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座橋對我而言宛若聖母峰一樣的存在,巍巍佇立在五公里外的遠方,神聖而不可侵犯。
跨越在大鵬灣通往台灣海峽的水道上方。
而現在的我已經力氣放盡。
體力只有累積沒有奇蹟,這道理我懂,這些日子前公司的烏煙瘴氣搞得心煩氣躁也是事實,比賽前只騎過一次22k的自行車,就膽敢在截止報名前幾天匆匆填表,也算是勇氣可嘉。
就不說週六中午出發前還到診所看診,自行車騎在南二高路段時,鼻水一直流。
從T2轉換區出來,想著這是最後一項,不過就10K的跑步嘛。
看到遠方在南台灣浩熱的太陽下,朦朧身影的鵬灣跨海大橋,我的自信心開始瓦解。舉步維艱的用類似超慢跑的小碎步前進,而迎面而來錯身而過的選手們已經一大坨一大坨的向終點的拱門衝過去,這代表著我回程的時候將會是形單影隻,因為不再有選手會比我晚這麼多。
吸、吸、呼,
吸、吸、呼。
用習慣的二吸一呼方式調整呼吸,一步一腳印的往前緩慢的行進。
剛剛在騎自行車時,因為這一場鐵人三項封閉了南洲交流道到大鵬灣這一截的國道,國道封閉時間有其嚴格的限制,我怕被掃把關了門,後面的跑步就甭玩了,一路鼓動著已經過負載的心跳,可能已經把今天的心跳次數限額都已經先預支。
南臺灣天氣很熱。
其實也沒那麼熱,22度。
兩年前跑步的時候是36度,而我的心跳則跳到202下。
終於我跑到了橋的上坡引道,而過了橋的那一端就是折返點。
不成人形的我,想著過去對自己的承諾,要一直比賽直至六十歲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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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