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即將降落的提醒聲叫醒了金,他一臉倦容的睜開眼睛,察覺自己緊抱著飛機上的睡毯,念子當然不知去向,只剩下胸前的餘溫。他問空服員能否帶走睡毯?空服員說可以,問他要不要換一件新的?他緊張地抓著毯子說「不用。」「謝謝。」下機時,他想著夢裡的溫暖。也許就是這樣,她曾經溫暖他孤寂的心靈,所以他才會念念不忘。
回到家,金想著他和佳娜之間,如果佳娜不要去巴黎,如果她不要和鍊搭檔,如果她跟他回家,如果他決鬥贏了鍊的話,是不是一切能回歸原狀?還是一個夢靨動搖了他們?是彼此的孤獨分開了兩人?還是寂寞冷了相互取暖的心意?
可能是旅途的勞累,也可能是在密閉的飛機艙內感染了病毒,金回家後病了好幾天,家裡雖然還有兒子在,但是他總歸有工作和自己的生活,金只能發著燒拖著虛弱的身體,勉強地處理自己的生活起居。他跟兒子說,不要跟佳娜和女兒說他生病的事情,一方面遠水救不了近火,也不放心萬一他們搭飛機過來有被感染的風險。但更多的是他不想上演苦肉計,只好自己硬撐。
病榻中,夢境來襲,他發著燒開著車,千里奔回家,佳娜在等他,但是現實中佳娜人在法國。夢境流轉,他看到念子失落的心情,桌子上已經空的碗,已喝下的洋蔥湯溫暖他的身心,但是他必須回家,佳娜叫他回家,念子說「我知道的。」(但生著病開車讓人擔心,卻不能說出口。)
夢境再轉,在那條星月海路,他仍然發著燒,停下了車,眼前是黑暗的夜色,一雙冰涼的手伸過來,摸著他的額頭,問說:「是否好一點呢?」那個聲音,那雙冰涼的手,她靠近的氣息,她遠離的背影,他沒看見的回眸「是否好一點呢?」
是什麼冰涼了你的心?是什麼溫暖了你?為了哪一件事?什麼時候你放棄了?到如今,你還沒有想起?金翻身抓起從飛機上帶回來的睡毯,揪在胸前又沉沉睡去。念子從夢中飛來靠在他的胸膛,他伸手緊緊地抱住她,氣息微弱地叫著她的名字:「念子。別走。」金慢慢地從夢裡醒來,漸漸退燒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