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樂絲戰紀🦋外篇【雅歌】—③—《母親》上

深夜裡下著絲絲細雨，雅歌淋著雨從髒亂的巷弄，緩緩的走進一間破爛且昏暗的閣樓裡，閣樓的樓梯間跟外頭一樣滿是各種垃圾跟塵漬，而天花板上已有成葫蘆狀的陳年蜘蛛網。

_{...潮濕的閣樓內，鄰居們用大型的黑色塑膠袋盛裝著廢棄物跟垃圾，一袋袋放置家門口，還有囤積的紙箱跟寶特瓶，除此之外有些鄰居連大門都不關；整個樓梯的迴廊道路幾乎被徹底的塞滿...連行走都要尋找空格出來的位子來行進，並且還有一股臭死水的味道充斥著整個空間。}

灰暗的電燈不時閃爍著...飛蛾翩翩起舞盤轉著光源，似乎電燈的保險絲快要燒壞了...

『嘰噔吱~嘰噔！』

_{作響的燈管電波撞擊聲，讓整個閣樓顯得極度的鬱悶壓抑。}

破碎的閣樓-樓梯間牆壁上有些已經過於老舊，甚至部分出現了裂痕，就連木製的基柱木樁長年沒有保養還長出了綠苔來。

_{而這樣的環境，時有爭吵的鄰居，跟哭喊的小孩叫聲....以及覓食的老鼠跟蟑螂...發出細細窣窣的呢喃。}

走到頂樓...有一扇有著非常古典風格且漆成深藍色的大門，上面的漆因為過於年邁還有所脆化脫落。

雅歌面對大門吐出了一口氣後！便從包包裡掏出鑰匙...

_{大門後漆黑一片...一籠黑影在地板上晃動，是雅歌打開了門，她身後的燈光照射背部而投射在地板上的鬼魅。}

雅歌隨手攙扶著牆壁退去鞋子，開啟電燈，照明一部分的空間...貌似電燈的保險絲也燒壞了...燈光特別的微弱...；這裡是雅歌的家...空間很寬闊，但是卻不大...小小的12坪只有床跟衣櫃幾個紙箱裝著物品跟衣服，環境極為簡陋，卻也非常整潔...。

_{廁所跟淋浴間合在一起...雅歌關上窗戶反鎖了大門，退去身上的衣服，隨手將衣物丟到床上，一絲不掛的走進廁所，打開了淋浴間的蓮蓬頭...不一會兒整個廁所瀰漫著濃濃的熱氣，就像是濃霧一般覆蓋了雪白的浴室。}

雅歌有氣無力的抬起頭看著洗臉台上的鏡子，撥開瀏海...打開水龍頭...水聲四起。

_{憔悴的雅歌正在落淚...表情卻十分呆滯...那塗厚的眼線摻和著淚水流下...一條條黑色的淚痕...整張臉像是女鬼一樣。}

連接著艾格蒙所述說的...

【雅歌母親真正自殺的原因】...

腦火的雅歌既悲傷又怨恨，她緊緊的閉上雙眼低下頭...表情整個皺在一起...她大力往胸口捶了幾下！！

痛苦！

『.......』

『...媽媽...我一定會為妳報仇的！！』

『一定！！！』

【大衛限制區】...

人們稱呼它為...【處罰者的圍籬】。因為這個地帶充斥著許多被降階級的人民，多以處罰之前是中上到中下階層等級的；因為犯罪或是稅金的積欠，而被流放到這個地帶。

_{部分的人被處罰降階級到一定的時間可以恢復原本的階級，有的得從低階一星開始慢慢晉升上去，有的則不需要如此。最嚴重的是...完全限制...一生都是最低階...}

這就是雅歌母親的處罰...。

【叛亂者】的處罰！

記憶回朔到雅歌與母親開始逃難的生活...

_{『...哈嘶...哈嘶...哈嘶...』}

_{『...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一個高貴的婦人披頭散髮穿著黑色連身長裙，在祥和繁榮的街道上奔跑著，他脫掉了高跟鞋，赤腳奔跑，然而雙腳因為柏油路的疙瘩，已經磨破皮還長了水泡。

她蠻橫的闖越馬路，還些許被車給撞著，駕駛氣得下車要理論，卻又瞬間不見婦人的蹤影，然而婦人當然也無視人群而橫衝直撞著，雖說很多人直接對著婦人大罵，可是婦人依舊朝著自己的目的地邁進，完全沒有多餘的時間理會那無意義的謾罵；她的內心十分的慌張...過於緊張及害怕！在奔跑時一直喃喃有詞著...

_{『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終於走進了一間私人的事務所，貌似是個私壂，她找到了一個正在學習的女孩...正接受一名教授指導。

『雅歌！快跟我走！！！』

『這裡很危險！』

『我們必須加緊腳步逃離這裡才行！』

雅歌：『！！』

_{『媽媽...我還在上課...』}

_{『...妳的腳...』}

『！！』

雅歌的母親二話不說直接抓著雅歌的手，就要往門口跑...雅歌當下趕緊拿起包包。

『沒有時間解釋了...！！』

『快跟我走！』

雅歌一臉慌亂...

_{『媽...媽媽？？』}

教授尷尬的攔住了婦人...

『哎呀！夫人...什麼事情如此著急，坐下來好好說也不遲呀！而且您的腳也...』

可惜婦人什麼也聽不進去，便一把把教授給推開...

『走開！離開我身邊！』

『雅歌！走！』：說完便急忙的一把抓住雅歌的手，逃離了現場！

隨著母親的慌亂 ，跑出了私壂...在行人眾多的街道上奔跑。雅歌無意識的看著紅綠燈及虛渺茫茫的天空、人群一一劃過眼前...

『出了大事了！』

_{雅歌心裡跳出這段話...}

但是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見母親一臉哀傷且慌張的表情...時而東張西望，時而回頭看望雅歌...冷汗跟憂愁全部霍在一塊。

『雅歌！這裡可以了！快上車...』：婦人看到了一班巴士停下！便唸唸有詞的，二話不說直接拉著雅歌衝上去...上車立馬掏出大張的鈔票，塞入投幣孔...。

_{司機見狀：『...這...沒零錢嗎...？』}

雅歌的母親不理會司機，頭也不回的拉著雅歌，直接走到空出來的座位上，滿身大汗的坐上去...

_{隨著巴士上輕快的音樂播放，傳播了整個車廂...寧靜了雅歌母親慌張的情緒...}

_{這時雅歌站著問道：}

_{『媽媽...發生了什麼事？』}

_{『我們要去哪裡？』}

_{而雅歌的母親似乎沒有聽進去...沉溺在混亂之中...}

_{巴士上沒有什麼人搭乘，細數幾個人幾乎都是在座位上打吨著...根本誰都不會特別去注意誰...頓時...}

雅歌的母親哽咽的哭泣起來...顫抖的雙手捂著眼睛...整張臉全部皺在一起...

_{『...該怎麼辦...』}

_{『孩子還這麼小...怎麼辦...』}

『嗚嗚嗚...』

_{雅歌心裡慌慌張張的，連忙蹲下來從包包裡抽出手帕跟水壺，先處理母親的腳傷...}

『...』

『媽媽...發生什麼事了...』

雅歌的母親突然抬頭對著雅歌歇斯底里的發怒...

『問這麼多幹什麼！！』

『妳不需要知道！』

『跟著媽媽走就是了！』

雅歌看著母親的臉龐，那極度壓抑情緒的表情爆發了。雅歌知道自己被媽媽保護著，而自己像個拖油瓶...不禁愧疚，淚流滿面...而母親發現自己的態度過於激烈，便收斂了起來...

_{母親雙手緊握著，但依然止不住顫抖...}

_{『...寶貝...媽媽沒事...』}

_{『這陣子我們暫時都要躲起來...』}

『妳放心！媽媽不會讓妳有事的！』

『天塌下來！媽媽替妳扛著！』

_{雅歌伸出雙手，抱緊母親...}

『...媽媽...對不起...對不起...』：無助善良的雅歌，她知道自己的渺小無法幫助到自己的母親而感到慚愧、自責。

_{母親抱緊雅歌哭泣...}

_{『...是媽媽對不起妳...』}

_{『...是媽媽對不起妳...嗚嗚嗚...』}

_{夜晚...一個偏遠山區的別墅門口外，沒有護欄及圍牆，直落落的一棟別墅，連接著是住家的大鐵門，旁邊周圍覆蓋著叢林，道路就是簡單的黃色沙土覆蓋著，似乎裝修都還沒完成的樣子，道路上連微弱的燈光幾乎都沒有。}

雅歌的母親便在門口連忙按著門鈴...很是著急。只見對講機響起...

_{『哎呀...媞婭女士！怎麼這麼突然光臨寒舍！』}

雅歌母親見狀...連忙擠出笑容...

『迪西小姐！抱歉...說起來有些唐突！可否讓我跟我女兒借宿一晚！我們明天就走...』

大門開了...

_{頓時一道從門縫打出來的微光照印在母女倆的臉龐上，雅歌跟母親轉頭探向光源...出現了一個穿著長袖高領純樸的女性，金色俏麗的亞麻黃短髮，簡單有利的瀏海劃過了耳際，俏皮的朱唇不時上揚著，還有那淺淺浮浮的小酒窩，沒有濃妝豔抹，卻又一股親和力的笑容...}

迪西看看媞婭-雅歌的母親：

_{『嗯...怎麼了嗎？發生什麼事情了...』}

『哎呀！哎呀！快快！裡面請！』

隨後迪西帶領著媞婭母女倆進入了大廳...

行進間...

_{『夫人...妳們是怎麼來的？』}

媞婭：

_{『...呃...』}

_{『我跟我女兒是坐著巴士過來的...』}

迪西：『！！』

『巴士！』：迪西相當驚訝！

_{『巴士只停在大社區那裡...妳們是走上來的嗎！？』}

『這裡離社區還有一大段距離耶！不走2個鐘頭根本到不了！！』

_{媞婭頓時停下腳步，而雅歌牽著母親的手隨著向前，而未注意到母親停下了步伐...}

『...媽媽？？』：隨之雅歌也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媞婭...連迪西也跟著回頭...

媞婭：『...迪西小姐！...』

『...您願意幫助我們嗎？』

_{『...我丈夫他...他...』}

迪西驚訝：

『哎呀！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妳那是什麼話？好朋友有難我當然幫助呀！妳太見外了！！』

_{『我說過我們是好姐妹！難道妳還不相信我嗎？』}

霎那間...媞婭走向迪西面前直接擁抱著，放聲大哭...而雅歌屆時似乎也鬆了一口氣...

_{『怎麼突然間...我們先進去聊...』：迪西見狀連忙攙扶著媞婭進去大廳...才驚覺媞婭的雙腳，雖穿著鞋子...卻不停的冒著血絲...回頭才發現雅歌的雙腳沒了鞋子...同時也磨破了皮...}

『...妳們的腳？』

_{『唉！受傷了...妳們趕緊去沙發上坐！我去拿藥過來...』}

雅歌攙扶著母親坐上沙發...哽咽的母親全身顫抖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就像是隻受寒的小貓一樣。雅歌的心整個糾結在一起，便坐在母親身旁，抱著她...

_{雅歌不禁想著...}

_{「...印象中的媽媽...既溫柔又隨和...」}

_{「...是什麼事情讓媽媽這麼脫序呢？」}

「...剛剛聽到她說爸爸...」

_{「爸爸怎麼了嗎？」}

「為什麼媽媽不想讓我知道呢？」

『...』

『媞婭夫人！過來妳的腳！』：迪西莫名的出現在媞婭面前，便拿著藥蹲下來開始處理了傷口。就連雅歌都恍神沒有注意到...

雅歌連忙...

_{『姐姐...我來處理就好！...』}

迪西抬頭望著雅歌...

『沒關係！好歹我也是妳爸爸的學生...幫師母處理這些，最簡單不過了！』

雅歌...『妳是我爸爸的學生！？』

『...還是媽媽的好朋友...！？』

迪西聽完隨之笑笑地說...

『...應該說...原本是妳爸爸的學生...』

『...但是...現在是妳爸爸的同事！』

『...當然與師母成為好朋友啦...』

『...』

『好了！換妳了！把腳伸出來...』

_{雅歌尷尬的擠出笑容...}

_{『姐姐...謝謝...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迪西...

『客氣什麼？...』

_{『...好吧！既然妳堅持...』}

『...妳們吃過了嗎？？？』

『...我在說蠢話...』：迪西仔細看過媞婭母女後接著走去廚房：『我去準備一些吃的！』

_{雅歌來不及答謝，迪西已經走進廚房了...}

片刻...雅歌的母親已經不知不覺的坐在沙發上入睡了，可能今天下來一整天到處奔波著...早已經疲憊的不成人形...

_{雅歌看到母親現在的情形...一半鬆懈一半擔憂著...}

『遙控器...』

雅歌打開了電視機...歡樂的廣告聲...滑稽的音樂節目...轉台！轉台！再轉台....

_{『老皮~~~歐不！你真是傷透了我的心（節目）』}

_轉台！

_{『♪啦啦啦~草莓早餐脆片加上牛奶！嗯~（廣告）』}

_轉台！

_{『 아파트♪아파트♪ uh uh-huh uh-huh（音樂）』}

_轉台！

『.....』

『為您插播一則重要消息！』

『近日我國發現數名【叛亂者】，因企圖造謠破壞政府的制度，造成民眾極度的恐慌...』

『有民眾通報查緝到一名主謀者！』

『目前已即時將其逮捕羈押到案！』

『據了解該【叛亂者】偽裝成我國偉大的【研發技術人員】，四處假借名義騙取內部大量經費，購買大量軍火...並暗自進行不人道的【獸鬼】實驗...政府不排除有【叛亂組織】在後操作，接下來恐有恐怖攻擊的嫌疑...』

『目前已造成內部機構極度不協調，政府相關單位已全面稽查所有相關人士，若有嫌疑必定嚴厲處罰！』

『以下公佈照片，請各單位及有心人士協助緝拿！若有民眾發現照片上的人物請一定撥打舉報專線！九華神州大帝國需你我共同維護！噔~噔~噔~噔~噔~♪（國歌）』

『...』

雅歌手上拿著的藥水忽然掉落在地板上，看著電視機的螢幕，頓時瞪大了眼睛...

_{『...他們抓走了...』}

『爸爸...』

_{『照片...』}

『...』

『...媽媽...』

從廚房傳來細細窣窣的竊語...雅歌直覺不對勁，冒著冷汗悄悄的走過去聽著.....

沸騰的湯正滾著，迪西拿著電話蹲在灶爐邊竊竊私語：

_{『是的...沒錯...在我這裡...』}

_{『等等我會在湯裡面下藥...過會兒他們昏睡過去...你們就進來抓住她們！』}

_{『呵呵呵...是呀...她們挺傻的...』}

_{『還走了一大段路上來！』}

_{『應該已經沒有體力了？』}

_{『...嗯...』}

_{『...好的！』}

_{『...是呀...老師沒用了...』}

_{『他一定不知道！』}

『是我們陷害了老師！』

_{『哈哈哈哈...』}

雅歌站在廚房門口旁，那震撼而慘白的臉龐冒著冷汗，那雙眼瞪大還落下眼淚，瞳孔瞬間縮小而跳動著，心臟忽然停止而麻痺，身體幾乎僵硬了起來...

_{『...媽媽...』}

『...要保護...媽媽...』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