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
聽到皓首老人的喝斥後,一旁少年停下了揮刀的手。
「無名前輩,是您說要先看看我的刀法如何再決定怎麼教我的,怎麼我才揮個幾刀您就讓我停下了呢?」少年搔著頭疑惑地問。
「就剛才那幾刀,你有用過宗門教你的招式嗎?」老人有些不耐煩地反問。
「剛才那幾刀都是逆宗門教的武學啊!請問有哪裡不對嗎?」
「逆宗門?好,老夫知道該先教你什麼了!」
「嗯?請問逆宗門的武學怎麼了嗎?為何您說得好像逆宗門的武學有問題似的?」
「不是逆宗門的武學有問題!問題的關鍵在於你!」
「我?」
「逆宗門武學講求的是後發,其精義是先看破對手招式破綻,再伺機以最合適的招式反擊。為此,對人體能量運行的觀察能力將會大幅度左右招式選擇與使用時的精確度。然而,你的刀法中不存在任何能強化招式的人體能量,也就是說你根本還不懂如何運用人體能量,那更遑論要看破對手的招式了!」
老人的話讓少年陷入沈思,仔細回想過去的修行後,他發現自己似乎只專注在體能與基礎刀法的修練,確實並未接觸過老人所說的人體能量運用技法。
「難不成我現在的刀法,實際上就只是蠻幹嗎⋯⋯」少年有些頹喪地說。
「確實是蠻幹沒錯!你的基礎非常堅實,讓你能在不理解招式原理的狀況下,靠著長年積累的基礎硬是模仿出各種招式。但是說白了,在高手們眼裡,你的招式就跟空殼沒兩樣!」老人直白地說道。
少年感覺被狠狠潑了冷水。
「所以,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先理解人體能量的知識。」老人示意少年走近自己,並開始用木杖在地面畫圖。
老人首先畫了一個十字,十字上方寫著「陽」、下方寫著「陰」、右方寫著「氣」、左方寫著「情」。接著,他又在十字右上方空白處寫下「魔力」、右下方空白處寫上「靈能」、左上方空白處寫下「鬥氣」、左下方空白處寫下「殺意」。
「古代的武者們經過漫長修行,最終發展出四種人體能量的運用技法,分別是運用生命能量——『氣』所生的『魔力』與『靈能』;以及運用情感能量——『情』所生的『鬥氣』與『殺意』。氣是取自於生命自然產生的能量,透過修練能讓武者學會如何保存與運用。而情則是將人類的情感轉化成能量再加以運用。」老人解釋道。
「那麼十字上、下寫的陽與陰又代表什麼呢?」
「陽與陰是能量性質的一種區分,陽代表陽剛的能量,陰代表陰柔的能量。在通常狀況下,人體內會同時存在著陽與陰兩種能量,並且趨近於沒有任何一方過多或過少的平衡狀態。但武者們為了利用其中一種能量來提升招式威力,會打破陽與陰的平衡,在短時間內讓其中一種性質的能量大幅度提升。」
「就這樣打破平衡不會出問題嗎?」
「當然會!所以武者在修習能量的運用時,必須要有已經學會如何運用能量的人協助。若不如此,陽的能量過盛會讓人血氣滿溢,進而導致七竅流血;陰的能量過盛則會讓人心智損耗,進而導致精神失常。」
「嘶⋯⋯」聽到修行能量運用出差錯之後可能導致的後果,少年倒吸了一口涼氣。
「放心,有我在,不會有差池。」老人冷冷地說,而後繼續講解道:「四種能量各自有提取和利用的方法。魔力與靈能都是自氣所生的能量,差別在於魔力的生成與積累都圍繞在人體體表,而靈能的生成與蓄積則是在人體之內;鬥氣與殺意都是自情所生的能量,差別在於鬥氣是由正面情感所生,殺意則是由負面情感所生。運用魔力的技法在四種能量運用之中最為特殊。舉例而言,武者的魔力技法能撼動空氣與大地,藉此施展出遠程招式。但靈能、鬥氣與殺意的主要運用方式,都是藉由能量的消耗以短暫強化自身肉體的能力,進而達到強化招式威力的效果。」
「原來如此,那要學會運用其中一種能量大概要花多久的時間修行呢?」
「換作是對平庸師徒,大概得耗費五年以上才能學會其中一種吧!」
「那我接下來⋯⋯」
「老夫會在一個月內讓你全部學會,做好覺悟吧!」
此時,少年內心開始後悔,為何當初他不聽師傅和師兄勸他多修練幾年之後再外出遊歷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