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12/12閱讀時間約 31 分鐘

谈了一天的男朋友失忆后

谈了一天的男朋友车祸失忆了。 病房里,他茫然问我: 「你是谁?」 我其实在答应和陆宴在一起的下一秒就后悔了。 毕竟我是个男的。 于是我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你好兄弟。」 陆宴冷笑一声,一把将我按在病床上,声音发狠: 「陈术,我说过的,你要是骗我,你就死定了!」 1 刚下课我就收到陆宴出车祸的消息,来不及多想我立马往医院跑。 上一秒我还在想怎么和陆宴提分手,下一秒他就出车祸了,我隐隐有些良心不安,总觉得是不是冥冥中陆宴受到了我的诅咒才出的车祸。 我赶到医院时,他的发小徐毅正站在病房门口,表情凝重。 我心一沉,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过了很久,才艰难开口: 「陆宴他……怎么样了?」 徐毅掩面抽搐了几下,再抬头时眼眶通红,他深吸一口气才道: 「陆哥他……失忆了,他好像独独不记得你了。」 失忆了? 我不知该不该高兴,但那一秒无数个鬼点子在我脑子里翻腾。 我和陆宴昨天才确定在一起的,还没来得及和周围好友说,他现在不记得我了,对我来说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不喜欢陆宴,我不是同性恋。 在答应成为他男朋友之前,我和他只是好兄弟兼室友的关系。 昨天晚上我得知暗恋的女生谈恋爱了,心里难受得要死,学着电视剧的主角跑去酒吧买醉。 陆宴陪着我,看我一杯又一杯地往肚子里灌酒。 在我喝到第四杯时,陆宴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按住我的手,脸色难看地怒斥: 「陈术,你想死吗!这么喝你的肝还要不要了!」 我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陆宴: 「可是我失恋了,陆宴,我的女神和别人在一起了,呜呜呜。」 陆宴是个没人性的,他毫不留情地嗤笑一声: 「恋个屁,人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呢,你还搁这失上恋了。」 我打了个酒嗝,哭得更伤心了。 陆宴烦躁地「啧」了声,一把扣住我的脖颈将我拉过去,额头抵着额头。 我听见他淡淡开口: 「喂,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不就是恋爱吗,哥和你谈。」 或许是酒意上头,在包厢昏暗的灯光下,我居然觉得和陆宴在一起好像也不错。 陆宴长得好看,是学校公认的校草,追他的人很多,男的女的都有,但我从没Ťüₐ对他动过这种心思。 可那天晚上那束灯打过来时,我被他那张帅脸晃了眼,居然真的点头答应了。 「好。」我一把搂过他的脖子。 陆宴愣了两秒,然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我: 「真的?」 我再次点头,怕他不信还「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脸上。 2 然后,第二天我光荣地社死了。 醒来时我正躺在陆宴怀中,他光裸着上半身将我整个人圈得紧紧的。 我吓得脸都白了,好半天才恢复神志,清醒过来的我立马蹑手蹑脚地挪开陆宴的手。 刚起身,腰上忽然一紧,紧接着后背覆上个宽阔温暖的胸膛。 陆宴睁开眼,目光清明,显然已经醒来很久了。 他没说话,黑沉的双眸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半晌,语气不悦地开口: 「怎么?不打算认账?」 我在他凌厉的目光中心虚地垂下脑袋。 沉默良久,才小心翼翼开口: 「陆宴,我们昨天都喝醉了。」 他漫不经心地撩了下眼皮: 「所以?」 我悄悄抬眼瞅他,陆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神色倦倦的,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态度,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 「那个,我昨天和你说……那个……」 陆宴猛地打断我,表情淡漠: 「陈术,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没人敢把我当狗耍。」 他身体后倾,偏头看向我的目光如有实质: 「你现在是要和我提分手吗?」 声音压得极低,话里威胁的意味浓重,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被他盯得心慌,立马害怕地摇头: 「不是。」 陆宴唇角微勾,周身逼人的气势消散,他轻柔我的脑袋道: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我硬着头皮回答: 「男朋友。」 陆宴定定地看着我,突然意味不明地说了句: 「陈术,这是你承认的,你要是反悔,你就死定了。」 我听得后背发凉,忙不迭地点头应道: 「嗯。」 看着我乖顺的样子,陆宴没再开口说话,只是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3 「想什么呢?」 徐毅骤然出声,我瞬间回过神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安。 我有些心虚地问徐毅: 「陆哥他真失忆了?」 徐毅脸上闪过一抹异色,不过很快他就恢复正常。 他拍了下我的肩膀,郑重道: 「嗯,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推开病房的门,门口的动静惊扰到了陆宴,他转头看过来,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我刚想问他伤口痛不痛,他却一脸茫然地问我: 「你是谁?」 我一愣,喃喃道: 「你真不记得我了?」 陆宴皱了皱眉,像是在搜寻记忆,最后他痛苦地捂住头,无助地说道: 「我、我们认识吗?」 明明在听到徐毅说陆宴不记得我时,我内心是窃喜的。可真的听到他问出我是谁的那个瞬间,心口莫名传来一阵细密的刺痛。 我还没弄懂那是什么感觉,就听陆宴继续追问: 「我认识你吗?我们是什么关系啊?」 我忽略那股刺痛,正了正心神。既然陆宴不记得我了,刚好我们的关系还没告知其他人,不如就当那些事都没发生过吧。 于是我脸不红心不跳地回他: 「我是你的好兄弟。」 陆宴的表情瞬间怪异,可下一秒,他再度迷茫地问我: 「真的吗?」 我不自觉地挺直背,抬高头,信誓旦旦地开口: 「是的。」 陆宴突然冷笑一声,我警铃大作,直觉有些不妙,脚步开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陆宴目光寒凉,冷声道: 「阿毅,把门关了。」 「砰」的一声,门在我身后无情地关上,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陆宴。他淡漠地看着我: 「过来。」 4 我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握着门把手犹豫不决。 看我迟迟不过去,陆宴笑了,他微抬眼皮,不紧不慢地开口: 「陈术,等我过去请你?」 我后背一僵。 这是陆宴发火前的征兆,我吞了下口水,终于松开手往病床走去。 刚走到他面前,手腕骤然一紧,陆宴一把将我拽到床上,我整个人横在他的腹部。 他按着我的腰不让我起来,腹肌梆硬,硌得我生疼。 我不舒服地挣动了下,下一秒,陆宴的大掌落在了我的屁股上。 「啪」的一声脆响,我瞬间臊红了脸,羞愤地朝他喊道: 「陆宴!」 喊完后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恼怒地接一句: 「你太过分了!」 陆宴冷哼一声: 「这就过分了,我还遇到了个更过分的人呢。我讲给你听。」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不回他,陆宴也不管我,自顾自地开口: 「有个负心汉,他男朋友车祸失忆了,他居然面不改色地和他说他们只是好兄弟。你说,这样薄情寡义的男人是不是比我要过分?」 他伸手抬起我的脸,恍然大悟般: 「哦,我忘了,你就是我那没心没肺的男朋友。你说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我心虚地别过头躲开陆宴的视线,将头埋进被子里打算装死。 陆宴却不肯放过我,他带着薄茧的手摩挲着我的腰窝,语气暧昧: 「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腾地一下,我的脸瞬间爆红。 5 我自然记得。 昨晚我喝多了酒,在亲完陆宴后「哇」的一声将喝的酒全吐他裤子上。 没办法,陆宴只能带我去附近的酒店开房。 他给我漱完口,洗完脸,将我细心地安置在床上后才去冲澡。 迷迷糊糊中我被水声吵醒,一转头,就看见磨砂玻璃上透出个不甚清晰的人影。 水流声让我本就昏沉的脑子更加难受,于是我想也没想起身打开了浴室的门,然后睁着双迷瞪的大眼,朝人说道: 「可以把水调小点吗?」 话刚说完,就对上陆宴有些呆愣的神情: 「你,怎么醒了?」 我没回他的话,只想快点弄完去睡觉。 我走过去想将淋浴器关小,但因为喝多了酒,脚下一滑,直挺挺地朝陆宴栽去。 陆宴急忙接住我,他将我稳稳地抱在怀里,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浇下。我全身都湿透了,衣服紧紧地粘在身上,藏在底下的春光一览无余。 陆宴喉结难耐地上下滚动,他轻舔了下嘴唇,声音很哑: 「陈术,衣服湿了。」 我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隔着层衣服很不舒服,于是哼哼唧唧地说: 「那就脱了。」 陆宴呼吸一沉,他不确定地问: 「我帮你脱?」 我点了点头,身上黏糊糊的很难受,我催促他: 「快一点。」 陆宴的手很漂亮,他修长的手指攥着我的衣角兜头将我的短袖脱了。 脱到我裤子时,他突然停了下来,问我: 「裤子也要?」 我立马回答:「要。」 脱掉上衣的我简直不要太舒服,就像牛马卸下重担一般的轻松。 陆宴闻言照做,他看起来波澜不惊,面色如常,耳垂却染上抹诡异的红。 我被吸引了视线,伸手揉搓着他的耳垂: 「陆宴,你耳朵好红啊,真神奇,怎么做到的?」 陆宴抓住我作乱的手,力气大得我有些受不住。他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很沉,透着点警告的意味: 「别乱摸。」 我乖巧地应声: 「哦。」 转眼,等他脱我裤子时又不老实地伸手继续揉他的耳垂,越摸越起劲。 手再次被捉住,陆宴半眯着眼,再次发出警告: 「不要再摸了,不然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要是没醉,我一定会乖乖听话,可我偏偏喝了很多酒,脑子稀里糊涂的,只觉得陆宴他在教训我。 我顿时气得一口含住他的耳垂,不解气地轻咬了下,才松口说道: 「我偏不。」 陆宴气笑了。 我的外裤还卡在腰间要脱不脱,我踢了下脚,没注意到陆宴的异样,继续使唤他: 「你愣着干嘛呀?快帮我,我好难受啊。」 陆宴深吸一口气,最后自暴自弃般咬牙切齿道: 「陈术,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他按着我的脑袋吻了下来。 他将我抵在墙上,强势又侵略性极强的吻占据了我的呼吸。 不过那晚没做到最后,陆宴将我从洗手间抱出来,刚把我放到床上我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陆宴骂了声艹。 6 陆宴的手贴在我腰部细腻的皮肤上游移,我身躯一震,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陆宴看我一副恨不得埋进地缝里的样子就知道我全部都记得,自然也记得出浴室前,他问我的那句: 「不后悔?」 我回答他: 「嗯。」 「你昨天答应我的事还没兑现,今天又骗了我。」 陆宴勾起抹不怀好意的笑,他俯身凑近我的耳朵,恶劣地说道: 「不是喜欢看我红着的耳垂吗?今晚让你看个够。」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我臊着张脸结结巴巴开口: 「不、不用了,我也不是很想看。」嗓音因为羞耻害怕而止不住地发颤。 陆宴笑得更加开怀,他轻柔我的脑袋,摇了摇头,语气决绝: 「不行,不把这事落实了,你永远都记不住自己的身份。要是我真出意外失忆了,好好的男朋友说没就没了,我多亏啊。」 陆宴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我苦着一张脸,求他: 「陆宴,我错了,我下次不会了。」 他双手抱臂,身体后倾倚靠在床头,审视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在我脸上巡睃,良久,他才道: 「真的?」 眼见这事有转圜的余地,我连忙欣喜地狂点头: 「嗯。」 陆宴轻「啧」一声,目光凉凉: 「你这么开心做什么,就这么不想和我睡觉?」 陆宴又不高兴了。 我抿了下唇,小心翼翼地觑他: 「没有。」 陆宴冷哼一声,抬手给了我个脑瓜嘣,不重,像是恋人间调情的手段。 看我一脸苦兮兮地捂住额头,他眼里才重新带上笑意: 「陈术,原谅你这一次,但你下次要是再想和我撇清关系,我他娘的干……」 陆宴的话好糙。 我被震惊得瞪大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陆宴恶劣地抬了抬腿,沉声道: 「听明白了吗?没明白我再讲一遍。」 我脸一红,忙不迭地点头,嘴里含糊地说道: 「明白,明白。」 折腾我一番,陆宴总算满意地放我下去了。等我坐到椅子上才看到陆宴打着石膏的左腿,我指了指他的腿,惊奇: 「你这石膏弄得和真的一样,拆了吧,看着怪吓人的。」 陆宴表情无奈: 「我真出车祸了。」 「什么?那你还有哪里受伤没?痛吗?」 被陆宴一搅和,我下意识以为他车祸也是装的,得知他除了小腿骨折外其他地方都是轻微挫伤,我才放下心来。 7 就在这时,病房外响起敲门声,陆宴喊了声: 「进来。」 门被推开,徐毅和一群玩得好的兄弟端着插满蜡烛的蛋糕一起出现在病房外。 手被陆宴牵起,他往我腕上戴了串佛珠,温声开口:「生日快乐,陈术。」 陆宴不提,我都忘了。 我是个不记日子的,时常忘记自己的生日,可陆宴总记得。 愣神之际,陆宴已经替我戴好寿星帽。 虽然陆宴住的是总统病房,整个病房里只有他一个病人,但在医院办生日终归不大好。 我快速许了个愿,赶紧给大家分蛋糕,陆宴一定是第一个。 有人起哄道: 「陈术,怎么每年生日都给陆哥第一块蛋糕啊?」 以前也有人调侃,我那时还没和陆宴在一起,所以大大方方地和人解释: 「因为我们是最好的兄弟。」 可现在不一样了,我还是有点眼力见的,我要是敢说出这句话,今晚铁定屁股不保。 陆宴也跟着望向我,满眼戏谑:「说下嘛,我也想知道。」 房间瞬间安静,大家似乎都在等一个答案。 我急得一脑门子汗,绞尽脑汁想要说什么才能既不让陆宴生气还能不戳破我们这层关系。 我和陆宴在一起才一天,我没想这么快告诉别人我们的关系。 我又不喜欢陆宴,而他大概也只是觉得新奇好玩。 如果将我们在一起的事告诉他们,以后我和陆宴分手了,大家得多尴尬啊。 我握着手里的餐刀正不知所措时,耳边传来陆宴的笑骂声: 「蛋糕是我买的,不先给我,我这小心眼的性子可是要掀桌的。」 我转过头看向陆宴,他明明在笑着,我却觉得他神情有些落寞。 8 陆宴毕竟是个病人,兄弟们也不方便久留,吃完蛋糕就都离开了。 我想起徐毅闲聊时看着我手上的佛珠,说漏嘴的一句:「要不是为了给你……」后面的话被陆宴的一声轻咳打断。 即便没说全,这短短的几个字也足以让我察觉到了一些端倪,我问陆宴: 「你是为了给我准备生日礼物才出车祸的吗?」 陆宴毫不犹豫地否定: 「不是。」 他看着我,轻声道: 「开车不规范才导致的车祸,和这个没关系。」 「但,如果不是……」 陆宴打断我: 「陈术,不要愧疚,这两件事没有因果关系。不是因为要给你拿生日礼物才出的车祸,是我开车出了会神才导致的。」 我知道陆宴这么说只是不想让我自责罢了,我抿了下唇,想到刚刚切蛋糕时陆宴有些落寞的神情,问他: 「你明明可以利用这件事来让我愧疚,逼我官宣,为什么不这么做?」 陆宴的脸毫无征兆地黑了,他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般,恶狠狠道: 「陈术,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混账玩意,尽干些这下三滥的事?」 我心虚地撇开眼,陆宴在我眼里是个什么形象。 嗯…… 反正不太正派。 第一次遇见陆宴时,他正在打架,眉眼间戾气深重,一副十分不好惹的校霸形象。 第一面就没留下好印象。 后来,我再三纠结要不要和女神告白时,他一脸阴沉地盯着我的情书,然后,面目狰狞地一把抢过情书没收。 隔天我的书桌上出现一大摞励志、奋斗的书籍。 陆宴义正词严: 「大学不要只顾着谈恋爱,你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恋爱随时可以谈,而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事业。大学不努力,你将来只能吃人家的尾气。 「相信陆哥,这是我花一晚上给你精心挑选的书籍,里面包含了各大商业精英的发家史。你放心,等你成为高山,自会有人奔赴你而来。」 陆宴激情澎湃活像个搞传销的。 只要我一想女神,他就会拿本励志书摆在我面前,命令我: 「读! 「只有把书读透,你才能克制住自己那虚妄缥缈的感情。」 我那时并不知道陆宴对我起了心思,还以为他是不想看我沉溺于无果的感情里,要拉我一把。 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不想我和女神在一起,这手段实在不怎么磊落。 9 陆宴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看着我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气笑了: 「好,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反派角色是吧!」 他越想越生气,但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句: 「一点正面形象都没有吗?」 我正思考着,陆宴突然一脸冷酷地止住我,气急败坏道: 「算了,别说了。」 说完,把被子往头上一蒙,一个人生着闷气。 我走过去想和他解释,刚到床边站定,陆宴一把掀开被子,面容扭曲: 「艹,妈的,既然我在你心里是这个鬼样,我还忍个屁。昨天晚上我就不该放过你,我管你睡没睡,我他妈的……」 眼看陆宴又要发火,我赶紧哄他: 「没有,你在我心里还是很正派的。」 陆宴眼神犀利,一脸怀疑: 「真的?」 我真诚地点了点头。 陆宴表情好看了点,他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地偏头看向窗外,说: 「那和你女神比,我现在有超过她吗?」 我没法说谎,长久的沉默中,陆宴的表情冷了下来: 「陈术,撒谎都不会吗?」 我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陆宴冷笑一声: 「陈术,我可以给你时间忘记她,但你记住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你要是敢给我戴绿帽子,我就把你关小黑屋,那时我会让你彻底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的人。」 我抬眸,小声嘟囔: 「她有对象了。」 陆宴气炸了,他怒斥: 「谁问她了?那是不是她分手了,你就要去追她了?」 我认真思考: 「那我们也得分手,不然她就是小三了,这样不好。」 陆宴胸膛剧烈起伏眼底似有怒火燃烧,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还没等我找补,陆宴一把扣住我的后颈堵住了我的嘴巴。 动作粗暴蛮横,好几次我都感觉自己的嘴唇要被他咬下来了。 过了好久他终于松开我,我立马起身红着脸站得离他远远的,生怕他又发疯。 陆宴磨了磨后槽牙,冷声道: 「下次再让我听见你提她,你等着!」 我耷拉着脑袋,小声辩驳: 「这次不是我提的。」 陆宴凌厉的目光扫过来,我立马乖顺地点头: 「明白,明白。」 10 陆宴住院期间都是我在照顾他,他本来是想找护工的,我不肯。 只要想到陆宴是因为我才出的车祸,我就愧疚不已,我总要做点什么才行,好在陆宴没强求。 在我悉心照料下,陆宴终于可以回学校上课了。 唯一不好的一点是他目前还需要拄着拐杖,不过我在他身边时,我就充当了他的左腿。 刚到校门口,迎面撞上我的女神顾清。 我立马有些脸红得扭过头,想用余光偷偷看她一眼,结果刚一转头就对上陆宴那张阴沉的脸。 我吓得一激灵,抖着嗓子道: 「干,干嘛?」 陆宴目光幽深,声音阴恻恻的: 「好看吗?」 我像是被毒蛇缠身般,瞬间僵在原地。 陆宴用手背碰了碰我的脸,加重语气: 「问你话呢?哑巴了?好看吗?」 这种时候不能跟他对着来,他这个暴脾气指不定发什么疯。 我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不好看。」 下巴被人抬起,陆宴的视线移到我的唇上,薄唇微张: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自然记得。 我争辩: 「这不算,我没有开口提她。」 陆宴不管,他眼神一暗,朝旁边的小树林偏了偏头: 「去那。」 我窝窝囊囊地扶着他过去。等看不见人时,陆宴一把将我推到树上,我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他含住了嘴唇。 后背抵在粗糙的树干上,前面又是陆宴那坚实宽厚的胸膛,我被堵在中间进退两难。 他将我的呜咽全部吞下,我挣扎的手被他高举过头顶。 陆宴亲了好久,久到我嘴唇都没有知觉了,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我。 他将头抵在我的颈窝,声音沙哑: 「陈术,我要忍不住了,你快一点喜欢我,好不好?」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侧,我连带着也有些躁动。 我自然知道陆宴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给不了承诺。 脖子突然一痛,陆宴侧头咬了我一口,愤愤道: 「又当哑巴,陈术,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不想承认和我的关系,也不喜欢我。我在别人眼里那都是香饽饽,怎么在你这里被当成屎一样对待。」 「我没有。」 我怎么敢把这位大少爷当成屎呢? 他冷笑: 「陈术,是你亲口答应要和我在一起的,所以这辈子你只能和我纠缠在一起。你不喜欢我,那我们就成为一对怨偶好了。」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捡起地上的拐杖,一瘸一拐地飞快向前走去,我追都追不上。 11 那天后,我和陆宴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 他时常用一种晦涩难懂的眼神盯着我,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问他,他也总是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淡淡道: 「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直到某天,我在厕所蹲坑时听到他和徐毅的对话。 「真要关起来?」 陆宴声音很平静: 「嗯。」 「不是,陆哥,陈术不就是没那么快喜欢你?至于真给人关小黑屋?」 陆宴嗓音终于染上了些情绪: 「三个月,确立关系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我石膏都拆了,他还没喜欢上我。」 他叹了口气: 「我等不及了。照他这个速度,等我坟头草都三米高了,他心里还是只有他女神。你放心,我看了书的,心里有数。」 徐毅满脸怀疑: 「真的?」 陆宴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 「知道强制爱吗?我最近在某网站看了不下百本书,终于在今天领悟到了它的真谛。 「强制爱的本质就是强制,先强制才能产生爱。」 徐毅一脸惊恐: 「不能吧?」 陆宴轻「啧」一声: 「你懂个屁,对付陈术这种不开窍的就要来硬的。」 后面他们说Ṱũ₌了些什么,我听不太清了,脑子乱成一团麻。 等我回到寝室后,陆宴从背后圈住我,温声道: 「陈术,暑假别回去了,去我家玩吧。」 我身子一僵,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我面色如常,手心开始冒汗: 「我,我要回家。」 陆宴把玩着我的头发,不紧不慢道: 「你回家也没什么要紧事,不如和我待在一起,说不定你会喜欢上我呢?我想过了,我还是不想和你做一对怨偶。」 陆宴的眼神很深,夹杂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我默默低头,思来想去,总归是防不住的。 如果我不答应,陆宴可能会直接Ṫű̂⁽把我绑到他家去。 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直接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12 我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撞进陆宴眼里: 「陆宴,你是不是想把我关起来?」 果不其然,我问出这句话后,陆宴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趁他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垂下眼,用力捏了下大腿,再抬头时,眼圈泛红,我假装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陆宴,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关起来?」 这招还是徐毅教我的。 他后来觉得不能由着陆宴胡来,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告诉我对付陆宴的方法。 一个字,哭! 「陆哥喜欢你,自然不舍得让你难过。你到时候就含着一汪眼泪,可怜巴巴地求他,他就给你了。」 我以为陆宴给我的是不把我关起来的承诺,没想到,他要给我的是些别的东西。 陆宴伸手抚上我的脸颊,眼眸倏然眯起,隐隐有欲望流动。 我心里咯噔一下,直觉有些不对劲,果不其然,下一秒,我听见陆宴低声咒骂: 「艹,陈术,谁他妈教你这么勾引我的?」 我蒙圈了! 陆宴一如既往,说话好糙。 不待我反应,他一把将我推到床上。 宿舍其他两位室友都是外地的,大学一放假就立马收拾东西回家了,现在整个寝室只剩下我和欲求不满的陆宴。 这下是真的完了。 就不该相信徐毅,出的什么馊主意。 陆宴的吻落了下来,他吻过我的额头、眼睛、嘴唇。 和Ṭùₜ以往不同,这次的吻格外温柔,让我不受控制地情动。 陆宴吻了好久,才将头埋在我的胸前听着我失序的心跳声,哑着嗓子开口: 「陈术,可以吗?」 声音低哑磁性,我半边身子都麻了,好在大脑还留存着最后一丝理智。 这几个月我彻底明白,陆宴他对我不是玩玩而已,这人是要和我纠缠到底的。 他喜欢我,或者说他爱我。 那我呢? 我不讨厌和陆宴接吻,甚至还很喜欢,他的触碰也会让我产生欲望。 我问我自己,我真的不喜欢陆宴吗? 以前我可以很肯定地回答: 「是,我不喜欢他,我是直男。」 可现在我却不那么坚定了。 我想不明白,我唯一清楚的是在我明确自己的感情前,我和陆宴不可以做这些事。 我抬手推搡着陆宴,颤声道: 「陆宴,别这样,我还没准备好。」 陆宴没抬头,他依旧将头埋在我的胸前,瓮声瓮气地开口: 「好,我不做,你别动,让我抱一下。」 时间飞快流逝,陆宴抱着我闭上眼睛默默消火。 我看着他已经正常的脸色,再度开口: 「陆宴,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不关小黑屋了,好不好?」 陆宴声音很沉: 「那你还盯着顾清看吗?」 我微微睁大双眼,直到这时我才明白陆宴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他又吃醋了。 前几天去吃饭的路上我碰到顾清,我当时觉得很奇怪,我看见她内心居然没有任何波动,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确认下。 陆宴当时就在我旁边,他大概以为我对顾清余情未了,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我立马回答: 「不看了,不看了。」 陆宴单手撑在我的耳侧,目光幽深晦暗,像是能洞察人心。 他目不转睛地看了我良久,我在他审视的目光中,不躲不闪地和他对视。 我说的是真话,自然不心虚。 陆宴终于笑了,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承诺道: 「好,不关你。」 下一秒,他不知又想到什么,表情顿变,凶巴巴地说道: 「但下次你再盯着她看,我一定把你关起来,到时候你怎么求饶,我都不会心软的,记住了吗?」 我连忙乖巧地点头: 「记住了。」 13 陆宴最终还是放我回家了。 爸妈离婚后,我跟着外婆住进村子里。 前几年外婆去世,家里就变得冷冷清清的。虽然没人在家等我,但我还是想时不时回来陪那个小老太太说说话,尽管她不会再回复我了。 回家后,我找了份兼职赚取生活费,日子过得忙碌而又平淡。 只是因为工作原因总是没时间回陆宴消息,他意见很大。 离校前,他终于同意让我回家,唯一的要求是我要秒回他的消息。 我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隔三四个小时才回一次信息,陆宴终于爆发了。 最近的一条消息停留在昨天,他给我发了条语音,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暴戾: 「陈术,我生气了!」 隔着手机都能知道他有多暴躁。 我之后给他打了很多个电话,发了好多条消息他都不回。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打算再也不理我了,或者直接想清楚后和我提分手。 之前我还想等陆宴腻了我们就可以自然分手了,可现在只是想到这种可能,我就烦躁不已,胸口也闷堵得厉害。 我再次拨打陆宴țų₉的电话,是通的但就是不接。我叹息一声,将手机收回口袋,心情低落地往家走。 快到家时,我从口袋掏出钥匙,抬头的瞬间瞥见家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 村里没有路灯,我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能隐约看到他手里一点猩红闪烁。 简直太嚣张了! 偷我这个村里最穷的人也就算了,居然还大摇大摆地在我家门口抽烟,太不是东西了。 虽然已经气疯了,但我也不敢莽撞地冲过去,我一边往回走一边打电话报警。 心神不宁间不小心踩断了根枯枝,发出「嘎吱」一声脆响,那人被这动静惊扰得转过身来,我想都不想立马撒丫子往前跑。 那人腿长三两步就追上我了,我刚想求饶,就听来人阴恻恻地开口: 「陈术,你还敢跑?」 14 我呆愣愣地回头,看见陆宴面色铁青的脸,莫名地鼻头一酸: 「你,怎么在这?」 陆宴冷冷开口: 「惩罚你。」 说完,他压着我的脑袋吻了上来。 我头一次乖顺地张开嘴让他亲,以前还会不好意思地佯装发怒让陆宴轻一点。 但今天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也是爱着陆宴的,我不想和他分手。 陆宴也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唇微微分开,他勾起我的下巴,冷哼一声: 「这么乖,是知道自己做错事了想让我原谅你吗?」 我耷拉着眉眼,闷闷开口: 「那你惩罚完了是不是就不和我分手了?」 陆宴怔了下,一脸疑惑: 「什么分手?」 我抿紧唇,半晌才道: 「你从昨天起就一直不回我消息,也不接我电话,难道不是要和我分手吗?」 陆宴的表情一言难尽: 「我和你分手我还大半夜跑过来找你,我是疯了吗?」 我思忖片刻: 「可能你是个有礼貌的人,所以分手要当面说。」 陆宴微抬眼皮,冷哼一声: 「我在你心里不是个贱人吗?」 我立马反驳: 「不是的,我没这么想过你。」 陆宴沉默地看了我良久,才抬手揉搓了下我被吻得红肿的唇瓣,语气不明: 「如果我要和你分手,那我还亲你干嘛?」 我喃喃道: 「可能这是你的分手仪式。」 陆宴气笑了: 「什么仪式,吻别吗?陈术,你的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有些委屈: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消息?」 「我那时在飞机上,没办法回复。」 「那你到了之后为什么也不给我回电话?」 陆宴身上的烟味很重,看起来不像是刚到的样子。 他慢悠悠地开口: 「我给你打电话发消息万一你察觉到我在你家门口, 你不回家了怎么办?」 我有些急切地否认: 「我不会的!」 陆宴嗤笑一声: 「你不会,你看见老子撒腿就跑,这叫不会?」 我笨嘴拙舌地解释: 「不, 不是,我以为是小偷。」 陆宴板着一张脸看我: 「没骗我?」 我点了点头: 「真没骗你, 大晚上的我又看不清人,看到有人站在我家门口自然会怀疑是小偷。」 陆宴应该相信我了, 他脸上的表情没那么难看了。突然他不知想到什么, 唇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 低头凑到我耳边, 声音压得极低: 「我确实是小偷, 我是来偷人的。」 耳朵红得像是要滴血,我勾住陆宴的Ṱū́₎脖子, 抬头亲上他的唇角,Ŧū₁ 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好, 我让你偷。」 陆宴猛地睁大了双眼, 不确定地问: 「你说什么?」 陆宴这么惊讶也是应该的,毕竟五天前我才拒绝了他。 可那时我并不明确我对陆宴的感情,而现在我很ẗũ³清楚。 我抬头看着陆宴郑重告白: 「陆宴,我喜欢你。」 15 我带陆宴进了我的房间。 从刚才起他就一言不发地任我牵着, 直到我跨坐到他腿上,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陈术,你真的喜欢我吗?」 「嗯, 我也是今天才意识到我喜欢你。联系不到你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担惊受怕。害怕你和我提分手,一想到这种可能我就心痛得喘不上来气。」 陆宴抬手搂住我的腰,目光灼灼: 「那你现在不会再推开我了,是吗?」 我臊得满脸通红,别开头,有些欲盖弥彰地和他说: 「你试下不就知道了。」 陆宴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语气危险: 「好,听你的, 我一定好好试。」 …… 第二天, 我起床后搜寻整个屋子都没找到陆宴的身影,刚想给他打个电话就见他开门走了进来。 他一手捧着束火红的玫瑰花,另一只手提着包子豆浆。 我愣在原地看他,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陆宴脸微微泛红,他说: 「昨天我们正式确认恋爱关系, 我觉得不能那么草率。」 我疑惑: 「我们不是很早就在一起了吗?」 陆宴摇头,一脸严肃: 「那不算,那时你还没喜欢上我, 现在才算是真正在一起。」 他单膝跪地, 看起来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可举着花的手暴露了他的紧张。我听见他说: 「陈术, 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好吗?」 我笑着扶起陆宴,接过他手里的玫瑰花, 眼睛里是满溢出来的喜悦,我说: 「好。」 窗外阳光明媚,屋内洁白的床上撒满了艳丽的玫瑰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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