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11/12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去唱卡拉OK吧] 折衣服


  本文為日本電影《去唱卡拉OK吧!》衍生,為岡聰實視角,電影情節主軸與人設,《去家庭餐廳吧。》後同居設定。有私設與可能解釋違,還請慎入。


  


  


  炎炎夏日,晾的衣服很快就乾了,岡聰實去了一趟陽台,在烈日與南風下待了一會把衣服收進來,明顯剛睡醒的年長男友馬上過來,靠在他的背上磨蹭。


  「我在折衣服誒。」夏天最常穿的是T恤和襯衫。找出衣服上的虛線,再折成固定、統一的形狀,才能在收納空間有限的衣櫃裡一眼找出。T恤折到圖案向上,還不困難,但襯衫在燙過之後,明天要穿的懸掛起來,折疊的就得保持領子、折線的完整,而且要大小一致……


  「聰實身上好香,有陽光的味道。」


  才出去一下,最好是。身後的人讓人分心,但他手上忙碌,沒心回嘴,只道:「等一下幫我驗收。」


  「好。」聽出他話語裡的認真,成田狂兒也認真回答,聲音裡帶著笑意。


  同居有許多習慣需要磨合,最基本的就是做家事。岡聰實在念大學搬出來住之後,強化了整理、打掃、清洗衛浴和洗衣服這些基本技能,但由於沒多久就忙於打工,又不開伙,煮飯洗碗沒什麼練習的機會之外,細微的部分就差強人意。


  比如說,折衣服。


  確認彼此心意之後,成田狂兒就常來待在他的住宿處,會順手幫他整理屋子。後來給了鑰匙,就算他不在,狂兒哥也能進來,常常他回到屋子,就能明顯感覺到環境的不同,狂兒哥會在不改變既有秩序的情況下為他收拾,連散亂的衣服也折得好好的,整整齊齊像商店街的陳設,只差沒有標價。問他,他每次的答案都不同,像是「可以一邊折一邊吸聰實君的味道」這種變態的,也有「想體驗大學生的生活」、「這是我的住宿費,再加上晚餐怎麼樣」這種不正經的,或者「回家的時候一定不想看到屋裡亂糟糟的嘛」不想承認的,有一次他問是不是以前認識的姐姐教的,他就笑笑的轉移了話題。


  自知答與不答都只會影響心情,岡聰實後來就不再主動去提。


  反正那都是過去的事。


  後來租了新的房子、真正同居之後,他們一起分擔家事,之前交往寄住時大抵摸清了彼此的習慣,沒有碰到面的時候各自進行,來不及做的就交給有空的完成,長久下來竟也成就了秩序。只是他發現到有時他折完衣服,狂兒哥會再重折一次,他問為什麼,狂兒哥便笑著說,習慣了。


  察覺他短暫的沉默,成田狂兒續道,是因為京子。


  「小時候她會拉我陪她折衣服,她說,時代不一樣了,男生要會做家事,才會受歡迎。」


  「你……」差點出口的吐槽太像稱讚,岡聰實硬生生換成問句:「覺得有效?」


  似乎讀出了他的複雜心情,成田狂兒笑了,手臂摩擦著他的手臂,道:「那就要請聰實君評分囉。還是說……聰實君想要更受歡迎?那我就要擔心了呢。」


  狡猾。岡聰實冷冷白了男友一眼,說了一句「你好吵」,換來更大的笑臉,和更纏人的「真的會擔心嘛」後回道:「跟受歡迎才沒關係。」這點小事總要做好。跟成田狂兒相處時間愈久,就愈能察覺到他在生活裡的認真,唱歌是,工作是,家事是,折衣服也是。


  過去總覺得無法了解成田狂兒這個人,就是那種像是什麼都能輕易放棄、什麼都可以不去在乎的飄忽氣質,即使他在自己面前展露了豐富的情緒,也難以判斷其中真偽;自己的直覺反應雖然大多引來對方的笑容,卻無法藉此判斷兩人之間的距離,彷彿他隨時可以抽身消失。但相處時日愈長,交往愈久,他愈來愈能察覺:只要了解彼此認真的方式,就會看到那些平常被隱藏的面向。


  知道他是認真的還不夠。他想更了解他。


  「她很介意衣服的折法,一定要過她那關才行。後來京子就都交給我了。」


  


  循著對方在意的虛線,折成彼此都習慣的形狀,是不是就能靠近心裡那個習慣隱藏的空間?聽出聲音裡隱微的得意,岡聰實藏起內心的不確定感,抿著嘴唇微笑,「京子姊教得很好呢。」


  


  「誒,居然不是稱讚我嗎?」


  


  「是是──很棒。」他用敷衍的態度,慎重地把對方睡醒的頭髮弄得更亂,「請狂兒老師驗收。」


  


  一頭亂髮,故作害羞地說著「被聰實叫老師真是不好意思啊」成功獲得一枚白眼的成田狂兒認真地看過他折得整整齊齊、動作誇張地比對出幾乎大小一致、像彩色方塊的衣服,戳他的臉頰後趁機摟他的腰,「不愧是聰實君,滿分!」


  「那就好,你可以回去睡了,不然去幹麼都可以。」岡聰實無情地撥開男友的右手臂,預備將折好的衣服收回各自的衣櫃,感受到腰間順勢鬆開的力道時,微微愣了一下,繼續完成原本的任務之後,還是忍不住回頭。成田狂兒就側著身撐著頭在床上看著他,慵懶但撩人心弦,連同鮮明的刺青,整個人在夏日的陽光下熱呼呼的,充滿活力,眼神像股電流,讓他忍不住脫口:「你……」


  「嗯──?」


  笑得有夠討厭……算了。聰實轉身離開房間,預備去打掃浴室──刷完大概也就能把那一點點失落刷掉了吧。這個念頭才剛浮現,他就從背後被牢牢攬進胸前,一點聲音都沒有的突襲,卻擁抱了他的失落,低頭就能看到自己的名字讓他意識到耳朵熱了起來。剛剛在床上勾引他的男人現在勾在他身上,用懶洋洋的聲音說:


  「怎麼辦?」


  「……什麼?」


  「好期待穿上聰實君折的襯衫的日子──」


  「……嗯。」


  「聰實君好狠心──」


  「哼。」他想翻白眼,但被抱住的地方和被貼著的耳朵太熱了。


  「好想親你,但我還沒刷牙──所以……一起──清理浴室吧?」


  「煩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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