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玀共和國》#25 天使投資

各位朋友，讓我告訴你們安赫爾如何成為弗斯米爾的第二任總統，雖然任何注意到的人都能像十二月的聖誕節一樣預見這一切。

選舉結果如潮水般湧入——穩定、確定且不可阻擋。威廉總是能嗅出風向，他的大白豬代表團迅速轉向支持安赫爾，速度之快讓人措手不及。傳統農場聯盟突然擁有了六十一個席位，而黛西的進步豬族包容主權聯盟則縮減到十三個席位，孤獨得像培根節上的素食者。新成立的牛勞工黨由那些相信誠實工作和直言不諱的嚴肅牛組成，保住了四個席位。

交接前一天，黛西作為總統的最後一個行動，看起來就像雨中的貓一樣不快樂。她召開了一次特別會議，赦免亨特，讀著一份充滿史奎爾印記的文件：

「鑒於青年代表著革命意識的發展階段，鑒於飲食偏好受歷史條件和階級背景的影響，鑒於亨特同志在跨物種營養協議的正確革命方法上表現出不充分的意識準備……」她繼續用那些讓字典都求饒的詞語，但總結起來就是說亨特太年輕，太豬了，不知道不應該吃他的鄰居。

就職典禮那天，安赫爾站在講台上，看起來不像只是追逐羊群的那種人。她有著一位老師的氣質，像是熬夜準備了一堂她打算讓人記住的課。

「各位市民，」她開始說，「我們的農場面臨三個關鍵挑戰。首先，我們的生產力下降得比蛇的肚子還低。其次，我們的債務比教堂的老鼠在奶酪店裡的還多。第三，我們讓不適合的動物做工作，比如讓豬種植作物和羊做簿記。」

然後她提出了她所謂的「綜合經濟振興計劃」，與大多數華而不實的計劃不同，這個計劃實際上有意義：

「首先，我們要花錢賺錢。尼克的祖父建的灌溉系統？該修了。那些在棚子裡生鏽的舊工具？換掉它們。那個漏得比政府秘密還厲害的穀倉屋頂？修補它。是的，這意味著現在會有更多的債務，但如果不先播種，就不能指望收穫。」

她繼續解釋她的「針對性基礎設施投資」——獲得合適的設備，而不是讓動物用他們能找到的任何東西工作。「不再讓馬用繩子拉犁，」她宣稱。「不再讓牛繞圈走到頭暈來打穀。」

接著是她的「多物種就業計劃」，基本上是讓動物做他們擅長的事情。「羊比任何人都了解草地——讓他們管理牧場。豬能挖出任何東西——讓他們去找松露，而不是讓他們做精細的農活。馬和牛有力量——給他們重活，但要有合適的設備。」

「是的，」她看著那些開始不安地在座位上扭動的豬說，「我們將用漸進的穀物稅來支付這一切。你吃得越多，貢獻越多。勞動動物根據勞動獲得豁免——你整天拉犁，你就賺你的晚餐。你坐在會議上談革命而別人工作？你就全額支付。」

安赫爾剛剛結束她的計劃，那些豬就開始大吵大鬧，彷彿有人建議吃素一樣。進步豬族包容主權聯盟的議員們尖叫著「階級鬥爭」，而威廉的大白豬派系在傳統農場聯盟中——顯然忘記了他們剛剛像龍捲風中的風向標一樣迅速轉換立場——開始大喊「反豬偏見」。

「這不過是對社會中更繁榮元素的偏見！」一隻特別肥胖的豬喊道，雖然看著他試圖站起來表達他的觀點，你不得不懷疑「繁榮」是否只是「太胖而無法動彈」的另一個詞。

羅慕路斯，像他的父親一樣務實，用一個像新犁刀一樣尖銳的問題切斷了尖叫：「好話和好計劃，但錢從哪裡來？我們的債務比奶酪店裡的老鼠還深。」

安赫爾的微笑帶著等待正確問題的滿足感。「好吧，」她說，「這有兩種看法。首先，如果我們的豬朋友願意將他們的……可以說是，體力貢獻給農場的勞動力，那就能解決很多問題。」

豬們突然安靜得像教堂裡的老鼠，看起來就像狗展上的貓一樣不自在。

「其次，」她繼續說，「在人類世界，當某事有真正的增長潛力時，總會有他們所謂的『天使投資者』願意幫助。」她在這裡停頓，看起來非常得意。「明白嗎？天使投資者？而我的名字安赫爾（Angel）？我在投資我們的未來？」

接下來的沉默帶著一種笑話比蒸汽壓路機下的煎餅還平的氣氛。安赫爾站在那裡，笑得像是剛剛發明了幽默，而其他人看起來像是在想是否應該禮貌地笑。

摩西在他的風向標上搖頭，像是在看有人試圖教豬飛翔——不過他是被笑話還是計劃逗樂，誰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