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紀元》第三章：虛塵法術
第三章：虛塵法術
大荒的夜色漸淡，天邊露出一抹魚肚白，荒原上的風聲卻未曾停歇。顏武帶著十幾個挖礦同伴，遠離礦區數里，來到一處隱秘的石林。這裡巨石林立，勉強能遮風擋雨，是大荒少有的藏身處。他扶著小六子坐下，老瘸子和其他同伴圍過來，眼中既有驚喜又有迷茫。
「顏武，你真成修士了？」老瘸子顫聲問，枯瘦的手指撫著斷裂的鐵鏈，像是還沒從剛才的解救中回神。
顏武點了點頭，目光掃過眾人，低聲道：「剛開始，還差得遠。」他握緊斷劍，體內那絲氣流緩緩流轉，傷口雖未全癒，但已不再流血。天地初醒的力量讓他脫離凡人之軀，可他知道，這點微弱氣流遠遠不夠。礦區那個練氣修士的靈氣護罩，至今讓他心有餘悸。
腦海中，虛塵子的聲音響起，帶著點老氣橫秋的調侃：「哼，小子，義氣耍夠了吧？剛才那練氣傢伙差點把你拍死，還不長點記性？」
顏武嘴角一抽，低聲回道：「少廢話，那種傢伙還有多少？我這點力氣，不夠用。」
虛塵子哼了一聲，光團在他腦海晃了晃：「多少？大荒礦脈能養出練氣修士，背後肯定有更大的傢伙。天地初醒也就比凡人強點，遇上玄基凝元還是得靠運氣。你想活命，還是得學幾招。」
顏武眼神一亮，壓低聲音：「教我法術？」
「法術？」虛塵子嘀咕，「本座……咳，教你點基礎玩意兒吧。天地初醒，氣隨意動，口訣你會了，現在得學怎麼用。別指望什麼翻天覆地，第一境能保命就不錯。」
顏武沒理它的嘮叨，轉頭對老瘸子道：「你們先歇著，我試試這力量。」他走到石林邊，找了塊平坦巨石，盤腿坐下，閉眼默念口訣。虛塵子的聲音隨即響起：「聽好了，天地初醒的氣流，能聚能散，剛才你散氣迷惑敵人還行，但太粗糙。本座教你三招，簡單實用，別弄砸了。」
「第一招，『氣芒斬』。」虛塵子聲音變得正經了些，「你那劍芒就是這路子，但聚氣太慢，威力也散。凝意志於一點，氣流隨意而出，斬出去要快要準，別拖泥帶水。」
顏武點頭，握著斷劍，腦海中回想虛塵子的指引。他深吸一口氣，體內氣流緩緩凝聚，沿著斷劍流向劍尖。這次，他不再一股腦兒釋放，而是試著將意志集中，氣流瞬間收縮，化作一道更細更亮的淡金劍芒。他低喝一聲，斷劍一揮，劍芒飛出，劃過三丈，斬在一塊巨石上。
「砰！」石屑飛濺，巨石表面留下一道半寸深的裂痕。小六子驚呼：「顏武，這是仙術？」
「仙術個屁！」虛塵子沒好氣道，「這才氣芒斬的皮毛，第一境能斬石頭算你運氣好。練熟了，能斷人胳膊，別得意，繼續！」
顏武擦了擦額頭的汗，雖累，但眼中閃著興奮。他重複數次，劍芒漸漸穩定，速度更快，裂痕也加深到一寸。虛塵子哼道：「還行，第二招，『氣息隱』。」
「隱？」顏武一愣。
「對，隱！」虛塵子聲音帶著點得意，「天地初醒的氣流，能散成薄霧，你剛才用過，但太笨。把氣流散入周身，隱住氣息，對手就難感知。練好了，能藏聲藏形，偷襲保命都行。」
顏武點頭，放下斷劍，閉眼凝神。這次，他將氣流散出，不再聚於劍，而是讓它如薄霧般繞著身體流動。他試著放輕呼吸，意志引導氣流，果然，身周的氣息漸漸淡去，连影子都模糊了些。小六子揉眼驚道：「顏武，你人呢？」
「還湊合。」虛塵子嘀咕，「氣息隱不是真隱身，第一境就這水平。對付練氣修士能擋一擋靈識，別指望太多，第三招來了，『氣流盾』。」
「盾？」顏武睜眼，想到練氣修士的護罩。
「別做夢！」虛塵子打斷，「你這點氣，哪比得上玄基凝元的護罩？氣流盾就是把氣流聚在身前，擋一擋刀劍，救急用的。意志要穩，氣要散得均勻，試試！」
顏武深吸氣，將氣流聚於胸前，試著散開成一層淡金薄幕。他低喝一聲，斷劍輕刺，薄幕一顫，竟擋住劍尖，發出輕微碰撞聲。小六子拍手道：「這下不怕刀砍了！」
「砍個鬼！」虛塵子沒好氣，「第一境的氣流盾，能擋凡人刀劍就不錯，練氣修士一掌拍散你這破盾。別浪費氣，多練練，關鍵時候能救命。」
顏武點頭，連試數次，氣流盾漸穩，雖薄如紙，卻能擋住斷劍輕刺。他喘著粗氣，體內氣流已耗去大半，虛塵子提醒道：「夠了，第一境氣少，別練過頭，留點應付敵人。」
老瘸子走過來，遞上一塊乾糧，顫聲道：「顏武，你這是要做大修士？」
顏武接過乾糧，咬了一口，低聲道：「大不大不知道，但這大荒，我得站直了。」他望向礦區方向，練氣修士的出現讓他不安。虛塵子說得對，背後有大魚，這點法術還遠遠不夠。
「站直？」虛塵子哼道，「小子，修真七階，天地初醒才第一步。氣芒斬、氣息隱、氣流盾，練熟了再說。礦區那幫傢伙不會善罷甘休，準備好吧！」
顏武沒回話，閉眼默練，氣流在體內緩緩恢復。小六子和老瘸子圍坐一旁，低聲議論，眼中滿是希望。石林外，荒原風聲漸弱，天色漸亮，卻隱約傳來一陣低沉腳步聲。
「嗯？」虛塵子聲音一緊，「小子，靈氣波動，練氣修士，兩個，不遠了！」
顏武猛地睜眼，握緊斷劍站起，望向石林外。小六子驚道：「又來了？」
「來得好。」顏武低聲道，氣流凝聚於劍尖，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虛塵子，教的法術，該試試了。」
虛塵子嘀咕：「試試？別試砸了，本座可不負責擦屁股！」
石林外，兩道身影漸近，靈氣微動，殺意隱現。大荒礦脈的陰影悄然逼近，天地初醒的少年，將迎來第一場真正的試煉。
