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月響淵(15)
飯後，何思聰開車載應曉薇回學校的路上,「你等下要直接去打工嗎？還是先回宿舍休息？」
應曉薇搖搖頭,「我想在回去之前,先去一個地方。」
「去哪?」何思聰露出一臉狐疑。只見應曉薇笑而不答。
十分鐘之後,應曉薇帶著一束路上買的花,到一處生命紀念管,她領著何思聰到一座牌位前面，「媽,這是我男朋友,他叫何思聰,他對我很好,除了家人之外,也請祢一定要照顧他,不然我會常來罵祢的。」
何思聰先是打量了一下牌位,接著聽到應曉薇的這一串話,有點不太確定他眼前的人,真的是應曉薇嗎?他怔怔的看著她好一會。
應曉薇用手臂推了他一下,「你傻囉?打招呼啊。」
被這麼一喚,何思聰有點摸不著頭緒,他馬上整理思緒對著牌位躹了躬,「伯母,您好,我是曉薇的男朋友,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曉薇的,請您放心。」
「還不錯嘛,本來以為你會有點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的。沒想到還蠻鎮定的。」她轉頭看了一下何思聰,卻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眼神一付就是”等妳解釋的感覺”,「怎麼樣,你可以將我一軍,我就不能將你一軍啊?」
「為什麼會想帶我來?」
應曉薇開玩笑的說:「都在一起那麼久了,還不見家長啊?」
何思聰盯著她看,直說:「別鬧了,尊重點。」
只見應曉薇完全不當回直,對他笑了笑就離開。
跟應曉薇走出大門,越過一條馬路,走上佈滿綠色草地的小山岥,越過小山岥他才發現,原來別有洞天,山岥的另一頭延著岥的半腰放了好幾張可以椅靠的長椅,似乎是讓在世的親人,對已逝去的人做最後的告別。最底部是一條彎涎小河,河裡的石頭及小魚水草等清晰可見。
他們在一個長椅上坐了下來,沉靜了許久的應曉薇怱然開口:「在後面的這幾天,姑姑他們怕我在醫院太累,堅持要我回家休息。我一個人在家時,整天胡思亂想,坐立難安,於是我來到這裡,想初我只是想來看看,但回想往日的種種時,我卻對著我母親的牌位大罵,罵祂不懂感恩,要把奶奶帶走。當每個人都求神拜佛時,我來這裡罵我的母親。很好笑吧?」應曉薇在說的時候,眼神朝向天空,「我罵奶奶都對你這麼好了,都不計較了,你為什麼要把他帶走,那時的我,一邊罵一邊哭,那時旁邊還有其它的祭拜者,他們一定覺得我瘋了,怎麼可以對一個已經去逝的人,那麼不尊敬。」接著應曉薇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也流下了淚,但她卻始終沒有看何思聰一眼。而此時的何思聰只只摟住她,輕輕的拍拍她給予安慰,讓她抒發一下,這幾天壓抑已久的情緒。
*
回到應曉薇的宿舍,才關上門,何思聰就把她攬在懷裡,並親吻著她。好不容易鬆開了,只見應曉薇納悶的看著何思聰。
「妳以為只有妳的情緒要發洩嗎?我的也要。」何思聰說完再次吻上她,「第一次回國,妳消失;第二次回國,差點找不到妳的人,妳到底要嚇我幾次啊?」
應曉薇無奈的說:「二次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嘛。」
「第一次是我的承諾不夠,但第二次,妳沒理由,對我不夠信任,是妳的錯,若我再不給妳點處罰,妳下次不知道又會怎麼樣。」何思聰說完就把應曉薇抱起,放到床上。
「我等得太久了。」何思聰霸道的說。
接著眼神溫柔的看著她說:「妳放心,我知道妳想要的是什麼,我給的起,也一定會給。」
看著何思聰,應曉薇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他的過去,她是知道的,對於男女間的事,他的確很有耐心了。想起從相識到現在的點點滴滴,以及最近的事,應曉薇將唇覆上去給了他答案。
當應曉薇回吻他時,他先是驚訝了一下,但之後他很開心像是吃了顆定心丸一般,不再是個浮萍。
*
「老闆娘我回來了,真不好意思，請了這麼多天假。」這天應曉薇復工,提前到餐廳做準備。
看到應曉薇元氣滿滿的樣子,老闆娘也展開笑容,「沒關係，家裡都還好嗎？」
應曉薇給一個大大的微笑說：「嗯，奶奶康復出院了。」
老闆娘：「那趕快進去幫忙吧，今晚有預約,人可能會很多。」
應曉薇趕快進內場換衣服，且碰到了王定宇,想起在家裡王媽媽說的話,尷尬的招了招呼,「嗨！好久不見,聽說你………」
大家齊聲說：「嗨～歡迎回來。」
「家裡的事都好了嗎?」
「妳的身體也要照顧好喔。」
此起彼落的關心,打斷了應曉薇的話。見王定宇正準備開口,她覺得現在不是時候寒喧,「我先去外面幫忙，晚點再聊。」
*
在餐廳裡，何母和雷父正在用餐，雷欣欣前來會合。
雷父舉起酒杯,「那就預先慶祝我們這次的合作愉快、順利！乾杯！」說完便和何母碰杯。
「爸!阿姨！」
童麗心轉身看見雷欣欣在身後,拍拍身旁的位置,「欣欣?妳怎麼來啦?坐啊!」雷欣欣見狀坐到童麗心的身旁，「阿姨,好久不見,最近好嗎?」
「很好,謝謝你掛心,要不要點什麼來吃呢?」童麗心準備對一旁的服務生揮手,卻被雷欣欣擋了下來,「謝謝阿姨,我才剛和朋友喝完下午茶。本想問爸爸要不要帶點東西回去給他,他說你們在這,我就過來了。」
童麗心打量了一下雷欣欣, 「一段時間沒見。怎麼感覺又漂亮啦,都說女大十八變,真是一點也沒錯。」說的同時,順便看了一下雷進龍。
被童麗心一稱讚,雷欣欣笑得合不攏嘴, 「哪有,阿姨就會唬哢人,要說漂亮哪裡比得過阿姨呢。」
童麗心按了雷欣欣的手說: 「要當我兒媳婦的人,怎麼能不漂亮呢?」
見兩人聊得沒有自己插話的餘地,雷進龍覺得這門親事應該不遠了,「都說了女中不中留,這下我可是見識到了,都還沒結婚,就不和爸爸說話啦?」
「爸!」雷欣欣羞怯的說。
「好啦,和妳鬧著完的」此時雷進龍手機響起, 「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
「您請便。」童麗心揚起了手後,雷進龍離開了座位。
「阿姨，謝謝妳啊，我聽爸爸說了這次的合作計畫，思聰這次會參與計畫嗎？」
見到雷欣欣這麼問,童麗心有點驚訝,「小聰？怎麼妳覺得他這次會參與計畫？」他們之間的似乎沒什麼進展?
「我聽說了他去參加年度的經濟學會，今年邀請的都是往年請不到的重量級老師，我還以為阿姨是為了讓思聰參與計畫而去的，看來，不是這樣。」雷欣欣有點落默。
童麗心將眼前的菜挾起,「這次的課程的確是我要求他去的，他自己本身也想去，但和參與計畫無關。」
看起來,欣欣沒有自己想像中的了解小聰,雖然自己在企業聯姻上是屬意她,但依小聰的個性,這樣似乎行不通。
「算算時間，他也該回來了吧？」雷欣欣探口風的詢問。
童麗心將手中的碗放下,疑問的盯著雷欣欣瞧了半天,「妳不知道？」
看著童麗心，雷欣欣一臉問號,她不太明白自己錯過了什麼。
她搖著頭無奈嘆氣的說: 「我這個兒子啊，我是越來越管不動他了。人已經回來幾天了，但那孩子野慣了，回來的消息我還是從管家那知道的，連招呼也沒打,妳說,這像話嗎?」童麗心說這話的同時,也在責怪雷欣欣的不爭氣,時代不同了,小聰和自己的父親不同,雖然他的不良紀碌不少,但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不然他不會在擔心應曉薇之餘還會去進修。
「所以他現在和那個女生在一起？」雷欣欣一臉難過的表情盡是寫在臉上。
「欣欣，妳真的很喜歡小聰是嗎？」對於童麗心的詢問,雷欣欣的眼中閃過一絲的遲疑,但很快就消失不見,然後點點頭。看在童麗心眼裡,誤以為是雷欣欣的羞怯。
童麗心握著雷欣欣的手,「那妳就要主動點啊。」
「主動？」
「是啊。」童麗心語重心長的說:「小聰和妳已經是不同校了，他又從沒參與過公司項目，妳這樣等，要傻傻的等到何時呢？」
「可是我是女生耶，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雷欣欣一臉為難。
童麗心柔氣中帶著堅毅,「欣欣，妳的想法怎麼這麼古板啊？看不出來雷兄是這樣教育妳的。若我還是活在過去的框架裡，妳覺得何氏有辦法有現在這樣的情況嗎？況且只是主動一點,又不是叫妳死纏爛打。」
雷欣欣聽到後面,彷彿給她方向,也是,他們倆個都已經成年了,思聰的個性也不同於一般的富二代,問道：「那阿姨，我該怎麼做？」
童麗心：「主動找他呀，就算是朋友之前也會主動約出去吃個飯看個電影吧？難不成妳沒他手機？」
雷欣欣：「是有啦，只是一直不敢打,怕他忙。」
「現在他還是學生妳就怕他忙,不敢打了,那以後要是真的結婚,不就更不用打了?」童麗心故意開雷欣欣的玩笑。
聽見童麗心的話,雷欣欣忍不住嬌羞的說:「阿姨!」
童麗心語重心長的說：「欣欣，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妳不試試怎麼知道呢？」雷欣欣聽見後,堅定的點了點頭,「嗯。」
*
餐廳打烊時間到了，大家做最後收拾動作。內場只剩應曉薇和王定宇,應曉薇想起上次奶奶生病時,王媽媽曾來家裡興師問罪,雖然錯不在她,但她決定還是和王定宇說一聲會比較好。
應曉薇在王定宇面前舉起了手,「HI～王定宇。」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王定宇有點嚇到,「怎麼了？」
應曉薇禮貌的對他說：「聽說你知道我家的事，所以你有去過我家？」
王定宇勉強擠出笑容,「嗯，我本來是擔心何思聰他不在，妳一定會很手足無措，但我那天去時剛好看到他已經回來了，想說有他幫忙，我就不打擾了。」
應曉薇微微躹了躬,「真的很謝謝你，真不好意思，其實我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只是一直到現在才有機會和你談。」
王定宇著急的問:「是老闆娘和妳說過我有回去過是嗎?」心裡在咒罵老闆娘的大嘴巴。
「不是的......其實是.....在奶奶出院時,你媽媽剛好有來我家探視奶奶,就………」應曉薇有點不好意思,手指在胸前繞圈圈。
王定宇一聽到自己的母親有去過,就知道去了肯定沒好事,「真不好意思,我媽應該說了一下不太好聽的話吧?她這個人就是這樣,妳別放心上。」
「快別這麼說,做父母的,遇到這種事情,難免的,我能理解。」自己的母親也是這樣的強迫自己去唸仰德呀,「還有真的很謝謝你特地趕回去,謝謝。」她再次躹了個躬。
應曉薇那麼盛重的謝禮,讓王定宇感到有點不自在,感覺兩人之間變生疏了,連忙揮手,「別這麼說啦,只要妳還繼續把我當朋友就可以了。」
「朋友,怎麼不是朋友呢?一輩子的朋友!」應曉薇搥著自己的胸口說:「真的很謝謝你，不管如何，以後有事要幫忙，我一定在！」
「嗯!」雖然可以繼續和她繼續當朋友是好事,但聽到了當一輩子的朋友,王定宇還是覺得內心一陣酸楚,「如果沒別的事,我先過去忙囉。」
「嗯!」應曉薇用力點點頭,「去忙吧!掰掰。」
「行了，先去囉，BYE。」
*
何思聰在應曉薇的宿舍休息睡著了，桌上放著一些自己的物品,還有他在進修時買的戒指,準備向應曉薇求婚用的，在何思聰熟睡之際,雷欣欣來電。
因為時差關係,何思聰才剛睡著,迷糊之中接起手機,「喂？」
聽到何思聰的聲音,雷欣欣興奮的說：「喂？思聰嗎？我是欣欣。」
「喔,什麼事嗎?」何思聰揉揉眉心。雖然已經回來幾天了,但應奶的事情,他只能勉強打著精神,至今時差仍調不回來,讓他有些疲累。
聽到何思聰的聲音,感覺他應該正在睡覺,雷欣欣小心的問：「你在睡覺嗎？」
「嗯，在調時差。」
雷欣欣試探性的詢問：「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還是你繼續睡?」
一直被打斷的睡眠品質不太好,他耐著性子回答：「沒關係，妳找我有什麼事嗎？」他用手撑著床,讓自己坐得挺一點。
雷欣欣思考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嗯．．是這樣子的，我聽阿姨說你回來了，所以我想說能不能找你一起出去吃個飯？因為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吃過飯了？然後聊聊天之類的。」
何思聰：「好啊，這一兩天我會回去，到時我們再約時間吧。」
雷欣欣：「那你想吃什麼？」
何思聰：「這樣好了，中餐妳決定，晚餐我決定好嗎？公平。」
不是只有一餐,那代表他們可以在一起一整天嗎?雷欣欣開心的回答：「嗯！好啊！那就這麼說定囉！掰掰。」
何思聰掛上電話，他沒想到雷欣欣還沒放棄，他覺得應該要讓她了解一些事，不然對曉薇不是好事。
就在何思聰思考著該如何可以不傷害欣欣的前提下讓她自動離開時,應曉薇開門進屋。
應曉薇以為應思聰正在睡,刻意放輕了動作進屋,看到坐在床上的何思聰她挺驚訝的,「你醒著？」
「剛被電話吵醒」何思聰晃了一下手機無奈的說。
應曉薇：「任性的後果！」何思聰聳聳肩,從床上站起來然後抱著她,「我明天早上要先回去囉，還有事要處理。」
應曉薇：「你是該回去了，再不回去，他們就要來找我了。」
他親了一下應曉薇額頭,「那我明天早上陪你吃完早餐就回去了。」看應曉薇放在桌上的東西,「妳帶了什麼東西回來？」
「臭豆腐。」應曉薇將東西放桌上，裝沒看到放在桌上的戒指，把整堆的東西全掃進何思聰的袋子裡。
何思聰：「為什麼要把我東西全拿開？」
應曉薇：「不拿開,要怎麼吃東西。剛剛的電話，家裡打的？」
何思聰將椅子拉開,有氣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怎麼可能？」看了一下曉薇,故意問:「不想知道是誰打的？」
應曉薇：「除了你家人之外，我不覺得其它人打給你有多嚴重。」
「偏偏他們不太打給我。」何思聰口氣中透中無奈,「是雷欣欣，想找我出去。」
應曉薇：「喔。」
何思聰撓有興趣的問著：「不高興？」
應曉薇翻了白眼,「你少無聊了，你真想要怎樣的話我又能怎樣？」
何思聰故意鬧她：「好可憐喔。」應曉薇看到他欠揍的臉,真想打他。
何思聰按著她的手,「沒事，我會處理好的。」
應曉薇往嘴裡塞了一個豆腐,「處理什麼，有那麼嚴重嗎？」
何思聰：「上次她找妳出去把妳搞成這樣，害我累的半死，還不嚴重？」
見應曉薇默不作聲,他故意說:「承認了喔。」看他一臉欠扁,她沒好氣的說：「吃你的東西啦!」
看她一臉倔強的樣子,覺得真是可愛極了,但也因為她的倔強,讓他心疼。然後,他從包包裡拿出準備好的戒指，打開放在應曉薇面前。
應曉薇：「這什麼？」
何思聰：「看不出來嗎？戒指啊。」
應曉薇：「我當然知道是戒指,我是不懂,你拿這個要幹麻?」
「一般人拿出戒指不就是要求婚嗎？」何思聰在說的同時也注意著應曉薇的表情。
應曉薇故意鬧他,「當然看不出來啊，一般人都是拿戒指加單膝下跪才叫求婚。」話還沒說完,就見他起身準備單膝下脆,嚇得她急忙起身拉住他：「你要幹麻？」
何思聰再次想下跪,「妳不是說求婚要單膝下脆？」
「我和你鬧著玩的,幹麻那麼認真啊?」應曉薇把何思聰拉起來，並讓他坐在位置上。
何思聰握住她的手,雙眼凝視著應曉薇,「我是認真的！從我們認識、交往到現在，我從來沒有後悔過，我一直都在想著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妳一輩子留在我身邊，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們一輩子在一起？除了結婚我想不到別的方法。」
應曉薇：「那只是一張紙的事,況且我們現在不就在一起了嗎？」
何思聰眉頭微皺,「能一直嗎？」他將應曉薇的手握在他兩手之間,「其實我一直很害怕，好像你隨時都會在我身邊消失一樣。」見她沒有回話,他柔聲問道:「能告訴我妳的想法嗎?」
應曉薇直盯著他看了好久,想起他們認識到現在,相處起來一切都很自然,她所害怕的事情,像是生活環境的差異造成的觀念不同或是長輩的反對,好像都不如他想像中嚴重,她仔細思考著,真的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嗎?或許在母親那一輩的門當戶對真的不存在了吧?
「曉薇?」見她許久沒有反應,何思聰輕喚一聲,「在想什麼?」看她好一會兒都不說話,他緊張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不會,永遠都不會消失。」
原以為她會拒絕,所以他在腦中準備了很多應對辦法,但沒想到她居然答應了,讓他又驚又喜,止不住的笑容,緊抓她手臂,「妳說什麼?可以再說一次嗎?」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我不會消失,永遠都不會消失。」這句話她說的很慢,慢到足已讓他聽清楚。
聽到她的回答,何思聰小心翼翼的確認：「妳的意思是……妳答應我的求婚?」
應曉薇點點頭,然後突然一本正經的說:「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好!什麼?你說,只要妳開口,我就一定做得到,就算要我淨身出戶也可以」他信誓旦旦的說。
應曉薇聽完了直覺得好笑,「你在說什麼?還淨身出戶咧?這個詞用在未婚男性身上有點奇怪。」
等她笑完，他握著她的手認真的說：「我是說真的，為了妳，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只靠我自己的本事，撐起我們之間。」
看著他的表情，她很感動，思考了一下略帶輕鬆的口氣說:「其實沒那麼嚴重啦，我只希望等到畢業後再進行這件事,不論是定婚或結婚。」
原本以為她是想用另一種方式刁難,心裡都已經做了必死的決心,沒想到卻是這個要求，頓時有種敗給她的感覺，他開心的笑了，然後用力點頭答應,接著緊緊的抱住她。
「何思聰,你弄痛我了啦!快把我放開。」
*
隔天一早起床後何思聰送應曉薇去學校後就直接回家了。回到家後，何思聰打了電話給雷欣欣。
手機接通後,何思聰禮貌性的詢問：「喂,是欣欣嗎？」
一看到是何思聰的來電雷欣欣興奮的快要跳起來,「我在,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何思聰滿頭問號,昨天不是妳找我的嗎?「是這樣的，昨天妳說想找我出去，我想說就今天吧，不知道妳方便嗎？」
雷欣欣一聽「嗯！好啊，那我們約在哪裡碰面呢？」
何思聰：「那天說了中餐由妳決定，所以妳決定地點，告訴我就好。」
雷欣欣：「吃什麼都可以？還是給你決定？」
何思聰一邊整理行李一邊回答,「什麼都可以，妳決定就好。」
雷欣欣：「那就約在香悅好嗎？」
何思聰：「好啊。」
結束了與何思聰的對話，雷欣欣立刻把衣櫃裡的衣服全翻了一遍，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
＊
接近十二點，何思聰一進到餐廳就由服務人員帶路到雷欣欣的位置，在看到雷欣欣的第一眼，何思聰有點驚訝,雷欣欣的穿著比起他的有點太過正式,不過是吃個飯,有需要穿到宴會服嗎?
兩人拿起菜單看了一下,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何思聰就把菜單合起來放桌上。對此,雷欣欣有點驚訝,「你想好要吃什麼了？」
「嗯，沒關係，妳慢慢看。」何思聰將兩手一叉,靠在椅子上,打量著四週的環境。
雷欣欣好奇的問：「你吃什麼？」
何思聰：「牛排。」
雷欣欣：「就這樣？副餐呢？」
何思聰：「我有習慣吃的餐點，所以照舊。」
「要喝點酒嗎？」雷欣欣盛情的詢問著,這可是她和何思聰第一次出遊呢,
何思聰搖搖頭,「我開車。」
雷欣欣看著菜單說：「真可惜，這裡的紅酒還蠻好喝的。」
何思聰喝了口水,「妳喝就好，等一下我可以載妳回家。」
雷欣欣聽到可以被何思聰載回家,心裡雖然開心,但她仍搖搖頭說：「你不喝，我也不喝。」她要好好享受,好好記得和他在一起的每個時刻。
雷欣欣把服務生喚來，讓自己和何思聰都點了菜，十分鐘之後陸續上菜。
「聽阿姨說,你這次去進修的師資都很有名,感覺怎麼樣?」
「嗯,還不錯,挺值得的。」說完,何思聰吃了一塊牛排。
雷欣欣看到桌上的甜點覺得納悶：「嗯？我記得你以前不愛吃甜點的。」
何思聰訝異,「妳記得?」
「是啊,你所有的喜好,我都默默記在心裡。你不愛吃甜食,喜歡熱食,即使是酒,也總是喝固定品牌。」雷欣欣說完後信心十足的對著何思聰笑了一下。
看著雷欣欣,他沒想到一個女生可以在不知不覺中觀察到這些事情,且不亞於自己,但她的觀察應該也只是被訓練出來的而已,「我試過一次，覺得不錯，就喜歡上了。」
雷欣欣附和：「人生多嘗試一點也是不錯的。」
何思聰：「是啊，妳的怎麼樣？好吃嗎？」
「嗯，好吃。」雷欣欣切一塊肉伸手要餵何思聰,「你要不要也吃一塊？」
「不用，我等一下還有餐點。」見何思聰拒絕,但雷欣欣也只能尷尬的把手伸回來,「你真的蠻控制飲食的，難怪身材可以保持的這麼好。」
何思聰不太明白雷欣欣的意思,「控制飲食？會嗎？我只是覺得從前菜到飯後甜點整個吃完，也差不多飽了。」他說完,接著說:「等一下有想去哪裡嗎？從現在到晚飯時間都是妳的，看妳想去哪，我都配合。」
聽到何思聰這麼說,她開心的問：「真的嗎？」何思聰點點頭後 ,雷欣欣簡直開心極了,專屬於自己的時間耶…她接著問:「那可以陪我去逛百貨公司嗎？」
何思聰點點頭說：「嗯，好啊！」
*
午飯結束後，雷欣欣和何思聰去了樓下的百貨逛買了一些東西給雙方家長,還有自己一直以來想買的包包和鞋子。一路上何思聰除了會體貼的幫忙提購物帶之外,若不是自己主動開口,他幾乎不會主動開口說話。
「你是不是覺得很無聊啊？感覺都是我在買東西。」雷欣欣尷尬的看著自己的一堆戰利品。
何思聰兩手提著滿滿的東西,「不會啊，我只是沒有想到要買什麼。」
「哇！逛了一個下午也蠻累的，差不多要吃晚餐了，你想帶我去吃什麼呢﹖」雷欣欣期待的問。
何思聰看著雷欣欣的高跟鞋,「我剛有看到妳買平底鞋，要不要先換上？」
「為什麼？」雷欣欣看著自己腳上的高根鞋,這可是她覺得搭配衣服最完美的一雙呢,不覺得有問題,還是何思聰不喜歡這雙鞋呢?「你覺得不好看?不喜歡啊?」。
「不是妳想的那樣,只是妳已經穿高跟鞋走了一個下午了,再加上晚餐要去的地方,等一下妳的腳可能會痛。」何思聰解釋。
「嗯,好吧!但要去哪裡換呢?」雷欣欣四處張望,看到廁所指引,「我去廁所換,你等我一下。」說完就往廁所走,但卻被何思聰拉住,「回車上換吧!這樣妳順便可以休息一下。」
只見雷欣欣開心的點點頭。
*
回到車上後,何思聰上車後把雷欣欣買的平底鞋拿出來替她換，加上中餐和一個下午都逛了百貨公司，就像是一般情侶一樣，讓雷欣欣感覺到他們有發展的可能，十分開心。
接著何思聰開車,看著一路的風景和行進的方向讓雷欣欣十分納悶,進停車場並帶雷欣欣到一個夜市裡的一家麵店坐了下來，但雷欣欣卻遲疑的站著,四週的人也對她上下打量著。
何思聰早猜到雷欣欣會是這副表情,「怎麼了？」
雷欣欣指了一下四週,「這是？」
何思聰笑了一下說：「我不是說中餐妳決定，晚餐我決定嗎？這就是我想吃的晚餐，牆上有菜單，看要吃什麼再和我說。」接著對老闆說:「老闆，給我一碗酸辣麵。」看著四處張望的雷欣欣,他問:「怎麼？沒想到我會帶妳來這裡吃?很不習慣吧？」
雷欣欣靠近何思聰,小聲的問:「你常吃這樣的小吃店？」
何思聰遞了一雙筷子給雷欣欣,「嗯，這裡有很多不起眼的店但其實都很好吃。」
聽何思聰這麼說,雷欣欣驚訝問：「你常來？」
「嗯，這家店是我常去的店之一。」
「之一？」雷欣欣感到驚訝,有點不敢相信。
「等下東西來時妳可以試試，看會不會讓妳對小吃店改觀。」此時店家上了一些滷味和小菜，何思聰夾了幾塊就往嘴裡塞,並對雷欣欣說:「試試。」
雷欣欣勉強的夾了一口慢慢的往嘴裡放,裡面的味道好的讓她驚豔,她瞪大眼看著何思聰,他見狀笑著反問:「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雷欣欣驚訝之餘又夾了幾塊往嘴裡放,看著何思聰,此時兩人互看都笑了出來。
第一次,她感覺到自己和他的距離那麼近。
「等一下吃完我們找個地方喝飲料吧。」
「好啊！」雷欣欣快速點頭。
*
吃完晚餐，何思聰帶雷欣欣去買了手搖杯，並在公園草地坐了下來。
何思聰：「晚餐之後到現在，都很不習慣吧?妳以為我會帶妳到高級餐廳吃飯？」
雷欣欣看著四週再看何思聰,「我不否認剛剛的晚餐有出乎我意料的好吃，但高級餐廳不好嗎？」
「沒有什麼好與不好，每個人要的不同罷了。」何思聰接著問道:「妳知道為什麼我會帶妳吃小吃店嗎？」
雷欣欣思考了一下搖搖頭。
何思聰看著滿店的客人說：「小吃店有我想要的感覺。」看著雷欣欣一臉納悶,他接著問：「我這樣問妳好了，從小到大，你爸媽陪妳吃過幾次飯。」
雷欣欣仔細回想,「我媽比較常。我爸比較會在和朋友聚餐的時候和我一起吃飯，其它時間都和我媽在家吃比較多，有時我媽也忙，就我一個人吃。」
聽完陳述,他發現雷欣欣的成長歷成似乎也沒有想像中好,這就是有錢人的悲哀嗎?「那比我好,這就是我比較喜歡小吃店的原因，妳不覺得小吃店比起高級餐廳更多了些人情味嗎？在小吃店大家可以放鬆吃東西，不需要去比較，感覺更緊密。就像今晚和妳一起坐在這是一樣的。」
雷欣欣思考了一下,反問:「所以你今天約我出來，不是想和我發展看看，是想告訴我什麼,是嗎？」
「欣欣，妳喜歡我，是嗎？」
面對何思聰的提問,雷欣欣害怕錯過這次就再也沒機會了,於是不同於以往的羞怯,認真的看著何思聰口答:「是的，我喜歡你，很喜歡你。」
「那你喜歡我什麼呢？我印象中，我們除了家庭聚會外，我們好像沒有一起出去過，甚至像現在一樣的聊天,所以我不太清楚妳到底喜歡我什麼，又或妳只是喜歡妳想像中的我？」何思聰反問,他想藉這機會讓雷欣欣自己釐清心中的感覺。
「你忘記啦?」雷欣欣失望問著。
何思聰撥了撥自己的頭髮,一付老二金鋼摸不著頭緒的問:「我不會對妳做過什麼事吧?」
他努力的仔細的回想,他的記憶力應該還沒差到和哪個女人上床,卻在一早起來後忘的一乾二淨吧?
「其實你以前救過我。」雷欣欣在說的同時,臉上出現了嬌羞的表情。
何思聰再次出現納悶又不好意思的問:「我可以詢問一下,是什麼時候嗎?」
「在我國中的時候,我們曾和同學一同出去玩過,那時被同行的人毛手毛腳,由於我家不算是大戶,加上那個小孩的爸爸正在開發的項目是大家爭相合作的對象,所以沒有人敢出手幫忙。就在這時,你冷不防的出現了,還揍了那小孩一拳。就這樣,你事後還被對方家長帶到警察局呢。至於事後怎麼解決的,我就不清楚了。」
「回到家之後,我不敢把這事件情告訴我家人,但就在一次家族間的聚會時,雙方父母說讓我們倆個長大結婚,我便一直把這件事放在我的心上。」
雷欣欣說的真切,但何思聰卻始終沒有想起,唯一的可能是他可能剛好心情不好,又剛好碰到這麼不正義的事,至於對方是誰,他至今都還沒搞清楚,「但那只是一次順手的行為,我們沒有深入的相處過呢。」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她喜歡的你是最真實的你？」她冷哼一聲的把頭轉過去,「有錢人誰不喜歡啊?」
「其實這點我可以說某程度上妳應該看錯她了。」何思聰口氣和緩的說。
雷欣欣不服氣的說：「錯看她什麼？」但頭始終沒有轉過去正眼看何思聰。
何思聰輕拍雷欣欣的雙手,「如果我說我追她追得很辛苦，妳信嗎？」
雷欣欣輕蔑的說：「慾禽故縱吧？」
「或許吧？但她讓我感到溫暖。」說的同時,何思聰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溫暖？」雷欣欣臉上充滿著疑問。
「我曾自殺過，你不知道吧？」
看著雷欣欣驚訝的表情,他接著說:「那是在學校的頂樓，為了不想讓校方為難，我挑了人最少的時候，所以消息沒有流出，可能連我父母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件事，當時在樓下的人雖然不多，但沒有人敢上來救我，只有她。」
「我記得當我被她拉下來時我滿腦子都是憤怒，我覺得我只差一點就可以解脫了，為什麼她要破壞這一切。」
「後來我偷偷去找她，我看她向客人鞠躬哈腰，她要的東西，我隨便丟個支票都可以讓她這輩子不愁吃穿，在她那麼努力的時候我卻想自殺，我想是不是老天爺給我一次機會。」
「後來我和她一起打工，去體會她所過的生活，我感到生活漸漸有了溫度。記得有次我和她去夜遊碰到一些小混混在挑釁，若是其它女生鐵定會要我出面，並要求報警，接著就可能會上新聞版面，來證明自己的存在。但在我要出面時，她卻把我拉住，擋在我前面。之後，我罵了一頓她並問她為什麼要放走他們。」
「她說要教他們的機會多的是，我們沒有必要出面，而且我們想過的都是平凡生活，鬧大了對她很不利。．．．．．這是第一次，除了家裡管家之外，我有被保護的感覺。」
雷欣欣好奇的問：「所以你就喜歡上她了？」
何思聰搖搖頭：「我那時只是對她改觀。」
雷欣欣不甘示弱的說：「但若我在，一定也會救你的！」
「我相信妳會，但妳就是不在，而她在，這就是緣份不是嗎？」何思聰帶點玩味的表情看著她說。
雷欣欣不敢相信這些話會從何思聰的口中說出,認為他只是在隨便找藉口唬哢自己,不屑的對他說:「好老土的說法,我以為比起命運你會比較相信努力。」
「我相信，但她出現之後我開始喜歡上命運，如果我沒有自殺,我也不會遇上她,我的生命這輩子大概不會有這樣的轉彎。是她讓我明白生活原來可以這樣過，簡單又平凡。」說完後,何思聰想起應曉薇,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他接著問:「我想我家的事妳多少應該有耳聞，因此我不太明白妳父親當初為什麼開玩笑說要我們倆結婚，而且到之後兩家也當真的。但妳從沒害怕過?為什麼？對妳家而言，我家應該複雜多了。」
「其實對我父親而言，女生不太受重視，從小對哥哥要求很嚴，但對我卻寬鬆，我父親很重視事業，所以當小時候何阿姨沒反對我和你在一起時，我就覺得我是有希望的。正合我父親的意,企業聯姻，誰不想呢？」
「那妳呢？不怕嗎？不論是我的家庭或我以前的生活。」何思聰問著。
雷欣欣倔強的說：「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家庭，但可以創造自己的未來。至於你的私生活，那都是傳聞而已，又不是真的。」
「是真的！以前的我女人一個換一個，我很想從她們身上找到歸屬感，但卻從來沒有成功過。」
「為什麼你從沒想到過和我在一起呢？」雷欣欣幾乎是用乞求的眼神看著他。
「因為妳是我母親鐘意媳婦的人選,對於一個只生而不顧的人，我為什麼要順了她的心願。」
「因為阿姨而不和我在一起，對我是否有點不太公平？」雷欣欣不悅的質問著。
「如果我對妳真有那種感覺，我不會管其它的因素。」
「難道……你對我完全沒有任何感覺過？一點點也沒有？」雷欣欣的口氣中帶有期待與不安,哪怕只有一絲也好。
「沒有。」他不想讓她難過,但更不希望她浪費時間在他身上。
雷欣欣眼框泛紅的看著何思聰,「真坦白啊！」
何思聰的語氣和緩的說：「對不起，但我不希望妳一直浪費時間在我身上，時間是不等人的。曾經的我以為,我這輩子就這樣沒了,所以我遇到她後,我很開心,我希望妳也可以找到那個人。」他笑著看著雷欣欣。
雷欣欣：「那現在你對阿姨的感覺呢？」
「和她在一起之後，我漸漸適懷了，但沒有辦法到完全。而且我剛說我追她追得很辛苦是真的，因為她的家庭背景再加上她在仰德的經歷，所以她很怕,應該說討厭有錢人。」
雷欣欣倔強的說：「你就不怕那些只是她的表面嗎？為了吸引你注意。」
「沒什麼好怕的,反正我的人生已經爛到不能再爛了。」接著他看著天空嘆一口氣,「她不懂，她努力的一切為什麼卻換來別人的酸言酸語，她不想做很多努力卻換成說是靠我而得到的,所以她很排斥我，因此我們在仰德的時候我們從沒想要公開過，直到現在算是半公開。」
「和她在一起吃路邊攤、逛動物園、看夜景、敲杯喝酒等等，我很自在，很開心。這樣的生活妳應該很不自在吧?」見她沒有要回答,何思聰看著雷欣欣問:「妳想和我一起吃小吃店嗎？」
雷欣欣看著何思聰堅定的回答：「為了你,我可以!」
聽見她的回答,何思聰低頭笑了一下,「為什麼要為了我?我從小就嚮往這樣的生活,和她在一起後我只是更堅定的未來的方向。」
雷欣欣道:「兩個人在一起,不就是要互相磨合及適應嗎?」
何思聰糾正雷欣欣說:「那是適度的退讓,而非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
「小時候都是由司機送我上下學，我看著路邊爸爸媽媽牽著小孩或是騎車載小孩的情景都好羨慕，我曾問過我媽，能不能陪我上學，一次就好，她只回答我她沒時間。的確，我從來沒在家裡碰過她，不論我是在何時醒來。而問我爸時，他的回答卻更直接叫我不要煩他，家庭這一塊,曉薇的家庭滿足了我。」
「但實際生活是另一回事。」雷欣欣強調。
「我知道，所以我嘗試和她去過很多地方，我的感覺是開心和滿足。」
雷欣欣感到疑惑,「從來沒有感到不自在？」
何思聰搖搖頭,看著雷欣欣肯定的說：「沒有，一次都沒有。」
雷欣欣想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看著何思聰肯定的說：「我想我也可以。」
何思聰：「我所過的是我原來就想要的生活，但妳不是也不需要。而且當我不再是何氐企業接班人時，妳家人還會希望找們在一起嗎？他們要的是名利雙收。妳有辦法面對那些壓力？」
雷欣欣：「阿姨肯你這麼做？」
「我可以不接何氏，只要我有足夠的能力能讓我們生活無虞就好。」何思聰輕蔑一笑,「如果我有足夠的能力養活自己和她，到時誰反對也沒用,決定權在我。而且實際上我也已經有那種能力了，但這樣就等於我到時是沒有家族的靠山，妳想過這樣的日子？」
「但我相信阿姨也還是會幫你的。」雷欣欣的口氣中帶著不安。
雷欣欣的三句不離自己的母親,讓何思聰感到有點好笑,「不會的，她會希望我回去求她，但我．．不會！」感覺氣氛尷尬,又見雷欣欣無力的樣子,他開口道:「很晚了，我送妳回去吧！」
何思聰開車送雷欣欣回家,在回去的路上,她覺得無力又無助,為本以為他們之間是有發展的可能,但現在看來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於是她開口問:「你今天特意約我出來,是為什麼?是想替她解決我這個麻煩嗎?她果真是靠不住的,還不是利用了你的心。」
何思聰專注的操弄方向盤,「她什麼也不肯對我說,但妳想我查不出什麼嗎?不過也就是她的絕口不提,讓我感到無力。」
聽何思聰這麼說,雷欣欣更加疑惑了,既然她什麼都沒說,但思聰來找我是為什麼,怕我對她做什麼嗎?她想了想,然後震驚的看著他,「你不會想和她結婚吧?」
何思聰繼續開著車,沒有反應。見他沒否認,她著急的追問:「那她答應了?」他輕輕嗯了一聲。
雷欣欣不屑的哼了一聲,「看吧!她還是很快的答應了。但你們還是學生耶。」並做垂死的掙扎。
「她是答應了,但要求畢業後才能開始準備。」
「所以你今天出來,是想幫她解決我這個麻煩是嗎?」她將頭別過去,冷冷的說,眼淚止不住的滑落。
何思聰將最後的尊嚴留給了她,沒做任何表示,「我只希望大家都可以好好過彼此的生活。妳和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
晚上應曉薇回到家,洗完澡後,她從抽屜裡何思聰向她求婚的戒指拿出來,對著戒指沉思。
她愛他,是真的愛他,因此,未來的路無論是艱難或辛福,她都想盡力試試看。
看了許久,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似的,她把戒指收起來,躺在床上進入甜甜的夢鄉。
*
自從答應了何思聰的求婚後,應曉薇的生活並沒有起了什麼變化,讓她安心不少。她要求畢業後才能開始進行婚事,隨著期中考試的結束,讓她慢慢的緊張了起來。
這天,大家找到沒修課的空堂，討論報告內容。
蔡允熙雙手拍桌,「呼～這次報告我個人負責的部份總算完成了，上台報告完了，書面報告我的部份也完成了，現在就只要專心準備期末考就好了，不用再分心，實在是太好了。沒想到離畢業越來越近了耶」雙手搓揉,露出充滿期待的眼神。
莊雅帆不可置信的看著蔡允熙,「妳似乎很高興？」職場就是戰場,到時候就要開始背負來自各方的壓力。要不是因為這門課是小組報告,她老早就想要把這堂課技術性當掉,這樣就有理由可以延畢一年了,所以她無法理解眼前這位為什麼把畢業想得那麼開心。
「當然，這樣就不用被學校綁得死死的啦！」蔡允熙說話的同時,眼神閃閃發亮。
莊雅帆吐糟的說：「哪有啊，明明空堂就很多。」
「但空堂都在打工啊！」蔡允熙可憐兮兮的說。
「只是換個地方．．．．．被工作挷得死死的。」杜芊虹說完後,全部人都笑了出來。
蔡允熙強調：「那很好啊！可以努力賺錢囉！」他真不明白,為什麼有些人寧可延畢賴在學校,也不願意工作。工作後的錢,可以喜歡什麼,買什麼,再也不用看人臉色,不知道多好呢。
莊雅帆冷冷的說：「先別急著高興，目前只是妳的部份完成了，但報告還沒全部完成，而且還沒交出去呢，誰知道結果？」說完挑釁的看著蔡允熙。
「老師不會那麼狠吧？」蔡允熙聽完擔心的說。之後看莊雅帆調皮的臉,於是打了他幾下,「我警告你喔,我這門課一定要過,若是誰的部分趕不出來,我就找誰算帳!聽到沒有。」任何人,都不能組止他順利畢業。
莊雅帆聳聳肩,「誰知道？好啦！總之，先別急著高興，現在是最後衝刺階段了，完成的就請協助其它同學囉！」,說完後她對在場的同學扮了個鬼臉,因為她已經和男友約好了,所以她說話的同時,也迅速收拾東西，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蔡允熙看著滿桌的資料,「不是吧,那不就等於我還要再用？喂～妳！」一想到又要幫她收拾爛攤子,她就有氣,這是第幾次啦?但一抬頭卻發現人早已不見了,準備衝出去找人。
杜芊虹把蔡允熙拉回座位,「好了啦，妳第一天認識她啊？」
蔡允熙生氣的說：「當初怎麼會和她一組啊? 」
杜芊虹雙手上揚一攤,眨眨眼看著在場的人,「沒辦法，誰叫我們那一堂課都遲到。」這次居然沒人反駁,且都嘆了口氣。
其它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只有應曉薇還發呆坐在原位不動。
雖然已經答應何思聰的求婚,但她仍希望在結婚前可以兩家人正式的見過面會比較好, ,何思聰也總說他會安排就再也沒下文。依目前的情形,似乎不太可能。
所以她打算,利用沒有打工的時候,先去和何思聰的家人打好關係,免得到時候尷尬。就在她認真的安排打工及見面的時間時,腦袋卻被推了一下,她嚇到按著頭,一臉問號的看著對方,「做什麼啦?」
杜芊虹和蔡允熙都收拾好書包準備離開,卻發現應曉薇坐在位子上,動也不動,就忍不住戳了她一下：「喂！妳是怎麼啦？」
應曉薇一臉納悶,「蛤？」
杜芊虹沒好氣的說：「我還蝦咧蛤。還好雅帆今天心情還不錯，而且她有事急者走，不然妳早就被唸到爆了。」
應曉薇望向四週,才發現大家都走了,只剩下莊雅帆和杜芊虹留下來,她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剛剛討論的結論是什麼？」
蔡允熙哀怨的說：「我的部份完成了，但必須支援其它人的部份。」
應曉薇雙手合十不斷道歉：「對不起啦～～～」。
「不關妳的事啦,但妳有事要講吶。」蔡允熙拿起背包準備離開。
應曉薇給了個微笑,「好啦，謝謝。」
*
「欣欣怎麼啦?」雷進龍納悶的問著自己的妻子。前幾天和童麗心一起吃飯時,聊到何思聰,她心情還挺不錯的,怎麼才幾天的功夫,除了吃飯時間之外,其它時間都躲在房間不出來,。
方雅雲眉頭微皺,「我也不知道,從前天晚上回來就一直這樣。」
「前天晚上?」雷進龍仔細思考最近是不是有發生什麼事,「昨天她有去哪嗎?」
方雅雲想了一下,「她昨天並沒有交待要和誰出去,但看她盛裝打扮,我想應該是很重要的對象。」
「那妳怎麼不問一下呢?」
「我問了呀,但她什麼都不肯說,只說是祕密,還說有好消息會通知。我就不好再問下去了嘛!」方雅雲一臉委屈的說。
見到自己妻子眼神閃爍，他知道一定有什麼事是自己不知道的,便大聲了起來,「說！妳到底知道什麼，要是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到時妳就知道了。」
「唉唷，小孩子的事，我們大人就別插手了吧。」方雅雲支唔其詞,並試著安撫自己的丈夫。
「所以是什麼事？」見妻子依然不肯鬆口，他改用哀兵政策，「唉，妳不說，我要怎麼幫我們的女兒呢？」說完便假裝一臉懊惱的在沙潑上坐下來。
「您是真的想要幫助欣欣？」方雅雲向自己的丈夫確認著。
「她是我們的女兒，我怎麼會傷害她呢？」他極盡誠懇的說。
方雅雲見狀，逐漸心軟吐實,「其實我也不確定她說的到底是誰，她回來後什麼也不肯對我說，是前兩天有朋友來找她，我也是在她房門口聽見她說什麼．．他居然向她求婚了．．而她也答應了．．之類的話。」方雅雲握著雷進龍的手臂,擔心的詢:「欣欣到底在說什麼呀？」
聽到妻子這樣描述，雷進龍想到一個可能的答案就是何思聰向那女孩求婚，而那女的也同意了，不然還有誰結婚會讓自己的女兒那麼難過呢？但可能嗎?這件事他完全沒聽童麗心提過呀。
雖然說他們都還是學生，但和欣欣不同，家庭因素使他早熟，依何思聰性子，要結婚也未必非得要靠家裡，想到這裡，「砰」的一聲，雷進龍用力的搥向桌面，把一旁的方雅雲嚇了一跳。
沉默了一會兒，方雅雲怯怯的問：「進龍，你還好吧？」只見自己的丈夫碎唸：「我雷家人，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說完便無視方雅雲的存在，氣憤離開家裡，留下一臉擔懮的方雅雲。
*
才剛結束一個長途遠遄會議的童麗心一進辦公室就看到自己的兒子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滑手機。
「你來啦?」話說完童麗心有眼神示意祕書把門關上。
何思聰今天會來公司的消息幾天前就傳開了,每位職員無不用盡心思的在自己身上下功夫。對於可以這麼近距離接觸少爺的祕書對於這樣的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本以為可以和董事長和少爺一起待在同空間的,原本想藉口多留一下的,沒想到董事長的一個眼神,讓她不得不離開辦公室,乖乖把門關上。
「找我有事?」對於童麗心的問話,何思聰沒打算接話,而是直接了當的詢問非他出現不可的理由。
見自己的兒子對自己如此冷漠,其實她也猜想得到,畢竟身為母親,自己著實不合格,但眼下所需要的人選卻非他不可,故她主動靠近,並拿著一堆資料放在離何思聰眼前的桌上。
何思聰看了母親的動作,感到納悶,曾經何時,她對自己曾放下身段?這大概是他長這麼大,和母親最近的距離吧?他開口問:「這是?」
「我們公司旗下的飯店某些食材出了些問題,雖然目前為止問題不大,但不能等成為毒瘤之後才拔除,所以希望你能去調查。」童麗心簡單扼要的說明要他來的目的。
問的同時,何思聰的眼神沒離開手機,「為什麼找我?我從來沒參與過公司的業務不是嗎?」
「會希望由你去當然是有原因的,第一,目前食材的進出和帳目都是由一位主管級的人物所經手,而這個人是由某個特殊人物所引薦的,因此消息不宜外洩。再者,我身邊的人在業務往來時,幾乎都會接觸,雖然很多人都知道你是誰,但.........你明白的,最後..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哪?」童麗心最後用了激將法,但其實童麗心沒說出口的話,是他以前的行事作風足以稱得上是敗家子,由他出面,自然會讓其它人鬆洩不少。何思聰聽完後,不由得莞爾一笑,不得不佩服,母親想的挺週到的。
「時間?地點?」
童麗心打開資料袋拿出一張名片,「和名片上的人聯絡,他會安排你的所有行程。」
「明白!」結束談話後,何思聰拿著資料夾就往外走。
確認何思聰離開後,童麗心按了內鍵叫吳祕書進來,「董事長,請問有什麼事?」
童麗心:「想辦法去小聰入住的房間內裝監視器,而且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
吳祕書猶豫的看了董事長一眼,「要是被少爺發現了.....」本想勸說董事長,,但卻看到董事長惡狠狠的回瞪,他只好立刻回答:「是!」
*
才剛上車的何思聰看到應曉薇的來電,接起電話,「喂?怎麼啦?」
應曉薇:「你現在有空嗎?方便講電話嗎?」
何思聰:「可以啊,妳說」
應曉薇:「我想問你,這個週末有空嗎?我想和你家人一起吃個飯,看是要在餐廳或是你家都可以。」
「吃飯?為什麼要吃飯?」他不解的問。
聽到何思聰這麼回答,就知道他完全忘了她要求兩家人在結婚前一定要吃飯的事情,她感到有點無奈。應曉薇受不了的對著電話那頭問:「先生,你真打算要結婚嗎?」
何思聰:「當然啊,怎麼了?」
應曉薇:「還好你的答案是肯定的,不然我還真不知該說什麼。」
何思聰有點不懂應曉薇在發什麼脾氣,「所以呢?」
應曉薇:「我之前不是說過,既然有了要結婚的打算,兩家人就勢必要碰面,我和你們家的關係這樣,你覺得兩家要怎麼碰面啊?」她接著說:「就算你覺得不擺宴席只登記也沒關係,但總不能晚輩都結婚了,長輩卻都沒碰過面吧。」
關於這點他不得不承認還真沒想到,他可以不理家人,但卻不能不顧應曉薇家裡的感受,要是讓應奶知道他和家裡的感情那麼差,想當然也會放心不下,雖然這問題有點困擾,但也必須去解決。
等了好一會都沒聽到何思聰回話,應曉薇對著電話確認,「喂?你有在聽嗎?」
他回過神來,「有,那妳打算什麼時候?」
應曉薇提議:「這個週末,行嗎?」
何思聰思考了一下說:「這個週末恐怕不行,我媽臨時給我個任務,我想先把它完成,再安排吃飯的事,好嗎?」
應曉薇聽到何思聰提到自己的母親,感到驚訝,「你開始接觸公司的事了?和你媽感情變好了?」
何思聰苦笑,「還不到變好,只是這個任務目前不能透露,而我也想知道自己的能力。所以….」
應曉薇聽到他們母子之間有改善,開心都來不急了,怎麼會催呢,連忙安撫,「好吧!反正不急,就等你先完成工作,我們再安排時間。」
「嗯,不過這次和以往不同,我是在國內,而且,我們可以隨時保持聯絡。雖然妳可能沒什麼時間啦。」
雖然何思聰這句話的感覺是在安撫,但怎麼聽到最後像在罵她呢?應曉薇立刻反駁:「你少來把這個問題推在我身上,自己的時間也沒很多,而且還是祕密任務呢。」
何思聰對於激怒應曉薇還是很有一套的,「雖然這次的任務不能透露,但我們的事情都已經那麼公開了,總之,有事,隨時找我。」
「嗯。」應曉薇在電話的另一頭點頭。
掛上電話後,應曉薇看著天空,一切似乎真的慢慢在改變了,何思聰和他母親之間改善了,而她和何思聰也可以像一般情侶一樣,想到這,應曉薇心中的大石頭總算可以移開了。
*
晚上餐廳打洋後，應曉薇在整理完餐具後坐著休息一下，卻想著何思聰的事想到出神。這時老闆娘從辦公室剛走出來,雖然對於剛接到的停業威脅感到煩心,但她還是不打算因此解僱應曉薇。
「小姐啊！妳不想下班我還想回家呢！」
老闆娘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把應曉薇嚇了一跳,原本想道歉的她,突然有個想法產生,先是背著老闆娘扮了個鬼臉,緊接著他轉成難過又帶著歉意的臉說：「老闆娘對不起，我不小心恍神」看著四週，「大家都走啦？我馬上打卡下班。」說完就急著起身。
老闆娘故作生氣的說：「這樣也可以多框我時間啊？」
聽到老闆娘這麼說,應曉薇驚訝的看著老闆娘,老闆娘拉著她坐在身邊,「開玩笑的啦！有心事？八成又和你的何思聰有關係吧？」把旁邊的椅子一拉,坐了下去,「反正我當媬姆也習慣了，說吧，有什麼事？」見應曉薇沒有回話,老闆娘再次說:「妳的困擾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況且就算沒有妳也還有別人，沒關係的，說吧！」
應曉薇本來就沒什麼事,只是在苦惱兩家見面的事情,但見老闆娘如此觀心她,心裡感到很感動,便故作煩惱眉頭一緊,緩緩的說：「他向我求婚了。」
老闆娘一聽,往後倒退了一步,然後對著應曉薇的肚子看,震驚的說:「不會吧,妳有了?」
應曉薇過了一段時間才明白,老闆娘誤以為自己懷孕了,急忙澄清,「不是啦!我沒有懷!孕!」她摀著頭,真不懂老闆娘怎麼會想到那裡去。
「那妳幹麻那麼急著結婚啊?」老闆娘不解的問。
應曉薇納悶,自己剛剛是說被求婚吧?「老闆娘,我是說,我被求婚耶!」
「是啊,如果妳沒有懷孕,那他幹麻要向妳求婚?幹麻那麼年輕就要結婚啊?」老闆娘提出她的疑問。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然後轉頭看向老闆娘,「老闆娘,妳也覺得這樣不妥,好像有點太早了,對吧?」
老闆娘一聽,既然不是因為有小孩,那就代表這小子是認真的囉,應該是很是開心的一件事,但看應曉薇眉頭深鎖,「不開心？怎麼會呢？高富帥呢，多少人想求還求不到呢。況且你們不是奉子成婚,代表他是真的愛妳喔?」老闆娘一邊頭頭一邊說,但看應曉薇仍是眉頭深鎖,老闆娘口氣放軟,「還是妳從沒想過會走到這一步嗎？」
應曉薇緩緩說著：「其實在交往前我就拒絕過他很多次，但看他為我付出那麼多，我也心動了，就像老闆娘您說的一個高富帥願意花那麼多心思在一個女生身上，也算難得吧。」
老闆娘手托著下巴,臉歪一邊,「那妳在不開心什麼啊？」
「不是不開心，是害怕。」
老闆娘猜想,「怕你們的背景距離？」
她聽了之後點了點頭。
老闆娘推了應曉薇的頭一下,有點受不了她的負面想法：「你喔~這有什麼，郭晶晶不也嫁給了富二代，許多女星也是。」
「老闆娘您也說了，但至少都是有名人物，哪像我，一個打工還在學的小妹？」
老闆娘的手環境應曉薇的肩膀,「不論她們是誰,她們都是為了生活而努力，只是工作讓她們變得比較多人知道而己。」
「這樣就比我強很多了。而且我覺得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但結婚就是家庭甚至是家族的事了，若是一般的小家庭，自己過自己的生活也就算了，但何氏企業耶，隨便一個風吹草動都是大家關注的焦點，想到就可怕。」應曉薇說完她心情低茖的垂下頭去。
老闆娘眉頭一皺,「講得誇張，但好像也是事實」雖然結果是兩個相愛的人結合,和旁人無關,但卻多少會受旁人影響。但我想如果讓他身邊的人都認同妳，應該就好很多吧？」
應曉薇頭靠著手,「說到這個又是個頭痛的地方，從以前到現在我一直都很害怕有錢人，他知道，所以他一直很保護我，但也因為這樣，我和他身邊的人完全沒有接觸，這樣會不會太過生疏啦？」應曉薇怯怯的看著老闆娘。
老闆娘：「妳是指除了上吃一起吃過飯的他母親、喜歡他的那個女生之外，其它人妳都沒接觸過？」,
應曉薇想了一下：「他的好朋友是有一個啦，但那個人是他的很久以前的好友，他實際生活接觸的人，我幾乎沒碰過。」
老闆娘一臉驚嘆,「哇！那他真的很保護妳耶。」
「是很保護，但不覺得也太祕密了一點嗎？」應曉薇心虛的把手纏成麻花捲了。
「所以妳覺得他有其它女人？」老闆娘故意說道。
應曉薇苦笑的看著老闆娘,她怎麼會想到那裡去啊?
看應曉薇哭笑不得的表情,老闆娘臉色一變,「開玩笑的啦，那妳不想這樣嗎？」
應曉薇嘆了口氣,「是好啦，起碼可以過我正常的日子，但如果真的結婚的話,總不能這樣過一輩子吧?我總不能躲一輩子吧？」
老闆娘雙手往胸前一叉,「那妳是想融入還是不想融入呢？」等著應曉薇的答案。
還沒等應曉薇回答,王定宇此時開口：「你是害怕融入之後會加速你們分開是嗎？」
王定宇的出現讓她們倆個嚇了一跳,同時看著定宇。
老闆娘一臉驚訝,看向四週,深怕有別人偷聽到,「你是從哪冒出來的啊？」
應曉薇：「你一直在偷聽？你心機也太重了吧？」
王定宇直接坐在應曉薇旁邊,「我是一直在外面等不到妳，在走進來的時候才聽到後面的話。」解釋完她們的疑慮後,他接著說:「.妳是不是剛開始只想嘗試看看，覺得你們會因為你們之間的背景差異而自然分手，這樣也就能安慰自己盡力就好，結果沒想到相處的還不錯,到現在妳根本捨不得離開他，又怕接觸他身邊的人之後，妳無法適應而兩難？」
應曉薇瞪大眼,驚訝的看著王定宇,「你怎麼知道？」雖然已經答應何思聰的求婚,但她一開始的確是這麼想的。
看應曉薇的表情,老闆娘知道王定宇說出了應曉薇長期以來的心裡想法,對王定宇說,「哇！沒想到你心思還挺細膩的嘛。」
王定宇挑了挑眉自信的說:「當然囉，我都喜歡她多久了。」
聽到這句話後,應曉薇反倒感到不好意思,「唉唷，幹麻這樣啊？」
看著眼前的兩人一來一往,老闆娘露出好笑的表情。
王定宇提議說：「那妳為什麼不把這些想法告訴他呢？」
聽到這應曉薇收起笑容,一臉苦惱的說:「把問題提出，但卻無法克服，不覺得是自找麻煩嗎？」
王定宇搖著頭笑著說：「妳怎麼這麼不相信他啊?他是以接班人的身分被培養,又為了和妳的將來在努力,我相信以他的聰明才智一定有辦法可以做最好安排。」然後堅定的看著應曉薇。
「是這樣嗎？」應曉薇的語氣中透著不安。
王定宇把頭往後一仰,仔細的打量應曉薇,「妳怎麼啦？我印象中的妳為了家人可以很堅強，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脆弱？因為太在乎？」說完笑了出來。
赤裸裸的想法被攤在陽光下,應曉薇有些難為情,「喂！不好笑好嗎？」
王定宇用手摀著嘴,「對不起,不好意思,開玩笑的啦。」
應曉薇看著表情認真的王定宇,像是在為自己打氣,她轉身看著老闆娘,老闆娘也微笑的對她點點頭,她感覺得自己何德何能能受到大家如此的關愛,頓時感到熱淚盈框然後笑了出來。
看著應曉薇又哭又笑,老闆娘和王定宇一時摸不著頭緒,都以為應曉薇是因為受不了現況快要崩潰了。
老闆娘擔心的看著她,摸摸她的頭問:「妳還好吧?」
應曉薇將自己的情緒做了整理,「對不起,讓大家為我擔心了,其實我答應了他的求婚,雖然未來的路可能很難走,但我決定和他一起往前,剛剛呢,我本來想和老闆娘開個玩笑」然後看著王定宇並搥了他一下,「然後你又剛好走了進來,我只好繼續演下去了,但看著大家對我那麼費盡心思,反倒讓我有點不好意思」然後站起在認真的對眼前的兩位躹躬,「兩位,對不起啊!。」
聽了應曉薇的解釋,兩人受不了的推了她一下,「妳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