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們,讓我告訴你們黛西如何把她的政治機器運行得比縣市集市上潤滑過的豬還要順利。
首先出現的是他們所謂的「不當財產回收委員會」——雖然看他們的操作,你會以為這更像是「任何沒釘住的東西都可以拿的委員會」。吉米有一天回家,發現自己的房間被清空得比雞會議上的玉米倉還要快。
「這些物品,」一隻頭上戴著一頂像是法官假髮的東西,看起來自命不凡的豬宣佈,「人類尼克非法佔用動物資源。作為他的繼承人,你必須承擔這些歷史不公的責任。」
艾格妮絲,似乎忘了自己也是人類,開始拍手,像是有人在健康食品店宣布有免費羽衣甘藍。「對!恢復性正義!動物空間去殖民化!歷史問責!」
接著是「促進物種正義委員會」,他們一開始就支付了動物農場一筆看似國王的贖金,買了三十隻鸚鵡。這些鳥穿著像官方的背心,被安置在農場各處,像是羽毛做的報信者。
「聽著!聽著!」它們從日出到日落大聲喧嘩。「今天,在這片土地上,尼克壓迫者曾強迫三隻豬超時工作,卻沒給額外的豬食!就在這裡,尼克曾拒絕給一隻雞多一把玉米!就在這裡,尼克曾對羊群智商做出貶低言論!」
鸚鵡們不停地叫喚,日復一日,彷彿良心的問題變成了誰能發出最響亮的聲音。吉米最後睡在工具棚裡,穿著看起來像用麵粉袋縫製的衣服,而艾格妮絲則在尼克的舊書房裡,寫著熱情洋溢的文章,討論「拆解人類特權」,儘管這間書房被奇怪地列為「文化遺產地點」,因此不受再分配的影響。
整個場景看起來像是一場道德劇,大家忙著指責別人的罪過,卻忘了檢查自己的靈魂。雖然看著鸚鵡們像壞掉的唱片一樣重複著他們的哀傷故事,你不得不懷疑,也許有些人對過去的記憶,比對現在的改進更感興趣。
接下來,黛西政府推出了所謂的「養老金改革」,雖然這聽起來更像是某人用華麗的詞語包裝單純的刻薄。你看,他們給年長的豬(尤其是那些坦姆沃斯豬,因為他們「對革命意識的歷史貢獻」)發放慷慨的退休金,而大白豬則因為所謂的「祖先意識形態限制」只能拿到相對少得可憐的退休金。
隨著這些豬的養老金像水一樣從壞了的水壩中流出,剩下的錢不多,無法供應那些新引進的薩福克羊。所以,黛西宣布了所謂的「可持續資源分配調整」——其實就是花言巧語,指的是減少那些毛已經不再厚重的羊的配給,還有任何隨著年齡增長而變慢的馬或牛的食物配給。
布魯圖斯,這一生都相信法律與秩序的他,像一些人信仰陽光一樣,帶領著一場抗議,這場抗議讓你心都碎了。他站在那裡,背後是牛和驢子(那些馬太自尊,不願參與,認為抗議不屬於他們的尊嚴),一邊吼著正義,直到他的聲音回響在穀倉的牆壁上。
但是,當他試圖突破動物農場的警犬防線時,他撞上了那條鋼絲,結果傷得很重。那晚,他躺在穀倉裡,發著高燒,一直喃喃自語,談論著秩序與正義,直到黎明時分,他安靜地走向了自己的命運。
在葬禮上——如果那能叫做葬禮的話——艾格妮絲站了起來,彷彿她正在某個高級學院講課,但她那得意的笑容讓人覺得她對這堂課比應有的享受更多。
「反動分子的過世,」她宣佈,調整著眼鏡,彷彿要講出什麼偉大的智慧,「代表革命意識的自然進程。布魯圖斯,他那固有的暴力傾向——看他是如何對那些無辜的安全障礙發起衝鋒!他的行為讓我想起了我們當中另一個反動元素……」她用力地瞪了一眼正試圖消失在麵粉袋衣服裡的吉米。「那些繼承特權的人,往往也有相同的危險傾向,喜歡使用暴力,並且抵制進步!」
她繼續講著,語氣生動,手勢誇張,每次提到布魯圖斯的名字,她都會加上「暴徒」或「反動分子」,仿佛怕有人會誤以為他是革命英雄。可憐的吉米,聽到這些比較後,他縮得越來越小,看起來像是一隻在貓會議上的老鼠。
布魯圖斯的真朋友們低下頭,回想著那頭即使在正義未能勝利時,仍堅信做對的事的牛——那隻或許有脾氣,但從未將它用於除非捍衛他所認為正當的事。然而,看著艾格妮絲講著「清除社會中的問題分子的必要性」,你不得不懷疑,有些人是否已經忘記了正義和單純的刻薄之間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