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9-30|閱讀時間 ‧ 約 10 分鐘

【佐櫻/原作向】深淵(11)

11 裏櫻

飛雷神之術是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研發的時空間忍術,施術者在某處留下術式即可瞬間移動至該處。這個S級忍術在千手和宇智波兩族交戰時被前人記錄了下來,存放在宇智波據點的卷軸堆裡。不知名的前人還提醒宇智波後代不僅要學會族內的忍術,更要摸透敵人的殺手鐧,才能在戰場上無往不利。

「可惡,為什麼還是不行?」佐助依照卷軸的內容發動了好幾次飛雷神之術,卻都無法瞬間移動。

「千手一族的查克拉是陽屬性,飛雷神、百豪、木遁、醫療忍術都需要陽屬性的查克拉。佐助君的查克拉是陰屬性,學習穢土轉生之類的禁術就特別快,很難發動這些陽屬性的忍術。不過,天下之物,物極必反,陽極必陰,陰極必陽,每個人都有機會修練陰陽兩種查克拉。」理論知識豐富的小櫻在第七班就經常擔任小老師的角色,好為人師的她從容地在佐助面前坐下來詳細解說。

她和佐助不約而同將昨夜的爭執拋諸腦後,只專注於眼前的忍術修練。

小櫻將淺綠色的查克拉集中於掌心,覆在佐助的手背,「記住我的查克拉的感覺,然後你閉上眼睛冥想看看。」

「嗯。」佐助感覺到體內的查克拉起了微妙變化,像是一潭冷水被注入涓涓暖流,由內而外逐漸增溫,彷彿浸泡在溫泉裡一樣舒服。

真想直接去泡個溫泉——小櫻的視線餘光被四間空房中央的浴池所吸引,她悄悄停止輸送查克拉,若無其事地向冥想中的佐助說聲「待會見」就直接衝到浴池畔,轉開散發淡淡硫磺味的水龍頭。

反觀佐助對於自家據點內的溫泉毫無興趣,對他而言溫泉和一般的熱水差不多,簡單沖泡就該結束,穿好衣服就繼續修練。

伴隨泉水注入浴池的潺潺聲響,他想起七班時期常常和鳴人、卡卡西一起等小櫻泡完澡,最高紀錄曾經在溫泉旅館等了五十六分鐘,卡卡西一邊看親熱天堂打發時間一邊笑說女孩子就是這麼麻煩。

「小櫻也太慢了吧?素顏太醜不想給我們看到嗎?」鳴人的這番話被浴室裡的小櫻聽得一清二楚,因此半小時之後就被揍了三拳。當時佐助在旁邊默默看著沒有說話,他確定小櫻從來都不會化妝,也不需要,尤其習得百豪之術後更是紅顏不老,餘生都凍結在最美麗的年華。

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又二十三分鐘,在他印象中小櫻雖然熱愛泡澡,但從未超過一個小時。他立刻停止冥想,推開和室的紙門就驚見小櫻昏倒在浴池旁的石板地面。

「櫻!」佐助先前在小櫻背部留下了飛雷神術式,這次他成功藉由飛雷神之術順移至小櫻背後,將裹著毛巾的她打橫抱起回到和室,並且在掌心凝聚和她一模一樣的醫療忍術查克拉,輕輕撫上她略為冰冷的額頭。

「櫻,快醒醒!有聽到嗎?櫻?」佐助反覆呼喚小櫻的名字,然而懷中的少女依舊毫無反應。

「哈哈哈,原來你真的在乎這個笨女人啊?」裏櫻憋不住想捧腹大笑的衝動,突然坐起來戳了佐助的額頭。她故意擊倒小櫻平時的人格,並且佔據她的身體,趁佐助冥想時偷偷溜去泡溫泉再假裝昏倒,目的就是試探佐助是否真的在意她的安危。

佐助無奈嘆了一口氣,他一聽就知道懷裡的少女雙重人格又發作了,只是他沒料到這個名為裏櫻的人格會如此幼稚,「……下次別這樣了。」

「還有,你的醫療忍術太粗糙了,我只覺得好熱……」裏櫻推開了佐助覆在她額頭的手,反過來將佐助推倒在微熱的榻榻米。她逕自跨坐在佐助身上,低頭湊近他的耳畔,以氣音悠悠說道:「我來教你,怎麼樣?」

佐助沒有回話,而是垂著眼默許裏櫻任性的行為。自認佔據優勢的裏櫻沒有絲毫羞怯,強勢地吻上佐助微張的唇,透過唇齒釋放些許查克拉,讓佐助感到一陣酥麻。

裏櫻看見佐助臉紅氣喘的模樣,得意地笑著解釋:「這就是醫療忍者的能耐,記住了嗎?」

「當然。」早已開啟永恆萬花筒寫輪眼的佐助,瞬息之間就將裏櫻的術完美複製下來。

「哼,接下來這招你絕對複製不了……」裏櫻迅速結印,試圖使出木遁,用極具彈性又堅硬的木頭牢牢纏住佐助的身體,讓他動彈不得,然而佐助早就看穿了她的結印,馬上捉住了她的手,將她反過來壓在身下。

「夠了。」幸好他提前看穿裏櫻想用木遁束縛他的意圖,才沒有因此中計而任由她擺布。

束手無策的裏櫻像個玩具被沒收的孩子垂頭喪氣,「唉,本來想把你綁在櫻花樹上拷問的……」

「妳想問我什麼?為什麼不直接問就好?」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代替那個笨女人問你好了。」裏櫻緩緩坐起身,雙手使勁抓著佐助的肩膀,碧綠的眼眸直直注視那雙深邃神秘的黑瞳。

「你喜歡她嗎?」少女微張的紅唇猝然抖出這句壓抑已久的疑惑。

平時冷靜的佐助被裏櫻單刀直入的質問震懾住了,沉默了數秒才再度張口,「……這是我跟她的事。」

「拜託你一件事,如果她問你,你一定要騙她,千萬不要說實話……不然我會很難過的……」裏櫻逐漸語無倫次,就連人稱也亂了調。淚水猶如山谷裡的溫泉源源不絕湧出眼眶,一點一滴灌進頭痛欲裂的腦海,彷彿快要將自己滅頂,「我再問你一次,你喜歡我嗎?」

「嗯。」佐助微微頷首,坦然給予少女肯定的答案。

反正這個人格消失後,她就會忘記了吧?

記得也好,不記得也罷,他只希望眼前的少女能因為他的答案而停止啜泣,而他也真的做到了。幽黑的瞳孔中,粉髮少女終於破涕為笑,如同夜雨過後綻放的櫻花。

少女用顫抖的指尖拭去眼角淚珠,不可置信地抬頭向眼前沉默的少年致謝,「佐助君,謝謝你……明明討厭我,明明嫌我煩人,卻還願意騙我……」

「我……」佐助下意識想反駁「騙她」的指控,然而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目光始終被陰晴不定的她所牽引著。

他不願被認定說謊,同時也不敢承認,自己確實對她抱持比一般夥伴更加特殊的情感,甚至不知不覺間出現了佔有慾,但他尚未確定這樣的感覺是不是所謂的傾慕。

「別盯著我看,我要回去泡澡了……」裏櫻率先打破了橫亙在二人之間的沉默。

她曾在小櫻的記憶中看過佐助凝視她的眼神,包括在死亡森林割斷長髮後的默默注視、在醫院病房任由她擁抱時的轉頭凝望……她害怕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因此匆忙站起身掩面迴避。

「我也去。」佐助察覺到雙重人格的不穩定狀態,深怕她因為人格轉換或情緒激動而真的昏倒,於是迅速跟上她的腳步。

「不要這麼黏我好嗎?剛才那些話就當我沒說吧!」裏櫻刻意講反話,為了轉移注意而故作嬌嗔。她比佐助早一步跳下水,濺起的水花噴溼了佐助的瀏海,佐助揉了揉進水的眼睛,再度睜開眼睛時發現裏櫻已經消失在視線中。

裏櫻明白佐助的萬花筒寫輪眼能看穿她在水面下的動作,但她確定佐助一定會擔心自己,也期盼藉由更震撼的事情讓他淡忘剛才的對話,所以她再度假裝昏了過去。

真拿她沒辦法——明知道她可能又要捉弄人,但依舊忍不住為她著急。裏櫻和平時循規蹈矩的小櫻不同,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少女,總是能讓素來沉穩的佐助亂了陣腳。

佐助迅速跳進浴池裡,他伸出雙臂想抱起裏櫻,但裏櫻搶先一步抓著他在水中漂動的頭髮,再壓著他的後腦杓和自己緊緊深吻,兩人順著浮力迅速往上衝破蕩漾的水面。裏櫻對著眼神略顯驚慌的佐助大笑,「又中計了,哈哈哈哈哈,佐助君真好騙。」

換作是平時那個乖乖牌人格,絕對不敢主動親吻自幼愛戀的少年,如今裏櫻大膽試探了兩次,對方都絲毫沒有拒絕。像是狩獵成功一般,她完全藏不住得意的笑容。

「幼稚。」佐助面色微慍,用食指彈了裏櫻的額頭,而且力道並不輕,他想讓少女了解這個玩笑的嚴重性。

「很痛欸!」裏櫻輕撫額頭抗議道。

佐助無奈地在她發紅的額頭印下一吻,淺綠色的查克拉藉由嘴唇緩緩流至剛才被彈而發疼的位置,裏櫻的痛感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酥麻感,舒服的感覺從額頭一路蔓延至全身上下,最後她無力地癱軟在佐助懷裡。

「佐助君,我對你而言到底是什麼呢?是你的同伴?還是……」少女的視線逐漸模糊,在意識消失之前她還想做最後的確認。

「是家人。」佐助從沒想過,面對少女的另一個人格時,他竟能如此輕鬆地吐露真心話。

然而他無法確認懷中昏過去的少女是否聽見他的答覆。

由於人格轉換相當耗費精神,翌日小櫻睜眼時已經接近傍晚時分。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自從佐助說裏櫻會使用木遁,作為主要人格的小櫻就經常思考此事。在昨夜的夢裡,小櫻清晰看見了木遁的結印,身為學霸的她見過一遍就記住了幾個木遁的招式。

另一方面,她意識到腦內兩個人格的距離正在慢慢靠近,但記憶卻沒有因此重疊,令她感到相當焦慮、後怕和無助。

「佐助君……」小櫻隱約記得昨夜無力的她被佐助抱回床鋪,兩人一如往常地睡去。如今她伸手緩緩向周遭探尋,卻只抓到了昏黃的空氣。

夕陽西沉,餘暉穿透紙門照射在凌亂的床鋪,也照亮了小櫻的臉龐。少女有些焦急地環顧四周,此時佐助正好拉開紙門,提了一個袋子走進來。

「佐助君?」

「櫻,怎麼了?」佐助略顯著急地蹲下與櫻平視,將散發熱氣的袋子放在一旁。

「最近我常常被另一個人格佔據,她有沒有做出什麼事?」

佐助迅速別過頭去,就像七班時期任務失敗的反應,他假裝不在意地拋下一句:「……不重要。」

聽見佐助不否認也不承認的回應,她立刻得出細思極恐的結論:「那就是有囉!到底是什麼事?」

「沒什麼,鳴人也對我做過……」不擅長說謊的佐助給出了欲蓋彌彰的答覆。

「該不會是……?」聽到「鳴人也做過」,小櫻不由得聯想到那個意外之吻,不禁頭皮發麻。

空氣中彷彿漂浮著尷尬的粉末,兩人都被嗆得說不出話。佐助瞟了一眼旁邊的紅豆湯,將它當作轉移話題的素材,「紅豆湯拿去,今天一樣繼續修練,不要胡思亂想。」

「佐助君……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就像她也明白佐助喜歡吃番茄和木魚飯糰一樣,難道在第七班的時候,佐助也在默默觀察她的喜好嗎?不過,她也知道佐助心思細膩,同班隊友的「情報」本來就不可能逃過他的法眼。

「……」面對小櫻不可置信的眼神,佐助竟然無言以對,他實在是開不了口,告訴她自己早就知道她喜歡紅豆湯了,因為每一次,無論是七班一起出任務,還是任務結束後一起玩樂,只要菜單上面有紅豆湯,她都會眼睛一亮。如今她的雙重人格病症越來越嚴重,他必須盡可能穩定她的情緒,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投其所好。

見佐助不回答,小櫻也沒有繼續追問,因為佐助微顫的嘴角和泛紅的耳尖已經回答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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