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揭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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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BGM:Dmitry Bortnyansky - Song of the Cherubim No. 7

伊凡·彼得羅維奇

伊凡·彼得羅維奇



莫斯科並未因為新上任的總督而改變多少,只是天氣不免燥熱得令人不耐,行人的步伐焦躁擁擠,耳語交雜著聲聲咒罵,話題輪流轉動:戰爭、罷工、戰爭、罷工。死於恐怖攻擊的大公以及波將金號的叛軍1誰更值得同情,人們厲聲爭論,抖下從工廠帶出來的僕僕風塵,直到憐憫消耗殆盡。橋下的莫斯科河也跑得湍急,急切地渴望逃離這悶滯不安的城市。

馬車平穩地駛過街道,穿過拱門,來到小尼古拉宮前。守衛朝維榭洛夫公爵一家致意,管家則引著他們往會客室走去。奧黛塔忐忑地握住姊姊的手,發現她的手心也是一片冰涼。她不禁希冀朋友們能在這裡,但康汀斯基兄弟在舅舅與阿姨的陪伴下去拜訪在莫斯科的親戚了。

明亮的會客室內無比安靜,然而凝濁的沉默讓奧黛塔誤以為他們並不受到歡迎。但接著大公夫人站起身,藍眼珠泛著清澈的淚光,朝女孩們張開雙臂。

「麗茲舅媽!」

「吉詩卡、黛特琳娜,見到妳們真好。」伊麗莎白擁抱朝她奔來的女孩們,不忘朝公爵夫婦打招呼。奧黛塔忍住眼淚,告誡自己珍貴的重逢不能這樣浪費。

等伊麗莎白放開她們,奧黛塔才注意到帕夫羅維奇姊弟也在場。他們朝彼此點頭,便不再多言。

「妳們都長高了,氣色也變好了。」麗茲抹抹眼角,目光流連在她們臉上,「吉詩卡,謝謝妳主動先寫信給我,妳不會曉得妳的話帶給我多大的安慰。」

「我只是希望能和您說說話⋯⋯」吉賽拉抿緊嘴唇,面頰含著苦澀,麗茲撫過她緊繃的下頷,等著她緩過氣。

「黛特琳娜,謝謝妳這麼貼心,還和姊姊一起準備了禮物。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妳們才好。」她一時哽咽。奧黛塔忍不住想再抱抱親愛的舅媽,失去舅公的她看起來是這麼地脆弱。

她們又敘舊了好一陣子,對話密集得讓父親和母親完全插不上話,或著說他們體貼地保持靜默,眼神在茶杯間安靜地交會。吉賽拉簡單地帶過他們在阿爾漢格爾斯克的時光,省略在森林裡的那場小小冒險(她知道奧黛塔一定會不小心說溜嘴),以免嚇壞舅媽纖細的神經,她講完了好長一大串,才終於喘下來喝口茶。

「麗茲舅媽,妳之後還會留在莫斯科嗎?」奧黛塔不禁抱著一絲希冀:如果舅媽願意搬來聖彼得堡,她們就可以時常見面了。

「我還沒辦法確定,至少得等喪期結束後再說,況且這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伊麗莎白神態溫柔,望向始終不發一語的姪兒們。瑪露夏和季馬雙雙露出尷尬的神色,但不似往日那般冷漠。

「我想,我們暫時不需要搬離莫斯科,畢竟克里姆林宮才剛整修過。」瑪露夏平靜地解釋。季馬也點了點頭。於是伊麗莎白回首安慰一笑,「我也沒有理由想離開這,但我隨時歡迎妳們來找我。」

奧黛塔忍住心中的失望,把手放回膝蓋上。「我會的。」

接近傍晚時,女孩們親吻麗茲的臉頰作為告別,依依不捨地起身離座,準備前去楚鐸夫修道院。然而伊麗莎白臨時想起了某件事,將維榭洛夫公爵夫婦帶到別處商談。奧黛塔因此不得不再度和帕夫羅維奇姊弟共處一室,心中滿是久違的彆扭,尤其是會客室內的人數已經少到不能忽視彼此了。她只能祈求父親和母親趕快回來──為什麼姊姊還能這麼鎮靜呢?

在奧黛塔快要憋氣到窒息的時候,瑪露夏終於開口:「我有東西要給妳們。」

吉賽拉和妹妹迅速地對望一眼。瑪露夏手捧一個小盒子走了過來,裡面躺著兩片刺繡書籤,一片是野薔薇,另一片是白花幸運草。奧黛塔不得不承認繡工比自己和姊姊加起來都還要好。

「請收下,這是要送妳們的。」瑪露夏清清喉嚨,就像重感冒的病人,「謝謝妳們安慰艾拉伯母。」

「這是我們該做的。」吉賽拉回道,沒有要接過的意思。

「請收下吧。」瑪露夏漲紅了臉堅持,幾乎是懇求著。吉賽拉碰碰妹妹的手背,奧黛塔才開口回應:

「謝謝妳。」她拿起書籤,真心地稱讚:「妳繡得很好看。」瑪露夏的女紅一直都很好。如果她們的關係以前沒有那麼糟,也許她就能更早說出口了。

瑪露夏露出真誠的微笑,圓潤的面龐少去了那讓人頭疼的頑固與傲慢,顯得可親起來。偏偏大人們選在這時回來了。奧黛塔和所有人輪番握手道別,連同季馬也是,便急匆匆地步出小尼古拉宮,即便她首次失去了落荒而逃的念頭。

她回眸一望,伊麗莎白向他們揮手,瑪麗雅與德米特里則陪伴在伯母身邊,目送訪客離去。

「再見了。」奧黛塔輕聲道。

再見了。他們的童年無聲地說。




楚鐸夫修道院是數座緊臨著克里姆林宮的建物之一,有如木星旁的小衛星。維榭洛夫一家來到修道院時,晚鐘正好響起,鐘聲嘹亮得有如成對的天使踏雲而過,揭開穹頂一片澄澈的湛藍,映得綠屋瓦看起來幾乎是青色的,金色與藍色的洋蔥塔宛若莫諾馬赫王冠上的寶石。

他們在修道院對外關閉前的一個小時幸運趕到,步入紅磚砌成的建築物內。幾名修士穿梭在廊柱之間,遵循著前人們數百年來的路徑。一名修士善心地為他們引路,穿越華麗的金色大廳,經過狹窄的長廊,來到一間樸實的小小內室裡,放置著一具細長的橡木棺材。謝爾蓋・亞歷山德羅維奇安息在數百年來的虔敬與輝煌之下,周遭點著數盞燭光,照亮牆上聖母與聖子的臉龐。

父親在棺木前放下花束,手按在胸膛遲遲不動,才劃了個十字。奧黛塔見狀,生疏地模仿著,回想她陪伴朋友們唸了快要半個夏天的禱詞,卻什麼也說不出口。所幸母親和姊姊也保持沉默,似乎唯有如此才能表以敬意。於是奧黛塔便也閉緊雙唇。

不知過了多久,修士前來提醒快到閉門的時間了,父親才輕聲道謝。吉賽拉跟上他的背影,挽住他的手臂。母親握住奧黛塔的手,引著她離開。可當他們踏回到明亮的穹頂之下,她忍不住出聲:

「等等。」

奧黛塔回頭,凝視著修道院的深處,陽光穿過玻璃,在廊蔭落下點點光圈,在她心中湧起一股漣漪。「我想再進去看一下。」

母親濕潤的雙眼映滿她的身影,眉間輕蹙著憂心,不知道該如何放開她們緊緊相握的手。奧黛塔只好摩挲她的掌心請求著。父親卻彎身向前,把她攬進臂彎間,親吻她的額頭後──就像在祝福一樣──又若無其事地放開了,彷彿這只是他們在早晨時習以為常的道別。

「去吧,小老鼠。」

奧黛塔小步小步地走往長廊深處,再度回到內室,又幾乎是用跑的回到棺材前。她的心臟砰砰跳的,擠滿了渴切與思念。

「舅公,對不起,我沒有馬上就來見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又好害怕⋯⋯」她感覺牙齒發顫,小小的拳頭攢起手帕,「只是,我還是好思念您,也好想來見您。」

「我聽到火車站的人討論您的葬禮,我聽到街上的人生氣地咒罵您曾經怎麼對待他們,可是不管他們怎麼說,我還是會愛您。」淚水滑下臉頰,她笨拙地抬手拭去,可它們為什麼還是不斷落下呢?

她靜靜啜泣好一陣,直到哭累了才停下,卻突然聽見一陣腳步聲逐漸變得清晰。奧黛塔原以為是父親來找她了,可當她轉過頭,卻看見了伊凡.彼得羅維奇。房內的空氣彷彿短暫地被抽乾,又重新盈滿,彷彿他的存在便能扭轉整個房間的重力。

斯芬克斯低頭楮著手杖,一身黑色斗篷聞風不動,當他抬起臉時,陰暗的灰眼宛若暴風雨,低聲命令:

「過來和我說說話吧,奧黛塔.迪米特里耶芙娜。妳不需要害怕,在這哀悼的日子裡,我沒有謎語,也不會耍把戲。」

奧黛塔壓下遲疑──她越來越擅長這麼做了──步向那令人畏懼的斯芬克斯。

「您也是來看望謝爾蓋大公的嗎?」她輕聲詢問。

「可以這麼說。」他的神色悲傷,話語卻如魔鬼般殘酷:「我聽見妳在懷念他。可謝爾蓋呀──他不是個好人。革命份子認為他性情殘酷無情,是個羅曼諾夫暴君機器。跟在他身邊的妳的父親也不全然是個好人。」

「才不是這樣!」爸爸和舅公當然是最好的人!奧黛塔忍不住叫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不禁摀嘴噤聲,顫抖的手指壓在嘴唇上。

「以革命份子的觀點來說,小小姐,」伊凡並沒有表示生氣或被冒犯,反倒還憐憫地注視她。「而且,任何說詞都改變不了他們是斯芬克斯的事實──斯芬克斯就是殘酷又無情的生物。妳的母親和伊麗莎白或許能讓他們願意當個人類,但,人類以外的部分仍然是斯芬克斯。」

奧黛塔屈服於他的話語,沉默且動彈不得,出於一股沒來由的悸動,或是遲來的領悟。

「革命份子和半個莫斯科可以憎恨謝爾蓋.亞歷山德羅維奇,他們有上百個理由可以名正言順地憎恨他,但沒有人能夠否認,他是這座偉大城市的父親。又有什麼比殺害『暴君』與『父親』,更能證明伊底帕斯的勇氣?」

他的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比喻。

「但他們對妳而言當然是最好的父親。」伊凡彎下身來,語氣出乎意料地溫柔,灰色眼睛和她對視許久,直把她的靈魂都看穿了。

「請妳原諒我,我從未有意要用這些話語糊弄人,但總有一天,妳會懂的。沒有謎語的話,我們就只是長著人臉的獅子;但沒有斯芬克斯的鬃毛和爪子,我們就不會是俄羅斯人,我們就不會如此理所當然地高傲,像呼吸一樣自然地讚頌詩歌、追逐死亡,活得如同詩人的生命一樣燦爛。」

他停頓下來,好讓她理解他話語中的殘酷與慈悲,出神地凝望著她,像在看另一個久遠的存在。奧黛塔眨眨眼睛,不知何時又蓄起的淚水滑落臉龐。斯芬克斯不由發愣,突然伸出手來,不顧奧黛塔的退卻,逕自擦去。

「這是什麼?」伊凡將淚水摩挲在指間,直至水氣消失,目中是純然的不解。

一句奇妙的疑問匯聚在她的舌下,像海鹽附著在沉船的船舵上。

「伊凡.彼得羅維奇,您不會流淚嗎?」奧黛塔吐出她的疑問,如同吐出寒冬的霧氣。「您到底是什麼呢?」

伊凡的表情在一瞬間劇變,彷彿一副面具碎裂,灰色的雙眼暗了下來。他緩緩站直身子,在他身後,燭光無法觸及的暗處,有一道巨大的影子穿梭在古老的石柱間。那道影子像極了她遙遠的惡夢中的野獸,甩著狡猾的鬃毛與尾巴。

妳的謎語是什麼?那藍眼的人面獅身潛伏在影中,無聲問道。綠眼的那一隻則沒有出現,她分神地想。

我才不要回答這個問題。奧黛塔反駁,與另一頭灰眼的斯芬克斯目光相會,那雙灰色的眼睛透出殘酷的色澤,可那再也嚇不到她了。

「這是個不好回答的問題。」他的聲音變得冷酷,足以令地獄凍結一百萬年。「妳真的想聽嗎?」

奧黛塔挺起胸膛,讓她的心跳聲代為回答。斯芬克斯嘆了口氣。

「我是妳應當知曉、卻永遠不會明瞭的存在,是讓妳終生愛恨交織的歸屬。妳會像深愛母親的女兒那般對我獻上忠誠與體貼,也會像逆子憎恨老父般向我忤逆、控訴,一次次試圖向我討要卻無果,無論是權力或報復。人們越理解我,在愛我的時候便無法不厭棄我,然而在憎恨我時,又不可能不垂憐我。」

伊凡靜靜道出他的謎題,隨即反問:「而妳又是什麼?有著奇妙名字的女孩,奧黛塔.迪米特里耶芙娜?不想當斯芬克斯或西林的妳,到底是什麼?」

她震驚得久久不語,卻毫無恐懼。

「看來妳已經決定好妳的謎語了。」他再度嘆息,以手杖重重敲地。「守護好妳的答案吧,奧黛塔・迪米特里耶芙娜。再見,妳該離開這裡了,我們可能要好長一段時間後才會再碰面。希望下次見到妳時,妳已經長出了爪子和牙齒。」



註1:在1905年的6月30日(儒略曆6月17日),在黑海的波將金號戰艦上,水手們發起反抗,射殺了上級軍官,是俄羅斯在第一波革命期間的首起軍事叛變。


作者閒話:

一開始在十六章,我把謝爾蓋安葬的地方寫成了亞歷西斯修道院,也就是聖亞歷西斯大天使米迦勒修道院,這是楚鐸夫修道院的正式名字,但因為莫斯科其實有不只一間教堂以聖亞歷西斯/阿列克謝命名,所以改用它更為人熟知的名字:楚鐸夫修道院(Chudov Monastry)。Chudo在俄語中是奇蹟的意思,所以也可以翻譯成奇蹟修道院。

由於楚鐸夫修道院與羅曼諾夫王朝有著密切的聯繫,在1927年便被拆除,謝爾蓋的遺體也轉移到新救世主修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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