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響淵(14)

連著幾天都沒看到應曉薇來打工，打她電話也只匆匆掛斷，王定宇感到不對勁,決定向老闆娘問清楚。

王定宇：「老闆娘，應曉薇今天又沒來？」

老闆娘正對著帳,連頭都沒抬起,「是啊，怎麼啦？」

王定宇提出質疑：「她真的是因為學校功課而不來的嗎？這不像她的個性啊。」

老闆娘的手按著計算機,依沒有停下動做,「不然她的個性是怎樣？」

「她不是個會臨時抱佛腳的人，所以不是因為學校的事，對不對?」

老闆娘聽到這裡,停下動作,「這．．．．．」

王定宇：「老闆娘，就拜托妳告訴我嘛。」

「唉唷，她就是知道你一定會這樣，所以才要求我不要說的嘛。」驚覺說露了嘴,老闆娘連忙摀住嘴巴。

王定宇將老闆娘的帳蓋住,口氣不自覺得大聲了起來,「所以不是學校有事，而是她家有事？對吧？」只見老闆娘在嘴前做出拉拉鍊的動作,仍然不出聲。

王定宇指著老闆娘,做最後確認,「老闆娘妳不出聲我就當妳默認囉？」

老闆娘雙手一攤,「我什麼都沒說喔。」

「不是妳說的，是我自己猜到的。」王定宇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跑向內場準備收東西回家。

老闆娘對王定宇大聲喊道：「喂！你要去哪啊？」

只見空氣中傳來王定宇的回音:「老闆娘，我要請假。」

老闆娘把雙手插在腰間,「現在到底誰是老闆誰是員工啊？不用准假的喔？」接著看著帳本,然後咒罵,「這個臭小子,被他一陣攪亂,我都不知道算到哪了,唉~~又要重算了。」然後繼續算她的帳。

*

想給應曉薇一個驚喜，何思聰一下飛機，除了回家和管家報備及拿車之外，就直奔餐廳找應曉薇。只是在餐廳外閒晃了半天,都沒看到應曉薇，原本想要給驚喜的想法取消,直接走進餐廳問。

老闆娘一聽到門口的鈴噹響起,抬頭的向進來的客人喊道：「歡迎光臨。」

何思聰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對老闆娘揮揮手說：「老闆娘,好久不見。」

「何思聰，怎麼是你，你從哪冒出來的啊？」

何思聰詢問：「我才剛到，本來想直接過來給應曉薇個驚喜，但在店外看了很久都沒看到她，她是在內場嗎？」

「不是，她請假。」對於何思聰,她沒打算瞞,直接說了。

何思聰想了一下,著急詢問：「請假？她怎麼了嗎？難怪我昨天打給她的時候就覺得她怪怪的，她是生病了嗎？在宿舍休息嗎？」急著想去宿舍。

老闆娘急著走出櫃枱,伸出手急著攔住他,「喂喂喂，不是曉薇病了，是她家裡出事了。」

何思聰停下腳步,「家裡？出什麼事了？」

老闆娘聳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她己經幾天沒來了。」

何思聰用眼神掃了一下店裡看了，沒看到王定宇,「王定宇也知道？」

「他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比你早不到半小時。」

何思聰雙手握住老闆娘的手躹躬,「老闆娘，謝謝妳，那我先走了。」

「開車小心啊！」

*

何思聰連忙開車去應曉薇家,若不是因為要回家給管家看一下,這時他早就在曉薇身邊了,想起前兩天還打給應曉薇的情景,何思聰忍不住咒罵,「這個笨蛋，怎麼什麼都不講？以前是不能聯絡,現在能聯絡了還不說,難道我就那麼讓妳不能相信嗎?」他雖然氣,仍急著打電話給應曉薇，但她卻因為洗澡沒接到。

*

回來後已經在醫院守了幾天,要不是今天姑姑和曉婷執意要她回家休息,她仍想在醫院陪著奶奶。反正她在家,除了胡思亂想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應曉薇洗完澡後，走向屋外坐在奶奶平常坐的椅子上，看著並摸著椅子,「奶奶，妳平常總是一個人坐在這裡等著大家出門又回家，應該很寂寞吧？」看著天空下著雨,想到奶奶平常的寂寞,忍不住哭了出來。

「奶奶，您千萬不能有事，我都還沒有機會帶您到處走走看看呢。」

突然她感覺到有一道光掃了過來並靠近家裡,看到一台車緩緩開進庭院，感覺車子很眼熟，但又覺得不可能,他明明說要延後回來的啊。

直到看到何思聰下車,應曉薇緩緩站起身,她揉著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前方,想著是不是自己在做夢。

何思聰下車後，連傘都沒撐就急著去抱住她,「妳這個傻瓜，為什麼什麼都不說。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難道我就讓妳這麼不能信任嗎?」

應曉薇輕輕的喊著:「思聰?是你嗎?」

何思在她的耳邊輕聲說:「傻瓜,不是我,還會有誰?等事情結束了,看我怎麼教訓妳。」把應曉薇抱得更緊。

何思聰滿腦子懊悔,為什麼每次她出事時,他總是不在她身邊?

應曉薇還來不及反應,有點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她推開何思聰,仔細的看著他,再次確認:「你怎麼在這？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何思聰再次緊緊的抱住她,「昨晚和妳通完電話就搭飛機趕回來了,本來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沒想到…妳到底要嚇我多少次,才甘願。」

應曉薇聽了這些話後,緊緊的抱住他,一行淚再心忍不住靜靜的落下。

過了好一會,等應曉薇的心情平復了,放開她何思聰看著她哭紅的雙眼問道:「為什麼不說?」

應曉薇解釋道:「說了你又不能怎麼樣，只是多一個人擔心而已。」

何思聰反駁：「誰說我不能怎樣，就算是聽妳說話也好，而且我人雖然不在國內，但我的勢力可不小，妳早告訴我，搞不好現在什麼事都沒了。」

應曉薇搖搖頭,「我不要，我不想讓所有人覺得我老是在拖累你，老是在帶給你麻煩，可是我好怕，真的好怕。」把臉埋在何思聰的胸口，再次哭了。把這幾天的恐懼都哭了出來。

何思聰怒斥：「拖累什麼？我這條命是妳救的，就算被妳麻煩一輩子也是應該的，誰敢說什麼？他們連我的命都不敢救。」

王定宇一下火車就直奔到應曉薇家，剛好看到這一幕,「何思聰？他回來了？那她應該就沒事了…….. 」他冷靜的安慰自己,只要她沒事就好。

看到他們兩個的情況，知道自己這時候去打擾也是多餘的，只好默默的走回家。

何思聰先讓應曉薇坐下來,輕聲問著：「家裡誰出事了？奶奶？」

應曉薇點頭。

「奶奶怎麼了？」

「感冒引發肺炎，現在在加護病房，而且醫院發出了病危通知。」應曉薇簡單的交代。

「這麼嚴重？」

聽何思聰這麼說,應曉薇點頭，眼淚又再次落下。

何思聰用手擦去應曉薇臉上的淚,「沒事的，等下我們一起去醫院看情況。奶奶一定會沒事的，相信我。」

*

看到王定宇從門口走進來,王子欣以為是自己眼花了,輕聲確認：「哥？」

王母順著女兒的光線看向家門口,再看看牆上的鐘,「定宇？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

「沒有啦，我今天休假就回家一趟想看看大家。」不想把應曉薇扯進來,王定宇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然後就進房間。

兒子的無精打釆王母全看在眼裡,「去應家了是吧？唉．．．」口氣充滿了無奈。

*

何思聰載應曉薇去到醫院，由於探視時間還沒到，兩人在椅子上坐著休息，應曉薇因為太累睡著了，過了一下醒了卻沒看到何思聰，以為何思聰回來是自己在做夢的東盼西盼。

何思聰接了電話回來,走近看到應曉薇張的東看西看，像是在找東西，連忙坐下問：「怎麼了？」

應曉薇直盯盯的看著何思聰,忍不住上前撫摸,「你真的回來了?我剛醒來看到你不在，我以為你回來是我在做夢。」

何思聰握住在臉旁的手,「對不起，剛家裡來電，我怕接電話會吵醒妳，就想走遠點去講，沒想到卻嚇到妳。」

應曉薇擔心問著：「家裡？怎麼了？」

「沒什麼，因為我回來只是回家放個東西並和管家交待一聲就來找妳了，所以我母親打來關切一下。」

應曉薇：「對不起，讓你難做人。」

「對不起什麼啊？我和家裡的情況妳又不是不了解,沒那麼嚴重啦。」何思聰淡淡的說然後看著她,「倒是妳，這幾天累壞了吧？剛看妳一坐下來沒多久就睡著了。」

「因為奶奶的事情我是後來才知道的，大家已經輪流照顧一陣子了，又都有家庭要顧，所以我才想接下來換我，反正我就一個人，沒什麼差別。」

「但這裡是加護病房，有探視的時間限制，就算妳一直在這其實也沒什麼幫助，這些妳應該知道。」他知道應曉薇沒那麼笨,所以直接問個清楚,想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

聽了何思聰講完後,她點了頭之後沉默了。

見她沒回話,何思聰繼續問:「所以妳在擔心其它的事吧？」

應曉薇看著加護病房說：「奶奶年紀大了，雖然她會到處去串門子聊天，我怕她如果看不到熟悉的人她會害怕，所以我想讓她一出來就看得到我。」

「另外，我也在想，如果奶奶真的要走，她的靈魂在走出來看到我時，會不會捨不得就又回去了？我這樣做是不是很自私？」看著他,想從他口中那麼聽到她想聽的話。

何思聰緊握住應曉薇的手,「放心，奶奶一定會沒事的。若這家醫院不行，我會找比較好的醫生來救奶奶。」

「疑？這不是思聰嗎？」

聲音從身後傳來,兩人聽到馬上起身打招呼：「姑姑。」

姑姑：「我就說嘛，從背影一看就覺得像是你的背影，真是謝謝你特地過來看奶奶。」

何思聰：「姑，別這麼說，前陣子一直在忙著課業，曉薇沒和我提，所以才會到現在才來，是我失禮了。」

「奶奶也算幸福了，活到這歲數還有這麼多人為她牽掛。不過也辛苦她老人家了，都活到這個歲數，還要受這種苦。」說完,姑姑眼神暗了下來。

何思聰保證的說：「放心吧，姑，奶奶一定會沒事的，若真的不行，我會想辦法找最好的醫師來醫治奶奶的。」

姑姑：「謝謝你,有心了。再看吧，我想老天自有祂的安排。」

時間到了,加護病房門開了。應曉薇看到病房門開了,心情開心又緊張。

姑姑：「曉薇，我先進去,等我出來,妳再和思聰一起吧。」

應曉薇點點頭,看到姑姑走進加護病房。應曉薇轉身對何思聰說：「你也累壞了，等下看完奶奶就先回去休息吧。」

「不用擔心我，我在飛機上有睡。而且我現在是請假狀態，休息的時間多的是。」看著一臉黑眼圈的應曉薇,「反倒是妳，黑眼圈都一大圈了,這幾天一定都沒睡好，真正該休息的人，是妳。等下看完奶奶，不論情況如何都給我回家好好睡一覺，現在我回來了，就放心的交給我。」

應曉薇：「怎麼交給你啊？你又不是醫生。」

何思聰：「我是說，我可以幫忙分擔一些。況且我有辦法可以找得到更好的醫生。」

姑姑走了出來：「曉薇、思聰該你們囉。」

應曉薇焦急詢問：「奶奶情況如何？」

姑姑脫著隔離服,「剛進去沒看到醫生，但奶奶還在睡。護士說多和奶奶說說話，她會聽得到。」

何思聰和應曉薇穿上隔離衣走向奶奶的病床,她先開口靠近奶奶的耳邊握住奶奶的手說：「奶奶？我是曉薇。我答應妳會把何思聰帶來給妳看的，我們打過勾勾的，我做到了，妳也要加油喔。」

何思聰靠在奶奶的耳邊輕聲說：「奶奶，我是小聰，曉薇的事情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請教您，妳要教我喔，沒有妳我搞不定曉薇的，所以妳一定要好起來。」

主治醫生走了過來,「你們好，我是應女士的主治醫生。」

「醫生您好，請問我奶奶現在的情況如何？她似乎一直在昏迷？」

醫生：「我們一直不斷給她嘗試不同的藥物，目前有一種藥物對她的身體似乎有不錯的反應，從Ｘ光看來有好轉，只病人太累了，所以正在休息，只要這樣的情況持續下去，應該是會慢慢好的，但另一方面也要靠病人的求生意志，你們多和她說說話，讓她有求生意志，畢竟病人的心情也是很重要的。」

「好的，謝謝醫生。」

「不用客氣，大家加油。」說完後,醫生走向其他病床。

何思聰看看手錶,「應曉薇，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讓其它人進來看吧。」她點點頭，和何思聰一起走出加護病房。

看著兩人出來,姑姑詢問道：「怎麼樣？有碰到醫生嗎?」

應曉薇解釋道：「剛剛進去的時候有看到醫生，醫生說給奶奶嘗試了幾種藥物，其中一種藥物反應還不錯，透過Ｘ光看到情況有好轉，但奶奶可能這幾天太累了，所以還在睡，醫生說主要還是要看奶奶的求生意志，所以要我們多和奶奶說話。」

姑姑擔心的說：「奶奶現在在裡面，探視時間有限，要怎麼多和奶奶說話？」

何思聰安慰道：「沒關係，我們盡力就好。」

姑姑拍拍胸口,懸著的一顆心暫時鬆了下來,「好啦，既然奶奶的病況有好轉，大家也可稍為鬆口氣，就各自回家休息，等下次探視時間吧。」然後瞧著曉薇,「尤其是曉薇，這幾天都是妳守在這。小聰，好好的看著曉薇回去，讓她好好的睡一覺，不然等奶奶好了就換她垮了。」

何思聰：「姑，我會的！」

*

應曉薇和何思聰上車，準備開車回應曉薇家。

何思聰對身旁的人交待著：「等一下妳回到家就先好好睡個覺，不要想偷跑回醫院，現在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盯著妳。」等半天沒聽到她的回應,他轉頭問:「怎麼不說話？」卻發現應曉薇已經睡著了。

何思聰吻了應曉薇的頭一下,「明明那麼累卻還要硬撐，辛苦了,現在我回來了,妳就放心的睡吧。」

開車前,何思聰看向醫院,「奶奶，妳一定要好起來，我們大家都很捨不得妳。」

*

回到應家的何思聰，直接把應曉薇抱回房睡。由於自己也在調時差就和應曉薇一起睡。

在半夢半醒時聽到她的手機響，來電顯示是姑姑,「喂？」

姑姑：「喂？小聰嗎？曉薇還在睡是嗎？」

看著一旁熟睡的曉薇,何思聰回答道：「是啊，姑。」

「那就別吵醒她了。跟你說，我們現在在醫院，醫院說奶奶狀況不錯，可以轉普通病房了。既然隨時都有探視時間，就等曉薇醒來再來吧，不用像之前這樣趕了。」

「好，我知道了，我會再告訴她的。那姑，有什麼需要的再告訴我們。」

「好的，那就先這樣囉，拜拜。」

「嗯，拜拜。」

掛上電話後,何思聰看向正在熟睡的應曉薇,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之後，抱著她繼續睡。

*

應曉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隔天晚上了，她醒來之後看了時間,懊惱自己竟錯過早上和下午的探視時間,就連晚上的時間也快遲到了。連忙把何思聰搖醒,「趕快起來，我們快遲到了。」

何思聰搞不清楚東南西北,睡眼惺鬆的問：「什麼遲到啊？」

應曉薇連忙起身整理,「加護病房的探視時間。」

何思聰一聽又躺回床上,「喔，妳說那個啊？不用急啦，奶奶已經換到普通病房了。」

應曉薇停下動作,「換到普通病房？什麼時候的事？」

何思聰帶著睏意交待著,「就下午啦，那時候姑姑有打妳手機，但妳睡得太熟了，我就把電話接起來了。」

應曉薇靠近碓認：「然後呢？奶奶情況怎麼樣?」

「然後呢？當然是說奶奶病況好轉啦，不然我和妳還會在這嗎？所以現在不用急，妳可以慢慢來。」

應曉薇打了何思聰一下,「喂！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現在才說啊？」

何思聰裝可憐的說：「就是因為奶奶情況已經好轉了，我才讓妳繼續睡的，這樣也要被妳打，真是好心沒好報。」

「不行，我還是要親自去確認一下才放心。」應曉薇說完又動作了起來。

何思聰指向時鐘的方向,「我知道，但依現在這個時間，我想我們應該先吃晚餐吧？」。

「不行，再沒有親自確認奶奶情況之前我吃不下。」說完就往門外走,並對何思聰喊道:「你也快一點，別拖拖拉拉的。」

*

一到了醫院，應曉薇就直接向病房走。何思聰幾乎是被她拉著走的狀態,「妳怎麼知道奶奶在哪間房啊？」

應曉薇不耐煩的說：「在你拖拖拉拉的時候我就已經打給姑姑問清楚了。」

何思聰委屈的說：「天地良心啊，我一下飛機連時差都還沒調好就陪妳到醫院陪奶奶了，只是在床上坐一下也被妳說成拖拖拉拉，怎麼我才出去三個月妳就變成這樣啦？」

應曉薇不耐煩的說：「怎麼你才出去進修回來就變得這麼囉哩巴嗦的啊？」

「我…. 」居然被嫌棄,何思聰頓時語塞。

應曉薇和何思聰一進到房間就看到奶奶正在睡覺，姑姑看到他們用手放在嘴巴示意他們安靜。

應曉薇靠近病床問輕聲問姑姑：「奶奶現在怎麼樣？」

「剛剛有醒一下，但可能太累了，沒多久又睡著了。你們吃了嗎？」

何思聰回答道：「吃了，怎麼？姑，妳還沒吃？」

姑姑不好意思的摸摸正在叫的肚子,「其實陪著妳奶奶本來也不怎麼餓的，但看到你們兩個來，肚子卻覺得餓了。」

「不好意思，姑，我們應該先來醫院看看情況的,然後和您交替的。」應曉薇瞪了何思聰,「都是你啦，硬要拉我先去吃飯。」

見兩人一來一往的鬥嘴,姑姑覺得好笑,連忙說:「沒事沒事，我現在反正是退休了，多的是時間，奶奶的情況好轉，這顆心也總算能放下了，一整個下午都待在病房其實也沒什麼走動，也沒多餓。」

應曉薇：「姑，您還是去吃吧，順便去走走。這段時間我都會在這，沒事的。」

「是啊,姑。」

「那我去吃囉，媽現在需要休息，才有體力，你們看著估計也不會太累。」姑姑拿著皮包就往房外走。

應曉薇目送姑姑出病房後，和何思聰在椅子上坐著休息,詢問道:「你不用回去嗎？雖然你現在是休學，但一回來就往我這跑，不太好吧？」

「我這你就不用擔心了，等奶奶好一點，我會回去的，也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到時我會載妳一起回去。」

應曉薇納悶的看著何思聰,「載我？我什麼時候說要和你一起回去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何思聰賊笑的看著應曉薇,「妳覺得若我不載妳回去，奶奶會放心？」

應曉薇生氣的看著何思聰,「你可不可以不要什麼事情都用奶奶來壓我啊？而且好像我才是她孫女吧？」

何思聰聳聳肩,把臉湊近得意的說：「沒辦法，有這麼帥又盡心的準孫女婿，想不喜歡都難吧。」

應曉薇聽了之後打了何思聰一下,「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喔。」

被打的何思聰直喊痛,一直揉著自己的手臂說：「奇怪了，記得妳剛開始認識我的時候還很怕我的，能避就避，怎麼現在都手來腳來了？」

應曉薇俏皮的說：「沒辦法，有人欠揍！」

何思聰：「不過也是，全世界敢打我的人，大概也只有妳了吧？」

應曉薇好奇的問：「你父母不打你的嗎？」

何思聰無奈的說：「妳覺得呢？我多麼希望他們能管管我，甚至處罰我，可是他們呢？理都不理，有時真不知他們生我幹麻。」

應曉薇一聽,心疼了起來,安慰道：「別這樣，我不是故意的。」接著話鋒一轉,「不然這樣，改天我叫奶奶打打你，讓你過過癮。」

何思聰挑著眉問：「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有嗎？」應曉薇裝傻。

何思聰：「不過我想奶奶應該不會打我,搞不好連妳都沒打過。」

應曉薇：「想想也是,我家最皮的是我哥,印象連也沒見我奶奶打過他。」

突然何思聰正經了起來,說道：「對了，有件事想提醒妳。」

看何思聰正經了起來,應曉薇也跟著緊張了起來：「怎麼啦？」

「其實我是從妳打工的地方知道妳回家的事情，那時我在店裡並沒有看到王定宇，老闆娘說他比我早一點知道妳家的事，所以我猜他應該也回來了。但這幾天卻一直沒看到他出現，我怕他家人那會不會有不好的想法，想告訴妳一聲。」

「是嗎?這點我倒沒注意到,因為奶奶的病情,我回來了,但後續的事我也沒注意到。」應曉薇嘆了一口氣,「想想,這也怪我，我太粗心了，要是我心思更靈敏一點，就不會浪費他這麼多時間了。」

「這可說不定，有些人就是會一直等下去，就算被拒絕也是一樣。」何思聰說出他的想法。「但妳粗心倒是真的，都沒有人告訴過妳嗎？」

「是有啊，但我一直都覺得不可能。」

「為什麼？」

應曉薇：「你想呢？我家的環境這樣，後來又進仰德，哪有那些心思去想那方面的事？」

何思聰：「所以若不是我那麼努力的追妳，妳就還是過原來的生活？」

應曉薇想了一下,給了個結論：「嗯！大概吧。」

何思聰：「妳難道就沒有像其它的女孩一樣，對愛情有幢景嗎？」

應曉薇搖搖頭,「沒有！我外公和外婆雖然恩愛，但生活並不如意；我爸媽雖然生活過得去，但他們其實並沒有感情基礎，所以我要怎麼有幢景呢？」說完後她看向何思聰提出質疑。

何思聰：「我出現之後也沒有？」

應曉薇不屑的說：「你出現之後更是逃都來不急了。」

何思聰：「為什麼？就因為我是有錢人?」

應曉薇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你真是….」何思聰對於這莫須有的罪名,扛到有點想扁她。

「水．．．．．」

聽到聲音, 應曉薇往床上看去,聽到是奶奶在喊,她高興的到床邊詢問,「奶奶？你醒啦？」

努力想把眼睛睜開的應奶奶問著：「有水嗎？」

「奶奶，這裡有。」何思聰連忙拿起一旁插著吸管的水杯給奶奶,「奶奶這裡有吸管,慢慢喝。」

奶奶喝了幾口後,滿足的眨了眨眼,看向四週。

應曉薇在奶奶的眼前揮揮手,「奶奶，認的我嗎?我是誰?」

「曉薇嘛,我可沒老糊塗。」

她聽到後鬆了一口氣,並指身旁的何思聰,「他呢?」

奶奶看著何思聰,眉頭一皺,「小聰?怎麼連你也在這?我就說嘛,不能生病不能住院,一旦有事,就天下大亂。」

聽到奶奶講了好長一串,應曉薇笑著看著何思聰一眼,繼續問奶奶:「奶奶,現在感覺怎麼樣？」

「感覺好多了。」應奶急著起身,何思聰見狀,感緊把床搖起,一旁的曉薇也扶著奶奶的身,讓奶奶好坐起。

「奶奶，都快被妳嚇死了，才回學校沒幾天，怎麼就變成這樣？」

應奶奶詢問著：「我在醫院幾天啦? 」

「我也不知道,但我回來已經住幾天了。」然後一改溫和口氣質問:「奶奶,妳一定又不聽話了吼!」

應奶奶一臉不情願的說：「我怎麼知道這病這麼兇險，倒是妳，下午聽妳姑姑說，妳請假好幾天了？趕快回去吧，奶奶沒事了，功課擔誤到就不好了。」

一旁的何思聰開口道：「奶奶，妳放心，只要聽醫生說您沒事，我一定壓著她回學校。」

應奶奶：「小聰,謝謝你啊,我就覺得在迷迷糊糊之中有聽到你的聲音，最近還好嗎？」

何思聰笑著對奶奶說：「奶奶妳要好起來，我們大家才會好啊，妳不知道妳是大家的支柱嗎？」

應奶奶：「是牽掛吧？」

何思聰：「是甜蜜的負擔。」

這時姑姑走進來,聽到應奶的聲音她又驚又喜,「媽？妳醒啦？」急著靠近確認。

應曉薇：「姑！」

姑姑上下打量著自己的母親,「現在感覺怎樣？還好嗎？」

應奶奶：「好很多了。你們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別為我擔誤自己手頭上的事。」

姑姑看向何思聰和應曉薇,「是啊，你們回去休息吧。」

應曉薇：「姑，應該是您回去休息。」

姑姑小聲提醒,「曉薇，妳不走，小聰和奶奶都放心不下的，況且小聰一直留在這也不方便。而且，這次回來，妳還沒和曉婷、妳爸說到話呢。雖然你爸他嘴上沒說，但我看他一臉憔悴，其實他很擔心，回去陪陪他吧。我現在沒事，今晚我留守！」

應曉薇：「好吧，姑，有事再電話聯絡喔，明天我們會再來。」

姑姑點點頭,「嗯。」

應奶奶倒是驚呀了一下,「妳明天還來啊?正好明天來的時候就把要回去的東西也帶來，看完就回去了。」

應曉薇瞇著眼瞪著奶奶說：「奶奶，要是妳一直這樣任性,我就天天都來。」

應奶聽了之後,哼的一聲再次閉上眼休息,讓在場的所有人感到好氣又好笑。

*

應曉薇和何思聰回到家時，正巧碰到也剛回到家的應父和應曉婷。

「爸，你們也剛回來？剛去哪？」

應曉婷看了一下手上的東西說:「我們剛剛去拜拜。」

「去拜拜？」

「雖然妳奶奶出了加護病房，但病情反覆也昰有的，所以去妳奶奶常去的廟裡拜拜，時間不等人啊。」應父說完就逕自走向家門。

「剛剛爸要去的時候我也一直在攔，但看爸那麼緊張，我還是陪他去了，拜拜不就是求個心安嗎？」應曉婷口氣充滿不捨的說。

看著父親的背影,才驚覺父親似乎老了,以前媽還在的時候,雖然老鬥嘴,但十分有精神,媽走後,爸少了說話的對像,精神和體力都不如從前。 

「緊張什麼，我哪有緊張。」走到門邊的應父倔強不承認的說。突然的一句話,讓他們三人覺得好笑。

「好，是我在緊張。」應曉婷替父親緩頰。

應曉婷突然覺得家中多了一個小孩,笑著看著應曉薇問:「姊，你們剛去看奶奶吧，情況怎樣？」

應曉薇笑著說：「奶奶醒了，還可以和我們聊天。」

應曉婷：「那你們明天就回學校嗎？」

「如果明天去醫院看奶奶情況不錯的話，可能就先回學校了。」她看了一下何思聰,「思聰那也還有事。但接下來可能你們就要辛苦一點了。不過我會盡量有空就回來的。」

應曉婷：「不會啦，這幾天都妳顧，我們己經休息的差不多了，只要奶奶病況好轉就花不了什麼力氣。況且哥最近也都在家,人力比較鬆了。」

應曉薇一聽感到有些不對勁,「哥最近怎麼都在家啊?之前我每次回來不都忙到見不到人嗎?他工作還好嗎?」

應曉婷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你也知道他這個人,愛面子,每次問都說沒事,不過他都那麼大的人了,自己會想吧?」

應父見大家沒有要進門的意思,就對他們喊:「你們到底要不要進來啊?」

「來了啦!真是年紀越大越像小孩,奶奶都比他成熟。」應曉婷抱怨道。

應曉薇拍了一下曉婷的肩膀,「爸年紀大了,讓著他一點嘛。」不過自從自己離家去讀書後,好像就換成她在辛苦了。

應曉婷嘟著嘴說:「知道啦!」

*

何母一進家門,就感覺氣氛不太對,對站在一旁的管家詢問:「小聰還沒回來嗎?看看日期應該回來了吧?」見沒人回應,何母盯著王管家訓斥道:「我要你們照顧他,不是要你們放任他。」見還是沒人回應,她不耐煩的再次詢問:「就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哪?做些什麼嗎?」

王管家戰戰競競的說:「報告夫人,其實少爺早就回來過了,只不過把行李放下後就又出門去了,似乎是有急事。」

「急事?一個學生能有什麼急事?就算是未婚懷孕對他而言都不是什麼大事。」對眾人發完了脾氣,童麗心知道就算對他們發再大的火也是沒用的,只好逕自走回房間。

*

隔天早上，為了讓曉薇和家人有多點時間相處,何思聰好說歹說的請應父搭他的車一起到醫院探視奶奶,本來應父是不太願意的,但自己的兒子不在,把車也開走了,看著身上大包小包的東西,只好答應。

「姑！我們來了。」應曉薇把昨晚燉的補品一塊放在桌上,並看著熟睡的奶奶。

應父走近姊姊的身邊詢問：「姊！情況怎樣？」

「你們來的正好，早上醫生有來過了，說媽復原情況不錯，今天可以出院了，等等你們留在這裡陪奶奶，我去辦出院手續。」說完姑姑就準備離開病房。

應父聽聞後熱淚盈框,不斷的拍著胸口,「真是太好了,心中大石總算放下了。」然後雙手合十不斷朝空氣中模拜,「感謝眾神的幫忙,信徒回去一定好好回禮表示感謝」然後舉起手臂把不爭氣的淚水拭去。

「真好啊，住了這麼久，骨頭都快散了，快不會走路了。」裝睡的應奶奶這時出聲了,一聽到女兒離開病房,便想要起身坐起。要不是裝睡,準被自己的女兒煩死。一會問會不會太冷,一會問要不要喝水。她是病了,又不是三歲小孩。

應曉薇在奶奶的眼前警告的說：「所以啊，有病有趕快去看醫生，不要拖！」

「曉薇,先幫奶奶收拾一下東西，等等姑姑辦完出院手續就可以直接走了。」幫忙收一些日常用品,畢竟他是男生,有些私密用品,還是不太方便的。

應曉薇點點頭,「嗯。」

過了一會兒,姑姑拿著藥走進病房,應父上前詢問：「都辦好了？」

姑姑：「是啊，去辦出院，順便去拿藥，這樣我們就可以直接走了。」然後看著床上的母親,「媽,您醒啦?」她伸手想去確認母親有沒有發燒,卻被母親擋了下來,「醫院都說可以出院,就代表沒事了,不用那麼緊張。」

「還是小心點好。」

何思聰把整理好中比較重的物品拿起,「曉薇，我先去開車，等下你們在醫院門口等。姑姑一起吧？」

「好啊，真不好意思搭個便車，昨天是你們姑丈載我來的,本來說今天要來的,結果現在電話卻不接,真是的。」姑姑不好意思的說。

「沒關係，那我先拿一些東西下去，曉薇，妳扶著奶奶，在門口等我。」何思聰對應曉薇交待完後,對奶奶說:「奶奶,不急,您慢慢來。」

*

開車回到應曉薇家後，姑姑扶著奶奶進屋,應曉薇和何思聰則把奶奶的東西都拿下車。

姑姑扶著奶奶,轉頭對何思聰說：「小聰,真不好意思，還麻煩你幫忙這些事。」

何思聰：「小事。」

姑姑這時對一旁的應曉薇示意,「曉薇，妳先幫忙把東西都歸位，換洗衣物也拿去洗，有些東西,小聰處理比較不方便。等等我煮個中餐，你們吃完再回去。」

「嗯，知道了,謝謝姑。」

應曉薇準備開始動手處理手上的東西,卻被何思聰拿過去,「你幹麻?」

「妳去多陪奶奶和你爸聊天，這些我來收。」

應曉薇為難的說：「這．．．」

「就當給我表現的機會嘛，去….。」何思聰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說。

「好,那這袋我處理,其它的交給你。」她將何思聰手上有奶奶的衣服拿去,不然到時不論是奶奶或思聰都很尷尬的。

一進門,奶奶看了看久違的客廳,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還是自己的家最舒服，在醫院待了幾天，腰痠背痛。」一邊說,應奶一邊伸展自己身體。

「奶，那妳就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呀。」

應曉薇把藥袋交到父親手中,「爸這些是姑剛拿回來要給奶奶吃的藥，等我和思聰回學校，姑也回家之後這個重責大任就交給你囉！好好盯著奶奶吃藥。」接著看向奶奶,「奶奶，妳也是,這藥都己經拿回來了，就別再捨不得吃了，如果妳再省這些，到時候可是會花更大條的喔…」她警告著奶奶。

「好啦！知道了，會當個乖寶寶的。」奶奶舉起雙手示意投降，就是希望他們別再唸了。

應奶奶話鋒一轉：「曉薇，妳去幫幫思聰吧，雖然他很想讓妳多陪我們，但東西放哪，他哪知道啊？」

應曉薇露出無辜的表情說：「嗯，奶奶,我也是這麼想,但他不肯耶,如果我沒盡責的話,會被他罵的。」

應奶奶一聽,簡直拿這個孫女沒輒,「妳喔!好吧！那就讓奶奶好好看看妳。」奶奶前前後後看了半天,然後摸摸應曉薇的臉,「怎麼感覺又瘦啦?但還是一樣可愛。」

聽完這句話,在場的都笑了出來。

應父:「妳奶奶啊!只要看到妳,心情就會好。」

應曉薇挽著奶奶的手,「奶奶,妳不能偏心喔!明明哥哥和曉婷都在家。疑?說到哥,他今天上班了是嗎?今天奶奶出院,醫院和家裡都沒看到他。」

應父:「你哥啊,一大早就去公司到現在還沒回來,八成有工作吧?這個一是一早出門就和妳說過了嗎?」

應曉薇抓抓自己的頭,不好意思的說:「對吼!」

應奶:「有工作好啊!我只是出個院,不需要每個人都放下身邊的事。搞得我壓力好大。」

「請問有人在嗎?」

聲音從前庭傳來。

聽到聲音,應父想了一下,「這聲音怎麼像是王太太的聲音啊?」

應奶:「你們誰,出去看一下吧!」

「我去吧!」應父一邊說,一邊起身往外走。

「請問有沒有人啊?」

「來囉!」應父一邊回應,一邊向前庭走,一看到是王定宇母親,連忙打招呼:「王太太,還真的是妳啊,剛我母親就說好像是妳的聲音,沒想到還真的是妳,怎麼有空過來啊?別站著,快進屋裡坐。」

「那就打擾啦!」王太太隨著應父走向屋內,「剛經過,看到你家裡有車,我就猜想八成是應奶回來了,想說來看看,順便打個招呼。」

「您真是客氣,還多虧您掛心了。」應父對著屋內喊:「媽!王太太來了。」

王太太一進門,看見應曉薇扶著想起身的應奶連忙攔住,「應奶,別起身,坐著就好。」連同應奶一起坐到椅子上,「怎麼樣,身體還好吧?」

應奶:「謝謝妳的關心,身體當然好多啦。」

「我剛去市場,走回來的路上,看見有台車停在您家庭院,一看就知道應該是您回來了。別怪我多嘴啊!那車…….會不會太招搖啦?」王太太看了一下曉薇,靠在應奶耳邊小聲的說:「我也不是惡意,就只是來提醒一聲,當心曉薇的名聲啊!」

「曉薇啊!傳統人家總是勸合不勸離,但妳又還沒結婚,王媽媽是提醒妳,可以多看看,小心自己的後半輩子。」

「可憐我家定宇,那麼用心,特地趕回來,卻連一面也沒見到,唉……..」

見王太太話匣子一開,不知何時要停下來,應奶看著地上還沒整理的東西,故意對應曉薇說:「曉薇啊!東西拿去整理整理,別讓人看了笑話。」

見奶奶替自己解圍,應曉薇急忙拿起地上的雜物,轉身對王媽媽說:「真是不好意思,我去用東西,王媽媽,妳們聊。」說完就往後院走去。

見應曉薇往後院走去,王太太馬上拉著應奶小聲的說:「應奶啊,這年輕人談談戀愛無妨,但也要懂得保護自己嘛。」看應奶一臉疑惑,王太太急著解釋:「就是低調點嘛!我們這是鄉下,不比北部開放,這男的一天到晚開這種名貴的跑車來,就不怕以後如果不在一起了,會三不五時被鄰居拿來說嘴嗎?。」

雖然說是小聲的講,但聲音還是讓在場的人都聽得到。

應奶:「不會的,現在民風已經不像從前一樣了,很多人的思想也越來越開放了,又不是交了一個就要定下來,現在很多人還不是結了婚又離婚的?真的有心,是不會在意那些的。」

「應奶奶你.......」王太太有點受不了,總覺得應奶聽不進她話,早晚會吃虧的。另一方面卻是替自己的兒子抱不平。

見王太太一臉氣急敗壞,應奶連忙安撫,故並做生氣的說:「好啦!謝謝王太太的提醒,有時間我會說一下曉薇的。」

應曉薇走到後院,看到何思聰把所有東西都放到臉盆裡,一邊泡一邊洗,忍不住喊:「東西拿來吧！」一說完就把何思聰手中的東西搶了過去。

何思聰一邊擦著汗問：「妳怎麼來啦？去陪奶奶啊。」

「如果我再陪下去，你手上的東西到中午也用不完，還是我來吧。」她先將衣服分類,丟進洗衣機,再按啟動,「世界上有種機器叫洗衣機,你知道吧?」

何思聰聽了之後直覺得丟臉,但仍不服氣的說:「用手洗可以表達我的孝心。」

應曉薇把東西該洗的洗，該晒的晒，該歸位的東西歸位，順便也把自己的房間收拾了一下,前後只花了十多分鐘。「看吧!一下就用好了,等你…….唉」她暚暚頭並嘆了口氣的走出房間,他也跟在身後,「喂!等我!」

*

姑姑端了菜到飯桌,看見何思聰和應曉薇出來,連忙喊：「吃飯囉！」

應曉薇對著客廳伸長脖子,小聲的問姑姑:「王媽媽呢?走啦?」只見姑姑聳聳肩,「不知道,沒聽到聲音,八成走了吧?」沒一會兒,全部人都靠近餐桌,依序入座。

何思聰看著整桌的菜心裡滿是感動,一直以來他都很喜歡這種家的感覺,雖然已經在曉薇家吃過幾次了,但心裡的暖意一直都有。

姑姑看到何思聰靜止不動,以為他是不好意思,便把一盤菜挪到他面前,「盡量吃喔！不怕你吃,就怕你吃不慣。」

「不會啦，姑姑煮的東西一定很好吃。」何思聰夾了菜就往嘴巴,「嗯，真好吃。」全部人看見都大笑。

應奶奶得意的說：「我的女兒中，就這個煮的菜最好吃。」

應曉薇：「哇～奶奶今天的心情很好喔，很少聽到奶奶誇人的。」

姑姑夾一些菜到奶奶碗裡,「媽，你也多吃點，把這幾天的量都補回來。」

應奶奶也把菜夾到應曉薇碗裡,「曉薇才要多吃點呢，回到學校後，一定又是亂吃一通。」她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好啦,一直夾菜是要什麼時候才開始吃啊?」

何思聰：「放心，奶奶，往後只要有空，我一定常帶曉薇回來補，到時您可別嫌我常來吃免錢的喔。」

應奶奶把頭斜一邊,好笑的看著何思聰,「你這孩子，你們常回來奶奶開心都來不及了，怎麼還會嫌棄呢？好啦，你們趕快吃一吃，就快點回去吧，再晚一點怕路上又要塞了。」

「好吧，奶奶，我們吃完就先回去囉。爸，姑，之後奶奶就要拜托你們囉。一定要好好盯著奶奶。」應曉薇兇兇的看著奶奶。

應父和姑姑齊聲答道：「我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