傳:「要不要過來?我一直等你的地方」,何頓時明白這是R的訊息,所以,當天晚上回家後,遲疑又掙扎的回R:「我很愛我老婆」。何的旁邊可是臥病在床的母親啊!木已成舟,為了家庭,何已經沒有資格可以肆意妄為。何尷尬又不失禮的推拒R,這是為了顧全家庭的大愛。


遺憾? 就藏進夢裡吧!

心理學家榮格表示,潛意識不易受干擾,也不輕易接受任何指令,它只負責記憶、儲藏,而「夢」是潛意識自發性的創造與投射。

第一場夢,彷彿是透過R拿著鑰匙進入何家。看見簡的孩子何永勵喊自己媽媽,又看見何瑞之笑著埋怨說又吃便當?....R輕聲顫抖:"那我明天早點下班,五菜一湯好不好?" ... 何滿足笑說:"明天一定很幸福"... 夢境到此,轉場看見何躺在床上,眼角留下一行淚。

曾想和R共組家庭的期盼,這樣的期盼被何的潛意識記憶下來了,投射入夢。但何也很清楚,有些事情一旦錯過就是失去了。不得不稱讚,何是個會自省也自律的男人。他會向簡認錯,說謝謝簡罵醒自己;他曾有過兩次跟R碰面的機會(餐廳外、滑輪場),但他都選擇轉身不攀談。

第二場夢,我認為是何的夢境。因為兩人穿的衣服,都是何第一次在餐廳外偶遇R時兩人的衣裝。何向R表露自己在現實生活中不能說出口的話... 隨著慢鏡頭推移鬧鐘聲響起,何關閉了鬧鐘。

第三場夢,是簡夢到她帶著生病的R回家,三人一個孩子,和樂融融。這是否代表簡的潛意識承認並接受了R在何心中的位置,帶餘日不多的R回家安寧,算是滿足了何R彼此的遺憾?為了所愛的何瑞之所做出的決定,也算是成就自己?


愛不是人生中的全部,但卻是支撐下去的力量

劇情巧妙的藉著量子力學著名理論 — 薛丁格的貓,比喻三人之間彼此的糾纏。假設簡是觀測者,而何R是在箱子裡的量子系統,貓可以象徵任何問題,而這個問題的答案,相對機率各佔50%;因同時存在著兩種答案,必須要打開箱子才能得知解答,故被稱之為「疊加態」,(此處又衍生出:因意識的不同選擇,分裂形成多個平行宇宙的概念)。然而,另個理論 — 量子去相干 則解決了這原本看似無解的疊加態難題。

雖說觀測者的行為也是一種干擾,但因為交互作用的不同,加上量子系統並不穩定會逐漸衰變,隨著時間推移,交互作用一旦完成,裡面的貓就死定了。

再濃烈的愛情,都經不起現實生活的打擊,更何況是處於那個二十來歲的年紀。所以不論簡慶芬是否出現,何與R的愛情都會結束,因為對R來說實在"太難了"。答案就在前方,而在R的意識選擇下,造就了她所處的現實宇宙。劇情所演繹出的"糾纏",也都是觀測者簡慶芬自己造成的,她沒有注意眼下,所以也就絆住了自己的腳。

在第8集結局中,R、簡相互坦誠內心真實想法後,也從彼此理解趨向和解。R內心其實也很清楚,只是她不甘心當年逼自己放手,她也渴望幸福啊!所以她一直留在租屋處,我還等你的自我錯覺裡。但何若是真會來找她,早就來了。所以R最後的夢境,是何來接「簡」而不是接自己。

簡看到手機中的答案,她頓悟了。何對簡『蛋糕』的記憶與『我很愛我老婆』的回應,讓簡明白,雖然她不是何心裡的微笑,但隨著時間累積,她在何的心中,也有了『份量』與『位置』,是細水長流的『情份』。何懂得分寸,懂得默默守護家庭,雖然他無法滿足簡對愛的另番渴望,但是何仍然用他的方式,守護了簡對他的愛。因此,簡足以再次鼓起勇氣去面對與承擔,有了支撐著她持續往前進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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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總結
不夠善良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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