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寒冷的季節,日日刮著冷風,我站在小樓上,楓樹光禿禿的枝椏訴說著他的無力。
前方是出不去的楓林巷,後面是到不了的桃花源。杜鵑飛走了,他們說:「瘋狂也無法帶妳走,瘋狂本就是個笑話。」小狗兒也不看守了,他們說:「至今他未曾找到過妳。」守著一個不會來的人,為何?なんのために?
原來是我錯了嗎?我在風雪中看到你的時候,你甚至沒有回頭,回頭看我。即使你就在那,就算你認出了我,我們能嗎?我好想回到最初,回到哪個最初?是我錯了吧?
我曾問你,那個時候,那個時候你在哪裡?那個時候,是不是最初?只是我們擦身而過,你的世界沒有我,我的世界裡也沒有你。是那個最初嗎?
還是你看到她,他看到我,我們分身遠去,是那個時候嗎?是那個最初?
還是你的眼光看向另一個她,我只是剛好在場的路人甲,像空氣一樣的透明。是那個時候嗎?是那個最初嗎?
要從哪裡?從哪裡重新開始?從哪裡斬斷有你的過去?從哪裡砍掉沒有你的未來?最初的你,在哪裡?最初的我,在哪裡?
如果這就是結局,我是不是可以忘了你,離開楓林巷?如果這不是結局,你在哪裡?
我好想回去,真的好想回去。
那天,金就這樣再遇見了念子,那個瞬間,記憶彷彿不曾離開一樣,明明白白地認出他夢中尋找已久的人。楓林巷的入口為何打開了相遇的門,又為何消失?再次?
不敢相認的心情,不能相認的心情,有誰能知道嗎?有誰?想靠近的願望,想躲開的緣故,有誰能了解嗎?有誰?是不應該的開始?還是不應該的相遇?如果時光不能倒帶,前方是哪裡?
金在街道上徘徊,前後求索,行人匆匆,只有他一個人駐留。「楓林巷的入口就在那裡,為何我看不見了?是什麼遮蔽了我的雙眼?是什麼阻止了我的追尋?」天色越來越晚,越來越晚,連夕陽也歸去,星星亮了起來又黯淡下去。街道上,從車聲鼎沸、人聲喧嘩,已變成寂靜無聲,只剩下他一個人駐留。「該回去了吧?該回去哪裡?能回去哪裡?」
春寒 陳與義 宋
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濛濛細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